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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二十四章 倒戈 文 / 李沃

    承煥到家時將近中午,他雖然運功把臉上的異樣減到最小程度,但鼻子還是隱約能看出紅腫。

    連玨夫婦去看墨鳳是正好看見回來的承煥,媚瑛倒是能開承煥的玩笑,道:「四弟怎麼跟平時不大一樣啊!該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把鼻子摔壞吧?」連玨昨天喝了一晚上,讓她也好頓數落。

    承煥摸摸鼻子,正為找不到理由犯愁呢!聞聽點頭道:「二嫂真是孔明在世啊!這您都看得出來!」他可不想把朱妙妙的事弄的誰都知道,否則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三人打趣來到墨鳳處,沒等進門呢就聽見裡面笑語如珠,看來大家都很高興,等進來才知道紫涵和忘塵師太也在這。

    袁音看承煥進來,笑道:「大清早的就沒看見你,我還以為你躲出去了呢!紫涵也沒那麼大能耐吧!」袁音剛才就把自己的想法隱約透漏給大家,難得的是誰也沒明面反對,一來是不想捲了她的面子,二來多也不多紫涵這麼一個,只要她不怕受委屈,那就由她便是。

    承煥看了眼忘塵,知道她已經和袁音母女和解,禮數上不敢怠慢,給這位既是丈母娘就是姥姥級的人物行大禮。承煥如此周到反弄的忘塵很不好意思,有些不太自然。

    詩柔瞟了承煥一眼,道:「你早上幹嘛去了?大家等你吃飯也沒個影子,聽羅富說你接到一封信就出去了。」

    玉蘭緊接著道:「該不是在外面又勾搭上什麼美女了吧!咦!你的鼻子怎麼了?」玉蘭就覺得承煥身上有點不對勁,這才找出哪不對來。

    被玉蘭這麼一提,大家都看了出來,眼光齊刷刷落到承煥身上,都曉得他不可能出這樣的傷,因而疑問頗大。

    承煥臉色通紅,咳嗽幾聲,道:「我,我是昨天不小心摔的,喝多了。」說起來一點底氣都沒有,大有欲蓋彌彰之嫌。

    墨鳳走到切近為他在鼻子上抹了些膏狀物,細語傳音,道:「你呀!撒謊也撒不明白,一進屋我就聞到一股女人用的花香,還是洗澡專用的,晚上我再盤問你,你要不給我說實話可知道後果喔!」墨鳳鼻子最靈,也怪承煥借用了朱妙秒那盆洗澡水,這才在她面前露出破綻。

    承煥一聽心裡直冒涼風,這位老婆大人也太厲害啦!這都能猜到,悶在那思想著晚上到底怎麼應付墨鳳。

    大家都看出承煥的窘像,誰也不好再讓他難堪,話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忘塵身上,峨嵋派現在幾乎是完蛋了,經歷了幾次重大的江湖變動,現在的峨嵋派只剩些老尼姑和小尼姑,全派找不出五個能打的來,可以說江湖上已經沒有峨嵋這一教派了。加之忘塵一身瑣事也定不下心來,因此把掌門之位一傳,她倒是沒有責任一身輕鬆,但還是做出家人打扮。

    忘塵說著就說到了想要阻止承煥婚禮的事情,反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說來也不覺得怎樣。承煥這才知道胡香儒還幹過這等事來,一想,要是當時忘塵鬧將起來確實不好收拾,胡香儒算是給自己搪了一難啊!又想到剛才被胡香儒揍了一拳,頗有感慨。

    吃過午飯後,袁音單獨把承煥拽到自己房間,膩在承煥懷裡,道:「相公,紫涵的心思也你能看出來,給我一個痛快話,她對你也算情根深種了,別辜負了她一片情意啊!」

    承煥焉能不知袁音打的什麼算盤,一捏她的臉蛋,道:「你是不是嫌你相公我活的太不難了,還提這個事,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真是可憐,每天晚上都得換個地方睡,尤其是詩柔,她舒服完了大多把我攆出來,好摟著慕容安眠,你說我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嗎!」

