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瞧我多苯,我這副樣子您當然不認得我了。等我一下!」溫戩兒說完跑到廟外,藉著雨水把身上臉上的易容之物洗去。
待溫戩兒再進廟,人們的眼楮就是一亮。她頭髮上,臉上還掛著幾滴水珠,猶如出水芙蓉,素淨的面皮,娥眉淡掃,半月形的雙眼透著靈性,很是動人,俊俏的鼻子,鼻尖稍尖,小巧的嘴巴,唇如櫻紅,艷姿真是集天地造物之神奇,日月為之失色,古之西施,貂禪也不過如此。
「師父。你看戩兒是不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變。」溫戩兒拉著承煥的手,殷切地問。
承煥不知說什麼好,「你……看我還沒你大,怎麼會是你師父呢!你一定搞錯了。」他可沒敢說她有病。
「是了,師父轉世投胎自然就沒我年紀大了,還有啊,你一定喝了孟婆湯,所以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我不會認錯的,再說這刀法是不會騙人的,天下間只你一個人會。」溫戩兒認定了承煥是刀君王陵轉世。
承煥有點拿不準了,因為他真的對過去的事有忘卻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方,現在突然有人說認識他,知道他的過去,他無法反駁對方的話。
承煥捶了捶腦袋,「我真的是你師父轉世,可我怎麼覺得不對頭啊?」
溫戩兒展顏一笑。「對頭,錯不了。」旋而垂首,「戩兒那麼對師父,師父可不准責罰我啊!」
承煥有點受寵若驚,「怎麼會呢,我那敢責罰你啊!」
連玨媚瑛一夥人看著承煥溫牮兒變化的一系列過程,讓他們覺得十分詭奇,他們今晚不但見到了「鬼」還看到了「轉世投胎」,這輩子算沒白活。
連玨見這對奇怪的師徒感情告白告一段落,上前一拱手,「二位請了,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如何答對主人的,有否把握?」
承煥臉一紅,「她只讓我化寒,說找到解藥就沒事了。你們快把解藥拿來啊!」
溫戩兒精明透頂,眼睫毛都是空的,「師傅,你怎麼胡亂答應人家,不然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您忘了您吃的虧了!」復而又想他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她很可憐的,在棺材裡不死不活,我既然能塤uo,怎麼可以不幫呢!」承煥認真地對溫戩兒說。
連玨聽了眼圈一紅,「媚瑛,你把連欣弄醒,這件事也該讓他們知道了。」他又把那十幾人叫過來,大家圍坐在一起。連玨桅定了一下情緒。「二位有所不知,主人命運坎坷,已經困在玄冰棺裡二十六年了!」
眾人皆是一驚,都覺太過詭異。
連欣被媚瑛弄醒,依偎在母親懷裡,緊張地握著母親的手,剛才媚瑛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承煥二人易容的事,她還能接受,可一個人能不死不活二十多年,她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旁人也是這般想法。
連玨接著道:「主人那時候才二十歲,而我和媚瑛也只十四五歲。我們在墨鳳谷過著悠閒的日子。」
溫戩兒啊了一聲!松妖,墨鳳,百變嬌。是天下人懼怕的三大使毒名家。百變嬌是自己的師娘,沒想到棺材裡的會是墨鳳。真是不可思議。
