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酒樓風波
忙過了這幾天,楊勇終於發現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了,其實他對政務根本不懂,所以他也根本不用去理,他現在雖然已經是侯爵,在朝廷中卻依然沒有什麼職務,他也不想去出任什麼職務。
天元皇帝已死,父親已經上台,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或者說他起的作用已經達到,接下來的事情自有父親和朝中那些大臣們去做了,他樂得能夠清閒幾天,晚上和孫思邈、李靖三人去極品樓喝酒,這天的生意似乎出奇的好,包間已經坐滿,他們便在二樓的大廳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
大廳裡的空座位也已經很少,到處都坐滿了人,三人坐下後,自有小二上來點菜,問酒,不一會,酒菜便已經上來,三人喝了一杯。
楊勇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桌上也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女子,約十三四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得美麗異常,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脖項修長,曲線玲瓏,她的臉色冷峻,有一種天然的傲氣。
楊勇正色迷迷的欣賞,那女子在感覺到他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似刀,但楊勇毫無所懼,目光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似乎那目光就像一隻手,正一件一件的剝掉她的衣服。
那女子哪受得了這種放肆的瞪視,冷冷的對身邊的一個人說道:「去剜掉他的眼睛」她說話的語氣冷冽若冰,說要剜人眼睛,倒好像是叫人喝杯酒吃口菜般平常。
她話音一落,她身旁那個年輕男子毫不猶豫的便站了起來,帶著三條大漢走到了楊勇身前。楊勇一臉笑意,好像沒有聽到那女子說的話,也好像並沒有看到站在身前的男子那凶狠的目光,他端起酒杯,和孫思邈、李靖二人碰了一下杯,三人一飲而盡,三人依然說著閒話,談笑風生。
酒樓上的人忽然感覺到異樣,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說話,都向這邊望來,他們似乎都嗅到了一股凶險的味道,只有那三個當事人倒好似什麼也沒發現一般。
「你識相的,自己把眼睛剜下來,也許還可以留一條命。」那男子倒也沉靜,臉上並無怒色,冷冷的道。
楊勇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依然一臉的笑意,連都沒有抬,不望他一眼,對李靖笑道:「那小妞兒臉蛋挺漂亮,胸大臀圓,就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李靖笑道:「你也太沒眼光了吧?就那樣的也叫漂亮?依我說,胸脯太小,摸起來肯定沒味道,而且又不知道笑,在床上肯定就像一根木頭般,這樣的女人我連看一眼都倒味口,估計就算脫光了放在我面前,我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二人這一問一答,聲音十分響亮,安靜的酒樓中人人都聽到了,那女子聽了這話,一張臉變得鐵青。
忽然,她怒極而笑,寒聲道:「元劍。別殺他們,我要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男子點點頭,說道:「好。」看著楊勇三人的目光冰冷,好像看著的不是三個活人,而是三具屍體。
他向身後的三條大漢點點頭,兩個大漢走到楊勇身後,四隻鐵鉗般的大手抓住楊勇瘦弱的雙肩,就要用力把他抓起來,楊勇在二人的手底,就好像一隻雪白的兔子落在兩隻老虎的爪下,看來必死無疑。
「起。」兩人同聲喝道。
人人都以為這回這個小伙子慘了,被兩條大漢這樣抓起來,隨便輕輕一摔,也要摔斷他兩條胳膊腿,誰知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兩個小伙子突然都飛了起來,就好像自己忽然跳起來的一般,只是一般人卻又哪裡跳得了這麼高?
酒樓上的人都驚異的張大了嘴,不知他們為什麼突然跳起來,搞什麼表演?
