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交換條件
「這個嘛，當然不行。」楊天問非常乾脆地拒絕道。
在座的三人聽到這個回答，不約而同地有少許遺憾。**搖了搖頭歎道：「既然如此，那便作罷了。」
楊天問倒是有些意外，就這樣作罷了？愣了好一會兒。
趙倩倩看到楊天問呆愣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輕聲開口道：「楊先生，你以為該怎麼辦？既然楊天問不願意，難道我們還能把你給搶了不成？」
楊天問面對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開口解圍道：「楊先生，我們塵緣趙家也算是名門之後，那種卑鄙之事，我們還是做不出來的，您不願意我們也不會用強硬手段。」
楊天問思念百轉，口氣中稍稍緩了一下說道：「貴家族倒真是讓楊某有些驚訝，塵緣趙家，果然名不虛傳。」這趙家可能是楊天問經歷過的最讓人意外的家族。要說一流的大家族不仗勢欺人，那基本上是扯淡。就算是被譽為三界第一家族的魔神李家，或多或少也會有點這種習慣。
楊天問心想，難道是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還是發現了自己的實力？不大可能啊，身份不用提了，自己的行蹤，三界無人能夠說清楚就清楚的，自己來到這裡，除了丁隱以外，誰也不知道。至於相貌也變了一個模樣，對方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身份吧？發現自己的實力，那更是扯淡，全盛時期的自己，全力隱藏自己的修為，即便是仙尊後期的強者也不可能發現，除非對方真有什麼可以探查修為的神器。
主人家都說可以走了，楊天問也只有走人了，不過，說真的，楊天問還真不想走人，畢竟他的目的可是另外半塊棋盤啊！「得找個理由留下來。」
唉，不對啊！自己怎麼慢慢地變成被動的一方了？高明，真是高明，看來對方是認準了自己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另外半塊棋盤，所以才以退為進，佔據絕對的主動。
楊天問環視了**等三人，得，差點上了你們的當。既然你們叫我走，那我走就是了「既然如此，楊某就告辭了。」說完就站起身來離開。
「管家，送楊先生。」**面不改色地平靜地吩咐道。
「不用客氣，既然趙家不願割愛，楊某也不會強人所難，過幾日，楊某便會離開塵緣星。」楊天問同樣地也來一招以退為進。
等到楊天問跨步出了大廳之後，**的臉色才變了變，似乎這一招沒有起作用啊，這趙家的根基就在塵緣星，很少找。可是另外半塊棋盤卻是在一個散修身上，如果讓人離開了塵緣星，恐怕就難找了。
「爹，這個……」趙倩倩遲疑著說道，話到一半就被**打斷。
「這件事，你們不用操心了，退下吧。」**開口道。
就在兩兄妹要退出去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必這麼麻煩，都是自家人，讓他們留下吧。」
「咦，祖爺爺，是您老人家嗎？」趙倩倩歡喜地問道。
「小丫頭長大了啊，哈哈哈……」笑聲中透著一股慈祥的關愛之情。
「孫兒見過祖爺爺。」趙宏虎趕緊行禮道。
這仙界的輩份算起來實在太麻煩了，所以四代之內，該怎麼叫就怎麼叫，五代之外的統一叫祖爺爺。
「祖爺爺，這位楊先生並不願意交換，您看怎麼辦？」**詢問道。
「剛才那位可不是一般人啊，表面看上去雖然只有九品仙帝的修為，實則深不可測，就連我們也看不穿此人的修為究竟如何。但我們多年的經驗來看，絕對不在我等之下。」這個神念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趙宏虎不敢置信，要知道仙尊級別在他心裡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幾位祖爺爺更是他的偶像，突然一個散修居然有著不下於祖爺爺的修為。
「三界臥虎藏龍多了，並不只我們家族低調示人，還有不少高手都喜歡雲遊天下，積累功德的。」趙家的老祖開口道。
楊天問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趙家門口，楊天問表面上雖然很平靜，其實心裡卻是琢磨著，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人家並不是想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罷了，先回去想辦法吧，反正這趙家也跑不掉。
