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惡人鳥
鳥哥在南京混了一段時間,前前後後也就兩個月出頭一點,自己的好兄弟葉宏飛在這段時間裡面有了質的變化。
本來葉宏飛也就是一幫東北野性漢子的頭子,自己佔了幾個場子看場子,還有就是給有錢人辦事。自從那次拿了吳亮的錢要追殺林子森後,葉宏飛就不幹這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了。
他自己不想幹,畢竟手頭已經不是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開不了鍋。傷天害理的事情少幹的好,替別人殺人砍人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有時候他也接手一些不是黑道上的生意,殺的人就不一定是壞人,而是有錢人的仇人罷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葉宏飛天不怕地不怕,是一個虎人是在東北的時候提著刀子敢三次盯著同一個大老闆下毒手的野獸。但是他怕鳥哥,因為感覺這輩子誰都不欠唯獨欠鳥哥的。
鳥哥說什麼他都聽,就是要他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吞子彈上黃泉路。葉宏飛認死理,某些方面來看,他很單純。
在南京的一段時間,鳥哥幫了葉宏飛很多。開始葉宏飛要讓鳥哥坐頭把交椅,自己跟著鳥哥,鳥哥說什麼是什麼,自己那幫人也都服。但是鳥哥不同意,他說:你鳥哥是什麼人?那是天上的雲,一直飄著的。誰要留不住我,南京,我來來就走。寧濱那邊是沒什麼事情我才過來的,森子去了嶺南我馬上就走。南京,還是你的。我來這,就是想看著你這個犢子,別老是他奶奶的一根筋,幹出了畜生的事情,我得把你往正路上引。
鳥哥說的正路可不是別人認為的那樣,不是李通要幫林子森走的那種正路。在鳥哥這樣野性而凶狠的人的價值觀裡面,殺人放火並不代表就是惡。
上,對得起天地良心祖宗魂靈,下,對得起兄弟朋友真情道義。
這就是正路。
殺,但不殺不該殺之人。
葉宏飛以前為了養活一幫東北過來跟著自己的兄弟,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干。鳥哥看不下去,感覺那不是個爺們,是人渣。他去南京,就是希望能幫葉宏飛改改路子,其實也就是能幫葉宏飛找到其他來錢的路子。
到了南京,鳥哥和葉宏飛聯手,掀起了一系列大規模的火拚,把南京郊區一些三不管地帶的地盤給搶了下來。葉宏飛原本的勢力範圍擴大了足足有五倍之大,一下子邁入了南京知名大哥的行列。
而搶下了地盤之後,順理成章的拿下了那些地盤所有場子收去保護費的權利。所有娛樂場所和地下錢莊都必須交錢,這是規矩。因此葉宏飛的資財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再也不用幹那些拿錢殺人的事情!
而讓葉宏飛哭笑不得的是,自己賺了很多錢之後,鳥哥一分也沒要。就是天天泡在他開的浴城裡面,搞得浴城裡面兩個當家花旦足足兩個月沒有接客。
在南京幫葉宏飛打下了一片天下之後,鳥哥就留不住了。他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可能是以前在工地忙活的習慣了,所以林子森在嶺南一扎根,他就忍不住要過來。而且前幾天和唐丹通電話,知道林子森在這邊已經出了事情,就更加忍不住了。
鳥哥在火車站外面逛了一圈,又鑽了進來,裡面有空調涼快的多,外面簡直不是人呆的。
看了看時間,鳥哥的手機剛好響起:「你們倆個,什麼時候到,別他媽沒見著老子就被抓了!」
「放心吧。全中國能抓著我們兩的警察還沒生出來呢,我們馬上到火車站!」
「嗯,到了找我。我讓森子過來接我了,我們一起跟著森子!」
鳥哥說了一通之後,掛了電話,情不自禁的掏出煙抽了起來。一個保安樣子的人了過來,看著鳥哥,很不禮貌的說道:「喂,沒看見牆上寫著不讓抽煙麼,眼睛瞎了啊!」
「我草,你他媽怎麼說話呢!」鳥哥本來是理虧,不該在公共場合抽煙,但是勸別人不要抽煙也不能這麼囂張吧。
「我讓你把煙滅了!」保安冷冷道。
鳥哥站了起來,瞇著眼睛看著這個保安,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道:「你要是客客氣氣的跟我說,我還就滅了,現在老子告訴你,趕緊給我滾!」
「你他媽」
保安的話剛說到一半,鳥哥左手一伸一把抓住他的後腦勺,右手把煙猛地一戳就塞進了這個保安的嘴裡:「他媽的,狗眼看人的東西!」
