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開心鎖,知道師父們的難題有極大的希望解開,袁正的心情馬上為之改觀,臉上也多了笑模樣。
承煥見她眉頭舒展,也挺高興,道:[已經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翌日,當東方賀得知袁正來自藏劍閣,心下欣喜非常,承煥在這個時候找了這麼個幫手可是大有用處啊!
一路無話,來到司徒府前,承煥不由心生感慨,看來這裡將是自己今後的家了。漣漪得知消息,從裡面飛奔而出,一頭紮到承煥的懷裡,未說話眼淚先下來了,手攥粉拳輕輕捶打著承煥的胸膛,道:[死阿呆,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一去這麼久沒有音訓,人家擔心死你了!]
承煥心裡也是泛酸,擦著漣漪的眼淚道:[都是阿呆不好,讓姐姐等的急了,外面很冷的,我們進去說!]已經是十一月末,天變的清冷清冷的。
漣漪抽泣了幾下,從承煥的懷裡揚起頭道:[那你抱我進去好不好!人家現在不想和你分開!]旁邊站著不少人,漣漪也不在乎,日思夜想的郎君終於回來了哪還管別人怎麼看啊!
東方賀咳嗽了一聲招呼其他人進去休息,末了回頭對漣漪道:[表妹就別為難承煥了,快進去吧!]
姐姐有命哪敢不從,承煥攔腰將漣漪抱起,道:[沒關係,這麼近呢!]
躺在承煥的懷裡漣漪才知道承煥不比從前,自己雖然輕可也有好幾十斤呢,內裡不由有些心疼,抓緊了承煥的腰身,把腦袋靠的更緊了。
這段路說遠不遠可也不近乎,承煥將漣漪放到床上也累的口喘粗氣,漣漪手一加勁將承煥拽到床上,道:[說,怎麼這麼晚回來,有沒有想我?]
承煥倒在姐姐身旁,手環著姐姐的柳腰,歎了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這曲折的過程,漣漪那剛下去的眼淚又冒出來了,道:[阿呆……!]
承煥將手緊了緊,道:[算了,姐就不必勸我了,這又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對了,姐姐,你為什麼不跟她們去南京呢?留在這裡幹什麼?]
漣漪噘了噘嘴道:[她們表面上對我都很好,可我知道那都是虛的,就是有什麼知心的話都沒人跟我談,去了又怎樣,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嗎!這裡起碼還有你啊!我也看開了,跟她們大面上過得去就好,也免得讓你作難,再說了,留下來也可以幫爹他們一些忙不是!]
承煥也知道戩兒諸女確實如此,姐姐去了南京沒準還得捅婁子,這樣也好。二人剛說沒幾句,敲門聲響,東方賀在外道:[承煥,袁姑娘讓你過去一趟!]
漣漪剛才眼裡就一個承煥,旁邊的人幾乎看都沒看,此時一聽,掐了承煥一下道:[阿呆,哼!跟這個袁姑娘也患難與共了,就沒生出些感情嗎?]
承煥啊了一聲,道:[姐姐放心,我可是將姐姐的話牢記在心,絕對沒有這回事的!]
漣漪從床上起來道:[那可沒準,你沒這個心萬一人家有這個意呢,不行,我跟你一塊去,看看這個袁姑娘生的什麼模樣也好!]
承煥心下苦笑,可也不敢說啥,知道這時說什麼都會讓姐姐更加疑神疑鬼,索性讓她跟著也好。
出門見著東方賀,漣漪衝他呵呵一笑,道:[表哥,這兩天可要好好表現啊!說不定會有艷遇喔!]
看見漣漪這麼笑,東方賀心裡就有些發毛,不知道這個一肚子鬼點子的表妹是不是要算計自己,還是離她遠點好,道:[承煥,袁姑娘住在老爺子的後頭!]說罷腳底抹油趕緊開溜。
漣漪不禁嘀咕道:[幹嘛讓她住那,藏劍閣了不起嗎?真是!]司徒鄴住的地方一般周圍都是司徒世家的禁地,外人基本都沒機會進去,就拿現在來說吧,來了不少江湖豪傑,可都安排在了幾個靠牆的跨院,連少林等門派的掌門也不例外,因此漣漪有些怪表哥小題大做。
袁正剛把東西放好,承煥二人就來了。漣漪一進來看見袁正,不由在後面狠狠擰了承煥一下,因為這個袁正很是美貌,承煥跟著這麼個美女在一塊這麼多天,說是不動心,誰信啊!
承煥忍著疼沒敢叫出來,道:[姐姐。這位便是袁姑娘,袁姑娘,這是我的妻子漣漪!]
漣漪這段時間由於跟溫戩兒諸女相處,嘴巴變的甜多了,這會聽承煥這麼介紹更是心裡美,道:[袁姐姐好!]
袁正也友好地點了點頭道:[你好!]讓二人坐下後又道:[我想問問像六大門派的掌門人也會來是嗎?]
漣漪見袁正的神情似乎很在意這個事,道:[是啊!現在就差崑崙和青城的掌門了,連那個討厭的巴振越都來了!]
