第十章生死之間()
「小關，我想問你，那次你被劫持的時候，你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刀，心裡是什麼感覺？」
「柳大公子，本來那件事就已經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所以麻煩你能不能不要沒事就掛在嘴邊？」
「我只是好奇而已，一個挺大的人就那麼被劫匪給抓住了，真是沒用。奇怪小蝶怎麼看中你了？我當初給她介紹過那麼多有錢的大少——哦，咳，我還有事，走先。」
「柳青岸，你居然——，你別跑。對了，李蝶呢，你給我說清楚柳青岸給你介紹男朋友的事！」
「那樣的話，我，，，不知道，，我，，，我能不能代為執法？」我眼看著燕輕眉，話稍微有點結巴。這時，我的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代為執法？」燕輕眉一愣，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我是說，如果我能在一瞬間準確擊斃兇犯的話，我可不可以做這件事。」說話的時候，我死死地盯著燕輕眉，自己的心裡非常地緊張。畢竟我已經離開了部隊，已經不再是一名特種軍人了，而且如果真的能行的話，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地方、在國境內作行動。
「老趙？」李蝶聽到我的話，停止了哭聲，仰著臉望向我。
「呵呵，」我看著李蝶，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小蝶，你別忘了，我剛退伍沒多久。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我開槍很準的。」
「哦！」李蝶這時又望向了燕輕眉，她沒想到事到如今，竟然這個能解決問題的希望就是我。
燕輕眉沒有馬上說話，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她的心裡也很矛盾。
「我想不行，這不合規矩。」燕輕眉突然視線一低，歎息著說。
「小眉，老趙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李蝶很悲傷地拉著燕輕眉的手，一邊搖一邊懇求。
「小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軍人。如果一會兒真的到了最後一步，我會開槍拼一把的。你放心，以前在北京警官學院的時候，我打靶的成績是全院最好的。」燕輕眉輕拍著李蝶拉著她胳膊的手勸慰著。
「你殺過人沒有？」這時候，我猛不丁地問了燕輕眉一個問題。
「啊？」燕輕眉被我問得一愣。
「你殺過人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把槍給我。」我的神色此時非常地嚴肅，眼神也非常地凌厲。
燕輕眉看著我開始沉默，她的額角處冒出了一片一片的細密汗珠。
「相信我，如果我今天做不了這件事，你找遍全中國也不會找到能做這件事的人。」說著，我又把手伸向了燕輕眉。
「小張！」燕輕眉看著我沉默了很久，突然張口喊了一聲正在前面忙著的小張警察。
小張警察聽到燕輕眉喊他，急忙三步並兩步地跑了過來。
「把你的配槍給我。」燕輕眉向他一伸手。
「啊？」小張一愣，他沒想到燕組長會給他要配槍。
「把你的配槍給我。」燕輕眉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百八十度。
「哦哦哦。」小張被燕輕眉的聲音嚇得一哆嗦，慌手慌腳的把自己的槍從身上拿了出來遞到了燕輕眉面前。
「你走吧。」燕輕眉接過槍以後向他擺了一下手。
小張點了點頭，又跑回到前面和那個兇犯對峙去了。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燕輕眉看小張走遠了之後，一甩手就把槍扔給了我。燕輕眉並沒有把自己的槍給我，因為她知道她的那把掌心雷實在是沒有多遠的射程。
「你放心，我從來都沒有讓別人失望過。」我深深地看了燕輕眉一眼，然後開始慢慢地後退，一直退到我消失在了無邊地圍觀人海之中。
「老趙去哪裡？」李蝶看著我消失的身影疑惑地問。
「你別多問了，小蝶你就呆在這裡，我去救你的男朋友。」燕輕眉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小蝶的肩膀，一個人奔著前面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孫大海現在也非常地緊張，他一隻手摟著關嘯笑的脖子，一隻手拿著槍頂在關嘯笑的腦門子上，雙眼不停地去看自己右手腕上的手錶。
關嘯笑的臉已經變得蒼白，他的全身早就已經濕透了，唯一值得稱讚的是，他現在還能保持神智。
在孫大海外圍大概有十米多遠的地方圍了三層警察，只不過他們的手槍都扔在了地上，現在正在和孫大海周旋的是市公安局反黑組副組長宋翻雲。
宋翻雲長的很斯文，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知識分子，而不是一個成天和兇犯打交道的警察。
「孫大海，你要想清楚，你只不過是搶了銀行而已，你現在如果再殺一個人，你就死定了。」宋翻雲的聲音非常柔和，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激怒了孫大海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少來這套，左右都是死，老子死也要抓個墊背的。」孫大海看著宋翻雲，自己在那大聲地嚎叫道。
「何必這樣呢，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自己的老婆孩子想啊。」宋翻雲說話的時候，自己還抽了兩下鼻子，他在和孫大海玩親情。
「我老婆早就跟別人跑了，我也沒有孩子，你不用和我玩這套。我警告你，現在還剩兩分鐘，要是我再看不到車，我就開槍斃了這個人。」孫大海手上的青筋已經冒出來了，他隨時有可能會開槍。
「孫大海，你別著急。」說話間，燕輕眉從警察堆裡走了出來。
「你給我滾開，臭婊子，你再走近一步，我就開槍了。」
燕輕眉聞言臉上抽搐了一下，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麼罵她呢。
「孫大海，你不就是要車嘛。一輛車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給你就是了。」燕輕眉忍著怒火輕輕地對孫大海說。
「那車呢，車在哪裡？」孫大海瞪著一對已經血紅的眼睛像狼一樣地看著燕輕眉。
「哦——這個，車嘛，車——」燕輕眉猶豫了起來，她知道事情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但是她實在是對我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快點，我要車。」孫大海放聲狂嚎了一句，然後右手的手指猛然將手槍的擊針打開了。
「別慌，別慌。」燕輕眉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孫大海擺起來手。
「車不就在你後面嘛。」燕輕眉暗自咬了一下牙，突然指著孫大海的身後大聲地說。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再拖下去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情況出現。燕輕眉已經孤注一擲。
「啊？」孫大海聽了燕輕眉的話後，下意識地將頭轉向了後面。
其實，就算孫大海不回頭他也看不到我，我現在就在他對面的一個咖啡廳的二樓。我已經把二樓的窗子打開了，雙手執著那把五四手槍正在對著他。
我現在不像在部隊，沒有觀望手在我的身邊，一切都要我自己搞定。
我已經瞄了他一分鐘了，等的就是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要燕輕眉來為我創造。
就在孫大海聽了燕輕眉的話回頭的這一剎那，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正常情況下，當一個人的思路有了變化時，再繃緊的神經也會有一絲的鬆動。
我連想都沒想就扣動了扳機，「乒」的一聲，孫大海的身子直直地倒向了後面，他的太陽穴處還同時迸出了一朵血花。
我把槍收了回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就如同我從前做行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