楊天問正要踏出大門，告辭而去。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色布袍的老者走了過來，面帶微笑地對楊天問點點頭，客氣地說道：「楊先生，且慢走。」
就在此時，那位管家一見來人，立馬跪了下來，恭敬地喊道：「拜見老祖。」緊跟著在場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只有楊天問和那老者站著，對望了許久，楊天問才開口道：「閣下是？」眼睛一亮，尊級初期。
「老夫姓趙，排行老二，你就叫我趙二就行了。」老者沒有端架子回答道，然後轉聲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在場眾人哪裡敢說個不字，不一會兒就盡數退了下去。
「那麼趙二先生，叫住楊某有何要事？」楊天問微瞇著眼睛問道，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問了。
「呵呵，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楊先生可否移駕？」老者依然謙遜地問道。
「請帶路。」楊天問自然不會介意，因為趙家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讓楊天問害怕的地步，楊天問反正是有恃無恐。
七拐八拐地來到了後山山谷的一間竹屋外面，老者這才開口說道：「這是老夫和家兄隱居之所，平常少有人來，楊先生裡面請。」
竹屋的佔地不小，兩個人住，還真是有些大了。為什麼要用「有些」來形容呢？其實兩個人住上千平方的別墅何止是「有些」大啊？不過嘛，楊天問整天住在仙府裡，相比於仙府面積的龐大，這上千平方的確只能算做「有些」了。
進了竹屋，裡面還有一個和趙二長得有七分相似的老者，不用問，肯定是趙大嘍？楊天問環視了一周後，眼睛就定位在趙大身上，哦，準確的說是趙大身後棋台上的那半塊棋盤上。
「楊先生請坐。」趙家真正的主人，和藹地開口道。
楊天問坐了下來，看著茶桌上的一杯散發著熱氣的仙茶，也不客氣地端起來，輕嘗了一口，回味了一番，感歎道：「嗯，不錯，好茶。」
楊天問又喝了一口，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兩位慈祥的老者，開口道：「行了，我人也來了，茶也喝了。咱們還是談正經事兒吧。」
「楊先生倒真是快人快語。」趙家的兩位輩份最大的老祖宗微微一笑開口道。
「兩位老先生也是楊某所見過的最獨特的兩位，說實話，在下對趙家頗有好感。」楊天問不著邊際地捧了一下面前的兩位老者。
兩人對視了一眼，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楊天問指著那半塊上面遍佈黑色棋子的玲瓏棋盤，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平靜地說道：「那塊棋盤兩位要如何才肯割愛呢？」
「閣下到現在為止還在隱藏身份，未免有失誠意啊。」趙大歎聲說道。
楊天問愣了一會兒，自己的變化之術，難道就這麼拙劣？楊天問恢復了嗓音：「二位是如何看出來的？」
「不是看出來的，閣下的易容之術確實高明，不過，閣下的氣質卻是沒有變化。」趙大輕聲開口解釋道，「雖然對於我們修行之人來說，外表如何，只是一個表相罷了。但是一個面相如同閣下一般的接近中年的青年，他的氣質絕對不是閣下這般表現。」
楊天問點了點頭，身形輕輕地一轉，恢復了本相。「兩位老先生，本座楊天問有禮了。」
兩位老者看到楊天問的本來面目後也驚呆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接口道：「原來是問天居士大駕光臨，我等二人真是待慢了。」楊天問的名聲可以說是近些年來，最響亮的一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楊天問的名聲嘛，倒是好壞參半。有的把楊天問當成英雄，有的把楊天問當成煞星，還有的兩者兼有。這就要因人而異了。
不過趙家的這兩位，顯然對楊天問的名聲如雷貫耳，不由得多了幾分謹慎，問天居士脾氣古怪，喜怒無常，沒有人能夠摸準這位大爺的脾性，反正犯在他手裡的還真不少，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古邪魔尊一個成名已久的高手，結果現在的下場卻是慘不忍睹。
