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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流浪的魔法師 第二百四十五章 輓歌 文 / 很拉風的牛

    第二百四十五章輓歌

    死去的戰士被他們的戰友集中埋在了道路不遠處的一個山崗上,面向家鄉的一面隆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墳包,每一個墳包上面都放置著他們生前使用過的武器。所有的戰士在克萊爾親王的帶領下排成整齊的隊伍站在了這些墳墓前,除了傷重得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的人。

    克萊爾親王並沒有發表什麼沉痛的演講,而是用低沉地聲音輕聲地唱起一段雄壯而滄桑的歌謠:

    「英勇的戰士啊也會倒下受傷/但敵人的武器屈服不了你的剛強/你喜愛的豎琴永不會再響/你用雙手扯斷弦,將它埋葬/敵人的嚎叫玷污了你的歌唱/還有你的靈魂,和你的榮光/這歌聲為自由與純潔飄蕩/你不會被面前的刀劍阻擋!

    英勇的戰士啊戰死在沙場/你永遠躺在了廣闊大地上/父親的寶劍一直掛在身旁/還有那豎琴啊在身邊擺放/「安息吧!」祈禱之聲從天而降/雖然世界終究會將你遺忘/你的劍,閃爍光芒,陪你流浪/你的魂,伴著琴聲,進入天堂。」

    克萊爾將手中的佩劍狠狠插在了地上,轉身邁步朝山下走去,老邁的身軀顯現出另一種剛強,他身後的戰士也跟在他的後面絕不再回頭,雖然人人臉上寫滿了憤怒和悲傷。

    隊伍失去了戰馬,僅存的戰馬也騰出來留給傷者,包括親王在內的所有人都步行前進,在這初秋的晚風中,親王的白髮迎風飄揚。我默默地跟在隊伍的後頭,感受著這莫名的感傷,這些戰死的戰士還有人埋葬,可是那些被我殺死的刺客也一樣有妻子和爹娘,他們的屍體暴露在野外,靈魂孤苦無依四處遊蕩,又有誰來為他們感到一點點的哀傷?

    當經過白天戰鬥的地方,待親王的隊伍離開後,我默默地念起土系的魔法咒語,大地一陣震顫,道路兩旁白天大火燒過的地方的泥土漸漸翻滾,起來,地表所有的一切全都悄悄沉入地下,底下的泥土被翻到了上面,一切的痕跡已然杳無蹤跡。我默默地看著這塊土地,心裡悄聲為死去的靈魂祈禱:「安息吧,願你們的來生不再有戰火,願你們的家人不再因為失去你們而哀傷。」

    做完這一切,我悄悄跟上了隊伍,並肩和親王走在了一起。克萊爾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說道:「亞力克,你的心地很善良。」我沒有回答他的的話,已然默默地和他並排前行。克萊爾又說道:「可是你知道嗎?戰爭原本就是這樣殘酷,無數的戰士死在異國他鄉,屍體暴露在野外無人安葬,想要做大事就不能太過善良,那樣最終只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我笑了笑,說道:「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過平靜的生活,可惜卻總是無法讓我如願以償。」克萊爾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帝國的皇位我都可以不要,只想專心於自己鍾愛的藥劑學,可是形勢卻逼著我不得不出手,只有戰爭才能制止戰爭,只有殺戮才能讓殺戮停止,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中,又哪裡會有一方真正的淨土?既然我們無法選擇,那麼就去勇敢的面對吧,亞力克,不要再滿腦子想著逃避自己的責任,許多人都指望著你替他們開闢一個新的世界。」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逃避只會最終害人害己,我不會再做一個逃兵,我會去完成我該做的事情,你放心吧,即使是神我也會為了我所愛的人向他們挑戰!」.

    前方的隊伍已經停止,士兵們熟練地開始紮營,只要再走過前面一段峽谷,就是納蘭王國的米爾森,親王的侍衛長決定今天就在這裡紮營,明天一早再出發通過前面的峽谷。紮營的士兵們在忙碌著,侍衛長又派出十名騎士騎上僅存的戰馬前往峽谷方向查探,防止敵人在峽谷設伏。

    充當斥候的騎士在我們吃過晚飯後很快便回來了,他們帶回來前方峽谷平靜的消息。侍衛長來到親王面前報告了探查的情況,並說道:「殿下,如果前方沒有埋伏的話明天就可以順利到達米爾森了,那時候您就真正的安全了。」克萊爾笑著轉過頭對我說道:「亞力克,我的弟弟就這麼簡單放過我了嗎?以他的為人應該不會讓我走得這麼輕鬆啊。」

    我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想要將您消滅在路上的話,我估計最後的機會就是今天晚上前來襲擊營地了,看來我們今天晚上想要睡個好覺有些困難了。」克萊爾點點頭,對他的侍衛長說道:「你都聽到了?去吧,營地的防禦就交給你了,保護好這位魔法師大人,別讓任何敵人靠近他,他的力量將幫助你們擊退來犯的敵人。」侍衛長低下頭說道:「是,我們將誓死保護您和魔法師大人。」說完轉身朝正在休息的戰士們大步走去,並大聲說道:「都起來,紮好防禦牆,加固營地,在營寨外圍挖一條環繞營地的壕溝,今天晚上誰都別鬆懈,只要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安全了。」戰士們紛紛站起身來開始動手構建防禦,營地外圍樹立起了簡單而牢固的木牆,壕溝也在戰士們的努力下一點點加深加寬。

    我看著忙碌的戰士們,對克萊爾說道:「殿下,我出發的時候父親曾經交代我,他會派出一個大隊的騎兵前來迎接您,我出發的時候看見他們也正在準備出發,我的馬快,比他們早些到達你這裡,我估計要不了多久,父親的騎兵大隊就會過來,所以不用太過擔心,我會在援軍到來前保證你的安全。」

    克萊爾哈哈笑道:「我不擔心,我已經見識過你的魔法了,我想像不出還有誰能抵擋得住你那些毀天滅地的魔法,更何況在我下決心拯救這個國家的時候,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死對我來說並不可怕。」

    我點點頭說道:「那麼就讓我們並肩戰鬥吧,榮耀與我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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