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林洛道。
在等待林洛上樓的過程種,白茹的心跳急劇的加速,整個人顯得有點焦躁不安。「他怎麼這麼晚來我這裡?他來做什麼?」白茹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人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門鈴聲響起,把白茹嚇了一跳,趿拉著脫鞋小跑著去給林洛開門。門打開之後白茹就直愣愣的站在門口,呼吸急促,胸膛不住的起伏。
林洛詫異的看著雙腮微紅的白茹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沒有……」白茹躲閃著林洛的目光道,然後閃開身子。
白茹小心的跟在林洛的身後走到客廳,彷彿自己才是客人。
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保持了一點距離坐下,相對而視了半天,竟然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開口。
林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穿睡衣的白茹,白茹是個比較保守的女性,選擇的睡衣當然不會像歐陽婷那樣曝露,不該露的地方都裹的嚴嚴實實。雖然如此,但是依然掩飾不住白茹渾身散發的那種女性特有的魅力,白茹是個骨架很小的女性,所以雖然體重不高,但是看起來一點不失豐滿。尤其是現在的白茹因為激動,眼神光波流動,目光的躲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茹在引誘林洛。
「這麼晚來,不打擾你吧?」林洛覺得場面有點尷尬,沒話找話的說。
白茹慌亂的回答:「不,不,週末嗎,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我剛剛從公孫家裡出來。」林洛目光深邃的看著白茹說。
「哦!」白茹輕聲回答,心為之一沉,人也開始恢復正常,她感覺到林洛有話要對自己說。站起身來,白茹問道。「你喝點什麼?我去給你拿!」
「我不需要,你坐下,我有話要對你說。」林洛神色凝重的說。
白茹退回到沙發前坐下,凝望著林洛等待他說話。
林洛沉聲道:「一直以來,我沒有和你談過我的過去,今天我想對你說說。」
林洛撇開公孫的話題,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林洛覺得應該對白茹坦白,否則對白茹不公平。
對於林洛的過去,白茹還真的是一無所知,現在林洛主動的和自己談過去,白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有點激動。因為白茹知道,這是個信號,這是林洛告訴自己,他信任自己。
林洛歎息了一聲道:「我是個孤兒,準確的說我是個棄嬰,我的養父在家門口發現我的時候我才三天,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是被養父帶大的。不幸的是我十五歲那年他因病也去世了,所以我就成了孤兒,一個地地道道的孤兒。」林洛說到這裡,一向剛強的他竟然也有些激動,眼睛開始濕潤。
「我的養父是個退伍的軍人,他是個職業的軍人,參加過上世紀的自衛反擊戰,按理說他的軍職完全可以在部隊頤養天年,可是他不願意在軍隊裡待下去,他曾經對我說過,他不敢在軍營裡,是因為他一看見軍營就想到他死去的那些戰友,所以他選擇的轉業回到了地方。我忘記和你說了,我的養父是獨身,終生未娶,至於什麼原因他沒有跟我說過,他只是跟我說過一句話:『女人靠不住。』我想養父他可能是在情感上受過挫折。」林洛繼續道。
白茹終於明白林洛為什麼對女人那麼冷淡,那麼敬而遠之了,原來是受了他養父的影響。
「養父待我入己出,他把自己的心血都放在我身上,幾乎提供能提供給我最好的一切的。他雖然在地方職位不低,但是剛正不阿的他其實靠的都是他的工資收入。本來軍人出身的他,脾氣很暴躁,可是在我的記憶裡,他沒有打過我一次,也沒有罵過我一次,不過我很怕他,那種怕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敬畏,我最怕的就是他看我時候失望的表情。」林洛的眼角終於留下一顆豆大的淚水。
林洛的養父林正英,曾經是我軍著名王牌軍三師六團的營長,那支部隊是赴越的主力軍,當年指揮他們的就是赫赫有名的許世友將軍。戰爭結束以後,林正英榮立了二等功,但是隨即他就提出了轉業的申請,幾個老領導輪番找林正英談話,林正英不為所動,堅決的要轉業回地方。到地方以後,林正英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戰鬥英雄嗎。林正英被安排在市裡的武裝部任副部i年代轉業軍人第一的選擇。
