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種感覺……」
巧珂莉特皺起了眉頭,不知何時她身上的腕輪已經一個接一個的全部亮起了,寶石那明亮的光芒讓人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能呢。
「醒來了嗎?另一個我……」
視野上一片慘白,白,全然的白。除了自己便沒有一物的白色,此刻就連思緒和所有的一切都罩上的白色。浪齊的眼睛睜得老大,中央部分開始覺得炙熱疼痛。已經不知道就這樣走了多久,彷彿走在白色的沙漠上似的,意識逐漸遠去,然後再恢復過來……
「晤,又來了嗎?」
一切又開始都變得無所謂了,生,死,喜悅,悲哀,一切人類所用的感情都在開始離他遠去……這是意識變得模糊,化為混沌的碎片的徵兆。
(不要抗拒,那本來就是你的渴望,儘管世界為絕望所充塞,但對你來說一切都無所謂……」
又是這個聲音,每當自己的意識快要崩潰的時候這個聲音便響了起來。這個聲音語調渾厚充滿了感性和理性,這種親和力彷彿能讓人的心也跟著迷失,但是每當這個時候浪齊的意識就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迅速回復過來。
「給我住口!」
(不管是重要的事物,或者是其他的什麼都是無所謂的事物。)
「不對。」
「你已經擁有了神王的力量,所以什麼都不用在乎。」
「不對!」
他可以聽到無數的聲音,那是女孩子們哭泣的聲音。
(你放棄了她們。)
「不對,我是要救她們……」
(過去的你根本就不在乎她們,因為她們只是你的力量,你的工具,你統御她們,然後遺棄她們。)
「吵死了!」
(現在的你也在犯同樣的錯,你的契約者只是你的工具,而你和過去你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吵死人了!」
(不管誰死誰活,你都不在乎。)
「可惡!」
(哈哈哈,反正都會消失,一切都會消失的。而你一點都不在乎,所以你能夠若無其事的走進這裡,然後步入無人敢踏足的領域。)
「無人踏足的領域?」
(另一個你說到底也不過是你**的體現,虛偽的人格,沒有靈魂的人偶。)
「不對!」
(瞧,你自己不也在下意識的認同嗎?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
世界是一片純白。
白,全然的白,白色的黑暗,只有白便一無所有的世界。
在這裡只有感覺格外地清晰,意識漸漸地、漸漸地變得清晰。世上的所有存在,所有的事物構成都擴展在視野當中。
浪齊的眼中正以以資訊的形式解讀著世間的一切,瞬間龐大信息進入了腦海中,瞬間浪齊開始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皆瞭若指掌,這就是星界死者之書的力量。
「進化……」
(對,你所求的只有力量。來吧,讓一切結束吧。讓一切解放,開啟,然後毀滅,直到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徹底消失為止。說到底魂之融合只是半吊子的東西,不將所有枷鎖破壞便是沒有意義的!不將全部力量釋放出便是沒意義的!魔王之力,神王之力,星神之力,聖本之力全部解放吧!)
「啊……啊啊啊……」
那個話語還在繼續,但是浪齊卻突然全身都在發抖,腦袋在劇烈的疼痛著。身體也不停地痙攣,彷彿正置於數千億度的高溫中,他面前的世界已經不再泛白,彷彿被打翻了的染料盒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狀態。
在這奇怪的地方浪齊第一次出現了影子,與此同時某種像病毒一樣的東西擴散在腦海中。
「聖本原本就不是能夠閱讀的東西!」
「聖本原本就不是能夠閱讀的東西。」
「聖本原本就不是能夠閱讀的東西……」
好像機器陷入了死循環一樣,明明是同一句卻在不停反覆的重複著。浪齊張開的嘴裡蹦出了只有這句話,浪齊腦裡思考的只有這句話。
就像遺言一樣,週而復始的重複著……
「……」
浪齊身後的影子忽然扭曲著膨脹起來,逐漸化成了一個有著貓耳的少女。銀色的長髮,冰藍的眼眸,在她的瞳孔中沒有一絲迷茫,不會被任何事情迷惑,她是浪齊所有理性的結晶,她的名字是香草。
「你太過深入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香草淡淡的說道,她從後面抱住了浪齊,然後用手貫穿了他的胸膛。浪齊感到某種溫熱的液體從胸口滿溢而出,刺穿自己胸口的是一隻細小的小手。
他低頭看著這個不可思議的那個東西,那連續的好想步入死循環的聲音消失了,此時他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從胸口……怎麼會這樣?難道我會死在這裡嗎?)
「不會!」
一個冰涼而溫柔的聲音讓他全身逐漸放鬆了,「一切都到此為止了,你的進化我會繼續下去,但是現在的你還不能承受這份力量。你和巧珂莉特不同,這個領域不應該讓踏足,這個領域讓我和巧珂莉特前進就好了,你沒必要變成那個被稱為噩夢的存在,因為大家的愛在保護你……」
他的意識只能維持到這個時候,浪齊感到力量和意識在急速地流失。他的膝蓋癱軟下來,再也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重量了,籠罩他的除了強烈的寒意和孤獨外還有一絲淡淡的溫柔。
接著,浪齊感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意識消失……
就在那一瞬間。
咚!
響起一個聲音,世界突然整個扭曲了,應該已經意識消失的浪齊面前。景色扭擰、潰散、扭曲,天空染成了鮮紅色,月亮變成了鮮紅色。
「啊?這是什麼?」
他忍不住發出這樣的聲音,然後立刻又說:「咦?我能發出聲音了?怎麼回事?」
這時他瞪大了眼睛,刺穿胸口的那隻小手不見了,胸口上沒有任何傷。不對,胸口似乎還沉重了許多。
「我為什麼是這副德行?」
他帶著困惑的表情看著自己,於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不存在似的模糊著,在那之上有一團純漆黑的東西包裹著他。
「這是文字嗎?」
是的,無數文字包住了他的身體。無數黑色的文字符串連著,宛如飄浮在半空中一樣,包住了他的手、身體、腳,畫著圓圈似的圍繞在他的身體上,讓他構成了新的變化。類似的感覺只有在進行完全的魂之融合的時才體驗過,他看到這些文字都是以他身上的腕輪為中心旋轉著。這些文字他從沒見過,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念。
過了一會兒浪齊察覺到腕輪似乎強制讓這些文字圍繞它們旋轉。
「歡迎回來。」
一個好聽的聲音這樣說道,浪齊總覺得以前好像在哪聽過,就連剛才那個冰涼的聲音也是,總覺的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現在將黑暗融合的力量交給你!」
這個聲音有種讓人打心底湧起恐懼感似的氣勢,充滿威壓感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
「另一個你!」
與此同時心靈花園裡的巨樹突然泛起了明亮的光芒,三個身穿白衣如同精靈般身影的少女同時出現了。
「原本構架已經崩潰……」
「新的不受我們控制的資訊被寫入……」
「無法強制停止,這樣下去所有資訊都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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