袁正喔了一聲,道:[是這樣啊!承煥公子,那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等師祖可以嗎?聽人說還要開什麼大會,我這個人很怕吵的……!]
沒等承煥說話,漣漪道:[當然行啊!我會讓人將一日三餐都給袁姐姐送來的!]漣漪對袁正的美貌還是有些不放心,剛才她那一皺眉頭的樣子連身為女人的她都有些心疼,這要是讓阿呆跟她混的長遠了,那還了得!聽了袁正如此說,漣漪正中下懷。
看見漣漪這樣,承煥心裡說話,人家又不是坐大牢,什麼還把一日三餐給送來,姐姐可真是,我還不至於見人家美貌如花就喜歡上人家了吧。
從袁正這出來,漣漪看了承煥能有一分多鐘,看的承煥心突突直跳,這會知道剛才東方賀為什麼逃的那麼快了,姐姐這招也真夠折磨人的啊!讓人心裡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似的。
漣漪撇著嘴,道:[這位袁姐姐好漂亮啊!是不是比我美多了?]
承煥忙道:[怎麼會呢,姐姐可比她美多了!]
漣漪白了他一眼道:[口是心非!現在你身邊可就我一個人,別趁我看不住你又給我領進門個姐姐來,要是那樣,我可饒不了你!]
承煥苦著臉道:[不會吧!姐姐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可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受那樣的罪了!]
漣漪鼻子抽氣道:[誰讓她那麼漂亮,人家根本都沒法和她比,能不擔心嗎?你那幾個漂亮的老婆又不在,我可……!]
承煥沒讓姐姐繼續說下去,和她鼻尖相抵,道:[姐!你這是怎麼了,這可不像我最愛的姐姐啊!]
漣漪心裡確實有事,自己和承煥在一起這麼久了,可肚皮一點反應都沒有,反不如人家那一夕之歡的都懷上了承煥的骨肉,這些時日以來心裡老想這回事,弄的情緒上也不大好,還特意去找了郎中,看看自己是否是那種不能生育的女人,也真難為她了!
漣漪這些煩心事也不想和承煥說,道:[我哪裡不像了?]
承煥伸手輕輕捏了捏姐姐的臉蛋道:[就是這裡不像了,好姐姐,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應該早點回來,應該不理別的女人,應該……!]
漣漪噗嗤一聲笑了,道:[還應該負荊請罪,讓姐姐我開心!]
承煥一聲得令,把漣漪背在背上,一路跑了回去,弄的漣漪驚呼不已。等回來了,承煥才記起剛才姐姐說就她一個人,那也不對呀!道:[姐姐,表哥不是說天香也在這嗎?你怎麼說就你一個人呢!]
漣漪笑道:[怎麼?想她了?那你可要等一晚了,玉姐姐去接玉蘭了,要明天早上才會回來呢!]
承煥道:[玉蘭去哪裡了?那任大哥呢?]
漣漪道:[任青雲本來是要去接他老爹的,不知道崑崙出了什麼事,他們走到一半就折道去了江西,本來玉蘭也可以和任青雲一道去的,誰知道和你一樣,一病不起,任青雲又耽擱不得,只好先行一步,讓玉蘭在客棧養病,玉姐姐擔心女兒,得到信就趕過去了,已經走兩天了,所以我說要明天一早才會回來!]
承煥往椅子上一靠,道:[那我們去看看爺爺吧!回來怎麼也要向他老人家問個安才好!]
漣漪白了承煥一眼道:[現在才想起來啊!不過爺爺在前面陪著無際方丈呢,說是要商量盟主的事,一早就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商量的,爺爺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可又得盡地主之宜,不得不去!]
承煥一合計,還是去前面看看比較好,道:[姐姐,我們去看看吧!]
漣漪本想和承煥好好溫存溫存,誰知道這小子心淨往別處使,氣道:[就在前面的跨院,你自己去吧!]說完往床上一躺,不理承煥了!
承煥這一路聽了東方賀的說教,對江湖上的事還真上心了,過來在姐姐的腋窩搔了幾下,在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道:[姐姐在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弄的漣漪癡笑不已,等想找承煥算帳,承煥早出去了。
剛走近前面跨院的月亮門,迎面過來一個妙齡少女,正是陳芳。陳芳由於近段時間暗戀東方賀,弄的人也憔悴不堪,連和承煥走個頂頭碰也沒來得及躲避,和承煥撞了個滿懷。
承煥被撞了個趔趄,見是她,道:[陳姑娘沒事吧?]
陳芳也回過神來,見是個漂亮的少年公子,記得以前見過,好像還是漣漪的夫婿,她還不知道承煥和靜思的關係呢,道:[沒事!]話音剛落,陳芳就見東方賀由承煥後面過來,頓時芳心亂跳,暗道他不是出去了嗎,不知道是幾時回來的。更不知道漣漪和沒和他說過那事!他又是怎麼想的。
東方賀走到近前道:[陳姑娘也在這裡啊!我正要找你呢!]聽了這話,陳芳的臉頓時變的火燒似的,弄的承煥還以為剛才撞痛她了呢!東方賀接著道:[剛才接到飛鴿傳書,說是峨嵋的幾位弟子在來洛陽的途中遭到了暗算,受了傷都在前面呢,麻煩呈姑娘跟我過去看一下!]