轉業的第三年,林正英就在自己的家門口發現了林洛,一個剛剛出生三天的嬰兒。小被裡除了一張出生證明,就只有光溜溜的林洛。林正英收養了林洛,並且給林洛取名叫林洛。其實林正英後來一直未娶和林洛有很大關係,他擔心自己的女人不會善待林洛。
林洛十五那年,林正英因病去世,晚期肝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擴散,根本無法醫治,從此林洛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遠去。
林洛靠著養父的撫恤金和養父留給自己的微薄積蓄讀書生活,大二那年,林洛靠著自己的努力贏得了哈佛大學的獎學金,得以出國深造。出國那天,林洛甚至下定決定從此再也不回回到國內,因為那裡已經沒有自己值得留戀的任何東西和人。
白茹一直靜靜的聽林洛的傾訴,開始的時候林洛掉淚,白茹也跟著傷心流淚,等林洛說起自己如何憑著積攢的三千的美金在紐約股市崛起,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立自己的基金龍基金,白茹的眼睛都聽直了。
林洛開始說自己介入到期貨界:「那時候我認為在股市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去證明,值得我去挑戰,於是我進軍了期貨界。當然我不是孤軍奮戰,當時我還有一個同學,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我的合作夥伴,龍基金就是我和他共同創立的。我們在期貨界幾次出手都取得成功,龍基金的實力迅速的擴張,我們擁有的財富達到了一個世人難以想像的地步,簡單形容一下,我可以利用手中的資金去攻擊亞洲除了中國和日本外的任何國家。」林洛的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那時候的我春風得意,突然之間擁有了這麼多的財富,我的人開始變了,變得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做金融投資就是賭博,賭博就會上癮,賭博還要有對手。我把目光盯在了期銅上,因為我知道離案對沖基金幾家正盯著期銅,他們在做多,於是為了挑戰自我,為了滿足自己挑戰強者的虛榮心,我選擇了做空。」
白茹幾乎是聽呆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林洛會有這麼顯赫的過去,手中的資金去攻擊亞洲除了中國和日本外的任何國家,白茹現在也在做金融,她能明白這是個什麼概念。
林洛這時候哀歎了一聲道:「少年成功其實不是件好事,那個時候的我變得剛愎自用,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聽進去任何的建議,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我駁斥了我同學幾次的建議傷害到了我的那個同學,期銅大戰中,他選擇背叛了我,他把我們的信息洩露出去,聯合幾家基金聯合佈置陷阱把我做掉,最後在期銅大戰中一敗塗地,我失去了原來的一切。」
林洛始終沒有說出何軍的名字,是因為林洛知道白茹就在何軍的中國分公司工作。
「你在聽嗎?」林洛見白茹目瞪口呆的模樣,問道。
「我在聽,我在聽。」白茹回答,「那,你為什麼會選擇回國內,憑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東山再起的嗎。」
「你覺得有意義嗎?東山再起,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已經沒有**,一切不過都是過眼雲煙,名利二字害人實在不淺,如果當時我不那麼虛榮,我就不會失去我最好的朋友,不,應該說是我當時唯一的親人。」林洛有點沉痛的說。
時至今日,林洛都無法讓自己真正的去恨何軍,他總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林洛之所以選擇回國,其實不是因為期銅大戰的失敗,更多的是無法面對自我。從這點上來看,在面對感情時林洛的內心其實是很脆弱的。
「那,你回國是為了逃避?」白茹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就是為了逃避過去的自己。回國後我就想過平靜一點,普通一點的工作,又不想沾染任何和金融有關的工作,最後選擇了王明保全。我忘記和你說了,我的養父不僅是個軍人,他還是個武林世家的傳人,作為他的養子,我自然也得到了他的真傳。」林洛苦笑著說,「我最初只是想當個普通點的保鏢,當時保鏢部的部長還不錄取我,是你和張強打招呼,張強才勉強的把我錄用在管家部。」
「之後的事情,你基本上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林洛終於把話說完了。
白茹卻抬起頭來道:「基本上知道,不等於全知道,至少你剛剛說的從公孫家裡出來這件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