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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宇文雪蘭 文 / 美麗的阿朱

    宇文孝伯厲聲道:「鄭譯,囂張的是你。堂堂朝堂之上,你縱然小人得勢,哪有你訓老夫的份?何況皇上面前,你指責大臣,叫罵朝堂,無父無君,是何道理?」他忽然乾指怒斥,鬚髮皆張。

    鄭譯被其氣勢所奪,竟一時嚇得倒退了兩步。

    宇文?聽了宇文孝伯正氣凜然的怒罵,心中又氣又愧,但想起腳背上的杖痕,又痛恨起來,有仇不報非君子,你既然得罪過朕,就要為此付出代價,朕這樣做沒什麼不對的。他狠狠的想。

    於智上前道:「宇文孝伯,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你既然參與齊王造反,今日難道還想活嗎?」

    宇文孝伯冷笑道:「我如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為臣為子,是死是活,亦不由人選,陛下既然要叫臣去陪武帝,臣只有做不孝之子了,只恨先帝大行,屍骨未寒,而朝堂已經一片混亂,只勸皇上不要殺王軌將軍,王將軍乃國之干城,若其投降陳朝,則我朝危矣。」

    鄭譯怒道:「宇文孝伯,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王軌深受先帝重恩,他豈敢反?又豈能反?他若反了,哼,抓住之日,千刀萬剮。你別想用區區數言,便嚇住皇上,你此言乃危言恐嚇,死到臨頭,尚且如此不知悔改!」

    宇文孝伯歎了口氣,他與王軌相交多年,當然知道王軌不會反,若王軌果然反,則大周滅亡有日了。他之所以這樣說,亦不過讓皇上有所顧忌,能留下王軌一命而已,但這群禍國殃民的奸臣,又豈會為國考慮?而偏偏自己這些被人無端殺害的人,到時亦不得不為國家考慮。王軌不反,總算讓他的心放下了些,但想到自己與老友人頭不保,落得如此下場,又不覺心酸不已。

    宇文?面對宇文孝伯,越來越感慚愧,慚愧的後果卻是:急忙叫人拉出去處死。

    宇文孝伯被人拉出殿門,這時他忽然想起楊勇,想起此子的絕世才華,想起當日自己親自執筆為其書錄詩句。此子不但天才縱橫,從他對付齊王的手段看,亦可謂心狠手辣,再加上其父楊堅本就是個梟雄人物,世道只怕不久就會大變了。

    可憐武帝立志圖強,一生南征北戰,戎馬倥傯,結果卻不過給他人做嫁衣賞,不禁大哭數聲。忽然又想,既然天意如此,豈是人力可以改變?若非天意,武帝又豈會年輕輕,正當身強力壯之時,竟突然駕崩?既然是天意,那自己又何必杞人憂天?

    皇上命王軌自殺的詔命,快馬加鞭的送至徐州,如今是徐州總管的王軌,麾下可謂兵強馬壯,中使到來,賜下毒藥一杯。

    眾將聽說皇上無緣無故命總管自殺,心中大怒,頓時群情洶洶,紛紛勸王軌不如扯旗造反。

    王軌喝止眾將所言,形色從容,並無憤怒惱恨之意。從新皇登基,他便知災禍不遠。這時長歎一聲,說道:「先帝在日,我曾多次跟先帝言今上之錯,不過是真心實意的為國家社稷著想,不避死生禍福,惟想著治國根本大計而已。早知老夫得罪儲君,焉能不埋下家死族滅之禍根?今日之事,早在老夫預料之中,老夫若要免禍,便當早做準備。此州控帶淮南,鄰近強寇,欲為身計,易如反掌。但忠義之節,不可虧違,況荷先帝厚恩,豈可以獲罪嗣主,便忘了嗎?正可於此從容而死,希望千載之後,將知吾此心啊!」說畢,服下毒酒,仆地而死,頓時廳中哭聲響成一片。

    宇文?殺了宇文憲、宇文孝伯和王軌,此三人皆當初自己最恨者,頓時心滿意足,想起昔日委屈,看到父皇,甚至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的消息,就如老鼠聞到貓的氣息,一身都嚇得顫抖不止,不斷常被杖責,堂堂太子被打得皮開肉綻,而且連喝酒的自由都被剝奪,堂堂皇儲常饞酒饞得像沒嘗過美酒滋味的叫化子。想起這些,就是現在仍是忍不住狂怒,仇恨之火仍在胸中燃燒不止。

