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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西遊傳道,佛魔崛起 第三十七章 興衰更替,災厄襲來 文 / 夜之冊

    人界,自打唐太宗李世民這位開創大唐盛世的千古一帝去世以後便陷入了動盪不安,經過一番血雨腥風的鬥智鬥狠,曾經作為李世民侍妾的武才人,唐高宗李治皇后的武媚娘,終於登上帝位,成為了自打人界朝代興立以來的第一位女皇帝,也是歷史上唯一一個正統的女皇帝。

    武則天自立為武周皇帝(690-705),改國號「唐」為「周」,定都洛陽,並號其為「神都」。

    然而,作為一女子之身,又非皇室血統,雖有敏感豐富的政治才能,機智果敢的狠厲手段,但她的繼位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人間的討逆風波愈演愈烈。

    天庭文武雙曲星,暗受人闡二教的安排,下凡阻止武則天稱帝。可惜在武則天的鐵手辣腕之下,倏忽而滅,狼狽的逃竄而離。各地的反旗雖然不絕如縷,但卻被一一殘酷的撲滅。

    至此,再無人可以威脅到武周的統治,再也無人敢質疑武則天這一天下帝王的身份。

    武則天,這一佛門送入東土的楔子開始站穩了腳跟。

    話說,武則天即位之後,深感帝位不穩,於是效仿李唐王朝崇道的故事,為自己奪取政權加上神聖的光環。

    之前,李唐王朝為了攀附神仙,對待三教,孔子先後被追贈化身為偶像「先聖」、「太師」、「文宣王」;人間道家完成了向道教的蛻變,被定為國教,《道德經》五千言成了道教經典,李耳成了「老君」教主,還成了李唐皇朝的「聖祖」,追贈「聖祖皇帝」的尊號。史籍還記載李世民還曾經動議叫玄奘翻譯《道德經》回贈天竺,只是因玄奘堅決反對而未成功。而外來的佛教卻被李世民明文規定道教徒的地位在佛教徒之上,使得道教始終壓在佛教頂上。

    而今,武則天眼見佛教隨著東土化的天台宗特別是影響最大的禪宗的出現,已經在中國深深扎根,於是徹底顛覆之前三教的局面,大力興佛,反行其道,明文規定佛教徒的地位在道教徒之上。

    她在主政之後,終身未回長安,把統治中心放在了洛陽,並在洛陽龍門繼續北魏開始的石窟修建,大規模開鑿石窟造像。

    禪宗的北宗首領神秀是武則天的座上客,尊為「國師」,敬禮有加。

    武則天還夥同佛教徒偽造佛典,說是佛典早有昭示女主臨朝。在洛陽龍門,其中的奉先寺是龍門唐代石窟中最大的一個石窟,此窟開鑿於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在位時期,於公元675年建成,石窟正中盧捨那佛坐像為龍門石窟最大佛像,造型豐滿,儀表堂皇,衣紋流暢,具有高度的藝術感染力,是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傑作。

    這尊佛像,豐頤秀目,嘴角微翹,呈微笑狀,頭部稍低,略作俯視態,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婦女,令人敬而不懼。

    這尊佛像,把高尚的情操、豐富的感情、開闊的胸懷和典雅的外貌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具有巨大的藝術魅力。此像就是以武則天的面容為藍本雕塑的,武則天完全把自己打扮成佛的化身。而佛的概念也隨著她的推廣開始進入家家戶戶。

    如此一來,武則天的身上便被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外衣。尤其是佛門已經開始在東土世界廣為流傳,伴隨著佛門的流傳,她的統治地位也更加穩固。

    後來,唐僧西遊取經回歸,傳來了西天大乘佛經,更是彌補了東土佛教教義的許多不足,使得東土百姓崇佛信佛,幾乎快把道教擠兌得一無是處。

    不止如此,在佛門的暗示下,武則天別出心裁,對待道門另一教開始了明捧暗貶。

    闡教在人界的子系法家,其中不少弟子被武則天任命為酷吏,用嚴刑拷打逼問天下。最著名的是法家之徒周興和來俊臣,成語「請君入甕」這個殘酷的毒刑便是由他們而來的。

    武則天重用法家胡作非為,引得百姓們對法家極為厭惡,幾乎是到了棄之如履的地步。法家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即使有帝王願意重用,但自此以後便難以再在人界流傳,而悄悄轉變成了「帝王之法家」,成了皇帝手中的儈子手,中國的法制再也不見進展。

