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困乏,要休息,公子別日再來尋罷!」粉衣女孩道。
蕭邪不放棄:「姐姐,行個方便嘛,我都險些為她而喪命,她便再金貴,也沒有一條人命值錢吧?至少現身一見,承歡姑娘,承歡姑娘……」
一時連連喊叫,他堅信,厚臉皮有的時候也很起作用。
果不其然,不消一會兒,一個身著淺紅色裝束的女子便走出來,便是承歡!
可惜立處樓閣遮掩,竟難以看清其大抵面容,只聽她夾雜淡笑的冷然口吻,道:「公子辯得倒也有理,奴家便再金貴,也確不及你一條人命值錢,也罷,媽媽且替承歡好生招待方才四位壯士,多謝出手之恩,至於這位公子,不知千方百計找奴家所為何事?」
蕭邪道:「故人之子!」
承歡暗自一愣,隨即也是清明地一笑,道:「故人之子,不知何以謂也?」
蕭邪心下訝異,她如何不知曉故人之子何意?卻也從容之色不改,捋了捋髮絲,道:「此處難以說清,不妨打擾姑娘片刻,廂房一敘!」
承歡笑道:「要打擾也行,我倒先考考你,不知公子認為奴家好作何物?」
好作何物?
脫俗的清蓮,雍容的牡丹,仙子,美人,這些最是好用來哄女孩子歡心,但蕭邪思及她所處之地,不免沉吟一陣,道:「身如章台柳,命似金谷花!」
果然,承歡臉上笑意更深,道:「數落完,至少也當誇上一誇罷?」
蕭邪嗤地一笑,持著手指比劃比劃,道:「我觀姑娘氣如秋桂,色若麝蘭,一雙眸子好似水凝作,桃花面,柳葉眉,瓊鼻懸雕刻,雲鬢刀裁成,玲瓏身段乃粗衣麻布掩不住,滿腹才情乃風塵泥淖濁不污,實在世間少見,預料爾爾,姑娘日後定是人中龍鳳也!」
聞言,承歡撲哧一笑,道:「你這馬屁倒也拍得精緻,竟是找不出瑕疵的,不知人中龍鳳,怎謂?」陡然轉身,她卻又走回房間。
蕭邪道:「夫君為龍,娘子自當為鳳,妹妹豈連這也不知?」
方說得起勁,卻恍然不見她身影,不禁左右環顧一圈,道:「姑娘,姑娘……」不見回應,他有些納悶地喃喃自語,道:「怎麼才說得好好,卻走也不說聲!」
老鴇連忙上前,諂笑道:「承歡姑娘房門半掩,公子有心,便請赴之一敘吧!」
蕭邪會心一笑,趕快上樓,往那半掩的房間走去。
少頃,一些人不住納悶地歎息,道:「這也奇怪,承歡姑娘多喜清淨,不願見人,如何今日卻跟這小子說這麼多話?甚至,還把他請至房間去……」
珠簾繡幕,彩霞玉閣。
只見湘簾之後,承歡款款地撥動銀箏彈奏,道:「公子且坐,我為你奏上一曲,不知公子欲聽哪支曲子?難的,奴家可也未必懂。」
蕭邪乾笑幾聲,道:「不好意思,我來並不是想聽你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