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心理的變化會影響他的思想和身體活動,照理說衛東榮比田猛高出可不是一點半點,他要是穩住心神就能把田猛累死。可他自己先害了怕,就不是這麼會事了。
這也不能怪衛東榮,田猛現在是有理智的瘋了,根本一點思想都沒有,就像一部機械在無休止的運轉,再加上他現在的這副模樣,任誰見了也會膽怯三分。這與武功高低沒有關係,完全是心理影響。
怕什麼來什麼,面對這樣的田猛,衛東榮越來越束手縛腳,花槍也玩不轉了。完全處於被動,這樣你就別再看田猛的眼楮了,可衛東榮鬼使神差地老是看著田猛那對死魚眼,越看,心裡就越發緊,因為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眼楮,給人心靈的震撼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
台下,連玨等人對田猛的變化只能看個外表。方白博喜滋滋道︰「怎麼樣,我就說嗎,這小子會有如神助的!」
對田猛的斤兩,連溫二人知之甚詳,心下有些疑惑,「這小子好像不對勁啊!」連玨看出些差頭來。
台上,田猛的攻勢呈直線上升,有如武神再世,單刀上下翻飛,舞成朵朵嗜血的刀花,把衛東榮逼的直咬牙,衣衫濕的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握槍的手出汗極多,險些握不住。
遠遠望去,田猛一柄大刀使的風雲為之色變,一道有若實質的刀風猶如護體神龍環繞在他身旁,真可說驚天地泣鬼神。
衛東榮這時真想棄槍認輸,可連開口的時間都沒有,可見二人打鬥的有多快了。
這一式,田猛一招力劈華山,摟頭蓋頂劈向衛東榮,雪白的刀光有如流星劃過夜空。
衛東榮雙手橫槍向上招架。只聽一聲刺耳的聲響,就見一道單刀形狀的刀氣透過花槍,印在衛東榮的前胸。
衛東榮就感高胸口一熱,嗓子眼一甜,一道血箭衝口而出,花槍也撒手而飛。蹬蹬蹬向後倒退十幾步,跌落到台下,自有親友幫他療傷暫且不提。
扔在台上的花槍業已斷裂成十幾段,東西散落。
原來,田猛這一刀竟然發出了只有連玨那樣的使刀高手才可能發出的刀氣,把衛東榮重傷,花槍也因為透勁過多而分崩離析。
田猛以力劈華山的姿勢在那裡站了足足有一刻鐘之多,那邊的司儀巴不得沒人上來比武,因為這大塊頭實在太可怕了,他高聲宣佈田猛獲勝,將有資格參加下午的角逐。
司儀說完,田猛就條件反射的推金山倒玉柱,跌倒在台上,砸的檯面砰的一聲響。
連玨早就覺得不對勁,這會見田猛倒了,叫了聲不好,人如一道流星閃電,飛身到了擂台上,一邊扛起田猛,一邊手按他的前心,緩慢地輸送勁力,以保護他的心脈。
溫戩兒等人也是嚇了一跳,不明所以,連玨扛著田猛回到觀看棚,眾人圍上來一問究竟。
台下的老百姓也議論紛紛,人聲嘈雜。在人群之中,有幾個人見到連玨的身手,臉色都是一變,互相咬了咬耳朵。
連玨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田猛是刀魔入腦,這種情形我以前也遇到過,不會危及生命的,休息個十天八天就好了,但要絕對的安靜,不然會很麻煩的。傻人有傻福,這麼一鬧這小子的武功反而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前途無量。」
看看快近中午了,人們紛紛離去,打算吃過午飯後再來看更精彩的。
連玨覺得可以了,把按在田猛心口的手拿開,讓田威背著弟弟,眾人趕往客棧。
「各位爺請留步。」一個乾淨利落的小伙攔住連玨等人的去路,「我家老爺南員外請各位到府一敘!」
連玨,溫戩兒,方白博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讀到,「該來的總會來的,不然他們還得找借口去拜會他!」
讓田威和弟弟領著幾人先回客棧,眾人跟著小伙來到東街的街尾。
一個大門樓矗立眼前,兩旁的漢白玉石獅子威武氣派,朱紅的大門上掛著紅底金字的牌匾,上書南府。
