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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英靈 文 / maskent

    從北方港町索爾狄往東,兩人走了幾個小時,就到達一個叫喪失之森的地方,那是一片枝葉繁茂的森林。當他們到達森林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向西沉了。泛著紅暈的傍晚夕陽,昏黃的光芒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木間隙瀉入林中。

    儘管這裡並不算幽深,但是這個森林卻飄蕩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阿莉莎一邊讓視線小心翼翼地在周圍遊走,一邊重重地踏著腳步。

    (這裡徘徊著大量的不死者,小心點。)

    幾乎在希爾梅麗婭發出提醒的同時,阿莉莎聽到右邊傳來了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阿莉莎心中一驚,朝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赫然映入她視野裡的是一具直立行走的人體骸骨,不知道是不是因這個林子裡瘴氣濃郁的原因,它顯然比阿莉莎在上個林子裡遇到的不死者的行動要迅速許多。

    「咦!」

    阿莉莎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往後退著,不料卻撞到了浪齊身上。她轉頭正好望見浪齊的臉龐,他已經解開了背上的鎮魂歌,嘴角更泛起了殘酷的笑容。似乎是看到阿莉莎正在望著自己,浪齊指了指自己的心,「這裡是如同死寂的沒有星星和月亮的黑夜,存在的只有空虛……」

    這麼說完浪齊迅速向那個不死者衝去,這次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是卻更加狂暴,僅僅一拳就擊碎了除了頭部外所有的部分。散了架的骸骨發出了如同人類哀號般的痛苦,浪齊舉起鎮魂歌將它僅剩下的頭顱徹底粉碎了,一些不死者的靈魂的碎片分別飛進了他和鎮魂歌的體內。

    兩人在森林裡行進的路上,由浪齊一路斬殺著不死者,而阿莉莎則在希爾梅莉婭的指導下,用好不容易釋放出來的光子笨拙地對付著個別不死者,最後終於找到了地下洞窟的入口。

    「這就是那條地下通道的入口?」

    浪齊站在洞口往裡探視道。

    「好像是。」

    聽到阿莉莎的回答,浪齊緊盯著她。

    「怎麼說得跟不關你的事一樣,」浪齊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彷彿要把她看穿了一樣,「你不會也沒走過吧?」

    「才、才沒有呢……」

    (不要管了,不用什麼問題都解釋,趕快去迪萬才是正事。)

    希爾梅麗婭的責備阻止了阿莉莎想要辯解的願望,大概是在為什麼事情而感到焦急吧,希爾梅莉婭的聲音比以往都顯得更嚴厲。低著頭的阿莉莎轉頭看了一眼正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浪齊,繼而咬住嘴唇從他面前快速跑過。

    「還是先趕路吧。」

    輕聲說完後,阿莉莎抬腳走進了洞窟,浪齊看了眼插在洞口附近的魔杖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進入洞窟的阿莉莎微微有些吃驚,這個地下隧道應該是由人力挖成的,其內部有一些木製框架鞏固著,地面上則鋪設上石板,石壁上按一定間隔掛著魔晶石的提燈。

    (這是迪萬王國在很久以前修建的秘密通道,能夠挖到這個程度,真不知犧牲了多少生命。)

    阿莉莎的驚訝隨著希爾梅莉婭的話瞬間消失無蹤,她對希爾梅莉婭這番暗含著悲傷和諷刺的言論有點不高興,不禁撅起了小嘴。

    浪齊跟在阿莉莎的身後,警惕地望著周圍。在地下通道走著走著,一股輕微的眩暈開始襲向阿莉莎。這並不是因為地下通道的原因,也不是因為身體疲勞的緣故,而是因為希爾梅麗婭。每次一來到岔路口,她就會主動佔據自己的意識。

