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懶仙第四十五章風雲變色愧對佳人
醉一手執壺。一手執劍。身子搖搖晃晃。腳下晃晃悠若醉酒。臉上也是一副醉態可掬的樣子。使的正是套醉劍。但他形醉意不醉。身醉心不醉。攻擊進招卻是沒有半分醉意。攻如風雪狂舞。守如風雨不透。騰挪轉移間的步法更是奇詭玄妙。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使的燕青每每都不能把握到他的準確位置。
沈醉進招之際。竟還能趁機不時仰頭喝上幾口酒。狀甚狂放灑脫。而在此大戰之中竟還一心二用的有暇喝酒。更顯的輕鬆愜意。似乎根本不曾把對手放在心上。眼下不過是隨意玩玩罷了。他酒喝的越多。劍意越盛。劍光熠熠如雪。劍氣霍霍如霜。一手醉劍使的瀟灑異常。那柄奇異的梅花劍中也隨之綻放出更加濃郁的梅花清香。
燕青先時鼻中聞到香氣還以為是錯覺。但愈到後梅花香氣愈濃。方始所覺。心中雖異。但此時自不可能口去問。更怕這香氣有迷香的作用。連呼吸也是閉住了。
他在槍法上顯然造詣不淺。比之拳腳功夫要高明些。再加的法器之助。倒比剛才的拳腳對打多了些還手之力。但仍是處在下風扳不過來。眼下也心知是在苦苦支撐。好在他自後力長久。只打著穩守的局面。希望沈醉耐力不及。到時可一舉反敗為勝。
兩人槍來劍往。一個槍如烈火。一個劍如飛雪。招式紛出不斷。往往這招未盡。那招便又已遞出。再加出招極快。使的兩人身周儘是滔滔烈焰如霜劍氣。遠遠望去。仿如一一白的兩個大球在不斷激烈碰撞。
碰撞的結果便是槍火崩濺劍雪紛飛。濺射出去的火星與雪花雖小雖亂。但卻盡都帶著激烈的勁氣。把那週遭的雲朵不斷穿透切割攪散。轉眼間。兩人方圓約百米的範圍已是再無一絲雲煙。但兩人打鬥的勁氣卻又把更遠的雲吸扯過來。近前後又再被攪碎散去。
吸扯的雲增多。一起紛擁過來後。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磨擦碰撞。忽然一道耀眼電光閃過。「喀喇」一聲。兩朵雲間激撞出一道閃電。隨即似是發生了連鎖反應般。「隆隆」聲不斷。霹靂閃爍交錯。織亂的如張電網。
沈醉與燕青的打鬥。竟終是引發了天象變化。風雲色變。那隆隆的雷聲宛若給二人敲響的戰鼓。那耀眼的閃電仿如兩人戰意的延伸。雲變風起。呼嘯的狂風大作。又開始有閃電像是被兩人的激鬥吸引了過去。劈在二人的交戰的大球上。曼伸出無數的電絲。更增二人交戰的火爆與激烈。
靂閃爍。雷鼓轟鳴。車中的方慕早已是看的咋舌不已。驚歎連連。雖仍是懶懶斜靠著。但一雙眼卻是半下也不肯眨地始終緊盯著外面。
方慕看的入神。一時也忘了時間。不知多久後。兩顆大球忽然消散。只剩了一顆球形的透明護罩遮擋著外面的閃電。護罩中。沈醉筆直地握劍指著燕青的咽喉。燕青眼中滿是落敗的神色。但臉上卻仍維持著一絲微笑。只是微笑在此時。卻似對自己的譏諷與嘲笑。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作出合適的選擇。」沈醉舉壺喝了口酒。盯著燕青眼睛說道。話落他轉收劍。然後將劍往腳下一拋。踏劍向著自己的車飛射了過去。
「沈兄且慢！」燕青忽然在後大叫。
沈醉停下轉過身。詢問地眼神望著他。
「沈兄技藝非凡。法力高深。燕青今晚輸的心服口服！」燕青收了自己的紫金槍。先小小地奉承了一句。然後微笑著道：「在下十分喜好結交朋友。難的遇到沈兄這樣的人物。不免想要相交一番。所以有一不情之我若作出了合適的選擇。不知沈兄可願與我交個朋友？」
「不打不相識。若有緣再見。我們就是朋友。」沈醉倒也豁達。其實兩人本也就沒仇沒恨。撇過燕青的好色不談。這人風度品性也是上乘。值的一交。不過沈醉還是給了模稜兩可進退皆由己的答案。說罷也不待燕青回話。衝他抱了抱拳。便轉身去了。
燕青苦笑了下。抱拳相送。
沈醉上了車。道聲：「回家！」大鵬車便載著他與方慕南呼嘯而返。
方慕南回望了車後一眼。問道：「你既然打的過他。幹嗎不直接一除後地宰了他？你真相信他嗎？」
沈醉笑道：「我跟他又沒深仇大恨。幹嗎要殺他？我可不是嗜殺之人。而且打敗與殺死是兩回事。若真惹的他下狠拚命。我不定能殺了他。何況。我也不想惹盧俊義。」
「你惹不過？」方慕南帶著些挑釁地笑問。
沈醉點頭坦承。笑道。我惹不起。不過這沒什麼好丟臉的。當今世上。他的。本也就沒幾個。要知他不但個人力強勁。而且還是妖盟的盟主。手下妖無數。」