    人闡二教都被狠狠的壓了下去,用「苟延殘喘」四字來形容最為合適不過,甚至不少曾經香火鼎盛的三清道廟也遭到破壞和遺棄,罕見人煙光顧。這比任何時候都要慘,連道家典籍都差點不保,可見其沒落至極。

    作為東土教派,竟然在自家的地盤上被外來戶給如此欺辱,道門上下義憤填膺,驕傲的他們接受不了這等事實,一幫道門神仙恨不得下凡誅殺了這個膽大妄為的武媚娘,更恨不得立馬跟佛門開戰,一決雌雄。

    只是,底下有心,上層無意。

    他們的太上教祖和原始教祖竟然退縮了,一向自詡為「盤古正宗」,鴻鈞第一我為二的二清竟然閉關。他們的行為就像是縮頭烏龜,明哲保身,連個交代都不給便灰溜溜的縮回三十三天。

    雖然這佛門大興乃是天意,但兩位聖人萬劫不滅,也不用這麼害怕吧?

    一時,道門中人雖有一絲鄙夷,但更多的是由百思不解之下而生就的對佛門的恐懼之心。

    作為道門之人,在佛門這麼可怕的力量強壓之下,有些堅貞的人選擇了跟隨老君原始閉關苦修,來日再戰。但更多的是倒向佛門,與佛門同流合污,變得立場不明,成了一大幫牆頭草。佛門也就在道門的相讓之下開始佔據了天下第一大教的位置,氣運大盛,連如來手中象徵著氣運之說的佛寶金蓮也自動再生三品,重新的回到了十二品,極品先天靈寶的境界。

    佛門旺盛至極,唯有二教還在辛苦掙扎。

    截教另走偏鋒,他們開闢的海外無量劍派遠離東土核心,牢牢佔據當地,倒也穩紮穩打。尤其是趁著佛道之爭趁機大肆發展,比之前佔據了更多的份額,佛門想要壓下這股勢力,一時半會是不用想了。

    蓬萊靈教,他們教下倉頡化身孔丘所創的儒門,在佛門眼中簡直成了一塊依附在人族身上吸血的毒瘤。

    若說道佛佔據了天下人族的精神層面,那麼儒門便是佔據了他們的行為層面。天下百姓,莫不以儒門的行為要求為標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儒門的入世標準真可謂是人族百姓的畢生追求,他們之中誕生的大儒也為天下做出不少卓越的貢獻。

    你看朝堂之上,就連武則臣之中也是站滿了慢慢的一半儒門之人,你說該如何剔除出去?

    百姓雖然對佛門十分狂熱,但對儒門也很信仰,尤其是兩者之間並不衝突,這下子即使是受到暗中打壓,儒門即便損失再重也始終能夠站住腳跟,沉穩應對。

    人間打擊不了儒門,那麼只能從仙界下手了。

    仙界儒門的大本營乃是海外三仙山之一東瀛,那裡是儒子的最終歸宿,住的都是曾經名揚天下的儒門大佬,與蓬萊相互為鄰。這可是靈教重地,佛門還沒敢打山門去,畢竟打上一個教派的所在之地這可就是徹底結仇,非得用血戰才能洗清得來的。

    佛門把目標對準了王屋山。

    王屋山,乃是仙界一干儒門中人成仙得道之後的聚集地,有倉頡的三屍之一,被稱為至聖的「孔丘」坐鎮,還有亞聖孟軻在,雖非龍潭虎穴,但外人也是難以涉足。

    一直以來,王屋山便是佛門心中的一根刺。若說鎮元子的萬壽山是東西交流的通行道,那麼王屋山就是東土楔入西天的前哨站。坐落在西方之境,背靠東土,是佛門東進的又一大阻礙。