趙家的兩位老祖宗，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似乎趙家沒有任何禮數不敬，言語衝突的地方，趙家謙遜待人的家規還真是沒有定錯，如果遇上一個囂張的二世祖頂撞了這位爺，恐怕趙家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了。
還別說，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楊天問現在因為鄧恆那件事之後，對所有的二世祖都看不順眼，說不得某個倒霉鬼真的犯到了他手上，那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居士乃三界第一天才，年紀輕輕，修為就在我等二人之上，且疾惡如仇，我們早就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倒也不失為一種緣分。」趙大不著痕跡地捧了楊天問一把。
趙二接口道：「想不到居士竟然易容光臨塵緣莊，倒是讓我們大驚一場啊。」
「明人不說暗話，楊某此行正是為了這半塊棋盤而來。可以說，在下是勢在必得！」楊天問先把話給放下，態度強硬。
趙家的兩位老祖宗聽了，面色倒是沒有變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趙大才開口問道：「不知道居士是打算用武力強取呢？還是……」
「兩位不要誤會，楊某與趙家本無瓜葛，又無仇怨。楊某又怎麼會用武力呢？否則，楊某也不會易空而來了。」楊天問微笑著回答道。
趙家的二位顯然鬆了口氣，這屋子裡的氣氛也緩了不少。傳言非虛，問天居士並非不講理的瘋子，而是一個惹不起的瘋子。
「我們得到此物已經有不少年頭了，乃我二人喜愛之物，本來是絕對不會放棄它的，可是居士既然有另一半，顯然是一個例外。嗯，這樣吧，只要居士答應我們二人兩個要求，這半塊棋盤就是居士你的了。」趙大考慮了一會兒回答道，不錯，這棋盤是寶物，他們很喜歡，但是只有一半顯然無用，他們試了無數種方法，棋盤還是棋盤。
楊天問手上有另外半塊，加上它就可以拼成完整的棋盤。無論是誰也不想割愛。可是趙家兄弟，卻是處於下風當中，楊天問手中的棋盤，除非是他自己願意，否則整個三界能夠從他手中要到這個棋盤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有，趙家也請不動。
而趙家手中的棋盤，真要把楊天問逼急的話，趙家是絕對保不住這個棋盤的。趙家的二老對此看得十分透徹。與其逼急了大家翻臉，倒不如給楊天問一個面子，賣一個好。順便換取一些能夠能到的好處。
「哦？」楊天問考慮了一下，這半塊棋盤是勢在必得的，必要之時可以施行非常手段，不過從心理上，楊天問還是不想違反自己的原則，能夠付出一些代價得到它，也是應該的。於是楊天問點點頭回答道：「可以，如果要求合理的話。請說吧！」
「第一，自然是想請教這棋盤究竟什麼寶貝，我們兄弟以及幾個小輩，研究了近千年也沒有頭緒，實在是不甘心啊。」趙大開口說出第一個要求。
楊天問想了一下，沒有立刻作答，這個要求的確合理，可是真要說出去，楊天問會被煩死的，因為這棋盤的功能實在太強大了，已經超越了神器的範疇。這會引來整個三界野心者的貪婪，甚至自己也可能成為三界公敵，這對於楊天問現階段而言，並不好。楊天問是很強大，不怕成為三界公敵，可是卻怕麻煩。如果成為三界公敵，楊天問的一切計劃都會被無數人關注，這對於低調再低調，悶聲發大財的楊天問而言是最忌諱的。
「好，告訴你們也無妨，棋盤名為珍瓏，合而為一後，可以召喚低於自身法力一級的傀儡聽憑己用。」楊天問半真半假的回答道，不過珍瓏棋盤的主要功能就是召喚，其他的楊天問自己也不知道。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怎麼研究也沒有用。」趙家二老聽了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輕聲說道。
「你們的第二個要求呢？」楊天問沒有急著伸手要東西，反是問他們的第二個要求，如果所料不錯的話，第二個要求才是重頭戲吧？
趙家二老對視了一眼，先把半塊棋盤遞了過去道：「第二個要求就要讓我等慢慢道來了，棋盤你先收下，倘若閣下覺得我們的第二個要求不合理，那麼棋盤你拿走，我們不會多說什麼。倘若合理，自然……」
