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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拜師 文 / 蠻妖

    道陽山雖不如青玄山高逾萬丈,但巍峨之間也有數千丈雄姿,登頂可覽眾山之小。

    四象宮朱雀一脈的道場朱雀宮便在道陽山山巔,是朱雀一脈的弘雲子師祖修行居住的所在。以朱雀宮為中心,四周殿閣林立,都是門中長老的居所。

    朱雀宮西南有一處望天石,此處位置偏低,但卻伸出道陽山一大截,如同一個巨人伸出的手臂。

    站在望天石上,仰頭可望朱雀宮與諸太上長老的居所,俯身便是數千丈深淵。

    慕師叔的凌雲閣便建在這裡。

    沿著山石古階拾級而上,林凡師兄帶著林風直達天門。天門是通往道陽山山巔的唯一通路,從山下而至的石階到此終斷,在天門之後,是一片懸崖絕壁!

    絕壁陡峭,如同天工斧鑿,站在崖壁邊上往下望,膽量稍微小些的只怕立馬就會兩腿發軟癱坐在地。

    高達百餘丈的懸崖絕壁絕非常人可以攀援,就算是猿猱飛鳥,也須掂量謹慎。

    想要越過絕壁,上到山巔,除了那些有大神通可以輕易攀爬飛遁亦或是御使法寶飛行的強者,普通弟子要想上去,就必須在天門看守那裡借用他們的法器,穿雲索。

    林凡師兄有師父賜給的通行令牌,輕易就借到了一條穿雲索。

    這穿雲索模樣就像是一條土黃色的麻繩,拇指粗細,一丈多長。

    「走罷,一條穿雲索足夠你我二人上去,師兄我今日就帶你體驗一下穿越雲端的感覺。」林凡師兄對林風笑道,走到崖壁邊上,一手抓住穿雲索一端,體內真力運轉,御使這道法器。

    「祭!」

    在林凡師兄真力的催動下,穿雲索忽然發出一道土黃色光芒,接著原本平淡無奇的麻繩忽然直立起來,不斷變長,像是一條長蛇般向頭頂雲霧中延展而去。

    「抓緊我!」一把拉住林風的手臂,林凡師兄低喝一聲,接著他們兩人便被穿雲索帶起,向上空飛去。

    林風腳下一輕,身子迅速飄了起來,死死抓著林凡,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掉下去摔死的可能。忍不住想要大叫,卻強行忍住了。

    不能讓林凡師兄小瞧了我!

    此處已是三千丈之上,山間罡風凜冽,兩人的身子被罡風一吹,頓時劇烈晃蕩起來,那感覺就像是汪洋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手都可能面臨覆滅。

    百餘丈高,說是眨眼而至也不為過,但是林風卻感覺彷彿過了千年。那種擔憂驚懼不足為外人道,等到上了山巔,他的臉都慘白了。

    「林風師弟沒事吧?」收起穿雲索,林凡師兄打量了林風一眼,見他輕輕扶著自己,雖然兩腿打擺但卻兀自站著,心中越發讚歎。

    他比自己當初可要表現的好多了。

    許久,林風才慢慢恢復過來,他鬆開拉著林凡師兄的手長長出了口氣,臉上有了幾分血色:「嗯,我還好。」

    「不錯。」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凡師兄轉身帶路:「走罷,師父應該已經在等著咱們了。」

    林風連忙跟上,他可不敢讓慕師叔等太久。

    走走轉轉,兩人在偌大的道陽山山巔繞了半圈,這才來到望天石。看著那寬不過兩丈,長卻有數十丈的巨石從山邊延伸出去,望天石邊緣,一座三層樓閣屹立其間,如凌空架設,飄渺空靈。

    其上罡風呼嘯,林風不由倒吸一口氣。

    剛才走了那麼一遭自己就已經怕得要死,沒想到慕師叔居然還住在這樣的地方。仰俯皆是高天深淵,一般人要是住在這裡,只怕晚上都睡不著覺吧?

    戰戰兢兢踏上望天石,林風隨著林凡師兄來到凌雲閣前,林凡恭然而立,高聲喊道:「弟子林凡、林風,求見師尊。」

    「進來罷。」稍許,凌雲閣中傳來一道沉厚的聲音,語氣平淡,卻彷彿散發出一股力量,可以讓山間風勢減小。

    聲音落下,凌雲閣大門自動開啟,林凡師兄給了林風一個眼色,然後當先走進凌雲閣。

    一入殿閣,外面風聲頓時消失,林凡師兄顯然對這裡十分熟悉,逕直帶著林風來到二樓,在二樓見到了師父。

    「師父,我把林風師弟帶來了。」林凡當先拜倒在地,恭敬道。

    林風見狀也急忙跟著拜倒。

    慕師叔白衣瀟灑,長髮垂落,神情淡定從容,此時正盤膝坐在一尊鼎爐旁,鼎爐內散發出裊裊煙霧,不斷幻化著各種模樣,十分神奇。

    他兩手結手印不斷變化,那煙霧便隨之翻飛,最後凝至一處,歸到他掌心漂浮著的一顆靈丹內。

    像是在煉化靈丹。

    「嗯,起來吧。」良久,慕師叔抬起頭來,掃視二人一眼,隨手長袖輕拂,身前的鼎爐頓時飛向了遠處一座高台上,煙霧盡皆散去。

    手握靈丹,慕師叔似乎十分滿意,見林凡和林風站起身來,他對林凡吩咐道:「林凡,你去樓上幫我取丹葫來,這顆風元丹已成,再祭煉五顆,為師便能夠閉關修煉,衝擊天丹境界了。」

