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方慕南打量過來,「大俠」衝著他微微一笑,抓著那西裝男子脖頸的右手微一使力,「呼」地一聲西裝男子一百來斤的身體在他手裡就如同一顆蘿蔔白菜般順手扔了過來。飛越了十來米的距離,「叭」地一聲如一條死魚般摔在了方慕南腳下,那人喉中又是出一聲悶哼,隨即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大俠」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拿起左手的葫蘆對在嘴邊仰頭喝了一口,向著方慕南笑道:「你實在過於小心謹慎了,這傢伙根本不是你對手!」他說罷,抬步走了過來,一路走,一路拿著葫蘆仰頭猛灌,走到方慕南身前時,卻是剛剛把葫蘆裡的東西灌完,他搖了搖,隨手一把扔到了公路邊的流水槽裡。然後向著方慕南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沈醉!」「啊,你好,我叫方慕南!」方慕南似這才回過神來,笑了下介紹了自己,將右手的龍鬚筆交到左手,然後伸出右手與他握了一下。只是聽著這人的名字,心中卻道:「沈醉,怎麼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樣!」他腦中搜索,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曾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他仔細地打量著沈醉的相貌,卻是也不記得曾在哪兒見過這張臉,怎麼看都完完全全是一張陌生的臉。走到了近前,他才注意到沈醉雖然看上去與他年紀差不多大,顯得很是年輕,但那一雙明亮深邃的眼睛卻是透露出一種歷盡塵世風雨的滄桑與一種看透世事般的睿智。這樣的一雙眼睛,讓他看起來憑添了一種成熟的風範與魅力。想了片刻想不出來,方慕南也懶得再想,直接問了出來,道:「你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沈醉笑道:「有個國民黨的軍統局特務頭子也叫沈醉,我跟他同名。當然,他比我有名,或許你曾在哪兒聽過或看過他的名字,所以今天遇到我這同名同姓的才覺著耳熟吧!」「或許吧!」方慕南微不可覺的皺了下眉頭,心中卻覺著不是如此。那個與沈醉同名的軍統局特務頭子,也是現在他聽沈醉說起才知有這麼號人,以前根本就不曾聽說過,完全的陌生。顯然,他並不是因此才覺著耳熟。但他沒有再行追問,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笑了笑後便即把這疑問埋在心底跳了過去。兩人分開了相握的手,沈醉眼睛從方慕南手中的龍鬚筆上掃過,忽然問道:「你是希夷先生陳摶老祖的弟子吧?」「你,你怎麼知道?」方慕南面色大變,眼睛睜的大大的,嘴也不自覺地微張著。這已不單單是驚訝了,而是震驚。他拜陳摶為師的事情,只有他與陳摶兩人知道,從未有告訴過第三個人,眼前這處處透著神秘的沈醉卻是如何知道的。「因為這件法器?」沈醉含笑指了指他左手中握著的龍鬚筆,問道:「這該就是黑龍四寶中的龍鬚筆吧!」雖是在問話,但他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顯然是已認定了的,這一問不過是隨口一問,想得到方慕南嘴裡的一個肯定的確認罷了。「這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認得?」方慕南先一個震驚還沒回過神來,緊接著再次震驚。沈醉毫不理會他臉上的震驚表情,輕笑道:「哦,只見到過個樣子,今天才是見到真的實物!」「你在哪兒見過?」方慕南慢慢收起了臉上的震驚表情,已開始對沈醉的驚人之語有了免疫,只剩下了好奇。「在仙界。你師父曾給我變化過黑龍四寶這四件法器的樣子,他跟我說他在凡間留有一縷元神,以留待自己真正能得他道法傳承的弟子。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托我回來後若是能夠遇到了他這弟子,讓我代他多方照料。然後便給我看了黑龍四寶的樣子,說是若有遇見持這四件法器的人,那麼這人便定然是他的弟子了。所以我今天路過遇見了,瞧見了你手裡的這桿龍鬚筆便認了出來。」沈醉隨口的說著,仙界在他口裡就好像是北京、上海這等地方一樣,好像隨便就可以去似的。方慕南本來已對他的話有了免疫了,但聽見了他這番話卻仍是忍不住地露出震驚的表情,仰頭望天。仙界啊,這人是什麼來路,連仙界都去過,難道是下界的神仙?「不用看了,仙界可不在天上,那是另外一個空間!」沈醉伸手拍了拍方慕南的肩頭,道:「好了,以後我罩你了,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或被誰欺負了就告訴我,我給你搞定!嗯,帶手機了沒有,我給你留個電話!」「帶了!」方慕南被震驚的已有些木然了,條件反射般地愣愣應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沈醉接過手機,打量了一眼,翻蓋按鍵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又撥打了一下,聽到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便即掛斷。然後遞還了過去,道:「好了,存起來吧,以後有什麼事找我幫忙,就打這個電話。呃,沒事也可以打,找我喝酒、吃飯、聊天都可以。我平常就住在杭州,沒事的話也可以過來做客。」「呃,好的!」方慕南終於稍恢復了過來,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沈醉的手機號碼,按鍵存好。「這個傢伙怎麼回事,跟你有什麼仇怨?」沈醉伸腳輕踢了下腳下的西裝男子問道。「我也不知道呢,莫名其妙的,等問清楚了才知道怎麼回事,交給我吧!」方慕南說罷,心念一動取出了《封印神錄》,翻開到空白一頁,龍鬚筆一點,輕叱了聲「收」,西裝男子便被封入了書頁當中。他準備送小喬回家之後,再慢慢審問。沈醉看了眼他手中的《封印神錄》,道:「我看你與人鬥法的經驗好像很少,以你的實力以及法寶的厲害,剛剛我酒葫蘆裡的酒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你就完全可以拿下這傢伙了。想不到直到我酒葫蘆裡的酒快喝完了你也沒拿下,還被這傢伙給跑了。」看樣子,他卻是早就來了,還在旁邊一直看著拿喝一葫蘆酒來計算時間。見他嘴裡自己被說的這般不堪,方慕南不禁臉上一熱,輕咳了下,道:「確實很少,嚴格來說,這才算是我第一次與人正式鬥法。」「這樣啊,那難怪了!」沈醉恍然。又道:「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來我家吧,我訓練訓練你,好給你長長經驗!」「好的!」方慕南點頭應道。「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沈醉又拍了拍他肩頭,略彎腰往他車裡瞧了一眼,拿回了手握拳衝他挑著大姆指笑道:「行啊,小子,有本事,連電視台的美女記都給你泡到手了!」「……」方慕南也懶得再解釋了,這種事有時候越描越黑,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何況跟他解釋也全沒必要。當下只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後,收回了手裡的龍鬚筆與《封印神錄》。「就這樣吧,後會有期!我也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改日你有時間來我家的話咱們再好好聊!」沈醉說罷衝著天空一揮手,周圍的空間忽然一陣兒扭曲,然後又恢復了原樣。方慕南注意到了周圍的異樣,這才現原來沈醉也在這外面設了層屏障。這屏障不但可以防止法力波動外洩,也可迷惑外人,防止有人闖入。沈醉揮手破去屏障後,衝著方慕南微笑一擺手,身體忽然保持了這個姿勢凝住不動,然而片刻後身體卻忽然扭曲消散,原來竟是已去了,這裡只是留下了一個殘影。方慕南轉頭望著空曠的四野,根本不知他去了哪個方向,只徒留了心中無限感慨。既為這人,也為他所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