陳芳聽罷花容失色,道:[怎麼會這樣!]與剛才形成強烈對比,小臉馬上變白了。因為靜思的關係,承煥對峨嵋也比較關心,道:[人不要緊吧?]
東方賀歎口氣道:[有一位傷勢比較嚴重,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陳芳再也呆不下去了,飛跑去前廳。東方賀見她過去了對承煥道:[這剛回來就是事,你要幹什麼去?]聽承煥去看爺爺,東方賀道:[按爺爺的個性一定是敷衍了事,你在旁邊多聽著點,看看大家都是什麼態度,我先去前廳照看一眼隨後就到!]
承煥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屋,冒蒙按漣漪說的地方進來一看,呵!人可真不少,掃一眼不下二十多人,中間放著一個火碳盆,周圍有三四個香爐,冒著縷縷青煙,使人的視線不太清晰。
承煥這冷不丁的進來把房間裡的人都造愣了,不知道這位是幹什麼的,怎麼連個門也不敲啊!
承煥也覺得有些魯莽,臉色微紅拄在那了。司徒鄴的輩分極高,坐在正中一眼就看見承煥,高興道:[承煥回來啦。來,坐這邊來!]語氣充滿了關愛。
承煥沖屋中的人一笑,站到了司徒鄴的身旁,不用問一看這些人的派頭,莫不是一方首腦,哪裡有自己坐的位置啊!
無際就坐在司徒鄴的右首邊,見司徒鄴對這個年輕人這麼客氣,疑問道:[司徒老先生,這位是?]
司徒鄴呵呵一笑道:[這個是丫頭的心上人,老頭子疼隔輩人,讓大家見笑啦!]
聽聞承煥是司徒世家的女婿,人們又都重新打量了承煥一下,暗暗稱讚,小伙一看就是個精明能幹的人,都道司徒世家時運未衰。
接著,眾人又開始了討論,無際道:[老衲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這個盟主我不能當,論文,老衲只懂佛門禪經,論武,老衲不比在座的各位強多少,這千斤重擔和尚可擔負不起啊!]
旁邊的一個身穿道袍的人道:[方丈自謙過甚了,你不擔這副擔子還有誰來擔啊?也只有您的德望才能服眾啊!]
承煥見他五十多歲,一身雪白道袍,胲下三道鬚髯飄灑前胸,頗有些仙風道骨,在一看他身後也站著個小伙,一看認識,武當陳風,那麼這個老道定是武當掌門陳濟方了。
承煥果然沒猜錯,一個滿臉麻子的大漢道:[陳掌門此言差矣,難道武林當中就沒有能人了嗎?無際大師是不錯,我也贊成,可大師已經說了不想挨這個累,陳掌門又何必強人所難呢!再說了,大師是出家人,難免慈悲為懷,可那一幫一教可不管這個,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啊!咱不怕死,但也不能白死啊!]他表面上雖然推崇無際但也暗含了無際多少有些能力上的問題。
這些人很分明的分為兩派,一方是極力主張由少林或者武當等正統的武林幫派出任盟主一職;而一方則是些沒有什麼深遠背景的近些年崛起的幫派,講究以能力為重,以實力為準繩。雙方爭執的面紅耳赤,各有各的理由。
承煥見爺爺現在已經瞇著——要睡著了,雙手輕揉著爺爺的雙肩。司徒鄴哪裡能睡呀!只不過是不得不來罷了,這會聽的耳朵都疼了,這哪裡還是什麼武林大豪,江湖翹楚啊!都趕上洛陽城東的菜市場上的菜農了,有這麼吵吵的嗎!司徒鄴干鶴了一聲,道:[諸位,我說兩句!]
老爺子的身份擱那擺著,眾人都不敢言語了,都想聽聽他怎麼說。司徒鄴看了看眾人道:[各位,大家這麼著急幹什麼,急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啊!這崑崙和青城的兩位掌門還沒有來,還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沒到這,我們在這就把這事決定了,似乎有些不妥吧!]
崆峒掌門巴振越扯著沙啞的嗓音道:[老爺子說的極是,這天道盟也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們在這就把這盟主定了下來,傳出去也不好聽啊!也沒有說服力啊!我看還是等人都來齊了,大家再商量,集思廣益嘛!]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機會染指這盟主一職,所以跟著和稀泥,能攪和就攪和。
不過這巴振越說的也有道理,人還沒齊呢就把這事定下來,難免招致人們的反對,就是嘴上不說心裡也不得勁啊!以後分兵派將也會有不少的阻礙。
無際喧了聲佛號道:[巴掌門說的極是,老衲也是這麼想的,那諸位就再等等,反正也沒幾天了,我還是那句話,這盟主老衲是做不來的!]
那些有別於正統的門派心裡老大的不樂意,他們本來就沒有六大門派有影響力,這還要等什麼崑崙青城,明擺著選盟主已經把他們排除在外了,弄的一個個面色陰沉,暗自運氣!那個大麻子首先抬腿走人,首次聚會以不歡而散告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