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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再回碧柳莊 文 / 小小

    村子裡果然是靜悄悄的,當來到王大棍子的家門前,林楠才發現,那房屋已經被翻修了一番。

    從外面看,整個房子似乎只有三大間,黃牆,青瓦,與那些用木頭或茅草蓋的房子相比,王大棍子這個房子的確要豪華多了。由於王大棍子與藝術絕緣,因此,這房子的大門上,繪畫的自然是民間通用的大紅大綠的顏色。至於那人物,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保護家人平安的門神之類的。

    離屋子不遠處,有一條淺淺的小溪,那曾是林楠記憶中快樂的港灣。在屋子附近,有一所穀倉,一口井,一個豬圈和一個麥糟。看來王大棍子真的很有錢了,居然蓋了個穀倉,林楠笑了笑。

    屋子前面是一小塊開闊的菜園,上面種了茄子之類的一些家用蔬菜,中央有一條沙石小徑,兩旁排列著高大的老榆錢樹。

    院子裡似乎很寬,因為能從前面看到許多自院子裡伸出來的枝椏,看來後面一定還有廂房。

    「既然乾爹不在,我們就在這裡等吧。」林楠向其他人徵求意見。

    「等什麼等,這麼矮的房子,俺輕輕一跳就跳進去了。」鐵大牛大大咧咧地說。

    「大笨牛--,難道你師傅沒教你做人的道理嗎?」宇文芍葯杏眼圓睜,鐵大牛頓時焉了氣。

    黃昏時候,王大棍子一家終於回來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小男孩,不用說是王小棍子了,即林楠的弟弟。

    老實說,王大棍子特別反對這個名字,什麼王小棍子,聽起來難聽極了。何況棍子與光棍似乎有某種必然的聯繫,曾經打過光棍的他,對光棍這個詞是深惡痛絕,奈何英雄不敵四手,在全體村民的語言攻擊下,王大棍子落荒而逃,不得不流淚接受王小棍子這個殘酷的現實。

    當看到一群恍如神仙樣的人站在他家門口時,他誠惶誠恐,難道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因此引動這些貴族大老爺親自登門?王大棍子不禁心膽俱麻。

    王小棍子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些人,「娘,他們的衣服好漂亮啊!」王小棍子如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地大喊。

    「乾爹,是我,林伢子回來了!」林楠高興地喊道。

    林伢子回來了,太好了。不過哪裡有林伢子啊,可憐的王大棍子,鼓起他那一雙鬥雞眼打量了半天,硬是沒有發現一個黑皮膚的人。

    林楠奔了出來,一把摟住王大棍子,「乾爹,你還好吧。」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林伢子?」王大棍子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目如日月,眉似青山,渾身仙氣縈繞,絕對是一個下凡的神仙。

    「真的是我,乾爹!」

    「來,來,進屋子裡坐。」王大棍子用顫抖的手哆哆嗦嗦地打開那銅鎖。

    林楠一一向王大棍子介紹身邊的人。當王大棍子看到明霞真人時,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地跪下,高喊:「仙子下凡了!」

    林楠苦笑了一聲,他這才發現原來王大棍子是這麼的無知。為什麼在他的記憶中,乾爹好像是無所不能的啊。

    琴詩書和鐵大牛看到林楠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倒是有點羨慕了。鐵大牛是孤兒,心中非常渴望親情,而琴詩書父母雙亡,乃是孑然一身,此情此景,他又想起來他那可憐的母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何等的悲痛啊。

    「嗯,自己一定要學凝魂造體之類的法術,看能不能讓母親復活。」這一刻的琴詩書,臉上洋溢著聖潔的光輝。

    當王大棍子去後堂張羅酒席的時候,林楠也跟了進去,把一包沉甸甸的袋子塞在王大棍子的懷裡。

    「乾爹,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吧。」

    王大棍子捏了捏那袋子,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憑他的感覺,他覺得那裡面裝的全部都是藍月幣。天啊,這麼多的藍月幣,那不是發大財了。心急的王大棍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袋子,一片藍幽幽的光華如水一般充滿整個後堂。

    「果然是藍月幣!」王大棍子喜翻心了,但又替林楠擔心,「林伢子,這些藍月幣你從哪裡弄來的,可別做犯法的事啊,那是要殺頭的。」

    「乾爹,你就放心的用吧,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

    「那倒是,你向來就是個老實的孩子。」

    當晚,王大棍子大擺酒席,歡迎林楠回家探望。農家別的沒有,這酒,這魚,倒是萬千。尤其是農家黃米酒,雖然沒有四大名酒那樣轟動天下。但酒味醇厚,後勁綿綿,飲上一口,滿是濃濃的親情與造酒人的誠意,想不醉也不行。