那叫元劍的男子怒道:「你們幹什麼?」
話音未落,只見兩條大漢並未落地,卻是一直飛上天去,重重的摔在樓頂,砰的一聲,樓頂上巨大的椽木被震得煙塵斗亂,啪的一聲巨響,兩條大漢又重重的摔了下來,摔在一張桌子上,一張紅木做的結實八仙桌被摔得四分五裂,桌上的碗筷盞碟也被砸得粉碎,啪啪啦啦落了一地,碗中的菜餚,杯中的茶酒,飛濺在空中,像針一般刺痛許多人的臉,到處都是汁水淋漓。
時間就彷彿靜默了一般,酒樓上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知應該怎麼樣表達自己的心情,也許他們只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元劍的瞳孔卻已經開始收縮,別的人看不出什麼,他卻已經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兩個大漢去抓楊勇,卻被他用一種怪異的手法,無聲無息的反摔了出去,這個動作並不奇怪,但一個小小的人,動作如此之快,力量如此之巨,卻是太可怕了。
「咦,原來這兩個人是來表演的?不過這極品樓中,多少極品女子,會多少極品的音律,誰吃飽了飯沒事幹,要看兩個臭男人的表演?何況這表演還這麼的噁心和血腥,就這樣的表演,倒找銀子也不要,更別想要小費了。」李靖笑瞇瞇道。
三人笑著端杯,楊勇看了那女子一眼,笑道:「如果換她來跳給我們看,如果不要小費,倒也還可以不用倒找銀子。」
那女子氣極反笑,冷冷道:「元劍,今天你若不刺了他們的眼睛,割了他們的舌頭,你以後就不用跟著我了。」
元劍道:「是。」他看著楊勇,沉聲道:「閣下是誰?為什麼三番五次的辱我家小姐?」他見楊勇武功如此高強,年紀又這麼小,因此語氣已不如先時囂張,要先問清楚對方的身份。
楊勇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什麼時候欺負你家小姐了?」
「元劍,你跟他廢話什麼?還不動手」那女子怒聲道。
元劍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翻,已經從腰間抽出長劍,一劍便向楊勇咽喉刺去。他知道今日遇見勁敵,出手更不留情。
楊勇見他一劍刺來,劍上竟隱隱有風雷之聲,可見這一劍之威,非同小可,他並不在意,伸出兩根手指,夾手就夾住了來劍。
風聲歇,雷聲住,樓上忽然又變得靜悄悄的,元劍手中劍被夾,竟是再也動彈不得,他幾次用力,卻好像生在石頭上一般,竟是紋絲不動。
元劍心中大駭,想不到這雙小小的手中竟有如此大的力量,但此人亦當真狠戾,當此之時,更無懼色,忽然飛起一腳,猛踢楊勇下陰後面尚未受傷的那個大漢忽然拿出一把弩弓,對準楊勇眼睛就射。
可是未等他的弓弩射出,李靖忽然抽出劍來,更不回頭,一劍刺去,正中大漢掌心,只聽一聲慘呼,那大漢的弓弩掉落地上,掌中儘是鮮血,同時楊勇亦已經動了,雙指一扭,只聽辟辟啪啪數聲,好像杉葉燃燒的聲音,長劍已經斷為數節,楊勇右手揮處,一截斷劍飛起,刺入元劍肩頭。
元劍橫行京都,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狠辣的對手,頓時呆住了,似乎都忘記了痛楚。
便在此時,一對兵丁衝上酒樓之中,把楊勇三人緊緊的圍在了核心。這些兵丁卻是那女子的家將,只見人人驃悍,眼神冷漠,手中持著硬弩,對準了楊勇三人,只要小姐一聲令下,便要萬箭齊發,如此近的距離,三人武功縱然高強,只怕也難以全部避開,孫思邈見箭頭上閃著異色,似乎還塗抹有巨毒。
楊勇心頭大怒,他本來只是想開開玩笑,後來見那個女子太過囂張,不過調戲一二的意思,想不到只因一句玩笑話,對方竟如此全副武裝,心頭疑惑,到底是誰家的女子,在京城之中,竟也如此跋扈?
「給我射。」那女子更不看三人一眼,好像他們只不過是三個死人而已,冷冷的下令道。
「住手」便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聲音暴喝道。
「射」那女子並不理會是誰在攔阻。
「誰敢」一個聲音大聲說道,聲音中有種令人心寒的威嚴,眾親兵都沒有動,因為他們已經認出了說話的人是誰,那女子回頭也認出了是誰,心中不憂反喜,原來來人竟是極品樓的老闆,當朝最紅的大臣,沛國公鄭譯,鄭譯與她家乃是世交,向來對她極為寵愛,她忙叫了一聲:「鄭伯伯,他欺負我。」話一落音,眼圈頓時紅了,無限的委曲霎時之間都湧上了心頭。
「胡鬧」鄭譯看了她一眼,臉色鐵青著說道,「快把箭都給我放下。」
那女子一呆,平素鄭譯對她向來寵愛,只要有要求,沒有不應的,就算她的要求很無理,他也是笑呵呵的應承,若是誰敢欺負她,不管是誰,他都會幫她出氣,然而今天是怎麼了?她倒有些懵了。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剛才被楊勇侮辱所感覺的憤怒全部化成委曲,再也忍受不住,淚水潸潸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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