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我不對仇人講信用
林子森把車子開進了一條人煙稀少的磚頭路,暗黃色的路燈殘留著幾十年前留下的痕跡,給人一種恍惚的感覺,彷彿這條路是通往過去,通往了舊時的嶺南小街。
鳥哥和葉宏飛已經清楚後面有人跟來,當林子森把車子停下的時候,三人互相示意了一下就都明白了。
葉宏飛推開車門下車,鳥哥把前面副駕駛位置旁邊的門打開但是不推開,一隻手搭在把手上。另外用一隻手裡已經掏出了一把手槍!
林子森也是一樣。眼睛死死的盯著後視鏡,同時嘴裡還很無所謂的說道:「你快點!」
葉宏飛跳啊跳的走到牆角,拉開拉鏈掏出了一大號的水槍,吹著口哨開始撒尿。
銀色大眾車子已經跟了過來,見林子森的車子停下,而且是一點警惕也沒有。烏厝冷冷一笑,低聲說道:「開過去,鎮定點!」
前面開車的司機強作鎮定,手都已經有點哆嗦了,把車子緩緩的開上前去。一步一步的靠近在牆角撒尿的葉宏飛,也靠近了林子森的奧迪q7!
「上!」
突然烏厝大喝一聲,一把推開了車門抄起手槍就衝了出去。前面副駕駛上的那個漢子也同時竄了出來,幫烏厝。
「彭!」
「彭,彭!」
一聲槍響,隨後又是兩槍。絲毫沒有讓烏厝反應過來,他剛才推開車門那一剎那所耗費的時間剛好夠林子森和鳥哥下車並瞄準他和他的手下。
「啊~」
這個新疆大漢被一槍打中了手腕,手中的槍脫落,人也痛哭的翻滾在地上。右手被廢了,但是烏厝還不放棄,他沒有想到林子森他們有槍,而且反應速度會比自己還快。知道自己是被引誘了,可是為時已晚。
烏厝嘴中一個勁的嘶喊著,掙扎要用左手去撿他丟下的那把槍。可是剛才撒尿的葉宏飛已經用腳踩在了那把槍上,俯視著屈膝的烏厝。
「砰砰砰砰」
一連四槍,鳥哥把那輛銀色大眾的前窗打了個稀巴爛,駕駛員已經倒頭死在了車子裡面。一開始的三槍有一槍是林子森開的,打掉了烏厝手中的槍,另外兩槍是鳥哥開的,打死了一開始下車的那個漢子。
此刻留在車子裡面最後的一個人也被幹掉了,烏厝的身體隨著鳥哥開槍的節奏還顫抖了幾下,整個臉頓時鐵青。
「再動一下試試!」烏厝想搏一把去搶葉宏飛腳下的槍,但是葉宏飛迅速拔出了一把槍指在了他的腦袋上,厲聲喝道。
烏厝愣在了那裡,不敢妄動。他怕死,很怕死!
林子森和鳥哥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他們是上百人的大哥怎麼可能沒搶?這個烏厝顯然是腦子聰明過頭了,林子森他們多次火拚從來沒有動過槍,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而是林子森會去掌握這個度,畢竟刀子也可以要人命,但是同樣是火拚,用槍和用刀帶來的麻煩完全不一樣。
「草你媽了個逼!」鳥哥知道不能殺了這個烏厝,但是心中一股怒火,忍不住上去拽過來就是一個過肩摔,然後抬腳就踢打。
「別,別打了」鳥哥的拳腳實在太重,才沒幾下就差沒有直接要了烏厝的小命,烏厝抱著肚子一個勁的哀求著。
鳥哥狠狠的吐了烏厝一口唾沫,又加了兩腳,踢得烏厝抱著肚子弓得跟個蝦條一樣。一臉的苦逼像,嘴巴鼓得老高。
林子森冷著臉,走到躺在地上打滾的烏厝身邊,拿著槍指著烏厝:「別動了!」
烏厝一驚,整個人頓時僵住了,不在左右翻滾,硬是咬著牙齒忍著疼像個烏龜一樣四腿朝上不敢動彈。
林子森知道這個烏厝是唐老鴨手下的一號紅人,通過他可以知道唐老鴨的下落。
「我兄弟唐丹呢?在什麼地方?」林子森揪住烏厝的衣領,大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烏厝結結巴巴的說道,其實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天就是他接受了唐老鴨的命令,帶著人把五花大綁的唐丹丟進了長江。
「不知道是麼?」林子森壓制著憤怒,把槍按在烏厝那只沒有中槍的左手上,毫不猶豫開了一槍。
一槍把手掌穿了個洞,刺骨的疼痛讓烏厝哭爹喊娘,在地上打滾。
「他前天就被唐老鴨派人丟進長江了,和我沒有關係啊,我什麼都沒幹。」烏厝滿頭大汗,孱弱的說道。
林子森和鳥哥幾乎同時身子一震,猶如被驚雷劈了一樣。唐丹被丟進長江了!這個消息給林子森和鳥哥心靈的打擊可想有多大!
「噗~」
林子森突然後背一弓,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嘴唇和下巴上都是鮮紅的血水。
「森子!」鳥哥嚇了一跳,連忙去扶林子森。但是林子森輕輕的推開了鳥哥的手臂,在這一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唐球!」輕喚了一聲兄弟的花名,眼睛裡面一汪青澀的淚水在打轉。
狠狠的擦了一下嘴巴上的血跡,林子森歇斯底里的瞪著烏厝吼道道:「唐老鴨在哪?」
烏厝被三個人圍著,三把槍指著他,一時有點傻眼,嚥著口水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彭!」
「啊~」
一槍射穿了小腿,烏厝抱著腿殺豬似得哭喊起來,聲音淒厲無比。
「再問你一遍,唐老鴨在什麼地方?」林子森晃了晃手中的手槍,厲聲問道。
烏厝強忍著疼痛,整個人都已經忍不住顫抖了,他聲音很僵硬的問道:「我說,我說了,你,你會放了我嗎?」
「會!」林子森毫不猶豫答道,「只要你不騙我,我就放了你!」
「你發誓你會放了我!」
「我發誓我會放了你,只要你說出唐老鴨的下落!」林子森很平靜的說道。
烏厝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一直都在葉星恭的夜色酒吧裡面,葉星恭辦公室後面有一個密室,他,他在那!」
「好的,謝謝你!」林子森笑了笑,站了起來,同時也把耷拉在手中的槍微微揚起。
「你,你不是說不殺我,放了我的嗎?」烏厝幾乎哭出了聲音,拖著受傷的身體開始往後挪,狼狽不堪。
林子森目光如蛇,冷哼了一聲:對不起,我不對仇人講信用!
說完,一發子彈就掙破了槍膛,飛速射出。隨著一聲悶響,烏厝的腦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窟窿,人瞬間倒地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