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得如此傷心,似肝斷腸裂一般,蕭邪不禁也心疼起來,竟把她之前幾度欲殺自己的凶險忘卻,道:「不好意思,也提起你的傷心事。」
慕容嫣不言語,淚水宛若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
蕭邪不知何處起的膽子,又或是說,他絕望之際有幾分尋死的心理,陡然上去就把她一把抱住。
慕容嫣臉色驟變,道:「你幹什麼?」
蕭邪莞爾一笑,道:「別慌,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我不小心把你弄哭,至少也借你肩膀用用!哭吧,男兒流血不流淚,我的那份總憋著也不好,你一併代哭了罷!」
從未聽聞代哭一說,慕容嫣不禁嗤笑一聲,道:「才不用你的肩膀!」
推了推,豈料竟有幾分嬌弱無力,或許她下意識,沒有打算真的要推開吧?蕭邪反守為攻,越發抱緊她:「就這樣,你哭完我再放手!」
晚風習習,夾雜幾分涼意,慕容嫣一冷也就自動往他懷裡鑽。
蕭邪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美妙不已。不覺坐到旁邊青石上,好好享受美人之香,思量方才一塊寒冰此刻竟依偎自己懷中宛似秋水,當真恍如一夢,卻也當即恍然大悟,道:「如我所料不假,你定是因為孤兒的身世,才造就如此孤僻冷漠的性子,總覺得在人多時,會缺少一種安全感,對吧?」
慕容嫣意亂神迷,道:「你倒真是聰明!」
蕭邪輕輕一笑,哪裡是自己聰明呀,根本就是深有同感!見天色不早,他也便晃了晃欲睡著的慕容嫣,道:「這兒冷,我們不如先回去吧?」
畢竟,不能讓楊嬋跟楊涵心獨處茅屋。
慕容嫣想到兩位妹妹,才發現自己正位處於一個男子的身上,被抱住攬緊,赫然一驚,站起了身子,驚叫道:「啊,我……怎麼會在你懷裡?」
蕭邪一臉無辜,道:「你鑽著鑽著就這樣的姿勢,其實,很好呀!」
一把又把她拉回來,邪笑起來,慕容嫣猛地拔出劍欲刺他,習慣性的動作,蕭邪笑著舉手表示投降,她竟也下不去手,心猿意馬,扭捏須臾後棄劍而走。
腳步灑滿竹林,斑駁從影,羞怯不已。
蕭邪泛起一笑,獨自又在竹林待會兒,才回到茅屋。
找遍整座柔情谷,也尋不得絲毫出路,橫豎果子純天然,水源也方便得很,吃喝不愁,行住無憂,四人索性商議長久住下,等候救援。
蕭邪被識破男兒身,也便沒有辦法跟誰睡一起,慕容嫣三人擠一間房,僅此而已。
次日,五更天左右蕭邪就被叫醒,困意正盛,他一邊走出房間一邊打哈欠,懶懶道:「大清早的,你們那麼著急叫醒我幹嘛?趕去投……」
胎字說不出,慕容嫣正冷冷地瞪著他。
蕭邪嘻嘻一笑,恭敬地說聲:「徒兒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她作為兩個師妹的師姐,也確實該有點榜樣,跟她們一樣胡鬧就不好。
慕容嫣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暗笑一聲,冷冷道:「現在開始教你練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