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游輪上面呢?」泰莎試著問道,之前浪齊說要保護自己的話讓人充滿了疑問,「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泰沙迷惑不解地問著他,浪齊臉上的神情有了變化,他決定不在對泰莎隱瞞了,「嗯,好吧。我姑且算是為汞合金打工的……」
這麼說完出現了早已預料到的結果,他立刻反手抓住打算逃跑的泰莎的辮子。
「痛痛痛……放開我……」
泰莎面對浪齊著強硬的手法抗議的說道,不過浪齊卻稍微用了點力氣,他打算把泰莎拉回來。但是浪齊忘記了泰莎的運動神經,在她轉身後腳下一陣勉強然後跌進了浪齊的懷裡,於是這次就換成了浪齊喊痛了。
「痛痛痛……」
在這撞擊下全身的傷口好像著火了似的,不過泰莎卻被他臉上的表情逗笑了。
「我都沒說原因呢……」
浪齊歎了口氣,認真的說道。
「原因?」
「嚴格來說我並不忠於汞合金,我只是比較認同雷納德.泰斯塔羅莎而已。」
「你果然認識那個人!」
泰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過浪齊卻彷彿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說下去。
「泰莎,你認為耳語者是什麼?」
耳語者是能聽到黑科技的人,也就是說有人正從未來將這些超越現實的科技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他們就如同天線一樣負責接收這些信息。
「是扭曲了這個世界的人……」
泰莎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們這個世界偏離了原本的歷史。」
「你想過雷納德真正的願望嗎?」
「真正的願望?」
泰莎疑惑的望著浪齊,「那個人有什麼計劃?」
「他想讓這個被扭曲的世界回歸正軌,他想消滅黑歷史對這個世界帶的影響。」浪齊的語氣忽然變的嚴肅起來,「原本我只是比較認同而已,但是就在剛才的戰鬥中我卻忽然明白了這麼做的必要性。」
「必要性?」
「也對,你沒看見呢……但是我卻看見了,無數由血肉和機械組成的醜陋的東西侵入這個世界的模樣,雖然我很想稱那些東西為生命但是卻叫不出口……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扭曲了,所以招來了怪物。」浪齊這麼說道,不過他卻忘記了自己憑一人之力就消滅了這些怪物,在那些怪物看來他或許也是怪物,「我明白雷納德想把這個世界推回正軌的願望,他想消除黑科技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想把世界回復正常。」
「我確實看見了你和那些怪物戰鬥的樣子。」泰莎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起來,聽起來就像明知被告訴不對了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賭氣,「確實,那不是依靠軍隊就能解決的東西。那種數量,那種力量……足以世界上讓任何國家的軍對絕望,但即使這樣我還是不能認同……」
「不認同汞合金?不認同雷納德?還是不認同自己的真正想法……」浪齊再次歎了口氣,泰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淒涼,「他不能因為這樣的理由就去強迫大多數人去認同他!」
「你在害怕呢……」
聽到浪齊的話泰莎微微的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世界回到正軌後會發生什麼,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在這個世界我是以自己的意識生存在這裡的,如果世界被還原了,記憶失去了,性格也被改變了,這樣的話或許大部分人還能接受吧,但是這樣重生的世界又算什麼!那已經不是屬於我的世界了……而是別人的人生,當然也不可能和那個人相遇了……」
恍惚間浪齊覺得泰莎的身影彷彿和那個人重合了,那是他最喜歡的女孩。
「人生對誰來說都只有一次,不能托付給任何人,想奪也奪不走……人生不能推卸,不能遺忘,不能消除,不能踐踏,不能一笑了之,不能被理解,什麼也做不到只能老實的去接受那殘酷的而又一事無成的人生……」
「所以我做出了選擇,而你卻逃避了,逃避到無限的世界裡……」
「不!我也做出了選擇,因為如此平庸的人生我是永遠也不會接受的!所以我才來到了這裡……」
「是嗎?那麼戰鬥下去吧……」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隨後用如同祝福般的聲音說道,「不要迷茫,向著自己認定的目標前進吧……」
「嗯。」
浪齊點了點頭,輕輕的抱住了她。忽然他感到懷中的人正在掙扎,於是浪齊輕聲說道,「即使是幻覺,也讓這光景在持續一會兒吧……」
泰莎微微的歎了口氣,浪齊剛才看到的光景不知為什麼她也看到了,與這光景一起流入的還有那份難捨的依戀。忽然泰莎想起來了,她幾乎因為那場激烈的槍戰都要忘記的那件事,現在它又慢慢地在她的心頭浮現。她和他們倆在儲物室門前分開之後她就一直跟在小要的身後頭那時的她正和宗介說著什麼她全都聽到了,他們兩個人在那間電梯門前用那些笨拙而生澀的話語即使是世界上最傻,最笨的人也會感覺到那難以言喻的氣氛。那微妙不已的氣氛,那是只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在那一刻泰沙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這世上有的東西她是永遠也無法介入的。想到這裡她的眼淚不禁然地奪眶而出如銀色的涓流劃過她的面頰,她任由它們就這麼流下來。
感覺到肩膀濕了一大片的浪齊忽然驚醒了,他輕輕的放開了泰莎為她擦去了淚水。
「對不起……」
泰莎搖了搖頭,一時間兩人又無言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浪齊忽然對泰莎認真的說道,「跟我一起來吧。」
「咦?」
泰莎疑惑的望著他伸來的手。
「我指的並不是汞合金而是更廣闊的地方!我能帶你到更廣闊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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