    「恭喜師父!」林凡聞言一副大喜的模樣,跑上三樓去拿盛放丹藥的丹葫。

    等他離開,慕師叔轉頭看向林風,面色依舊沉淡,似乎從來都不曾笑過:「你突破到築基境界了?」

    「回慕師叔的話,弟子十幾日前便突破了。」林風不敢怠慢,聞言立馬恭敬回答。

    「十幾日之前?」眼睛微微瞇起,慕師叔仔細打量林風一番,忽然定住:「咦?我記得一個月前見你時你只有六品資質,如今竟然達到九品了,這是怎麼回事?」

    心頭一顫,林風心中暗道,果真來了!

    臉上保持平靜,林風不動聲色,淡定答道:「弟子自上山以來一直都在為弘靈子師叔祖照料藥田,月前弟子進炎星洞受罰,師姐雲惠兒為弟子在弘靈子師叔祖那裡求來一顆靈丹,弟子服用那靈丹之後,修為很快便突破了,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弘靈子師叔?」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分開,慕師叔頓了頓,又問:「你可知他給你的是什麼丹藥?」

    「這個……弟子記得好像是合氣丹。」林風語氣遲疑,似乎是記不清,略加思忖後道。

    「一顆合氣丹能讓你資質提升三品?」然而慕師叔顯然不是那麼好騙,語氣微沉,不善問道。

    林風一驚,抬頭瞥見慕師叔的臉色,頓時有些心虛。

    可是轉念想到如果獸神殿之事被發覺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他只能硬起頭皮,考慮了少許,回答道:「其實弟子有一個秘密,一直不曾對外人說起過,師叔有所不知,弟子上山之前娘親病故,臨終前留給弟子一隻盒子和一株靈草。前幾日弟子感覺快要突破,便將那靈草一起服下了,弟子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讓我資質提升,可能是因為那株靈草吧。」

    「你且給我描述一下那株靈草的模樣。」心生疑竇,慕師叔追問。

    「那靈草根部赤紅,有三根細干,葉子呈四方形,上面有一個紫色圓形果實,散發著一股甜香。」

    聽到林風的描述,慕師叔猛然睜大了眼睛,射出兩道精光,盯著林風揚聲喝問:「你確定你服下的靈草真是這樣的?!」

    「嗯,確實是這樣的。」林風重重的點點頭。

    「暴殄天物啊!」見林風肯定,慕師叔一副可惜的表情,沉沉歎了口氣:「你居然吞服了一株玄陰草,而且是結出玄陰果的玄陰草,至少都是五千年以上了,這樣的仙草倒也的確能讓你資質提升三品,只是……唉,以你現在的修為,吞服它只怕就成藥力都消散了,你能吸收其中一成就算好的。」

    聽到慕師叔這話,林風心中不由鬆了口氣,看來是讓慕師叔打消疑慮了。

    其實他哪裡吞過什麼玄陰草,那靈草是他曾在一本書中看到的,知道這世間有一種靈草,五千年結果,乃是煉藥的仙品,一顆合氣丹不足以讓自己資質提升,想來那種仙草足夠了。

    之所以把寶盒的事情說上,是林風想真真假假,模糊慕師叔的視聽。

    慕師叔許久才平靜下來,一株五千年以上的玄陰草,不說林風,就是自己吞服都是浪費,有了它,自己絕對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提升到天丹境界。可是如今卻……

    「你方才說你娘親留下一隻寶盒?你可帶在身上?」忽然想起林風先前的話來,慕師叔又有了幾分期許,靈草都如此驚人了,難道那寶盒也是什麼寶物不成?

    誰知林風聞言卻是一副氣憤至極的表情,緊緊攥起拳頭,道:「回師叔,弟子的寶盒在上山的時候被青玄山青龍一脈的凌一天師兄搶奪去了。」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林風懇求道:「還請師叔為弟子做主,幫弟子討回娘親留給弟子的寶盒。」

    「居然被凌一天搶去了?」慕師叔眉頭再次緊緊皺起,考慮良久,他一揮袖袍,一股柔和的力道把林風扶起來,他語氣帶著失望:「罷了,林風此事以後你休要提了,不要再想寶盒之事,那凌一天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就是師叔我……唉,總之你就當從沒有過那寶盒就是了。」

    聞言林風心中震驚。他沒想到,凌一天這個掌教真傳弟子,竟然連慕師叔都不敢招惹。

    那個人究竟有多厲害?還是他背後有什麼門中強者撐腰?!

    看著林風神色幾經變化,慕師叔深深呼出一口氣:「罷了,你能資質達到九品,也算是門中萬一的仙苗了,堪比那班真傳弟子,只要得到好的指點,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我問你,你可願拜我為師,作我徒弟?」

    林風剛平靜下來,聽到這話,他連想都沒下過,便再次拜倒在地:「弟子林風,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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