    袁音呵呵一笑,道:「難道你還想人家兩口子分開不成,再說你哪回不是左擁右抱啊!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等你把紫涵弄過來,我們娘倆加她,三個睡一間屋還不行嗎!」

    承煥見她這麼積極,氣惱的一巴掌拍在她的隆臀上,道:「那我把你娘也拿下,讓你們祖孫三代都樂和,怎麼樣啊?」

    袁音白了承煥一眼,道:「反正紫涵你是必須要留下的,至於我娘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沒有意見喔!」

    承煥說她不過,只好轉為柔情攻勢化解她的問題,袁音本來是想堅持的,無奈承煥在朱妙妙身上根本沒得到滿足,最後假戲真做把袁音擺平才算了事。

    暮夜降臨,承煥懷著忐忑的心情來見墨鳳,在墨鳳撒嬌加使詐再來上一些威逼利誘的手段下,承煥坦白的很徹底,連臉上是被胡香儒揍的也一併交代。

    墨鳳沒想到承煥真的把朱妙妙給「禍害」了,頗出她的意料,她還以為承煥去金蓮那了呢!白天只不過是跟承煥開的玩笑而已,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墨鳳示意承煥上床安歇,道:「這件事處理的好對我們非常有利啊!我想我們明天該找胡香儒談談,看他那麼在意朱妙妙,似乎是個突破口啊!」

    承煥也看得出胡香儒對朱妙妙是非常疼愛的,不然他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揍自己,墨鳳這個提議很具有可行性。

    墨鳳見承煥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撫摸,把他的手移到自己小腹,笑道:「承煥也真是有艷福啊!那個朱妙妙還水嫩吧?我那天就看她小模樣不錯,便宜你了。」

    承煥順勢將手放在她雙腿間,道:「是水嫩,但我還是喜歡你的成熟哩!感覺就是不一樣……!」

    胡香儒沒敢讓朱瞻宇知道這事,直接把朱妙妙帶到了自己的房裡,看著不良於行的外甥女,胡香儒也是愁雲滿面,咋整啊?

    朱妙妙則是半喜半憂,喜則喜,自己夢想的事情終於辦到了,也正如自己所想,確實美妙無窮,值得自己一輩子去回憶的;憂則憂,舅舅橫裡夾了一槓子,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置自己,要是告訴父親,那自己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胡香儒看著面帶陶醉之意的朱妙妙,感覺得到她此時正沉浸在幸福中,咳嗽一聲,道:「妙妙,他喜歡你嗎?」

    朱妙妙聞言一愣,道:「喜歡?他嗎?這不重要啊!只要我喜歡他就行了,以前我對他只是有朦朧的好感而已,現在我喜歡他。」突破了男女最後的防線,朱妙妙在獲得生理上的歡娛之餘在心理上也衍生出對承煥情意來。

    胡香儒長歎口氣,道:「妙妙,舅舅可以讓他娶你,但我不知道他以後會怎麼對待你,你即使到了他身邊也不一定幸福的,他已經有很多妻子了。」

    朱妙妙甜蜜一笑,道:「真的嗎?舅舅真的能做到,其實我不在乎的,南琳不也很幸福嗎!」

    胡香儒內心暗歎,道:「你哪裡知道人家那是一家子啊!幾乎跟拉幫結派沒什麼區別,不是母女至親就是親戚關係,你一個外人生活在其中,苦楚可想而知啊!加上羅承煥又不一定真心對你,幸福?難啊!」

    胡香儒安慰朱妙妙,說不會把這事告訴蜀王,等他有了計議再說,朱妙妙也暫時卸下了心理上的包袱,睏倦已極的她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胡香儒正猶豫之際,接到墨鳳譴人送來的書信,約他到醉芙樓一敘。胡香儒正中下懷,心裡說話,這醉芙樓算是我們舅甥的絕龍嶺啊!

