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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齊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正站在學校後面的樹蔭下,坐在對面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他和那個小女孩之間有著微妙的距離,那是明明就在眼前卻總也到達不了的距離。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兩人強行隔開了一樣,浪齊甚至絕對對面只是海市蜃樓的幻象而已。
「大哥哥,這裡果然是個好地方啊。」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對面的小女孩卻忽然這麼說道,在他回過頭的瞬間浪齊覺得之前似乎在哪裡見過她,可是此時卻完全想不起來。
「好地方?」
浪齊抬頭望去,在不遠處有許多人,還有一些露天小吃店。丸子店,煎餅店,燒烤店等等,這些小吃店一家挨著一家,不過不管是客人還是經營者都是學生。
「我要吃尼羅珂丸子,卡卡布羅拋餅,章魚燒,還有……」
小女孩突然跑過來拉住浪齊的手,之前一直阻擋著的無形之牆對她來說卻像更本不存在一樣。
「首先,果然是丸子。」
小女孩看起來似乎很期待,她拉著浪齊的手以勇往直前的口氣說道。浪齊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被拽著的他不由得開始打量起這個小女孩來。金色的頭髮被整齊的盤在腦後,哥特式的洋服讓她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紅色的小皮鞋在地上發出了「咯登」、「咯登」的聲音。
「老闆,我要葵花丸子,豆腐丸子,三鮮丸子,四喜丸子,五香丸子,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各來五份吧。對了,尼羅珂丸子不能忘記,就先來二十盒吧!」
很快浪齊的手中就全是裝丸子的袋子了,小傢伙的食慾出乎意料的旺盛。
「喂,點的太多了吧。」
浪齊無奈的歎氣道,不過他的話小女孩完全沒聽進去。
「好了,去下一家。」
小傢伙很有氣勢的說道,浪齊覺得手上拎的東西已經超過了二十公斤。
「唉……」
浪齊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只要她高興的話就好了,雖然看起來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看著她的笑容卻讓人有種甘願為她做任何事的衝動,這是種幸福的笑容彷彿能夠溫暖人心。
浪齊忽然注意到了,這種笑容就是她的動力,這就是在她身邊會感到幸福的原因。
(是嗎?這就是我最近缺少的東西,我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在這個奇幻背景的世界會有一座普通的校園,大概是為了讓人重新獲得這種逐漸忘卻的感覺吧。)
熙攘的人群消失了,露天小吃店消失了,地面消失了。只有正在吃著丸子的小女孩還沒有消失,她對著浪齊露出了微笑,「大哥哥,謝謝你請莉兒吃丸子,你是個好人。」
這麼說完穿著歌特洋裝的少女消失了,浪齊感到身上突然輕鬆了不少。回想起來最近一直在緊繃著神經,既然難得來到了這種好像夢一般的地方當然做些什麼了。浪齊睜開了眼睛,他的瞳孔中沒有了一絲迷茫。
在他眼前一把短刀正在接近,她的披風在半空中輕輕的搖擺著,刀身在閃閃發光。不過此時卻發生了奇怪的現象,這把刀前進的速度好像靜止了似的。浪齊順著她的身影向後看去,在她的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
「控制她攻擊我,並讓這種攻擊無法躲開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嗎?」
浪齊忽然的身影突然變得虛幻起來,這是疾風雲耀mAX全力發動時的景象。瞬間他的速度開始呈幾何制增長,同時他揮出了拳頭,他的目標並不是那個拿著短刀的少女,而是她身後那詭異的影子。
「等離子共鳴拳第一擊!」
