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魔法元素空間崩塌
再睜開眼的時候，林遠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霍克老頭的實驗室。
薩格拉斯此時正在實驗室的地上蹲著，一隻手在那個林遠上次來就看到的奇怪傳送陣上畫來畫去，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而地上那個林遠上次來並沒看出什麼出奇的魔法陣，此刻卻有一道道異彩流動，彷彿突然間活過來了一般。
林遠和霍克老頭兩人出現在實驗室後，他頭也不抬，問道：「菲爾納斯，解決了麼？沒出什麼大問題吧？」
「解決？」聽出薩格拉斯話中隱藏的意思，沒等霍克回答，林遠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老頭，你不是告訴我，那傳送門是你們弄出來的吧？」
霍克白了他一眼：「林，我真奇怪，你為什麼有時候這麼聰明，有時候又那麼笨呢？」
「林也來了？」薩格拉斯抬起頭，卻把林遠嚇了一跳。
「薩格拉斯大魔導師，你……你幾天沒睡覺了？」
也難怪林遠會這麼問，因為現在的薩格拉斯大魔導師滿臉倦容姑且不說，甚至連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褶皺，本來打理得很乾淨的頭髮此刻也被弄得亂七八糟，分散耷拉在臉上肩膀上，顯得及其凌亂。
而且通過實驗室裡的魔法燈照明，林遠還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上竟然還有幾塊紅色藍色的痕跡，其中還有一些粉末狀，反射出五顏六色光芒的不知名東西，再加上雙手上沾染的一堆粘稠的玩意，看起來簡直不會比溫德諾南城裡隨處可見的乞丐的形象好到哪裡去。
如果這個樣子出現在霍克老頭身上倒也罷了，而現在卻出現在平時總是把自己收拾得很整齊的薩格拉斯身上，那就是在太出林遠意料了。
「自從上次你離開，我和菲爾納斯就一直沒休息。」薩格拉斯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右手動了幾動，一個魔法陣憑空出現在傳送陣上方，然後壓了下去，本來一直閃動異彩的傳送陣和這個魔法陣一接觸，暴起道道異芒，把三人的臉上都照成五顏六色。
好一會兒，這些異芒才漸漸消去，古怪的傳送陣總算恢復了原樣。
薩格拉斯又在地上的傳送陣上畫了幾道，似乎是在用魔法材料重新給這個傳送陣加上幾筆。等做完這一切，他才向霍克點點頭：「看樣子是沒問題了，我先休息下。你如果還撐得住，就像林解釋下吧。」
「我抓他來就是想向他解釋一下的。」霍克點點頭。「你先暫時休息下，一會兒還要你來向他解釋另外一部分。」
薩格拉斯緩緩點頭，然後慢慢地走到實驗室角落的一張椅子上坐好，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林遠皺眉看著他因為疲憊而變得遲緩的動作，轉過頭向霍克輕聲道：「薩格拉斯說你和他一樣沒休息，他堅持不住了，難道你就堅持得住？」
霍克愣了一愣，沒想到林遠第一句話並不是問事情原委，反而是關心他，禁不住有一些感動，拍了拍林遠的肩膀，笑道：「沒關係，薩格拉斯是因為那個傳送陣的關係，這些天一直沒辦法休息，所以堅持不住。我中間休息過一陣，現在還撐得住。」看了地上那個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動靜的傳送陣，向上指了指：「上去再說。」
林遠看看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薩格拉斯，點點頭表示明白。
「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兩人在院長辦公室分別坐好，林遠才真正地開始詢問這個問題。「怎麼還需要我來幫忙？」
霍克老頭的表現和在外面那些人面前完全不同，看來的確是另有隱情。
霍克先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氣，這才道：「林，關於這件事，你知道哪些？」
林遠一楞，雖然有些奇怪，卻還是老實答道：「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首先我知道，這個傳送陣是你和薩格拉斯在黑色沼澤裡複製回來的，其次，這個傳送陣我在寒假的時候見過，和那個奇怪的魔法卷軸有關。然後……」林遠想了想，搖搖頭：「然後我還真不知道該說哪些了。雖然要說也知道一些，可是不好和這些聯繫起來。」