    胡香儒輕裝簡從來到醉芙樓,依舊還是那個堂院,依舊還是那麼喜氣洋洋,怪不得墨鳳一進來就對承煥說,一看這佈置就知道朱妙妙那小妮子是在劫難逃了。

    胡香儒見就他們倆,點頭坐到桌子旁,道:「找我有什麼事嗎?」他這是明知故問,就是想看看承煥的態度如何。

    這個場合的承煥,那就是火腿上的繩子——贈送品,一切還得墨鳳拿主意,再說讓他做主他也弄不明白。

    墨鳳微微一笑,對胡香儒道:「你也是聰明人,我們就不必費唇舌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在知道妙妙這種情況下,還想不想把她嫁給曹欽。」

    胡香儒知道墨鳳在承煥那個家的份量,不答反問,道:「那我又怎麼能知道她不嫁給曹欽,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墨鳳呵呵一笑,一點承煥,道:「他是個什麼人你應該能知道,對你那兩個侍婢都好的跟寶貝似的,難道還會對妙妙差嗎!我可以保證妙妙不會受委屈,可以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來對待,這也是化解你和承煥之間嫌隙的好機會,難道你就不想和琳琳像好朋友那樣相處嗎?」知道胡香儒對琳琳始終懷有舊情,因此也不忘給他提個醒。

    胡香儒本來就是為了妙妙的幸福來的,他心理的底線就是讓承煥娶了妙妙,沒想到墨鳳說的這麼好,他把目光對準承煥,道:「你喜歡妙妙嗎?我是說像喜歡琳琳那樣喜歡她。」

    承煥咬了咬嘴唇,道:「感情是要一點一點增加的,我現在對妙妙只能說有好感,但我可以讓她活的快樂,讓她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我想這就足夠了。」

    胡香儒點點頭,他知道承煥沒有說假話,一下子愛上妙妙是不切實際的,要是承煥一口應承下來那才說明他目的不純呢!還有就是墨鳳說的不錯,承煥對紅袖和添香都寵愛有加,對妙妙也不會差到哪去。

    胡香儒手指敲打桌子好半天沒吭聲,在承煥和墨鳳都有些不耐之時,道:「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但我不想妙妙現在就嫁給你,現在嫁給你她也不安全,等把曹欽扳倒了我要你明媒正娶把她接過門,在這期間我們可以研究一下怎麼對付曹欽。」

    此言正說到墨鳳和承煥的心上,要知道胡香儒本來就是一個難得的通才,現在又有兵權在手,有他在旁出力,無異於削弱了曹欽的實力。最後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保持現在的局面不變,但要把妙妙出嫁的日子盡量往後推,給曹欽造成一個局面大好的錯覺,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再將其一網打盡,具體的細節再商量。

    日子在看似風平浪靜的氛圍中過著,可雙方誰也沒閒下來,都在積蓄著力量,尤其是曹欽,更是加快了謀反的步伐,武統幫雖然在對付通天教和汗血黨的兩次行動中損失了大部分上得檯面的好手,可剩下來的卻是以一頂十,再配合他手上的兵力,實力不容小看。

    三個月後的一天,承煥陪著玉天香踏青歸來,把她從馬上抱下來,道:「姑姑似乎胖了一些啊!我都要抱不動哩!」

    玉天香滿面笑容白了他一眼,道:「哪個要你抱了,我要帶玉蘭一起出來你偏不幹,回去她一定會笑話我的。」其實玉天香很欣喜承煥這麼對待自己,而且全家也只有自己有這個特殊待遇,能和承煥單獨外出遊玩,那種只有兩個人的感覺真的很讓人嚮往。

    承煥握著玉天香柔軟的手掌,道:「她應該高興才對啊!要是知道我們倆下河摸魚,她還不得半路就跑回來啊!」承煥和她整個弄了個野炊,雖然趣味無窮可也很辛苦。

    玉天香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你先去吧!我回去洗洗再來,要不是河水太涼在外面洗就好啦!」

    承煥在走廊正遇到玉蘭,玉蘭白他一眼哼了一聲沒理他,承煥跟在後面見她進了靜思母女的房間,也跟了進來,見靜思和她正竊竊私語呢!

    靜思笑著對進來的承煥,道:「哥,你為什麼不帶玉蘭姐姐一起去,她都生氣哩!這回你想像欺負我和娘一樣欺負玉蘭姐,怕是行不通啦!」

    承煥笑著坐到玉蘭和靜思的身邊,道:「玉蘭,靜思,我夾在你們之間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你們四人,玉蘭,你知道我為什麼只和天香單獨外出嗎?」

    玉蘭隱約能猜到一點,道:「還不是為了哄她開心嗎!我知道的,你別聽靜思胡說。」玉蘭再怎麼吃醋也不能吃到自己親娘身上啊!

