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一審死刑
「飛哥,你怎麼也過來了?」林子森請葉宏飛坐下,非常客氣的遞了一支煙過去說道。
葉宏飛一臉焦急:「你們寧濱縣這邊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當然知道了。一收到消息說苗哥弄死了人,我就到處托關係找朋友塞錢希望能就苗哥出來,可是媽的,我掏出去的錢沒有一個人敢收!」
葉宏飛憤懣的揮舞著拳頭,狠狠得砸了一下桌子。
林子森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誰不是人人自危,事情真的要是大難臨頭的話,那些平時作威作福的人躲都來不及呢。
「飛哥,你那個兄弟在澳大利亞怎麼樣了?」林子森想起了那個被自己砍成植物人的人,關切的問道。
「他啊,醒了,還真別說,國外的醫療水平的確靠譜。媽的,國內的那幫白大褂就他媽知道拿紅包,真本事沒有多少,操蛋!」本來被國內斷定沒救的植物人,到澳大利亞沒過多久就醒了,而且都沒有送什麼紅包,這的確很諷刺。
「森哥,還是說說鳥哥的事情吧,怎麼辦呢,我們不能看著鳥哥死啊!」唐丹皺著眉頭,不安的說道。
林子森吞吐著煙圈,一臉的冷俊:「當然不能看著鳥哥死!」
「森哥,你有辦法了?」唐丹欣喜若狂的問道。
林子森搖了搖頭,道:「不能算是辦法,只能說是逼不得已只能這麼幹了!」
「你說怎麼幹,我的命是苗哥給的,需要我做什麼就算搭上這條命我也干!」葉宏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林子森好樊金龍都很感激的看了看葉宏飛,這東北爺們是條漢子。
「其實上次鳥哥被抓的時候,我就是用的這個辦法。這一次如果律師官司打不贏,白面上的人沒有人能夠幫著救下苗哥,那我們就劫他下來。大不了兄弟們一起亡命天涯,干!」林子森緊握拳頭,對兄弟,他從不含糊。
「好,劫人的事情我和我那幫兄弟來!」葉宏飛主動請纓,「我們面孔生,好動手,到時候只要我們拿著槍衝擊進法庭,還怕救不出人。反正我他媽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抓住大不了一死。抓不住那麼全中國的人也都會記住老子是個漢子,我和鳥哥一起跑南海去發展,哪裡還不能立足!」
林子森微微點頭,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麼他只能瘋狂一下。當然不到二審,林子森是不會採取這樣極端的行動的。
陶潛軍的葬禮拖了足足半個月才舉行,陶黑子和手下眾多手下為兒子送終。這天到來這裡上香的人並不多,很顯然陶黑子的地位和劉紅雷還是不能並駕齊驅,很多道上的人不願意來參加這樣一個葬禮而得罪劉紅雷。
陶黑子自始自終都面如死灰,倒是王劍和何衛國一起來參加了他兒子的葬禮。
兒子出殯的時候,陶黑子都沒有流一滴眼淚。他一直緊咬的牙齒,而在他身後一個非常孔武的大漢一身黑西裝,走到陶建業身邊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著些什麼。
陶黑子目光如蛇,點了點頭便讓那個人走了。
在殯儀館外面,一輛寶馬車裡面坐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她就是陳怡,二中高三的學生,一個漂亮嫵媚但是又平凡的女生。
今天她本來是有課的,但是陶黑子讓手下把她帶過來了。可是讓陳怡過來之後,又不讓他進殯儀館裡面行禮。
外面的人傳言陳怡是陶黑子的情婦,但是也沒有具體的證據。而陶黑子也不可能讓一個對自己無足輕重的情婦來參加自己兒子的葬禮,他讓陳怡來了,但是又沒有讓陳怡進來。
至於陶黑子和陳怡之間的故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複雜的東西他自己都不好對待,讓陳怡在外面的寶馬車上呆著,也算是一種特別的方式,讓陳怡送陶潛軍最後一程也算是了一個心願了,即使陳怡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陳怡坐在車子裡面,美麗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表情,像一個瓷瓶一樣,淡漠而冷艷。
她長長的波瀾般的頭髮下似乎帶著什麼,她由腦後用一隻手輕輕的拿起一個豆子大小的黑色東西,然後迅速的塞到了駕駛座下的一個凹槽裡面。
這個不起眼的小黑豆價值可不菲,而且它的功能也極其強大。
即使用用三層盒子包裝起來,這個豆子還是能清晰的把外面的聲響傳送到終端接收器上。
陳怡不時的張望著外面的動靜,從牛仔短褲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無線耳機,放在耳邊一聽,不由滿意的笑了笑。同時臉頰上也閃過一絲陰冷,決絕的讓人不寒而慄。
寧濱縣中級人民法院,這一天寧濱縣很多重磅的人物都到場了。
劉紅雷,王六,林子森,徐二哥四人一起坐在左側聽證席的第一排。而陶黑子一行人坐在右側的第一批,兩方的人目光中都帶著仇恨,但是也都沒有有語言和肢體的衝突。
大家都在等這個審判結果。
樊金龍,唐丹,張曉華,任坤,陸強,還有從鄉下回來的朱浩,南京方面的葉宏飛,劉忠超等人全部在現場,都為他們一直最敬重的鳥哥捏著一把汗。
鳥哥換了一身囚服,鋼針一樣的長髮也被剃光了。
但是相比其他那些被審判的囚犯,鳥哥一點都不緊張,顯得非常大氣。晃悠悠的站在被告席上,不時對兄弟們做個笑臉。
鳥哥才三十不到,經歷過太大大風大浪,手裡的人命可不是一條兩條。雖然他問心無愧,但是今天被銬著送到這裡接受審判,他也無所謂,死,他從來不忌憚。
被抓之後,陶潛軍是死和之前張揚的死都被捅了出來,鳥哥也不反駁全部扛了下來。警察一個勁的追問當初和他一起殺張揚的芮強和葉無影去哪了,他死活不開口,就是無所謂的笑。
經過了冗長的辯護和審判程序,最終法官宣佈陳苗故意殺人罪名成立,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聽到審判結果之後,鳥哥伸了個攔腰,高聲喊道:「站在上面的那個犢子,啥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啊,我以前他媽怎麼不知道我還有政治權利的呢。啊,哈哈哈」
法官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同時也被鳥哥那種不畏死亡的狂傲所震懾。
「媽的!」坐在林子森身後的葉宏飛忍不住了,暗暗罵了一聲就要起身。
林子森連忙示意葉宏飛不要輕舉妄動,他知道葉宏飛那幫東北哥們就在法院外圍蹲著呢,只要葉宏飛一句話,他們會全部扛著槍衝過來。
「這才是一審,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林子森看著葉宏飛,冷靜的說道。
一審,鳥哥被判了死刑。
北京來的那個牛逼的律師也沒有能夠把鐵案給翻了,但是在一審結果出來之後,他就立刻提出上述到高一層的人民法院,鳥哥,暫時還死不了。
不過兄弟們看著鳥哥那副樣子,心中都不好受。
鳥哥被押走,大家都散去,劉紅雷和陶黑子還對視了一陣鬥氣,但是林子森一個人卻遲遲的不肯離開,看著鳥哥被一批武裝齊全的特警押上車子帶走,林子森就那麼站在法院門口。
一根煙,兩根煙,三根煙
一地煙頭,滿腔愁思。
混到今天,林子森才有點恍惚了,今天這種局面絕不是他想要的,前面的路絕不能這麼下去了!
他要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