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向來好事平分,這次你斬殺了入竅期的妖獸,奪了它的金丹私吞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敢來找我討要救命的報酬?忒也無恥了!」
一路逆河而上,林風聽到齊天向自己討要救命報酬,黑著臉罵道。
「你放屁!老子何時跟你好事平分過?!」齊天憤憤不服:「我傳你祭煉大精元丹,教你偷了九陽離火爐,幫你收了血娘子,告訴你怎麼打開藏經符寶,你小子答應我的事情,到現在都不曾兌現一個,你還有臉說跟我好事平分,我分你一臉!」
「這個……」林風仔細一想,似乎還真好像是這樣,自己雖然每次答應齊天,但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兌現。
不過就算如此,林風怎能承認:「又非是我不願給你好處,實在是你運道太背,屢屢得不到,怪不到我。」
「你……你……無恥小人,卑鄙奸徒,我怎麼沒叫那妖獸吞吃了你!」齊天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兩人鬥著嘴,林風御使天辰劍中的周天星辰大陣不停飛遁,雖然凌一天等人被妖獸打怕了,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敢往這邊來,但林風自己也不確定,那血靈參是否就在血河上游。
只是齊天方才在控制那妖獸的時候,搜查了一番這妖獸的記憶,發現這妖獸對血河上游一片區域十分畏懼,不敢靠近。
由此兩人推斷,那血靈參多半在上游。
約莫著過了小半個時辰,林風飛遁了至少都有數十里了,這血河卻依舊筆直,河洞似乎越來越寬敞,讓林風不禁驚異。
風嵐谷之上有一條天嵐河,那瀑布便是注入到天嵐河之中,天嵐河縱橫風嵐谷,長數千里,而這風嵐谷地下,一條血河居然也不小。
兩條河只隔著數十丈地面,也真是奇哉怪也。
「咦?不對,我怎麼覺得咱們方才來過這裡?」又往前行了十幾里,忽然,齊天將林風叫住,一副疑惑的語氣。
林風聞言一驚,四處打量,很快也發現了不對:「是了,方纔我們經過這裡時我就看到那塊人形巨石,怎麼又遇到個一模一樣的?」
「不是一模一樣,而是同一個!」齊天斷定道,心中漸漸沉了下去:「這裡有古怪。」
沉吟許久,齊天鄭重起來,囑咐林風放慢速度,向前繼續行進,他慢慢觀察,就這樣又走了十幾里,他忽然大叫一聲:「咱們居然又回來了!」
果然,林風往前看去,只見前面百丈開外,一塊岩石,正是方纔那塊。林風謹慎起見,將那一處形狀牢牢記住,連一塊小石頭的位置都分辨的清楚,十分確定,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心中驚異,林風眉頭緊皺,方纔他一路感應,根本就不曾感到自己闖入了什麼法陣或是幻境,可是眼前這一切都真真實實,自己的確是在這血河的其中一段打著轉!
「把血娘子叫出來!」齊天說道。
林風抬手御使仙靈戒,把血娘子放了出來。
血娘子一出來,不待林風詢問,看到周邊幻境,嬌呼一聲:「主公居然真來血河了?!」
「怎地?我來不得麼?」林風瞇著眼睛掃視著血娘子,只要血娘子敢有反叛之心,就立刻啟動禁制斬殺了她。
血娘子看出林風眼中殺機,忙伏倒在地,恭聲道:「主公誤會了奴婢也,奴婢可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主公未曾聽奴婢講述這血河的危險,奴婢擔憂主公誤闖了九轉黃泉陣!」
「九轉黃泉陣?」林風心神一怔:「仔細道來給我聽聽。」
「主公有所不知,這血河來歷甚大,據說是地底深處黃泉河的一條分支,血河中的血水,乃是受了黃泉河水的浸染,有著無窮魔力,就算我魔族也不敢輕易到此。而在這血河上,最危險的存在,便是不知誰人不下的九轉黃泉陣。」
聽血娘子如此說,林風倒吸一口涼氣,血河他不知道,但是黃泉河他卻是有所聽聞。據傳,在地底深處,有一條極大的河流,蜿蜒遊走於整個世間,不但是東土,就連西域、南疆、北荒和中央神洲都有黃泉河的蹤跡,它無所不在,深藏地底,曾有人說,若是黃泉河水流出地面,它將會把整個世間淹沒!
更有傳說,黃泉河溝通著另一方世界,在那一方世界,強人無數,以力為尊,而他們飲的,便是黃泉河水。
林風在四象宮曾看過一本數萬年前的史志,那本書上曾提到,數萬年前,從地底深處衝出一位絕世強者,堪比霸王聖主,他僕一現世,便展示了強大的力量,自號「黃泉天尊」,建立了魔門「地府」,聲稱要建立輪迴,掌控世間!
