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金融貿易區——
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比比皆是,絢麗的霓虹燈彷彿想要炫耀這個城市過剩的電力一樣。明明在正處於戒嚴狀態,但這個城市大部分地方燈火依然徹夜通明,這座身為亞洲圈金融文化中心的都市看起來無限風采。在整個亞洲的都市裡似乎也只有東京和上海,可以與這裡相比。
在金融區酒店裡的最高客房中,能夠鳥覽整個城市,此時浪齊正在這間房間裡。
「這裡是全金屬狂潮的世界,我是因為主神的原因才答應九龍的。」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浪齊不由得自言自語道,「並不是認同那傢伙的觀點才協助他的……」
浪齊彷彿要說服自己的似的大聲說道,電視正在播著新聞。浪齊看著電視中的日期,現在是九十年代末,和現實中的歷史不同北朝鮮現在正值豐收之時,同時正惡化的經濟已經看到恢復的跡象。
這個世界是個奇怪的世界,冷戰的模式仍在持續,蘇聯也沒有解體,這裡依然維持著兩極化的世界。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中國居然被分割為了南北兩塊,並且分割了香港。並以長江為界,北面是屬於人民解放委員會,南面則為屬於北約組織的中華民主連合。同時香港北面的九龍半島和新界成為南中國的領土,而香港島則成為北中國的飛地,兩邊的政府同時協定在香港這個地方禁止進行戰鬥行為。
波斯灣戰爭爆發,加劇了巴勒斯坦的獨立問題,並且因此導致了第六次中東戰爭爆發。隨後在科威特北部使用了核武器,造成幾萬人死亡。因此以色列和阿拉伯諸國的關係惡化,更使得第六次中東戰爭情勢複雜化。
明明已經這麼亂了,明明足以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契機都有了,但是世界卻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
「這大概是因為秘銀的關係吧……」
秘銀,沒有任何國家背景,也沒有任何宗教或是民族的背景,是個超越了國家及種族的秘密傭兵組織。他們如同救火隊一樣在世界各處撲滅戰爭的火種,並作組織其成為全面戰爭的導火索。與秘銀相反汞合金扮演的卻是紛爭製造者的角色,他們向正在發生衝突的地方兜售先進的武器,並使這些衝突逐步的升級,他們則在這些地方測試新武器。
「這也是後來秘銀會被汞合金消滅的根本原因吧……」
浪齊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機擺弄著,這是玉芳給他用於聯絡用的。雖然浪齊答應了約定,不過九龍卻沒有讓浪齊立即去取那個東西,看起來像在等待著什麼。
「等待的感覺真讓人討厭啊……」
浪齊打開了櫃子裡的紅酒,並從冰箱裡取出了一打冰塊放進杯子中。真紅的液體在杯中與冰塊和玻璃撞擊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望著這紅色的液體浪齊想起了那兩個姐妹的眼睛,她們的雙瞳也是這種顏色,如同血一樣顏色……
在距離金融區相當遠的街道上,有一間舊公寓,裡面只有最簡單的佈置。凳子,桌子,櫃子還有散落著內衣和睡衣的床鋪,然而最裡面的房間裡去傳出了儀器工作的聲音,那是醫療用的機械。與其他房間不同,房間大半都被這些機器佔據著,所以看起了稍微顯得有些擁擠。
從浴室裡傳來了淋浴的聲音,還有輕聲的喃呢。
「姐姐,老師的情況怎麼樣了?」
在浴室中的一位少女如此問道,和快另一位少女小聲回答道。
「稍微穩定了些,現在大該已經睡著了,看起來那個醫生死前留下的藥起作用了。」
「嗯。」
在浴室中的兩位少女有著相同的容貌,如果不是因為髮型的不同很難分辨。留著長髮的少女名為夏玉芳,而短髮的則是夏玉蘭,兩人的故鄉在年幼的時候被戰火毀滅了,她們被正巧路過的九龍收養了下來。
九龍教給她們生存的技能,並把她們養大,後來讓她們一起加入了汞合金的死刑執行部隊。當然作為恐怖份子的九龍所教這些生存的技能裡也包括了AS的駕駛技術和殺人的技巧以及對養育的絕對服從……
「姐姐,老師為什麼要和那個男人做這種約定?」玉蘭忽然低聲問道,「當時我還差一步就殺了那個人,那個男人就連閉氣都不會……那種程度輕易就被我發現了,如果……」
玉蘭的話忽然停止了,因為玉芳正在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老師有老師的想法,而且當時你也殺不了那個人……」
「嗯?」
「我在你的背後,看的很清楚。他是故意讓你刺上去,時間和節奏把握的很微妙……如果你真的刺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死……老師也一定是明白這一點才……」
「姐姐……」
玉蘭突然抱住了玉芳,一時間浴室裡變得安靜起來,玉芳感受到妹妹冰涼的手指在自己背後輕撫著,她也愛憐的抱住了玉蘭。這份溫存是她們姐妹間的秘密,也只有這時玉芳才會感覺到妹妹那早已冰冷的瞳孔中會出現一絲緩和。
兩人的臉上的微微泛起了紅暈,玉蘭將頭埋在姐姐的懷中,任憑熱水灑在自己的身上,很快整個浴室裡充滿了白色的蒸汽。玉芳輕輕的撫摸著妹妹的脊背,由下至上最後停留在她的脖頸。身體的碰觸,讓皮膚漸漸變得紅潤,直到此刻玉蘭才會真正感覺溫暖。她也試著對姐姐做同樣的事情,不過姐姐每次都只是平靜的望著她。
自從失去了故鄉後,她們連親人的臉也已經記不起來了。對故鄉的回憶只有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不停燃燒的村子和鮮血染滿了土地的屍體。這種地獄似的情景向烙印一樣深深的印在心裡,自從那一天之後兩人再沒有笑過。
浴室裡只有噴頭的聲音在嘩嘩作響……
「對了,老師需要替換的繃帶。」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芳忽然說道,「一會兒得去買了。」
「我去吧。」
「是嗎?那麼我就去幫老師擦拭身體。」
玉芳淡淡的說道,她幫妹妹抹上香皂。很快泡沫就覆蓋了玉蘭的身體,玉蘭也反過來開始做著和姐姐一樣的動作,不過她的眼神又恢復到了最初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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