這個保安的嘴巴被按住了,嗚嗚嗚的喊也喊不出來,同時鳥哥右拳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心窩上。這一拳有多重,恐怕只有這個保安自己知道了。除了在浴城享受美女,鳥哥也就打拳這麼一個愛好了。
一拳下去,這個保安就緩緩得癱倒下去。鳥哥則是不急不忙的轉身,緩緩的由人群裡面閃了,去了遠處的休息區坐下來,像個沒事人一樣。
但是剛剛放倒一個人,而且還被人這麼鄙視了,鳥哥心裡很不爽,於是有點氣憤的又叼起了一根煙,像是慪氣一樣。他無論是在寧濱縣還是在南京都不是缺錢的主子,一個晚上花費上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那份草根的樣子從來都沒有什麼改觀,怎麼看都還是原來那個在農民工工地扎金花的土包子,這也是為什麼總是被一些本來也是社會底層的人看不起的原因。這讓鳥哥很無語,他很痛恨那些狗一樣的東西。
「不讓老子抽,老子偏抽!」鳥哥翹著二郎腿,把煙點了起來。
「叔叔,這裡面不可以抽煙的!」一個小女孩小手指著牆上的標誌,很萌很可愛的眨巴著眼睛盯著鳥哥。
鳥哥一隻手狠狠的抓了抓鋼針一樣的頭髮,憨笑了一下:「嗯,叔叔馬上就滅掉!」
「小丫頭,快過來。」小女孩的奶奶一把把女孩抓了過去,「讓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呢,你膽子還真大,不怕人販子把你拐跑了啊!哦,對不起哦,我不是說你的,不好意思!」
說話的人是個中年婦女,也就五十歲的樣子。鳥哥聽出了這個大媽話中的意思,有點尷尬。但是這個大媽還是很快就道歉了,沒有過分,畢竟她也是隨口一說,也算是被這個世道給弄怕了。
鳥哥沒有生氣,只是不禁狠狠的皺了皺眉頭:「唉,我長得怎麼就那麼不像好人呢?不對啊,我不像好人,為什麼小女孩不怕我?」
鳥哥自己也想不通了,看著小女孩淡淡的笑了笑,忍住了煙癮。而這時他無意中看到一個穿著很土氣襯衫的年輕人在賊眉鼠眼的瞟著小女孩奶奶放在椅子上的皮包,意圖不軌。
和太多各種各樣的人接觸過的鳥哥一眼就看穿了這個人是個扒手,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在和扒手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說道:「哥們,別人的事情我不管。這個大媽的包不要動,其他地方發財去!」
扒手聽了鳥哥的話,不由微微一愣,有點難堪,連忙閃了開去。
林子森招呼上唐丹,坐上他的悍馬車一路飆到到火車站。
火車站人山人海,一個挨著一個,林子森和唐丹在人群中尋找鳥哥。可是久久找不到人影,說好在門口等著的,可是就是不見鳥哥的人。
「唐球,你先去旁邊肯德基店裡賣點吃的和飲料,我打電話給鳥哥。」林子森揮了揮手,對唐丹說道。
唐丹點頭,就去旁邊肯德基買東西。
林子森撥通了鳥哥的號碼,但是嘟嘟嘟的半天也沒人接。不解的林子森忍不住掏出一支煙,站在出站口抽了起來,並且不但的探頭去張望。
過了不一會,左側不遠的地方突然吵鬧起來,好像是有人偷東西被逮住了,打了起來。
林子森連忙趕了過去,擠過人群。
果不其然,鳥哥正抓著一個衣著非常土氣的青年,憤怒的吼道:「小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老子剛才警告過你不要打那個大媽的主意,你他媽還順了人家的包,給老子交出來!」
被鳥哥制住的這個扒手就是剛才在火車站裡面被鳥哥警告過的那個,他先閃開之後,竟然回頭還是把那個大媽的包給順了。而且現在包已經轉移,他們是有組織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你搜啊,你搜啊!」扒手非常無賴的叫囂著,他這其實只是在抵賴,而是在發暗號,告訴隱藏在火車站裡面那批同夥自己出事了,趕緊過來幫忙。
林子森這時也發現人群裡面有一些人在往裡面壓縮,初了一看去,能有七八個。
「不好!」
林子森忍不住暗暗沉吟了一聲,因為那幾個人當中已經目露凶光,手中亮出了匕首。
鳥哥還扯著那個扒手,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狠狠的抽了這個扒手兩個大耳光:「老子搜你個蛋,他媽的!告訴過你到別的地方發財你不聽,趕緊讓你同夥把包還回來,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額!」
一聲悶哼,一個扒手同夥突然就在人群裡面蔫了,緩緩的倒了下去。幾乎沒有一絲聲響的被幹掉了。
林子森剛要出手去拉鳥哥,但是發現本來過來的那七八個扒手的同夥已經有四個悄無升息的癱了下去,好像是被什麼人給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