連玨看了溫戩兒一眼。點點頭,印證了她的想法!「主人毒技絕倫,可她心地善良,平時只拿一些動物做實驗。以便她著述毒林經。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竟受如此痛苦。那年秋天,主人在谷外救了個中了蛇毒的人,把他帶回了墨鳳谷,禍害由此而起,那人二十來歲,十分英俊,把他治好後他沒走,天天圍著主人轉,一門心思的哄主人開心,主人也認為他品貌俱佳,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可萬也想不到他會是個陰毒的小人!」
連玨頓了頓,「他根本就不喜歡主人,到墨鳳谷完全是奉命行事來騙取主人的信任,好偷毒林經和七瘺丹。」
「後來呢?」溫戩兒問。她對與師娘齊名的墨鳳的事很感興趣。
「那天,我和媚瑛去採藥,天黑才回來,可到谷中一看,簡直亂的一塌糊塗,竹屋殘損,丹爐倒翻。找到主人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原來那人見機會來了,下了毒手,把牽機連環散放入主人的茶水中。主人不知真相中了毒。他便把毒林經和七瘺丹都盜走了,如果不是怕我們突然回來,主人的清白也保不住了。」
溫戩兒對毒也有涉獵,不解道:「他既然能配製出牽機連環散,幹嘛還來偷毒藥呢?照理說他的使毒造詣不會比墨鳳低啊!」
媚瑛接口道:「主人也這麼說過,後來認為都是七瘺丹惹的禍,它與牽機連環散功效相同,可牽機連環散見效慢,時間不易算準,想來他是要害什麼人,不得不用七瘺丹。」
連欣回頭看了看棺材,「那她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連玨道:「牽機連環散乃是奇毒,可以說無解,可解毒一道講究的是以毒攻毒,對上了,還是有一線希望的,我們跟隨主人也知道一些使毒的法門,主人的師父當年得到一塊萬年玄冰,製成了棺材死後葬入其中。為了主人我們大不敬地把她老人家請出,把主人放進去。期望能拖一些時日。這一招雖使主人留得性命,可身困其中出將不來,即使我們找到解藥也得落個殘疾,讓我倆好生後悔。」
媚瑛也面有悔色。「而且這解藥都是寫珍奇之毒,極為難尋,二十多年來我們尋遍大江南北,歷盡千辛,才見得一絲光亮。」
溫戩兒看了眼承煥,「俱我所知,解這牽機連環散得五樣劇毒,鶴頂紅,孔雀膽都好找,不知還差什麼?」
「我們剛得到屍神丹,只差催魂草了!」媚瑛道。
「屍神丹!那可是松妖的命根子啊!」溫戩兒驚道。
連玨咳了一聲。「我們找到松妖,問他借屍神丹,他不給只好下手搶了,沒想到他恁小氣,竟請了八荒極殺來找場子!」
溫戩兒心想。「恐怕那噬心香的來路也不光明,不知道催魂草又要去哪裡弄!」
溫戩兒扯了一下承煥,斜了他一眼。意思是埋怨他沒事找事,這夥人可不好幫!
承煥曬然一笑,「哪裡去弄催魂草啊?」他不知道八荒極殺的厲害,只認為偷搶他人之物終是不對。
連玨搓了搓雙手。「蜀王府!」
溫戩兒嘿了一聲。她就知道,這蜀王府是那麼好進的嗎!若是江湖中人倒還罷了,可跟官府搭上線事情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弄個不好就是欽犯,死都沒地埋去!
「這個忙……。」溫戩兒有意推脫。
連玨打斷她。「姑娘,我知道這事不易,但連某人不會讓二位犯險,只想二位憐惜我主,不要讓她空歡喜一場!」
溫戩兒剛要說什麼,承煥搶道:「大叔那裡話,別說我們沒有凶險,就是有也不會反悔的!」
連玨一擊掌。「小兄弟真是爽快人,這份情義連某人記下了!」
溫戩兒在一旁氣的直翻白眼。連扯承煥衣角,承煥佯做不知。
連玨也知道人家不是太願意幫忙。誰讓自己要去官家取寶呢。他指了指坐在一邊的十幾人道:「這些人都是我們夫婦自小撫養的孤兒,有十五個人,名字也從初一到十五命名。武功雖不十分高明卻個有專攻,初八已經去蜀王府探聽虛實,很快就有消息了!」
承煥和溫戩兒見過這些人的身手,功底都不賴。
承煥想到漣漪心中一動,「大叔,能不能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