方慕南道：「這麼對比看來。我感覺林化龍好差。怎麼也能跟盧俊義分庭抗禮？」
沈醉道：「那是因為他的勢力不差。這種組織分爭問題。不是只看個人實力的。也不是以此來論輸贏的。而且盧俊義對林化龍。始終念著幾分舊情。否則他若真想動手。林化早玩兒完了。」
「哦！」方慕南點點頭。不再言語。
沈醉喝著酒。出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車即回返杭州。果然快去快回。眼下還不到十點。
「去哪兒。回家？還是找個地方聽我講講我的故事？」沈醉喝了口酒。向方慕南問道。
方慕南道：「我想先去趟小喬家。你的故事我改天再聽吧！」
「呵………」沈醉瞧著他。一臉的壞笑賊笑加鬼笑。
方慕只作不見。
沈醉雖笑他。卻還是將車開往了喬依家。他上次曾去喬依家吃過飯。倒也識門識路。不需方慕南再作指點。
認識了這麼久。又發展到了這種關係。方慕南到現在其實卻也是第二次來喬依家。當然。陰神的不算。所以下了車後。看著喬依這所租屋的房門。他心底不禁地便先感歎了一聲。
窗戶中透露的燈光還亮著。看樣子喬依還沒睡。
沈醉放下了方慕南。也沒作多留。只以大是曖昧地語氣笑了句「不打擾你們小倆口兒幽會後！」便即駕車離去。
神念直送著沈醉的大鵬車消失在天際。不見了車影。方慕南這才上前去敲響了喬依家的門。
不片刻。方慕南聽到了喬依的腳步聲過來。但到了門口後卻並沒立即開門。而是先從貓眼兒裡往外觀察。畢竟已是大晚上的了。她又是一個女孩子獨住。方慕南自也有察覺到貓眼兒裡的注視。衝著貓眼兒給了裡面正觀察的喬依一個微笑。
瞧到是方慕南。喬依一時以為是自己眼花。因為有過前例。以前太過思念方慕南的時候。她就曾有出現過幻覺。所以不敢輕易置信。一時只知呆愣住。
方慕南本以為喬依瞧到是自己。馬上便會迫不及待的開門。誰知等了片刻。仍見鐵門緊閉。神念透過去看了下。不由苦笑。乾脆自己以念力強行開了門。
眼看著自己沒動。門卻自動打開。喬依這才驚回過神來。然後看著門開後站在門外的方慕南。先伸手過去摸上他的臉。看看是不是幻覺。觸手溫熱。分明實物。喬依這才露出驚喜與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不歡迎我？」方慕南拿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明知地笑問。
「不是。」喬依忙道：「我只是想到會是你。有些不敢相信。還以為是幻覺。」
方慕南聞言不禁有些心酸。感覺自己確實虧欠她許多。帶著愧疚地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那你好好感覺下是不是幻覺？」
喬依感覺著他懷中的溫暖舒適與安全。放鬆了身體地輕舒著口氣。卻仍是帶有幾分不敢置信地貼在他胸口問：「我們現在不是在夢裡吧？她想起了方慕南與她的夢中相會。又懷疑起了自己眼下是在做夢。方慕南又是如以前般入了她的夢中。
方慕南不由又是愧意上湧。歎了句「傻丫頭」。將她頭側著按在自己心口。讓她傾聽自己的心跳。又低頭吻著她的額角與髮際。讓她感受自己的溫度。夢裡的陰神是沒有心跳溫度的。這她是知道的。
喬依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愛人是真實的。不是幻覺。也不是夢中。她忍不住反手將她摟的更緊。生怕一不小心就讓他跑了。她忽然眼角濕潤。忍不住又想要落淚。終於還是強自忍住。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
防盜門早就在設計的作用下自動關閉。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抱著。靜靜感受著彼此的存在。好一會後。終於還是方慕南這懶人先受不住。溫柔叫道：「小喬！」
「嗯！」喬依從他懷中抬起頭。溫柔看向他。眼神帶著幾分詢問。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變成羞意。雙頰染暈。顯的分外誘人。
方慕南低頭望著她雙眸。目光溫柔。語氣也是依舊溫柔地問道。「你打算就讓我在這裡站一晚上？」
「啊。對不起。快進來坐！」喬依不由猛然驚醒。眼中滿是尷尬。臉上更羞。然後忙拉著他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