    這儒門或許是故意為之吧,將儒門仙界的一個落腳點設在這裡,方圓百里成了儒門的信仰之地,極大的隔絕了佛法外傳,真的是可恨之極。

    逮著了機會,佛門仗著自己勢強,對王屋山周圍百般掃蕩,雖然一時半會還破不了王屋山,但卻讓王屋山四方改天換地,儒門在此成了孤家寡人。

    雙方的戰鬥悄無聲息,卻也刀光見血,異常精彩,似乎成了一塊風向標,一旦佛門成功了,那再無阻礙,道門之前辛苦所建立的基業都成了佛門眼中的纖芥之疾。

    儒門在孔丘、孟軻的帶領下,即便是頂住了這股一波又一波連連襲來的浪潮,但卻開始力不從心,尤其是事態突變。

    王屋山出了一件大事,一件驚天動地、莫名其妙的可怕事情。

    消息傳回蓬萊,蓬萊立即傳來命令,王屋山諸儒迅速撤離。至此,王屋山淪陷,從西至東,皆為佛門領地,再無阻礙。

    仙界儒門退出了戰鬥,敗了。人間的儒門自然只能緊附其後。只是儒門之中絕大多數皆為忠肝義膽的志士,小半人暫時退了下來,大半人卻被獻上斷頭台,成就了武則天的不世威名。

    截教見此,發現如今人闡二教、蓬萊都是一退再退,他們若是再不識抬舉,大棒恐怕就要打到他們的身上來了。

    於是仙界的截教緊守陣地,不再擴張,人界的無量劍派也變得更加隱秘,甚至在百姓的口口相傳之中變得虛無縹緲。

    這下子,道門陣地算是徹底淪喪,一潰千里,簡直是成了前所未有的大敗。

    其他的族群派別,更是毋庸置疑的失敗了。

    妖族被清洗一空,不是被封印在天庭,便是成了哪個佛陀的坐騎,其餘的都縮回北俱蘆洲。血海修羅,被地藏的華蓮淨土死死壓住,每日佛光普照,一群又一群的修羅被誘惑而出,改信佛門,使得冥河老祖不得不立下血海大陣,苦苦抵擋,幾乎都無還手之力。

    從西至東,皆是佛門領土,皆是佛門信仰之地。即使是全盛時期的道門也無法做到如此三界獨大,力壓群雄的局面。

    而佛門,他們做到了,甚至還有不住上升的態勢!

    蓬萊,愁雲苦霧!

    之前蓬萊不是沒有遭到過失敗,只是從來沒有失敗到如此境地,似乎有種一蹶不振的感覺。尤其是失敗來的那麼詭異,一到緊要關頭便會有意外發生。

    營救陳傳六耳,未料最後一道天外來光,將開始清醒過來的六耳給打暈過去,再也不起,陳傳也為了守候六耳留守靈山。

    支援王屋山,順風順水,佛門也怕骨頭太硬咬崩了牙齒,有心罷戰。沒想到一夜之間,坐鎮王屋山的儒門至聖,倉頡分身孔丘不知何故,昏迷不醒,就連本尊倉頡也受到重創,不得不閉關療養,使得最後蓬萊只能放棄仙界在外的唯一據點。

    一切詭異事情的發生,來的莫名其妙,連是誰出手到如今都沒個準確的說法,老師逍遙也是封口不提。

    也許真的是天興佛門,他們這些擋路石都要被一個個收拾,到如今只能龜縮在蓬萊島內,看著佛門在東土大地盡情開疆闢土。

    一干蓬萊弟子雖然沒有明說,但士氣卻非常低迷,尤其是平時親如手足的同門一個又一個受難,心中更不是滋味。

    此時此刻,他們也只能寄希望自家能耐通天的老師能夠拿出個辦法出來。

    逍遙居內,逍遙與青蓮兩人臉色蒼白,正前方有一顆混沌繚繞的珠子,珠子之內不時射出一絲絲微末的紫色線光,牽連著四方天地。在珠子的引動之下,一條條細密紅線蔓延著整個空間,又拉動著外界,不時閃爍變化,波動起伏。