    鐵大牛與宇文芍葯這兩個酒蟲,大呼過癮。鐵大牛倒也罷了,宇文芍葯的酒量可是把大東山那些山民們個個嚇壞了。她一口氣喝了三壇黃酒,如此酒量,真是亙古未有也!…

    第二天,林楠和明霞真人前往蝶翠谷查看伏霞真人的墳墓。八年的歲月很快就過去了,墳墓上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了,而那用木頭做的墓碑,在風雨的侵襲下,已經搖搖欲墜了。墓碑底下的部分,幾乎完全腐朽了,並長出了許多蘑菇。

    『恩師碧落子之墓「幾個幼稚的字跡,在歲月年輪的腐蝕下,已經斑駁陸離了。

    「當時的我只識得二十三個字,幸虧師傅的名字不難,不然我只怕連師傅的墓碑都沒法寫了。」

    「真是難為你了。」明霞看到那木做的墓碑,滿心淒涼,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風吹起了她的裙子,她仍然是一動不動的。她就那麼直直地戰立著,如同一具石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幽幽地歎息一聲,「走吧,去南海,我想讓師兄復活!」

    「師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師傅復活的!」

    第二天,林楠一行人就起行趕往南海。

    「林伢子,怎麼不多住幾天?」張寡婦,不,應該說林楠的乾娘關切地說。

    「老鷹大了,自有它廣闊的天空,我們這樣的小山村,是留不住那老鷹的。林伢子,一路走好!」王大棍子對林楠揮手道別。

    別了,碧柳莊,那柳樹成蔭,群鳥飛翔的地方;別了,大東山,那煙霧彌繞,風光無限的樂土;別了,鐵馬河,那波濤洶湧,孕育萬物的河流;別了,鄉親們,那質樸善良,熱情好客的村民。淚水流了出來,模糊了林楠的雙眼,感情的洪流好似這奔流的江水,滾滾不絕

    「林楠,你怎麼不關心你的身世嗎?」康梅雪突然問道。

    林楠面色立即暗淡下來,他怎麼不關心自己的身世,但他一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能忍心拋棄自己,他,他能有勇氣去關心麼?他害怕那血淋淋的事實搓傷他對他父母的美麗幻想。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早面對總比晚面對的好啊。」明霞真人說的似乎話裡有話。

    「呼--」林楠長吁一口氣,「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解開了我心中的結,南海之後,我一定要重上巨人谷,打聽我的身世。」

    「什麼?重上巨人谷?」琴詩書宛如半夜裡見了鬼一般大嚷大叫,當然了,現在他可是心中有鬼,怎麼敢再去巨人谷。

    其他的人紛紛驚訝地望著他,宛如他是一隻長著雞頭的老鼠。

    「這個,這個,我,我……」向來口齒伶俐的琴詩書突然結巴起來了。

    「哈哈--」知道琴詩書心中小九九的鐵大牛放聲大笑,笑得很大聲,也很放肆。

    琴詩書滿臉通紅,「你笑,你儘管笑,死大笨牛。我發誓,我要你以後比哭還難看十倍。」

    南海雖然遠,雖然煙波浩淼,對於修真界人來說,這並不是難題。但修真界卻絕少有人來南海,主要原因是因為紫竹林。沉絕師太那高傲的性格,促使她把南海當成了自己的內海,每一個試圖進入南海的修真界高手,都被她統統驅逐了。

    南海雖然秀麗,與洞天海比起來,它是一種野性的美。這種美中飽含著一股子暴戾之氣,它彷彿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恣意奔騰。你看,風呼嘯著從海面吹過,翻起的波浪達三米多高,如此聲威的壯勢,對南海來說,這只是最尋常的現象。一旦它發起來怒來,濁浪排空,陰風怒號,你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大自然之怒。

    不過天卻是真的很美麗很平靜,藍藍的雲浮在乾淨得用抹布擦過的天空,淺淺的霞光慷慨地把它的美麗展現在世人的面前。從高空往下看,四處都是星羅棋布的小島。這些小島有大有小,形狀各異,有的像海螺,有的像蝸牛,有的似雄鷹,有的則似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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