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間多時未見,彼此都顯得十分親切,承煥一拉連玨的手,道:「二哥,你總算回來啦!可想死我嘍,走,我們去好好喝一杯,有好多話我都想跟你說哩!」
連玨甚是高興,道:「二哥也想你呀!你一走就是大半年連個音信也沒有,能不讓我擔心嗎!走,今天不醉你是不能走啊!」說話間兄弟二人聯袂而去。
承煥為連玨倒了杯酒,道:「二哥,你究竟去幹什麼了,我問旁人都吱唔閃爍,也沒人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啊?有的話你可不能瞞著我啊!」
連玨微微一歎,道:「也沒什麼,就是去宰個人,事情已經辦好了,四弟怎麼跟我說這話,要是處理不了我還會忘了你嗎!」
宰個人,承煥腦袋靈光忽現,道:「不會是碧靈魔軒贊吧?」
連玨呵呵一笑,道:「就是他,本來主人要親自去的,可你這裡的事情也多,她抽不開身只好我們夫婦代其勞啦!軒贊死在我們手裡算他便宜,要是落到主人手裡,保證叫他生死兩難,不過我們也沒讓他死的舒服,整整折磨了他十天才讓他歸西,哼!就算是他的一點點報應吧!」
承煥大點其頭,軒讚這種人死不足惜,這樣死也確實便宜了他,又有些疑惑道:「二哥去通天教了嗎?」
連玨點頭道:「不錯,自從上次受傷後,軒贊也學乖了,龜縮在通天教的總壇不露面,害的我和你二嫂沒少費功夫,還好,雖然付出點代價可總算把主人心中的惡氣出了一出。」
承煥不解,道:「代價,什麼代價?二哥受傷了嗎?」話語間充滿關切,看樣子似乎還要掀連玨的衣服看看。
連玨制止承煥,道:「我這就是些皮外傷,倒是你二嫂中了些毒,不過有主人在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過那個三指震東魔魏九齡嗎?這次二哥就是傷在他手裡,要是沒你二嫂的布斑蝶,你可就看不到二哥嘍!」連玨說的雖然風趣,但可以想像當時的場面一定凶險非常。
承煥在心裡捏了把汗,提別人還不怎麼樣,一提這個魏九齡他的印象可太深了,承煥可以肯定魏九齡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二哥能在他手底下全身而退,真是萬幸啊!想罷一舉杯道:「二哥,能看見你安全歸來真是太好啦!這杯就算是小弟為你壓驚吧!」說罷二人一飲而盡。
連玨一擦嘴角,道:「四弟,家裡怎麼樣啦?回來後有沒有什麼麻煩事啊?」連玨最不願提及的就是四弟的家務事,可哪次都無法迴避。
承煥一口悶掉一杯酒道:「湊合事吧!談不上好壞,只要不出大亂子就好。」承煥本想把玉蘭這件事跟二哥聊聊,可一想到媚瑛可能會知曉就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這要是讓二嫂知道了還不又是一番說教啊!自己可夠啦!
連玨知道如果真想承煥說的這樣那也就算不錯了,畢竟世上沒有一樣的人,怎麼可能不會有摩擦呢!忽然連玨詭異一笑,道:「你回來還沒去看看那個曹天嬌吧?你的那個寶貝徒弟聽說了你和她的事,好像還給曹天嬌餵了一種藥,你可有的享受啦!」見承煥一臉茫然,又道:「怎麼!戩兒沒跟你提起嗎?可能是怕你罵她吧!你有機會去看看。」
承煥心中雖好奇不知道戩兒怎麼收拾了曹天嬌,可又一想,自己還沒把身邊的人安排明白呢,哪有時間去找她尋樂子啊!喝著喝著就談到了正事上,承煥就把胡香儒的來意跟二哥講述一遍後,道:「二哥,你覺得小狐狸這次想要幹什麼?」不知不覺間竟然給胡香儒安了個外號,不知道胡香儒知道後會怎麼樣!
連玨沉吟良久,道:「一時間還真猜不透他想幹什麼,但絕對不會這麼好心就是了,我在通天教的時候聽到一件事,也許跟這個能搭上點聯繫也不一定。」
承煥哦了一聲道:「二哥說來聽聽。」
連玨喝了口酒,道:「通天教要造反已經是定局,好像是大同的總兵石慶要私自開關放蒙古人進關,蒙古鐵騎要揮軍南下直抵太原府,然後兵分兩路,一路揮師京城圍困中樞,一路南下洛陽佔領中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承煥聽的臉色大變,隨即又搖頭,道:「不能啊!自從石亨倒台後,大同的總兵官已經換人啦!石慶也早就跑沒了,二哥沒有聽錯嗎?」
連玨一口咬定,道:「我親耳聽見他們是這麼說的,至於具體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但從我進出通天教的情況來看,十成有八是要造反啊!連刀槍器械他們都準備的很充分的,聽說還聯繫了浙江閩北一帶的人馬,我想就是——了一下,看袁音的臉色,難道她敢把事情的真相抖摟出來嗎?她會嗎?忘塵此時也有些拿不準了,萬一袁音真的說出來可怎麼辦啊!對靜思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打擊啊!