楊天問坦然地收下了棋盤，當接下棋盤的那一刻，楊天問激動得差點兒叫出聲來，幸好強行運轉真元壓下了心頭的狂喜。轉而點了點頭，回答道：「請說。」這兩位不愧為修行多年的老油條，做人處事極為老道。此番先給棋盤再談要求的行為，卻是贏得了楊天問極大的好感，後面的要求就算過份，楊天問也不會好意思立刻拒絕。
「居士也已經突破到了尊級，自然就應該知道隕神星域裡的秘密吧？」趙二開口問道。
「知曉一些，但是不多，畢竟在下飛昇到現在還沒有過多少年。」楊天問點了點頭回答道。
「我們的父親集合仙魔兩家之長創下了《塵緣冊》，雖然有著遠超其他功法的強大功效，卻有著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後期幾乎很難突破。為此，我趙家飛昇的希望就放在了神核上。隕神星域神秘異常，危險重重。長年被宇宙亂流和風暴所籠罩，每隔三萬年，隕神星域的宇宙風暴就會稍稍平息一些，那個時候進去是最安全的。而百年之後，正好是三萬年之期。到那時候，無數高手都會選在這個時候進入隕神星域尋寶。而我們倆的要求就是在閣下能力範圍之內，幫助我們取得至少一顆神核。」越大接口解釋道。
「怎麼樣，這個要求可算合理？」趙二緊張地問道。隕神星域開啟，基本上所有突破尊級的高手都會參加，就算不為神核也為了神器。那個時候，他們倆個仙尊初期的，在三界高手裡面也就算個中游層次的，根本達不到頂層。沒有頂級高手的幫忙，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問題。
這種事情，兩人參加了不只一次，可是收穫也不過幾次神器殘片，因為憑他們的實力很難前進多深，只能在外圍內層晃悠。在龐大的星域裡面找一個拳頭大小的神核，那難度和大海撈針也差不多了。而且還伴隨著無數的危險，再加上經過了這麼多年，外圍的神核恐怕也不剩下多少了。
頂級高手，就是指尊級後期的高手，而很顯然能夠戰勝古邪魔尊的楊天問就是一個堪比尊級後期的頂級高手，那只是幾百年前的舊事，現在的楊天問恐怕不只是「堪比」這麼簡單了。
楊天問聽了，恍然大悟，搞了這麼半天，這兩位是要自己幫忙找神核，得，自己手裡就有一顆，不過嘛，這可是中位神的神核，給了太浪費了。一般靈神的神核就足以讓一個仙尊煉化飛昇神界了。我白癡才會給中位神的神核！先留著，參悟水之法則有點兒眉目了，到時候參悟了水之法則，並且在隕神星域裡沒有找到東西的話，就拿這顆給他們算了。楊天問最討厭虧欠別人。
「就這個要求？」楊天問輕聲問道。
「不錯，就這個要求！」兩人點點頭肯定地回答道。
「好，我答應了，反正我要神核也沒有什麼大用。百年之後，隕神星域再見吧！」楊天問點頭應道，並且將自己的通訊玉珮拿出來，和趙家二老互相交換了通訊印記，方便聯絡。
「真是要多謝居士幫忙了。」趙家二老感激地謝道。
「無妨，各取所需罷了。本座向來一言九鼎，答應的事就絕對不會食言，二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楊某就告辭了。」楊天問告辭道，現在的楊天問恨不得立刻閃人，然後找個安靜的僻靜的地方研究珍瓏棋盤的妙用以及想要瞭解完整的玲瓏棋盤有什麼的特殊的神通，實在沒時間在這裡浪費表情。
「當然，我們不會懷疑居士的承諾，既然居士要走，我們倆送你一程吧。」趙家二老笑呵呵地應道，滿臉笑容地將楊天問送出了竹屋，並且一路相送至趙家大門口。
楊天問這才攔下了二位，說道：「行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此別過吧。」說完就化為一道雷霆遠去了。
趙倩倩正好想要出門，遠遠地看到這一幕，非常奇怪，「祖爺爺，你們剛才送的是誰啊？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夠讓您相送啊？」
趙家二老在趙家年輕一輩當中還是非常慈祥的，再加上心情舒暢，不在意地說道：「原來是小倩兒啊，呵呵。剛才離開的那位，可是最近三界風頭最響的大人物哦，你猜猜是誰？」
趙倩倩想了一會兒，驚訝地說道：「該不會是，問天居士？！」
「呵呵，小倩兒真聰明，其實今天來拜訪我們的就是問天居士楊天問。」趙二慈愛地回答道。
「不，不會吧，我聽說問天居士……難道他變了一個模樣？」趙倩倩果然很聰明，一猜就中。
楊天問離開趙家之後，就打開了引月之門，閃身踏了進去，離開了塵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