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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開始 第一章 【千年之約】 文 / 江の南

    上古之初,世別清天濁地,又區是非黑白,後而明對錯,再而辯好壞,正邪兩道永不對立,自古不容紊亂!

    青峰山,山之巔峰,天明澄澈,雲霧飄渺。

    火燒雲,似火燎天。落日的餘暉如紅霞般刺眼,硬生生照打在一名男子身上,憑空又添幾分淒楚哀怨,他手持劍,嘴角溢血,單膝跪倒於地上,以劍柄做輔,以劍身為支撐之柱,勉強不致於癱倒,眸子,泛著點點火光,怒視向遠方的白袍老者,多有幾分不甘心,不放棄,更兼不服輸的意味。

    白袍老者負手而立,凜然中夾雜幾分霸氣:「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正定勝邪!你妄稱邪尊,狂傲不羈,睥睨天地蒼穹,卻也不是敗在老朽手中?」他與他決鬥了十天十夜,終於在第十一天的日落時分,憑半分掌力贏了他,難免得意不已。

    男子微微皺眉,身軀幾乎要散架,疼,抽筋剝骨般的疼痛,奈何那不屈的靈魂,卻依舊在牽動他的毅力,又是強顏一陣狂笑,道:「什麼正邪不兩立?放你娘的狗屁!」厲聲呵斥,嘶嘶忍著痛楚:「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句話方是真理,本座今天輸你,自當願賭服輸!」艱難地站起了身,高大的身軀如虎似龍,鐵錚錚傲立於山上。

    山,不禁也產生自卑感,思量自己何德何能,乃敢自命為山,也許,天生便是為了被他踩在腳底下吧?

    「很好!邪尊果然是一言九鼎,當初,你我約定青峰山一戰,輸者須無條件服從贏者命令,如今你敗我勝,可算數否?」白袍老者臉上風平浪靜,心下卻已經六神無主,他身上那股子氣勢著甚太過駭人,好似無論手上功夫高低與否,道理上真假對錯與否,勝的贏的終究還是他。

    「什麼可可否否的,本座不理,反正有什麼條件盡快提,若要性命,便來取罷!」

    白袍老者笑道:「不,我只想跟你再戰一場,一千年後!」

    「再戰一場,一千年後?」

    男子訝異地看向他,不敢置信,他居然有膽量跟自己再戰一場?

    而且,期限竟定於一千年後,不,沒有道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要現在一劍刺過來,粉碎肉身,驅離魂魄,**成飛灰,身軀成輕煙,三魂徘徊,七魄游離,再分解了元神內丹,邪尊自此粉身碎骨,灰飛煙滅,在他們正義人士看來,豈不是大功大善事一件?

    何須如此麻煩,一千年後再戰一場!

    白袍老者點點頭,道:「你不用多加懷疑,我只是想教你認輸服氣,邪不勝正,千年之後亦是如此!」

    男子再度笑起,道:「好,千年之後,本座再回來向你證明,邪定勝正!」

    白袍老者大笑起來,道:「青峰山,我們便在此再約定一場決鬥。今日的姑且不算,千年之後我們再打個痛快,看看是正勝還是邪輸!」

    男子輕蔑一笑,曲著腰,艱難地收起靈劍,發出一聲悶哼,道:「哼,區區老傢伙竟也這般狂妄?到時候,千萬不要後悔今日的留情,因為邪尊永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除非你肯跪下來認錯討饒,求求本座!」驀然,消失在了天際,餘下的僅有狂笑一陣。

    白袍老者佇足原地,意味深長地笑了一會,金光閃現,化作一道光束直衝九霄雲端,宛若九天游龍,漸漸遁入蒼穹,難覓其蹤。

    傳聞,不可一世的邪尊敗了一場,自此之後,神魔兩界皆不現身,邪尊成了一個神話,亦或是一個傳說。

    只是,神界,魔界,妖界,修真界,卻一直還都流傳著他的事跡。

    魔,奉他為尊;妖,以他作神;凡俗之地的修真者,聞風喪膽;神界的仙人,更是避之不及。普天之下,正邪兩道開始動搖,正,更加堅持消滅邪魔歪道,邪,卻因邪尊失敗及消失,士氣大減,群龍無首,正等待一個統領者,引領他們詮釋:邪定勝正。

    不知多少年後,可會有人記起當初的一句約定:千年之後,我們決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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