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祭祀的恩典!」說完那個水精靈高興地爬了起來。
「走,我帶你們去見見母蟲!」飄香大祭祀見了林楠那高超的法術,心中十分期待:說不定他們幾個人能夠對付那條母蟲,這麼看來,我們水精靈真的是有救了!飄香大祭祀越想越高興。
很快,那個關母蟲的地方到了。當海風柔看到那個黑乎乎的,宛如球狀的怪物,怪物的身上長出大約三十多條青黑色的觸手,觸手更是不停地蠕動、揮舞時,整個人幾乎要昏過去了。鬼手長老也不好受,在他幾百年的悠長歲月中,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醜陋可惡可憎的怪物。海天慧和花木松陽幾乎是戰戰兢兢地走了上來,臉色更是煞白如窗紙,估計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喈喈!」那個沉靜的怪物又囂張起來,估計開始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快放我出去!」一陣怒吼從那怪物的身發出,一陣陣暗紋色的聲波化做片片的虛影轟擊它面前的封印之門。隆隆,幾乎是天地倒塌的聲音,連地皮都抖了三抖。
「看,那就水楊蟲的母蟲了,若你們能消滅這隻母蟲,我們的協議依然有效;若你們連母蟲也對付不了,為了你們自身的安全,我就會取消這次的合作。」
消滅它?鬼手長老倒吸一口涼氣。
確實,要知道那可是一隻母蟲,而不是幼體。林楠見了那龐大的母蟲,心中未免有點底氣不足,但事到臨頭,也不得不試一下了。林楠硬著頭皮往前跨了一步,然後回過頭對飄香的祭祀說:「尊敬的祭祀,這牢門似乎被一層雄渾的能量封住了,不知祭祀怎麼說?」
「哦?那是封印之門,它是用來封住那個母蟲的,但如果你的修為足夠強,那封印之門等同虛設。」飄香大祭祀笑著說。
由於是第一次對上水楊蟲的母蟲,林楠倒也不敢大意,所有的精神力全都調動起來。呼啦--,一層又一層的、濃厚的、宛如流質的、銀色的精神力從眉心噴湧而出,迅速流遍了林楠的週身,然後把他的整個身子給掩映起來。接著,眾人只見到空間一陣的模糊,而林楠的身體宛如一片片的影子疊合起來,至此,不論是鬼手長老還是飄香大祭祀,根本瑣不住林楠的位像。
「咦?」飄香大祭祀十分驚異,要知道她可是水精靈的大祭祀首座,性情聰慧,而她自己又十分刻苦,一身修為驚天動地,相比歷代大祭祀首座,她簡直是出類拔萃,可如今她居然瑣不住那個黑小子的位像,這未免太令人吃驚了。
呼呼--,一陣陣宛如山嶽般龐大的壓力開始向四周輻射,翁翁--,那無形無質的空氣也被壓的恍如水波樣晃動起來,每一個人,包括飄香大祭祀都必須運功來護住自己的身體,即使如此,全身骨骼都被壓的格格響。好強大的威勢,好深翰的修為,鬼手長老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踏入落霞門不足一年,剛加入翠香上院的弟子居然有如此震懾性的修為,恐怕就是名滿天下的落霞九子也不外如是吧。一念至此,鬼手長老那句「老了,老了」的口頭禪又蹦了出來。那個向來沉靜甚至囂張的水楊蟲立即慌張起來,只見它所有的觸手全部直直伸起,而一堆又一堆青黑色的、精粹純淨而又光芒四射的。又細又亮的灼灼光團不斷在它周圍堆積,越來越厚,慢慢掩映住水楊蟲母蟲那醜陋的母體。
林楠動了,五人只見林楠那宛如影子般疊合的手輕輕一彈,一條條火焰狀的銀光閃閃的線狀精神力衝了過去。砰--,精神力被一個光形的門給擋住了,頓時那精神力宛然煙花般四射而起,濺起漫天銀色的點點碎花,也許是由於光線的折射吧,那銀色的光點居然幻化作滿天的彩虹,而一條條紫色的電火花有如蛇一樣在那門上蜿蜒盤旋,其絢麗的景象,實在讓人滿眼脆亮,美不勝收又聲勢驚人。
「封印之門?」一陣幽幽的聲音從那個看似林楠位像的地方傳了出來,只是那聲音宛如穿腦的魔音,曲曲折折,七拐八繞,碰在眾人的防禦罩上更是濺起大海般的浪花,每一個人,包括修為深高的鬼手長老和飄香大祭祀心中都泛起一股深深的寒意,覺得那聲音宛如九幽地獄的魔神發出來的。
說完這句話,林楠再度動了,只見他的整個身子宛然影子一樣穿過了封印之門,來到了牢房的內部。啊?飄香大祭祀徹底昏了,她從來沒想到封印之門就這樣匪夷所思地被人穿過,情形之妖異與詭秘,簡直讓人想破頭也想不出來。鬼手長老心中更是大寒,他早知道林楠修煉了天地血劫大真力,因此一直懷疑林楠是魔宗的人,因此見林楠的實力越厲害,他心中的寒意就越盛,就差點六月披棉衣來御寒了。
見那個影子樣的人進來了,那個水楊蟲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拉警報,告訴它眼前這個非人的存在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東西。於是它猛地噗然開了個口,一個……一個尖牙大開的黑色「蟲嘴」,就這麼樣地,自蟲體之中,伸了出來!
