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齊的雙臂如同慣了鉛般的沉重,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任憑充滿血腥氣味的空氣流入肺中。浪齊周圍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體,通體透明的鎮魂歌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了鮮紅的光芒。望著滿地的屍體浪齊的嚴重流出了如同刀刃般的眼神,他將鎮魂歌用力一甩,劍身上所粘到的污穢的血隨之抖落在地上。
(零分!)
浪齊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少女,她正是迷你版的伊瑩,縮小之後的少女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小惡魔了。
「你……真的……只是記憶嗎?」浪齊喘息著,好不容易才將問題說出來,「你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只是讓你的身體回到原本的狀態,另外請叫我師傅。)
小惡魔少女在浪齊的身邊轉了個圈,她背後的翅膀不見擺動,彷彿只是懸浮在半空中。
(你之前的狀態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
(簡單的說有什麼東西替了你處理身體的每一條肌肉纖維、骨骼的架構與心肝能力等所有的狀況,並把這些信息匯整,然後這些整合過的資料,瞬間在腦中建構出可以實現的動作,並將身體的動作效率提升到極限,經過最佳化後重現出來。不光是自己的身體,就連感知範圍內所有狀況全都會被轉換成了資訊並進行模擬。對你來說讓身體做出動作,意味的並不是運動而只是一種頭腦勞動。)
「更有效率的讓身體運作有什麼不對嗎?」
浪齊疑惑的問道,他的問題讓眼前的小惡魔露出了一副好像看傻瓜般的神情。
(你是笨蛋嗎?你真的理解我的話了嗎?聽好了!那只是代替你讓身體運作,雖然從某種意義上就來說確實很有效率也不會浪費體力,但代替始終是代替!那並不是你自己的力量,現在我不過將這種機制遮蔽了,讓你的身體不再接受除你之外的其他命令。)
伊瑩毫不客氣的說道,浪齊多少有些明白了,不過他想不出少惡魔少女所指的代替是什麼。
(星界死者之書?星神血脈強化的不滅體?或者是其他的力量?)
(剛才的戰鬥你只有零分。)
伊瑩似乎正期待著浪齊問為什麼,不過浪齊顯然還在思考伊瑩所說的代替自己指揮身體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小惡魔少女立時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她飄到浪齊的面前大聲抗議道。
(身為徒弟不要隨便無視師傅的話!)
發現浪齊終於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後,小惡魔少女開始講解道。
(星神流是心體魂一體的流派,剛才的戰鬥之所以給你零分是因為你只是在單純的使用蠻力。知道星神流和其他的武術格鬥類流派有什麼不同嗎?)
「有什麼不同?」
(星神流奧秘並不是單純的武技,那是連神魔都懼怕的超神技!)
伊瑩充滿了自豪的挺起了小小的胸脯。
「愛莉絲小姐,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跟在穿著古樸女僕裝的少女身後的蘿拉已經是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眼前是一座沒有任何人存在的城市。這座城市宛如存在於童話中似的,房屋上落滿了積雪,空中飄舞著晶瑩的雪花,周圍瀰漫著寧靜的氣息。
剛才沉入了影子中的她如同坐在急速下降的電梯上似的,一股失重感傳入了腦海。當她回過神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奇妙的光景。
地面全都是石頭砌成的,上面覆蓋著一層不算後的積雪,這平凡光景但在此時卻顯得極為異常。蘿拉向四周望去,她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廣大的空間中。她身處的地方是一座漂亮的廣場,遠處有一座圖書館,在圖書館的旁邊是電車站,道路的兩旁是裹上銀裝的樹木。蘿拉的記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城市,因為這座城市看起來就如同歐洲寧靜的小城,不過這裡唯獨缺少人存在。
「這裡是神之眼。」
進入這座城市後女僕愛莉絲就變得惜字如金,這讓蘿拉更有些坎特不安。當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圖書館旁的電車站時,蘿拉聽到了一陣悅耳的鈴聲,很快一輛電車駛入了她們的視野。
下一站雙星殿。
當蘿拉踏入電車時那種失重感又傳來了,她感到一陣眩暈,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當然這陣眩暈感並沒有持續多久,當蘿拉睜開眼睛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刺眼的燈光。
她感到意識有些模糊,無論是自己或週遭環境的狀況,都還沒辦法掌握。就連想要看看四周,也使不出力氣,只能讓身體微微動了一下。
「已經醒了啊?」
有人進入自己模糊的視野之中。這個聲音很好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認不出是誰。
「腦波穩定下來了已經沒事了,她的登錄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要使用那個處置嗎?」
那是愛莉絲的聲音,接著蘿拉感覺到手臂被人抬了起來,接著是一陣小而銳利的疼痛,就像是被人打了針一樣。
「聽得見嗎?主人的契約者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不過這裡的環境不太適合人類的生存。」
聽著解說蘿拉微微睜開眼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模糊的視野中慢慢出現了一個粉色的輪廓,站在那兒的是一個紮著雙麻花辮的少女。
「所以請你稍微委屈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少女的聲音消失之後,周圍只剩下無機質的好像是電子儀器般的聲音。蘿拉的視線轉回天花板上。電燈的光顯得很耀眼,卻沒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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