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猛,別練了,先歇會!」承煥讓田猛停了。走到連玨近前,「大叔,我有個想法,您看如果把這三刀倒過來,然後再接上方寸四刀,是不是更好呢!」
連玨呆了一下,「田猛,你倒著砍一遍,再練你會的那幾招,試試!」
田猛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依著練唄。
等這三刀反過來在加上方寸四刀,連玨看傻了,大腿一拍。「小兄弟真是奇才,天才啊!這七招合起來不簡單啊。尤其是三刀一反與方寸四刀接合的天衣無縫,佩服!」
溫戩兒在一旁高興道:「那還用說,刀君豈是白叫的,這七刀師父給起個名字吧!」
「就叫拙巧七疊刀吧!」承煥道。
連玨點頭。「先拙後巧,重重疊疊,連綿不絕。貼切的很,現在說你是刀君轉世,怕沒人不相信了!」
承煥不好意思道:「湊巧而已,這七刀的確適合田猛,他天生神力,是練外功的一把好手。」
連玨過去一拍田猛。「你小子真是福大,從一個樵夫轉眼成了次一流的武林高手。現在天色還沒黑,你按剛才的方法練兩個時辰,估計明天就可抱得美人歸了。去練吧!」
田猛也知道自己不一樣了。「我……練……時候有……大風!」
溫戩兒和連玨臉色一變。「罡風!」
連玨拿過田猛手上的刀。練了遍拙巧七疊刀。
連玨使出與田猛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只見有若實質的風圍繞著連玨,隨著刀上下翻滾但不離連玨身邊三尺。遠遠望去,好像一條神龍在保護著他相似。
連玨收刀。「小兄弟堪比一代宗師了,這套刀法與眾不同啊!」他把刀還給田猛。「田猛你若拜師應該拜小兄弟,不對,刀法已成,還不快去見禮!」
田猛是直腸子,一根筋。過去就給承煥跪下。「師……父!」
承煥哪裡肯受。「快起來,這怎麼成呢!」
溫戩兒把田猛扶起來。「田猛,拜師就免了,你若願意就和你哥留在這吧,我給你們安排個差事,可好?」其實她心裡極不想讓承煥收下田猛,不知道為什麼。
「真……真的?」田猛樂的屁顛屁顛的。大步流星,去告訴田威這個好消息。不為別的剛才吃的那頓飯可說是天下第一美味,而且他哥還告訴他這客棧都是溫戩兒他們的,這麼說安排在這工作,那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能不高興嗎!
連玨道:「這樣也好,這哥倆挺著人愛的,打柴為生實是可惜了,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才是正理。」
溫戩兒趁機把玉女門的事說給連玨。「這裡除了方白博外,沒幾個拿得出手的,我怕到時候人手不夠用,初一他們功夫不錯,可否……。」
連玨一擺手。「你說的哪裡話,現在我們不是一家人嗎!該怎麼辦你直接指揮他們就行了。不必問我!」
溫戩兒先前還為騰不出人手而擔心,聽了連玨的話。放心不少。這可是關鍵的一步,好了,可以讓秦城分舵近一步壯大。壞了,則是一敗塗地。
媚瑛急沖沖,面帶焦慮趕過來。「初八回來了。傷的很重。你們快來看看!」
大家聽了頗為動容。都知道初八去蜀王府探聽消息,他受傷了關係重大。
來到初八的房間。裡面已經有了不少人。
連欣正趴在床邊,雙眼通紅,看樣子哭的夠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與初八關係不一般。
初八的樣子還算英俊。劍眉黑濃,此刻雙眼緊閉但睫毛很長,鼻子挺直,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臉色很白很白。胸口微微起伏。身上的青衫上的血跡已經成了淡淡的黑色。
「前天還收到初八的傳信。說一切平安,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連欣帶著哭腔說。
連玨讓初一等人出了去,房裡只留下承煥,溫戩兒,媚瑛母女。
連玨把了一會脈,「傷勢雖重但不危及生命,欣兒就別擔心了!」
媚瑛也勸道:「是啊,小八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別哭哭啼啼的,不怕人家笑話。」
溫戩兒看了看初八身上的血跡。「看樣子他是在昨天以前遇襲的,受這麼重的傷能趕回來可真不容易啊!」
連玨又為初八餵了些藥水,「看來明天早上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承煥乾咳一聲,「大叔,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呢?」
連玨噢了一聲,「我們有一種聯絡方法,況且還有信雀傳信。你是問初九為什麼還不回來吧?」
承煥臉紅道:「讓大叔見笑了!」
連玨道:「初九也回過信了,在長安他沒能趕上漣漪小姐,她們已經回洛陽了,初九已經追下去了,我怕你失望所以沒告訴你,不怪我吧?」
承煥這才知道漣漪回洛陽了,雖然沒什麼但心下還是有些失落。「是這樣啊,真是讓初九受累了!」
留下連欣照顧初八,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反正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很晴朗,天上的星星泛著淡淡的藍色光亮。
承煥沒有一絲睡意,根本就躺不住。他開了窗,看著那一閃一閃的星兒,心緒如潮。看著看著,夜空中好像幻出一張漣漪大大的笑臉,那麼恬靜可人,還有一絲調皮。
幾滴眼淚悄悄地爬上他的臉頰,承煥毫無所覺,直到有人把它輕輕拭去,才驚醒過來。
「你怎麼還沒睡?明天有許多事等著你做呢!」承煥看著手裡拿著手絹的溫戩兒。
溫戩兒老早就看出來承煥心裡有事,可她不敢深問,惟恐惹他不高興,剛才她憑窗望來,見承煥對空流淚,實在放不下心,過來一問究竟,「有什麼事對我說說八!」
「現在是你真正的容貌嗎?」承煥突然問。
溫戩兒愣了一下,「當然是啊!」
承煥搖頭道:「很美麗,但好像缺點什麼,看上去不那麼真實!」
溫戩兒笑了,「師父在想司徒家的小姐吧,師父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好像不一般哦!」
承煥長出一口氣道:「我記不得以前的許多事,按現實來說,我大概只有一兩個月的記憶,如同嬰孩一般,怎麼說呢。漣漪就像我的母親亦或姐姐,更像一個小妻子,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突然沒了她真的很不習慣!」
溫戩兒聽了心裡有些酸酸的,「師父還有我啊!一個大小姐怎麼懂得侍侯人,以前我侍侯您不是挺好嗎!」想到承煥記不得前世,有點氣道:「那師父為什麼還幫墨鳳呢,甘願受這勞頓之苦!」
承煥知道這個「徒弟」行事有些偏激,正色道:「很多時候,我們對別人付出舉手之勞的一點幫助,往往能改變別人的一生,甚至也可能改變自己的一生,從某種意義上說,幫助別人擺脫困境也是在幫助自己,而這些幫助的付出有時並不需要我們太多的努力,並不需要犧牲自己的利益為代價,人在陷入困境的時候得到某種意外的幫助會格外的刻骨銘心,人活一生,為人處世,心胸要開闊些,這樣你的天地也就更廣闊,活得才更有滋味,更有價值,你說呢?」他這些天看了不少書,心下頗有感觸。
「你越來越像他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溫戩兒的心絲絲的抽痛,在她少女情懷總是詩的那段歲月裡,曾經暗戀著她的師父,明知道是沒有結果的,純純的思戀,但總是抑制不住那一粒種子在心田中發芽,生長。直至王陵逝去。這些轉而化為仇恨。
「你不是說我是你師父嗎!怎麼可能不像呢!」承煥打趣道。
溫戩兒如長夢初醒,「師……父?」她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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