    承煥看著她們倆,點頭道:「對啊!你們想想,天香不但年紀在你們中間大,而且也是比較顯老的一個,音音和靜思在一起誰都會說是姐倆,而玉蘭和天香在一起卻能看出是母女輩,而天香再怎麼豁達也不可能不多些心思,尤其是她覺得不能和你們比,因此她總是比較淡然面對大家,我之所以特別疼愛她就是想讓她感覺到被愛的感覺,起碼在生活的點滴中能感受到我對她和別人的不同之處,這才能讓她感到愉快,你們說呢!」

    靜思一吸氣,道:「怪不得你總是陪娘她們的時間多些,也是,我們年輕,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還多著呢!」

    承煥心裡一歎,其實和誰在一起的時間都一樣,只是自己盡量減少遺憾而已,畢竟天香她們遭受過心理創傷,命運也坎坷一些,應該在自己這裡得到補償!而玉蘭和漣漪等人卻相對比較平順,這個天平稍微傾斜是應該的。

    晚飯其樂融融,承煥在給父母問過安後見大家都在等他吃飯,笑道:「我呀!也只在這個時候感覺到是一個一家之主,平時是沒這感覺啊!」眾人細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紛紛微笑。

    承煥見紫涵坐在自己身邊,就知道是袁音出的主意,自己在她剛來的時候也跟她長談過一次,奈何效果不太明顯,這丫頭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為此父親也責怪自己當斷不斷,害人害己,他又哪裡知道自己的苦處呢!總不能明知道她以後得守活寡還納她進門吧!

    承煥現在把紫涵當成一個妹妹看待,夾了塊肉放在她碗裡,道:「多吃一點,不然有人又該嘮叨啦!」說著看了袁音一眼,後者給了他一副算你識相的面孔。

    承煥見忘塵只吃自己面前的那盤素菜,忽然想起一事,道:「娘,我聽音音說您本來的面目不是這樣的,能不能讓大家看看您原本的長相啊?」

    忘塵聞聽手一哆嗦筷子落在桌子上,看著袁音,眼中掠過一絲怨恨,而後者則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想笑卻又覺得不應該。

    大家見忘塵失態,不禁埋怨承煥多事,但除了袁音沒人見過忘塵的本來面目,大家又有些須期待,畢竟人都有好奇心。

    忘塵猶豫了能有一分鐘,在狠狠瞪了袁音一眼後在自己的脖子後面一陣摸索,牽出一層薄如蟬翼的皮膚來,而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美艷的面孔,輪廓和袁音想相似,膚質白皙細膩,尤其是那雙攝人魂魄的美目,根本不能想像它是和先前那雙眼睛生在同一個人身上,怪不得袁音那般讚歎她,果然是儀態非凡,即使在這個美女雲集的餐桌上也令人側目。

    靜思眼看自己熟悉的忘塵轉眼間變成另外一個人,頓感有趣,同時心中暗道這才是自己的姥姥嘛!見忘塵脖子上和手上的膚色與臉上的大不一樣,道:「姥姥,你手上怎麼這樣啊!要是同臉上一樣就更好看了。」

    墨鳳拿過忘塵解下的蟬翼面具,道:「世間竟有如此巧奪天工的物件,真是不可思議,不知道做出這個東西的人會是怎麼樣的聰明才智啊!」

    忘塵見靜思盯著自己的雙手看,笑道:「身上都抹了藥,所以才這樣的,用解藥洗過自然會和臉上一模一樣。」她這一笑真好比是芙蓉花開,讓群芳失色,就是光頭和靜思一樣,顯得有點突兀。

    惟獨承煥看了一眼後就把頭扭到一旁,因為袁音傳音,道:「怎麼樣相公,我娘不賴吧!」就在承煥轉頭之際,窗外傳來一陣奸笑之聲,聽聲音就知道準不是什麼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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