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嗎?」
在夕色的天空下,少年躺在草坪上如此說道,「那種東西,沒那麼容易實現的。」
「像那種偉大的夢想當然沒那麼容易實現的,」在少年的身旁少女依著大樹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思索的樣子,「而且就連咱們也都沒辦法與現實為敵呢。」
「你的意思是,就連希望都是難以實現的嗎?」
少年笑了笑。
「難以實現的並非都是希望,」少女輕聲說道,「想要實現理想的話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詞……」
「什麼詞?」
「等價交換,但是有時候就算付出代價,也為必會實現預定的目標呢。」少年歎了口氣,「因為這一條在現實中多數時間是行不通的,所以現實中失敗人才永遠比成功的人要多的多。就算以後有人想去複製他們的成功經驗,也是行不通的。因為環境變了,同樣的方法不再適用。所以人們很多時候也才會說我曾經經歷過了,已經無憾了,其實不過是種自我安慰而已。」
「你的想法還真消極呢,」少女微笑著說道,「所以一開始就不要把自己的夢想定位的太高,因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還有……」
「我不會順其自然的,因為……把握自己命運的……也只有自己……」
後面的話漸漸模糊了,遙遠的好像從天邊傳來的似的,浪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是夢嗎?」
浪齊抬起頭看著這停頓的世界,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已經記不起夢中那個女孩的名字了,甚至就連長相也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了。
因為現實的不合理,所以才會選擇來到主神空間,這個能夠等價交換的地方。不過仔細想想,這一切終歸是逃避嗎?從現實逃避到主神的世界,然後從一個世界逃避到另一個世界。無憾嗎?明明高達00的世界中還有許多事情沒做,即使在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死亡再重生,因為有許多遺憾猜想再來一次嗎?是因為潛意識裡存在著這種想法嗎?)
浪齊忽然搖了搖頭,真是個可笑的推理,自己明明是決定了就不會反悔的人,才不會是因為這種想法而妥協,做出這種可笑的舉動。他再次打量起周圍的景色來,每當他向前邁步原本靜止的世界就會動起來。
自己的來到這裡過了多久?一個小時,一天或者是一個月?不過時間在這裡好像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每當浪齊邁步向前走時,這裡的時間也跟著再次流動。浪齊發現這裡的時間會隨著自己的步伐而加速,當自己跑起來時這種情況尤為明顯。但是自己無論如何邁步卻都無法離開這裡,即使回頭向後走,時間也是一直向前前進的。
「沒辦法了嗎?」
浪齊索性停下了腳步,說起來自己在高達00的世界裡好像也曾遇到過類似的狀況。只不過那時自己看到的是時空的斷片,並非這種連續的景象。而且說起來那時是被動的,這次卻可以自己來調節速度,但與那次不同這次看不到任何特殊的畫面。
明知道這個世界的時間是隨著自己移動而變動的,但是浪齊還是要走下去。即使知道這一切可能是徒勞的,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浪齊大步的背著鎮魂歌向前走去,邁出的步子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這個世界的景色也因此變換的越來越快,浪齊知道這是因為時間在不斷的加快的原因。到後來他大步跑了起來,在這裡感覺不到疲倦,所以他奔跑的速度也能夠一直維持。
就在他以為會這樣一直跑到世界的盡頭時,突然浪齊發現自己身前不遠處有一張精製的水晶桌子。
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更讓人奇怪的桌子上還擺放著精美的茶具和樣式奇特的杯子,茶杯裡面的紅茶正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浪齊走上前在疑惑的拿起了茶壺,然後又端詳了一下面前的茶杯,能夠感覺到溫熱的水溫。
「那是我的杯子。」
一個柔和的聲音在浪齊的身邊響起,他轉頭望去正好看到一位黑髮紅瞳的少女正在對自己微笑。
「如果你也想加入的話,我們並不介意呢,說道茶會果然人越多越熱鬧呢。」
少女這麼說道,浪齊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他在桌子旁邊的一個位子上坐了下來。眼前的少女他見過,是與那位有著偉岸胸脯的魔女一起出現過的女孩。名字好像是琳,這麼說她也應該是魔女中的一員呢。
「這裡是什麼地方?」
浪齊想了想單刀直入的說道。
「要解釋這裡比較複雜呢,我們做個假設吧,你現在是出生後第一次照鏡子,你絕對不會認為鏡子裡的自己只是光線反射。」琳輕輕的抿了口紅茶,「勢必會猜測和幻想,一面之隔的對面有一個永無止境的世界。並在自己的內心創造出一個跟此處相同,但久遠之前便存在於遙遠彼岸,孕育出的極端矛盾的某個世界。」
當然允許這種矛盾的免罪金牌絕對不是無知。誰是真實,誰是虛幻在這時不過是芝麻小事。因為只要某一方為真,則另一方便是虛假的。但倘真的才是假的,則兩方皆有相同價值,卻又同樣不具價值。那麼判斷這一切的東西是什麼?」
「道德,不對……難道是意識?」
浪齊疑惑的說道。
琳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是心啊……」
「那麼你想一下,如果這個心足夠大,大到能夠裝下一切的話,你所看見的一切就不再是虛幻這個詞可已經簡單形容的東西了。」
「難道我們在世界的心裡?」
琳微笑著點了點頭,確認了浪齊的猜測。
「世界之心,這可能嗎?世界又不是生物,怎麼可能會存在心?」
浪齊搖了搖頭,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果世界是生命的話一切就可以解釋了,如果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世界的心的話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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