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邪邪邪一笑,道:「大小姐,你說誰是採花淫賊呢?」
梅寒香瞪他一眼,道:「你……」手上又現出靈器綠玉鞭,夾雜勁風,赫然一鞭子打過去,速度之快教蕭邪也淬不及防,正中右臂。
右臂本就有傷,一傷未消一痛又來,血,涔涔地往外流,蕭邪疼得直冒冷汗。
那梅寒香還未解氣,又要使鞭,慕容嫣連忙持起長劍相護,怒喝道:「你莫要欺人太甚!他雖然也不是什麼好貨,但我保證,這次偷窺你絕對是無意之舉。」
「大師父……你誇我損我呢?」蕭邪苦笑不已。
慕容嫣這也放下劍,忙扶他道:「蕭邪,你撐著點,我們立即去附近藥店找藥!」
轉身欲走,許巖卻揮一揮手,令若干家丁都堵住去路。
梅漢賢也示意梅寒香住手,走前幾步,道:「小女魯莽,但兩位不知是敵是友,敢問進我梅府,所為何事?」聲音夾雜幾分不悅,畢竟是偷窺一個黃花少女沐浴,其罪當浸豬籠,以採花賊論處,但那白衣女子卻說是無意之舉,便是憤怒,也至少聽聽緣由。
梅寒香秀眉一皺,道:「爹,你別跟他們廢話,這兩個人鬼鬼祟祟,肯定沒好事!」
「你你你,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洗澡洗一半就給我回去洗,玫瑰玉香露就自己拿,沒事少唧唧歪歪!」蕭邪技不如人,卻在嘴皮子上不饒她。
梅寒香氣極大怒,又要揮鞭子打過,卻被梅漢賢攔住。
蕭邪這也才發現,他手上拿著一根大毛筆,是極好的品級,仍是濕漉漉的墨水未乾,如此癡迷,抓賊還不忘把毛筆攜身上,一看就是個書法迷!
蕭邪靈機一動,轉頭間,又正巧看見掛在梅寒香閨房的那幅落花圖,不禁大喜。
蕭邪頓時整一整儀容,笑道:「其實,我潛入你們梅府,是為研究一副唐寅真跡而來!」
「唐寅真跡?」梅漢賢目放精光,連忙就把梅寒香攔到後面,顯然很有興致:「老夫素是敬仰唐子畏之傲骨,若能得其一幅真跡,死而無憾!」
但,年代距離得過於久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蕭邪卻道:「如不出我所預料,梅小姐閨房中的那幅落花圖,便正是出自晉昌唐寅之手!」
梅漢賢道:「不可能吧?」
梅寒香也怒道:「爹,你別聽他的話,那幅圖是女兒以前畫的,怎麼可能是什麼唐寅的作品?這個淫賊詭計多端,肯定是知道爹你喜好丹青妙筆,所以才投你所好,胡說八道,我們切切不能放過他,應該關起來嚴刑拷打,問清楚他究竟什麼動機,混入梅府,又是什麼目的!」
蕭邪雙手環胸,卻又哧地被疼得鬆開,憤憤道:「信不信由你,在下最起碼也是詩文擅名的風流才子,滿腹經綸,豈容你一介女流談論爾爾?」
裝模作樣,轉身便跟慕容嫣離去。
一邊走,又一邊信口吟賦,道:「揮毫潑墨成山水,擬為春風入幕幃。不恨自無傾世貌,卻將儂作採花賊?」復行數步,輕狂的笑聲迎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