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察言觀色見承煥對自己所說的話心不在焉,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承煥哦了一聲道:[我,我有點想家!]承煥現在心裡裝了太多的心事,怎麼能讓他好過呢!
冷月道:[你現在根本就回不去啊!不如你先跟我回寒窯吧,在那裡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恢復武功。]
承煥疑惑道:[寒窯,那是哪裡啊?]
冷月道:[就是我一直住的地方啊,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你到了那裡一定會喜歡的,怎麼樣?]
承煥遲疑了一下道:[還是不要了,有沒有武功我不在乎,我想姐姐!]承煥記得漣漪傷的十分的重,也不知道這會到底怎麼樣了!
冷月很是失望,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出入寒窯的人,以為自己可以不再寂寞了,沒想到對方一點也不熱衷。不由愣在那裡。
承煥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也就沒有注意到冷月的表情,正當兩個人發呆的時候,門又是一響,走進來的赫然是天外仙。
承煥對她印象特深,心房一顫反射性的就要起來,冷月馬上回復了神志,立刻知道進來的是誰了,面色有些不悅道:[你怎麼又來纏著我,我不是跟你講的很明白了嗎!]示意承煥不要動。
天外仙穿了一套水綠色的錦衫,外面罩了件披風,臉上沒有了狐媚之色,反倒多了幾分肅穆之情,福了一福道:[師祖,我真的想和你一樣長生不老,容顏永駐,可你為什麼就不讓我去寒窯呢!]
冷月內心裡淒然一笑,道:[長生不老,容顏永駐!是不是很誘人?可你如果真的做到了,你會後悔的!你就不如你師父看的開,我也告訴過你,你們是進不去寒窯的,那裡的陰風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天外仙打斷她道:[師祖,你不要再找借口敷衍我了,二十年前是這樣,又說了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現在又是這樣,陰風有什麼了不起,我在十年前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難道還會怕了什麼陰風不曾!]
冷月沒有說話,指尖在空中一劃,在指尖上凝聚了一滴水珠,她把水珠彈向天外仙。水珠無聲無息飛快地射向天外仙,快的讓天外仙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水珠穿過天外仙的手臂,在上面打了個孔,帶出了一線鮮血。冷月冷然道:[這就是所謂的金剛之身嗎?陰風比這水珠要厲害百倍,你進去注定會屍骨無存!]
天外仙看著淌著鮮血的手臂,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我不願意是沒人可以傷得到我的!]看來對她的刺激大了點。
冷月道:[回藏劍閣去吧,這麼多年你應該歷盡紅塵,難道一點感悟都沒有嗎?你的心不累嗎?]
天外仙道:[不,我才不會回去呢,那裡更是死寂的要命,我是累了,這都是你給我的,你為什麼可以帶他進寒窯,難道他就不怕陰風嗎?]天外仙一指承煥,剛才的對話她聽到了結尾。
冷月目光一聚,道:[人的機緣都是不同的,如果你也在太陰地脈裡住了五年我也可以帶你進寒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是要鑽牛角尖呢!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同樣,你不是我,你不會懂得我的痛苦的,你過來!]
天外仙頓了一下,走了過來。冷月抓住了她的手,天外仙打了個冷戰,那哪裡是人手啊,冰涼冰涼的。冷月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溫暖,每天我都生活在寒冷中,那種日子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忍受的,長生不老?那都是騙人的,我是比旁人活的長久一些,可人的壽命都是差不多的,你所理解的長生不老是我把生命斷開來過的!我出生在南宋末年,到今天為止,出寒窯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每次也只在外面呆上極短的時間,其餘的歲月就是和寒冷、孤獨做伴,這樣的日子我都夠了,如果我可以死,我寧願去死!]
天外仙呆立在那裡,道:[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這些呢?]
冷月笑了,道:[你好像沒有給我說的時間啊!]
天外仙道:[師父也沒有和我說過!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回寒窯呢?]
冷月道:[我當年救你師父的時候她已經是藏劍閣的閣主了,是她答應我為我保密的,不然我可不會答應她做什麼勞子的仙子,你以為我不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嗎,可我長時間的不回寒窯吸附靈氣,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不想嘗第二次了!]
天外仙氣苦道:[師父真是害人不淺,師祖你沒有再去過藏劍閣吧?那裡現在都快成尼姑庵了,一個個全是瘋子!]
承煥見二人從開始的劍拔弩張到現在談的投機,不由好笑!
天外仙道:[師祖,你……?]原來冷月的手按在了天外仙的丹田上,讓天外仙吃了一驚。
冷月道:[你是通過采陽補陰來增進修為的吧?]
天外仙道:[是啊!]
冷月道了聲糊塗,清涼的氣息緩緩輸入天外仙的丹田,天外仙就感覺通體冰涼,然後就是刀剮般疼,不由得汗如雨下!
承煥還以為二人一言不和又要打起來了呢,這個想法還沒完呢,天外仙撲通給冷月跪下了,道:[多謝師祖!]但見天外仙全身濕透,淌到地上的是一攤黑色的水跡!
冷月道:[你想容顏永駐這個辦法使不得,不然後悔的還是你,去隔壁休息一會吧!]
天外仙的臉色明顯的蒼白了許多,聞言起身福了一福,轉身出去了!
承煥見二人總算告一段落,道:[我現在可以回去嗎?]
冷月道:[是了!你在擔心司徒漣漪吧?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我第一次見到她就知道她是你很親近的人,她也有寒泉的靈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