    這日在宮中無事,便到處漫步。眼看春暖花開,桃李爭紛,蝴蝶飛舞,滿園的奼紫嫣紅,滿眼的綠意盎然,心中卻無限煩躁,無處排遣,便走到了父皇所住的中宮。

    父皇逝後,宇文?繼位登基,是為北周宣帝。輔一登大位,便逞奢欲。大行在殯,更無一點戚容,馬上越級拜吏部下大夫鄭譯為開府儀同大將軍、內史中大夫,委以朝政。自己則整日尋歡作樂,也不待孝滿,不待下葬,便先在**中遍尋美女,將及淫遍。

    武帝的殯靈僅存放二十三天,他就下令移葬到陵墓中去。剛剛葬畢,宇文?便下詔朝廷內外脫去喪服,讓朝臣議論皇帝和皇后、妃嬪換穿吉服。京兆郡丞樂運上疏,以為「葬期已經很匆促,葬事剛完就不穿喪服,太焦急了。」宇文?哪裡聽。

    他進入殿中,宮女們都出來跪迎,忽然,宇文?眼前一亮,只見中間跪著一個穿紫衣服的女子,竟是個絕色,她在一群宮女之中,就好像鶴立雞群一般亮眼。

    「你,快站起來。」宇文?急切的說,也不管其他宮女太監,便仔細的打量著此女,心中暗暗納罕,自己父親死後,第一件大事便是在他后妃宮女之中搜尋,那些有姿色的幾乎無一漏網,但今天這個絕色女子,自己怎麼從未見過?像這樣美麗的女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怎麼可能不被發現?這就好像獵物在獵狗嘴邊卻被放過一般奇怪。

    這真的是一個可以人屏住呼吸的女子,自己閱人無數,皇后楊麗華也算人間數一數二的美人了,可是與此人比起來,似乎仍有不餘。這個人嚴肅起來,顯得高貴無比,似乎如冰般冷,如雪般潔,讓人不敢仰視,縱然是宇文?,皇帝之尊,色中餓鬼,一時之間似乎也不敢太過冒犯,但她一笑之間,又是那麼的嫵媚,似乎那笑容已經勾去了你的魂魄,蕩去了你的神靈。在她面前,絕對沒有柳下惠,只有瞎子。

    她的身材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勾人。

    宇文?感覺到了自己呼吸的急促,無論多美的女子,在自己面前,也只有她們急促的份,想不到,今天輪到自己緊張。宇文?特別喜歡這種感覺,能讓自己如此色授魂與的女子,這些天來竟然沒有發現,想起來宇文?幾乎感到的痛恨,痛恨自己錯失過了好些天的幸福。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宇文雪蘭。」女子輕輕的答。

    她的聲音也是這麼美,似黃鶯歌唱,似泉水清鳴。宇文?發了好一會兒的呆,這才深呼吸了一口,喃喃道:「宇文雪蘭,多美的名字。」

    「陛下。」一個女子叫道。宇文?這才發現周圍還跪著一地的宮女太監。「下去吧,下去吧。」宇文?這才發現自己都忘記叫這些人起來,不耐煩的道。在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宇文雪蘭,其餘人等好像突然學會了隱身法,變得透明了一般,竟是視而不見。

    宮女太監都下去了,宇文?仔細的看著宇文雪蘭,看著她那雪白的肌膚,高鋌而小巧的鼻子,誘人的紅唇和深情的眼睛,不錯,她的眼睛裡天生一段深情。

    他急切的想把她摟在懷裡,一時竟被她的美麗所驚,伸不出手去。

    「這些天朕常到宮中,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妾前些日子生了場病,面容憔悴,衣冠不整,因此不敢見皇上,怕皇上怪妾失儀。臣妾常臥在床,這兩日方好些了。」宇文雪蘭說,她的語言清晰,落落大方,「請皇上治妾待慢之罪。」

    「唉。」宇文?一揮手,「怎麼能治你的罪呢?是朕疏忽了,竟然有如此美人在面前而沒發現,正所謂有眼無珠,豈不正是說的朕嗎?若要治罪的話,就應該治朕的罪才對。」

    「皇上真會說話。」宇文雪蘭抬起頭,眼波流處,似乎小小地方,竟深遂似海。

    宇文?覺得自己說話風趣,不禁甚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大笑聲中,一把摟過了宇文雪蘭的纖腰,入手處,柔弱無骨,軟似輕煙,端的連靈魂都化了。更是忍不住從心裡美了出來,笑得更是歡暢。

    宇文雪蘭亦不推辭,投體入懷,兩人都不禁酥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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