承煥先給忘塵見禮,道:「師太,你明天要走嗎?為什麼這麼急呢?」
忘塵咳嗽一聲,道:「你也知道胡香儒提出的條件,我想趁這段時間好好回去整頓一下門戶,加強戒備,偌大的門派沒有當家人是不行的啊!」
承煥深知其理,道:「其實有些話我也不好意思說,本來您老帶靜思回去看看是應該的,可萬水千山,稍有差池可怎麼好啊!」
忘塵臉色微變,看了看袁音,知道一定是她從中作梗,道:「難道靜思嫁給你,我想帶她回家看看也不行了嗎?」
袁音呵呵一笑,道:「怕只怕這一去就見面無期了呀!你說是不是呢?掌門!」
忘塵被說中心事,內心暗恨,一是恨袁音不要臉,要和自己的女兒伺候一個男人,二是恨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個禍害呢!回頭見南琳和簡月正和靜思聊的高興,轉首對袁音,道:「有話咱們到外面說,承煥,你去和靜思告個別吧,我們明天起早走呢!我和袁姑娘再談點事情!」從說話的語氣可以看出來她是非帶靜思走不可的。
袁音不以為然,道:「是啊!相公,你該和靜思妹妹好好說說的,記得多疼疼她啊!」袁音看著忘塵,特意把妹妹二字加重了語氣。
一來是承煥有些酒醉,二來是誰也不可能想到袁音忘塵之間會有什麼不快,因此承煥揮手道:「你們去聊吧!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我去看靜思啦!」
這終究是見不得人的事,忘塵母女一直出了司徒府好遠才停下腳步。忘塵瞪著眼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袁音把玩手指,笑道:「這話該由我來問才對,你是想把靜思帶走永遠不讓她再見承煥了是吧!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可是出家人啊!這麼做不是太狠了點嗎?」
忘塵氣的手直哆嗦,怒道:「你還有臉說這些,你看著靜思的時候心裡就沒有愧疚嗎?你難道連一點起碼的羞恥心也沒有嗎?她是你女兒啊!」
袁音微微笑道:「女兒又怎麼了!難道就不可有喜歡的人了嗎?我知道你想說我們是母女,可我不在乎啊!我們母女的感情會很好的,因為我們都喜歡同一個男人啊!」
忘塵的臉色變的有些青紫,她知道袁音也是牛脾氣一個,看來硬的不行就得來軟的啦!忘塵長歎了口氣,道:「茵兒,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拿靜思來打擊我啊!我真的很疼靜思的,我求你放過她好不好,她還年輕呢!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要有很長的時間生活在痛苦中,也許她承受不住還會尋短見,這些你都想過嗎?你又什麼氣儘管可以衝我來,不要再這麼對待靜思了,好嗎?」
袁音的內心也是極其不好受的,她除了是一個女人外還是一個母親,她當然疼愛靜思,也希望她不受到什麼傷害,也知道如果靜思知道了和自己的關係一定會痛不欲生,可讓靜思離開就有什麼用嗎?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生活在痛苦的回憶中嗎?她會因為思念承煥而倍加憔悴的,也許還會相思致死,不,她不希望靜思這麼個死法,就算死也要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去死,那樣才不會有什麼遺憾,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了。
袁音定了定心神,道:「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讓靜思走的,你如果要強行帶她走的話,我勸你不要後悔,我會把一切都說出去的,有峨嵋派的掌門跟我一起丟臉,也不算太難過啊!」
軟硬兼施都沒有用,忘塵都快要瘋了,見袁音作勢要離去,還以為她要去告訴靜思真相呢,情急之下飛身形落到袁音面前,道:「你不准回去,靜思不走可以,但你可以走吧!為了靜思的幸福難道你就不能犧牲一下嗎!」
袁音哈哈大笑,道:「犧牲,難道我犧牲的還不夠多嗎?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不會離開承煥的,死也不會。」其實就算袁音想離開承煥也是頗有難度的,誰讓她身上的媚靈消滅的不是十分乾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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