浪齊的拳頭上發出了明亮的光芒,這光芒瞬間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在這光芒中少女的影子妖異的扭曲著,而浪齊的影子也被這光芒拖出了老長,只是他的影子扭曲的程度遠比少女的影子更加巨大。
(我難道又在做夢了,剛才明明還在戰鬥……)
同樣到處是露天小吃店,同樣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同樣是穿著歌特洋裝擁有著神秘氣質的小女孩。一切就像被按下了倒退鍵似的,或者說更像是讀了SAVE一樣突然回到了將要發生事件之前的時間裡。
莉兒就在前面,她那稚氣的小手正拉著浪齊。不知何時她盤在小腦袋後面的金髮解開了,開始隨風飄舞,頭髮在燈光下散發著靚麗的光澤。
真的好漂亮啊。
如果說之前是可愛的話,那麼現在就只有漂亮才能形容。
「莉兒要吃卡卡布羅拋餅,」莉兒一邊說著一邊把浪齊拉到了一家拋餅店前,她彷彿自來熟似的對著正在做拋餅的師傅說道,「沙丁魚味的,羊肉味的和奶酪味的各來十份。」
「好的。」
做拋餅的學生微笑著點了點頭,浪齊看到這種拋餅的做法和和拉麵類似,揪好面劑兒拍成了餅,用擀面杖稍微擀了一下,在上摸從標有神油的瓶子裡倒出的晶瑩液體,然後開始把抻住麵餅的邊緣來回拋動,利用重力把麵餅拋開拋薄,餅一隻接一隻的飛了起來。
浪齊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這種技術怎麼看也不像是學生能夠熟練掌握的技巧。一開始只是一隻餅,然後飛上半空的餅越來越多,竟然達到了十多隻。
最後,餅逐漸變得很薄,隔著餅可以看到後面的東西。撒勻蔥花,摸勻的肉末,還有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神油。經過多次上拋,讓餅坯變得很大很薄,從外向內折疊成直徑約五六寸的圓餅,落在鍋上烙,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刺激食慾。
莉兒望著逐漸變得金黃的拋餅,兩隻眼可愛的大眼睛彷彿出現了眾多小星星。
看著她的身影浪齊瞬間想起了立華奏,為什麼她總是一個人?看著她會讓人有種被寂寞包住的感覺,再看著莉兒時就會覺得很耀眼。
不,看起來寂寞不只她一個人,還有之前在月姬之塔遇到的少女。在火星遇到的銀,還有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遇到的那對雙胞姐妹和泰莎,還有之前看到的為了理想而努力的雪兒和除了自己外不願意只通過屏幕和別人接觸的874。
甚至就連不久之前襲擊過自己的那個女孩也是,大家都是孤獨的……
「大哥哥這個給你。」
莉兒遞給一張奇怪的拋餅上面刻著好像惡作劇一樣的南瓜頭圖案,浪齊不由得會心一笑,這麼可愛的拋餅實在讓人不忍吃掉。
「填面一個人孤獨的方法很簡單啊,」莉兒輕聲說道,她彷彿看穿了浪齊所想的事情,「莉兒寂寞的時候喜歡和大家一起去喝紅茶,喜歡和大家一起吃零食,喜歡和大家一起玩鬧。」
「咦?」
就在浪齊疑惑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再次開始發生了變化,這次先消失的是地面浪齊感到身體瞬間開始漫無止境地墜落下去,在另一端莉兒正向他揮著小手。
「所以去愛她們吧,用愛……把那份孤獨填滿……這是唯一能夠對抗那些影子的方法……」
莉兒的聲音再次變得細小起來,後來好像在說再見,又好像正在說著其他的話。不過隨著距離的加大她的話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在這黑暗中浪齊什麼都聽不到了。
「愛……」
浪齊猛的睜開了眼睛,他拳頭上的光芒消失了,失去了光亮後妖異的影子也消失了。少女的刀從被後向他刺來,但是浪齊卻並沒有進行任何閃避,似乎剛才一擊讓他用盡了身體內全部的力量。
閃爍著冰冷光芒的刀刃在急速接近中,只差一點點就刺中了,就在這時浪齊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椎名,我不是你的敵人……」
「你不是敵人?」
少女疑惑了一下手中的刀也跟著停了下來,「我的敵人在哪裡?」
「在上面。」
浪齊的手指指向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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