「差不多了。」霍克點點頭，續道：「你既然親身經歷過，那我向你解釋起來就容易得多。」
說要解釋，霍克卻並不是第一時間解釋，反而又皺眉想了半天，這才緩緩開口，只是一開口，卻嚇了林遠一跳。
「我和薩格拉斯，差一點兒就毀了菲諾爾。」
「有沒有這麼嚴重？」林遠愕然問道。「看剛才的樣子，似乎是你們研究那個奇怪的傳送陣出了點兒問題，可是那個傳送陣我也坐過，並沒什麼問題啊。」
「如果是傳送陣本身，的確是沒什麼問題。」霍克擺擺手道。「可這是我和薩格拉斯從黑色沼澤中複製過來的。而林你也應該知道，魔法陣這個東西，並不是複製了陣圖就可以完全複製的。本來我和薩格拉斯覺得憑我們兩人的實力，就算有些錯誤也沒關係，只要陣圖是一樣的，照樣可以研究出來。」
對這句話林遠當然只有贊同。
大魔導師就代表著法裡諾斯大陸上魔法師們的最高水準，就算找個傳送陣再奇怪，也不可能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
「可是魔法的世界就是這麼奧妙，我和薩格拉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傳送陣，居然這麼難纏。」提到這個傳送陣，霍克又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個傳送陣的確讓他們遇到了難題。「當然，我和薩格拉斯研究了一天後，就已經基本看出它的原理，也明白了它的作用，以及為什麼它給黑色沼澤帶來那樣的變化。可是……」
自從成為大魔導師以來，霍克還從沒有在一個魔法的問題上用這麼多「可是」。
「可是當薩格拉斯決定試驗這個傳送陣時，卻還是出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林遠忍不住問道。他是在無法想像，有什麼魔法問題會讓這兩位大魔導師感到為難。
「林，記得你告訴我，你在寒假時做的那個任務，遇到了和這個差不多的魔法陣時，就感覺到周圍的魔法元素在緩慢地向傳送陣裡聚集，對不對？」
「嗯。」林遠點點頭，然後向下面指了指。「可是在這個傳送陣上卻感受不到，我開始還有些奇怪呢。」
「這一點，我和薩格拉斯也感應得到。」霍克臉上變得凝重起來。「可是等到薩格拉斯開始向傳送陣裡灌注魔力啟動它時，周圍的魔法元素竟然自動向傳送陣了湧了過去。剛開始的時候，這個速度並不快，我和薩格拉斯也沒在意。可是等到了今天，傳送陣吸取魔法元素的速度突然變得非常快，遠遠超過了空間中魔法元素的正常流動速度，只一會兒功夫，就引起了魔法元素空間崩塌。」
「魔法元素空間崩塌？」林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哦，忘記你還沒學到了。」霍克拍了拍腦袋。「以前覺得你的魔力沒辦法增長，是體會不到這一步的，也就沒向你提起過。不過現在你從混合魔法這一方面獲得了突破口，現在實力增長很快，以後遲早會遇到這一個問題。」
「所謂的魔法元素空間崩塌……」霍克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又放棄了。「算了，找不到趁手的恭喜向你介紹。不過你現在也是一名出色的老師，對魔法理解得也很深刻了，相信你能聽明白。」
「你應該知道，在我們生活的這個空間裡，魔法元素是無處不在的，比如這間辦公室，四系的魔法元素就充斥了整個空間。「
林遠點點頭，憑借他現在對於魔法元素的超強感應，根本不用怎麼集中精神，就能感受到周圍的魔法元素。
「而就像我們本身所處的這個空間，各種元素統合在一起，互相平衡制約，保證了空間的穩定一樣，魔法元素們之間也是互相制約和平衡的，以此來保證魔法元素所相處空間的穩定。」
「魔法師們平時使用魔法，都是利用魔力來控制空間中的魔法元素來達成目的。雖然這樣會因為抽取其中一系的魔法元素，從而導致魔法元素空間出現波動，但魔法師們所能抽取的魔法元素畢竟有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光靠魔法元素自動的互相流動，也足以平衡，然後繼續維持這個空間的穩定。」
「既然是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問題，那就是說仍然會有時候出現什麼問題嘍？」林遠忍不住問道。
「當然有。」霍克突然神情一凝，難得地用非常正經地口氣答道：「那就是禁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