後因此獠太過猖狂,當世霸王聖主少有的聯手將他擊殺,幾大仙門一併出擊,把那魔門地府給絞殺了乾淨。
黃泉河傳說無數,不過真正見過黃泉河的人,卻寥寥無幾,就連把黃泉河尊為聖河的魔族都少有能見識到這條龐大河流的,實在是因為那河流在地底極深處,就算是地底深淵,也遠未達到那個深度。
血娘子微微一頓,繼續說道:「九轉黃泉陣借助血河之勢,布下無窮殺機,此陣最外一重乃是幻境,若是一不小心闖了進去,便會在這大陣中迷失方向,不知者一旦兜轉九圈,達到輪迴之術,便會進入大陣核心,遭受無窮殺機,偶有實力強大者僥倖存活,也只能被放逐到無窮黃泉河中,難以找到歸路!」
林風聞言心中大驚:「你說什麼?!幻境?」
血娘子點點頭,看到林風這神色,不由也是花容失色:「主公難道……已然闖進了九轉黃泉陣中?」
林風失語,許久,緩緩點頭:「怕是如此了。」
轉念間,林風忽然想起什麼,氣勢忽然凌厲起來,手持天辰劍,抵在血娘子頸下。
血娘子見狀又驚又疑,嬌呼道:「主公這是作甚?!」
林風咬牙切齒道:「該死,你既然早就知道這血河的危險,為何還要告訴我讓我來找血靈參?你是早就存了害我之心罷!」
血娘子緊緊咬著牙,一臉淒楚:「主公就這麼不肯相信我麼?奴婢既然歸順主公,就算是為了活命,又怎能存害主之心?何況若是在這裡害了您,奴婢也活脫不得啊。」
「那你為何要跟我說血靈參之事?」林風仍舊不信她的話。
血娘子抹了把淚花:「奴婢本想說來,卻是有人忽然打斷,沒讓奴婢把話說完。這九轉黃泉陣奴婢早已知曉,奴婢雖是魔族小小的血魔出身,但是我們血魔一族先祖卻傳說是從黃泉河中誕生的,因此有關於黃泉河的許多秘傳,而這九轉黃泉陣就是其中之一。奴婢雖不知如何破解九轉黃泉陣,但卻有辦法繞過這大陣,助主公得到血靈參。」
林風沉臉盯著血娘子,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不用疑慮了,這小娘皮說的不假,看來我們的確是大意了,居然闖進了這等凶險大陣。」齊天忽然開口了。
林風聞言心中沮喪,緩緩收期間來,頓了頓,一道真力送出,把血娘子扶了起來:「是我錯怪你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血娘子沒想到林風如此磊落,知道錯了便肯向自己低頭,哪裡還敢擺譜,忙擺手道不敢,心中卻一陣輕鬆。不光是因為自己被消除了懷疑,還因為她覺得自己被人降服雖不是好事,但跟的這個主公人卻不孬,想來日後若是他發達了,總也不會把自己給忘了。
有些人,得勢忘義,休說是奴才,便是當初好友,也會被他遺忘,頤指氣使,傲慢無比。若是這種人做主公,奴才們不但得不到什麼便宜,還會整日提心吊膽,度日如年。
而似林風這種肯想奴才低頭認錯的,想來便是光明磊落之人,奴才找了這樣的主子,定是有福。
歎了口氣,林風一臉無奈:「如今既然已經闖進了這九轉黃泉陣,說些別個都沒用,還是想辦法逃脫出去罷。」
「辦法?什麼辦法?我們現在至少已經兜轉三四圈了,如果繼續前行,只能多轉幾圈,一旦達到九圈輪迴之術,便要迎來無窮殺機,嘿,那時候咱們可就離死不遠了。」齊天冷笑起來,語氣中卻也是失望無比。
一朝失誤,沒想到卻落得個瀕臨險境的地步,實在是後悔莫及,悔之晚矣。
三人沉默不語,心中漸漸由失望至絕望,都明白怕是這次要栽在這裡了。
血娘子佇立在林風身邊,神情幾番變化,最後猶豫片刻,開口道:「主公,奴婢倒是想起一個可以為我們爭得一線生機的法子,只不過……唉,這法子凶險萬分,活命機會只有萬一不說,還需要一種無上法訣,可惜,那法訣奴婢之聽說過,不曾見識過,沒有那法訣,這法子也是沒用的。」
林風聽到血娘子前幾句,心中便是有些振奮,若是有辦法出去,休說是萬一的希望,就是千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得嘗試。可是聽到後面還需要什麼法訣,卻是重又失望起來,世間法訣如此多,自己又會幾個?
「什麼法訣?」不過既然血娘子開口了,自己總也得問問。
「破陣十三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