    從來都沒試過這麼頻繁地交替意識,阿莉莎還記得上次眼中的景色突然錯位、四肢一陣麻痺的時候,甚至產生了身體因頭暈眼花而無法動彈的錯覺。

    然後,現在又開始了。

    希爾梅麗婭環視了—下四周,走近被丟棄在一旁的古老鶴嘴鎬,並向其伸出手。

    「你從剛才起就在做什麼?」

    浪齊沉聲問道。

    「我在讀取這裡殘留的意念,好確認路該怎麼走啊。」

    希爾梅麗婭也以冷淡地聲音回答著,繼而把意識集中在觸摸鶴嘴鎬的手掌上。

    「讀取殘留的意念?難道你們這裡的人都有這種能力嗎?」

    希爾梅麗婭並沒有回答,或許這確實是難以理解的事,但希爾梅麗婭確實可以將手掌觸碰的事物作為媒介,讓人們的記憶流入她的心中,記憶再變成影像映入阿莉莎的眼睛裡。就這樣,挖掘地下通道的人、曾通過這裡的人,各種各樣的記憶影像都出現在了阿莉莎的眼前。

    而這其中,還有著阿莉莎五年前的身影。

    阿莉莎看到一名女人抱著一名小孩,後面也跟著數名兵士。她知道那個小女孩就是自己,在橋上女人緊緊擁抱住小孩後,士兵便強制把她帶走了。結果幼小的自己不斷的哭著,還扯掉了女人身上的項煉掉落在此地。

    (媽媽……)

    阿莉莎喃喃的說道,雖然已經完全忘了,但在那天被祖國驅逐出境的阿莉莎就是經過這條地下通道被帶出去的。之後,她就坐進了等在森林外面的馬車上。讀取到了這段記憶的希爾梅麗婭站了起來,朝正確的方向前進,同時回歸了意識深處。

    「你確定沒認錯路吧?」

    留在轉角處的浪齊這說道。

    「呃、嗯,應該沒問題的。」

    阿莉莎有點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她還在想著由希爾梅麗婭讀到的那段記憶。浪齊似乎厭倦了似的聳聳肩,繼續跟在後面。兩人向前又走了一段距離,忽然阿莉莎覺得被人粗暴的從身後拉起來,在她驚叫的同時就被浪齊抗在了肩上,而她剛才的位置忽然塌陷了。

    阿莉莎還來不及斥責的時候就聽到了兵器猛烈的撞擊聲,她勉強回頭望了一眼卻沒有看到人,但是那兵器的交擊聲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無比猛烈的攻擊竟然來於自地下,好像土撥鼠一樣竄進竄出,從地下不停不斷的冒出兵器攻擊,浪齊一退再退,到後來他乾脆一轉身把阿莉莎拋向了身後,隨後雙手握劍應付著這不斷冒出的攻擊。阿莉莎知道自己派不上用場便向後跑去,但是沒跑幾步就停了下來,原來不知不覺他們進入了一條死路。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阿莉莎,只能不知所措地呆立著,這時希爾梅莉婭又佔據了她的意識。

    「這是預料之外的情況……」

    希爾梅麗婭一邊淡淡回應一邊環顧周圍,她的視線望到正在戰鬥的浪齊,然後忽然又發現了在自己不遠處一把刺在地上的古老大劍,於是她朝它走去。

    希爾梅莉婭單膝跪在地上,觸摸著劍開始讀取上面殘留的意念,誰知流入她心中的記憶竟是和地下通道幾乎毫無關係。那應該是某個戰場,其中有一個披散著灰色頭髮兇猛的揮舞著大劍的彪形大漢,他居然比浪齊還高了半個頭,他的全身有著如同鎧甲一般堅硬的肌肉。兇猛的戰鬥的英姿竟然絲毫不輸給浪齊,而且與那出近乎於自本能的攻擊不同,這個男人使用的是堂堂正正的劍法。

    就在她察覺到有個黑影飛速穿過記憶影像的瞬間,體內深處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灼熱感。

    (讓我、讓我出去!)

    希爾梅麗婭微微一笑,維持手貼近大劍的姿勢站起來後退了幾步,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在她伸出的手的前方,隱約可見有另外一隻散發著淡光的手朝大劍伸了過去。緊接著,一個發光的人影直接脫離她的身體抓住了劍。下一秒鐘,光芒綻開了,屹立在那裡的正是記憶影像中出現的那個灰色長髮的彪形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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