    這紅線,就是世間最神秘的因果線。

    即便你跳出生死輪迴,得道成仙,身份再尊貴,也得受到因果的擺佈。

    聖人也不例外,即使是萬劫不滅,一旦有因果牽扯,也要受到因果的束縛,甚至是強如天道,也不時得受因果的影響。

    因果,是宇宙最為神秘的東西,不是法則,不是秩序,但自大道成就以來便已存在,時時刻刻的牽動與制約著萬事萬物的發展。

    逍遙青蓮二人,以無上**,配合混沌珠的莫大威力,這才能尋找出這方天地的因果線出來。只是他們雖然成功了,但也付出了極大代價。

    幾乎每一個瞬間,每一次震盪,都有無窮無盡的海量信息通過因果線傳入兩人的元神之中,狠狠的衝擊著兩人的識海,而兩人也不得不付出全副身心在清理計算這些信息,尋出有用部分。

    終於,崩的一聲,因果線從他們身上斷開,兩人悶哼一聲,一絲鮮血奪口而出,而混沌珠也收回牽扯著因果的紫色線光,飛回了逍遙體內。

    待得良久,逍遙青蓮兩人總算是好轉不少。

    逍遙第一句話便說:「被發現了嗎?」聲音十分緩慢,每一個字吐出都仿若萬年,蒼老的嚇人。逍遙這話,既有心憂,又有疑惑,他在尋求答案。

    「應該是的!」青蓮道人一身疲態,勉強的從口中塞出了這四個字。

    一時,兩人確認了自己的所感所算,不只是疲倦纏身,更是滿腹憂愁。兩雙眼睛血絲密佈,而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沒想到啊,天道不但佔據了鴻鈞,完全可以對三界進行正大光明的指手畫腳,而且還算出了逍遙的真正來歷,逍遙之前所有的預謀和佈置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再也沒有先下手為強的好事了。

    逍遙知道,他的來歷被天道破曉之後絕對會被天道視作威脅,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先前陳傳六耳,現在的倉頡孔丘都是天道給予的臨時打擊,一旦天道決定動手,面對天道他又沒有制勝的把握,大難臨頭,在劫難逃啊。

    好在天道如今雖然歸來,但也要面臨著天魔的相逼,不得不暫時放過逍遙一馬,給他預留點時間準備。不然逍遙即使再自負,也得坐困愁城。

    「道友,事到如今,我們得助魔界一臂之力了。唯有天魔佔據上風,天道才抽不出手來對付我等!」青蓮向逍遙提出建議。

    這建議,正是逍遙心中所想,不過逍遙還有補充。

    「為了在日後佛魔較量中穩佔上風,天道先後壓制道門以及蓬萊,就是求得佛門大興。不知如此一來,道門三清會作何感想?」逍遙詭異一笑,接著講道;「該縮頭時且縮頭,我們也得閉關了。」

    青蓮原本的愁容解輕了不少,贊同的點了點頭。

    次日,蓬萊第一次宣告天下:蓬萊封島,靈教上下集體閉關不出。

    這一消息轟動三界,被看作是蓬萊的投降狀,而佛門作為勝者自然是歡呼雀躍,沒了蓬萊的爭奪,氣運更是再上一層。

    眼見蓬萊也縮頭了,截教自感獨木難支,於是通天教主也宣佈截教核心弟子回歸碧游宮,緊閉禹余天,閉關之期不知。

    這下子,天地教派除卻佛門之外,其他各大教紛紛陷入低潮,聖人教祖們個個閉關,核心弟子一個個都被拉進去苦修,沒有中堅支撐,各界的聖人教統幾乎紛紛崩潰,到了覆滅的境地。

    然而,這事還沒完結。

    各教退縮,妖族女媧娘娘也不得不極力約束底下妖族,甚至還未雨綢繆,將北俱蘆洲的妖族大神們遷到自己的媧皇宮保護,而後繼續閉關,斷絕了媧皇宮與外界的聯繫。

    地府冥河教祖,狠心的將自己的血海分給一半讓與佛門,徹底服輸。而那一半血海被改造成蔚藍大海,作為佛門接引鬼魂入教的必經之地--「須彌海」,上書「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地府巫族,也開始被地藏搶奪大權,地藏菩薩跟閻羅王平起平坐,能夠對地府的運營指手畫腳,甚至是獨斷專行。

    總而言之,佛門興了,盛了,也徹徹底底的旺了!

    一把興盛之火燎遍三界,無往不利,縱橫睥睨,俯首而下,再無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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