南澄正和女兒談著,管家來報人已經請來了。南雋迴避到了屏風的裡面,南澄迎了出去。
南澄是幹什麼出身,眼楮一掃溫戩兒等人就看出這夥人不簡單,雙手一抱拳,「方掌櫃,南某托大了,裡面請!」他朝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心領神會,把初一等人領到了一邊的偏廳,小心款待。
溫戩兒,連玨,方白博則與南澄進了正堂。
四人分賓主落座,下人上了熱茶後都退了出去。「方掌櫃,可以介紹一下嗎?」南澄認識方白博,見他坐到了末座,臉色微變。
溫戩兒沖方白博一點頭,意思是讓他不必隱瞞。方白博咳了一聲,「南員外,方纔那位姑娘是您什麼人,與玉女門是什麼關係,可否見告!」
南澄哦了一聲,「雋兒,你出來吧!」
南雋從屏風後面出來,給眾人福了福,坐到了南澄的旁邊。
溫戩兒,連玨進來的時候就感到屏風後面有人,都暗提了口真力,以防萬一,但見南雋從裡面出來,不由鬆了口氣。
「這個是我的長女南雋,自幼投身玉女門,一晃十幾年了,是以旁人不知情。」南澄非常摯誠。
方白博等人沒想到南澄還有一個女兒,而且身在玉女門,頗讓人意外,更不曾想到他還有個兒子呢!
「玉蘭現在在哪呢,你們知道不知道!」溫戩兒曉得了南雋的身份。問道。
南澄父女都是一愣,玉女門是個隱秘的門派,知道的人不多,更別說門主是誰了,不想溫戩兒開口就問玉蘭在哪,豈不怪哉。
「南員外,我是靈蛇教在此的負責人,這位是我們的教主。」方白博一指溫戩兒,「教主與玉門主私交甚篤,所以很想知道玉女門是否出了什麼事,這些時日竟有玉女門的人襲擊我們,在以前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是蛇娘子溫戩兒!」南澄很吃驚。
南雋也很驚訝,「你就是戩兒姐姐,玉蘭經常提起你呢,沒想到你這麼美!」對溫戩兒的美貌,南雋由衷讚歎。
溫戩兒笑打破︰「這讓你們很意外嗎?」
知道了溫戩兒的身份,南澄父女十分高興,「這麼說來大家都不是外人了,玉蘭是我的親外甥女,有了溫教主在這,事情也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你們竟是這麼近的親戚,玉蘭這丫頭口風真緊那,一點也沒有向我提起過!」
話是開心鎖,人與人的情感就是這麼微妙,大伙這麼一談,頓時由陌生人成了好朋友。
南澄把自己遇到的難處,與玉女門可能的變故仔細地講與溫戩兒等人。
溫戩兒聽的眉頭緊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們說會派人來,現在還沒來嗎?」溫戩兒問,「只要擒住來人就可知道南琳們的下落了。」溫戩兒等人真沒想到南澄還有個兒子。
「現在還沒消息呢,就怕來的人也不知道南琳他們在哪。」南澄對對方可是往厲害處想。
溫戩兒點頭,「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玉蘭,她現在的處境很難說,南雋一定知道玉女門的總舵,讓發舵主帶人隨你去,如是玉蘭遇險也可援助,這裡有我們在應該可以應付的!」
「讓我和南雋一起去吧!」玉天香推門而進。
「妹妹!」南澄見她進來很吃驚。
「姑姑!」南雋也是,「您怎麼會在這呢?」
玉天香道︰「路上在告訴你吧,哥我很擔心玉蘭,而且事情總有讓她知道的一天,你說是吧!」
南澄點頭稱是。玉天香來到溫戩兒近前,「我本來打算找溫教主幫忙的,可聽說你也有不少麻煩,不成想溫教主會在這裡,真是意外之助!我代玉蘭謝謝你了!」
「您別這麼說,玉蘭和我是要好的朋友,我怎能不幫忙呢!」溫戩兒沒見過玉天香,但聽玉蘭提起過,竟是這麼年輕漂亮,但給人的感覺有點冷。
大家在一塊又研究了好一會兒,判斷了幾種可能性,以確定最好的辦法。
溫戩兒與方白博又商量了半天,才讓初一等人與他隨玉天香,南雋趕往玉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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