會說「一個『蟲嘴』,從裡面伸了出來」,這樣敘述的原因,是因為那個突然自開口處直伸出來,圓團密毛,宛如「頭顱」的東西,無眼無鼻,就只有一個尖牙利生,上下大開的「蟲嘴」!
飄香大祭祀還是第一次看到水楊蟲有嘴,怎麼回事,為什麼在漫長的年代中,就沒有先人記錄水楊蟲有嘴呢。飄香大祭祀徹底瘋狂了,的確,今天的事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也徹底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底線。
「警告。嚴重警告,請你趕快出去!」那黑色的蟲嘴突然發出強烈的聲音,那聲音如此強烈,竟宛如在共鳴箱一樣產生了強大的共鳴,震的整座囚華宮翁翁作響。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想不到向來不懂道理和尊重為何物的水楊蟲居然發出警告,要知道對於水楊蟲這樣的低等生物,就只知道吃和繁殖,其他的根本談不上,現在居然發警告,飄香大祭祀簡直要崩潰了,只見她絲毫不顧形象地瘋狂地拉扯自己那秀麗華美的頭髮,借此來維持心中的平衡。
見林楠仍然沒有反應,反而越來越近,「嘶嘶--」那水母狀的怪物突然動了起來,一陣輕微的「叭叭」脆響!
從這個沉黑陰暗,渾身皆是觸手的蟲體上,忽然就這麼睜開了「眼」!
就在這樣的球體上,竟皮出現了「眼睛」。
而且,這一出現,還是幾乎整個吊在觸手交疊處,所有前半部的身軀,都密密地睜開了至少有好幾百隻的「眼睛」!
眼看著這樣的怪物,竟從身上出現了這麼樣麻麻而現,碌碌而動的「眼群」,其景象之駭人,實是作夢都會嚇醒!
密密而開的幾百隻蟲眼,同時骨碌碌地動了起來……如果有人親見,實在已經無法形容,那種連汗毛都會豎起來的感受。
「警告,再次警告,你若再前進我就攻擊了!」一陣陣喈喈的聲音再度從那黑色的蟲嘴發出,一串串青色的波影急劇地傳了過來,碰在那封印之門上,繃發出轟隆的聲響。
「你,死!」幽幽的聲音再度從林楠那模糊不定的影子般的身軀中散發出來,那聲音有如兩塊乾燥的冰塊摩擦發出來的,而那寒寒的冷意,似乎空氣都凍結了一般,讓人從頭頂到腳底,從身體到靈魂都禁不住地打顫!
颼颼--,水楊蟲的母蟲搶先發動了攻擊,那觸手交疊處的密密麻麻的眼睛突然各自爆起了一點灼灼的、亮堂堂的精芒,這精芒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光色之純淨遠非一般的光芒所不及,不到一會兒,那精芒就暴漲到拳頭大,接著一股股又細又亮的、純精至極的直射光線,對準林楠那虛虛重重的疊影正正射了過來。這一條條又細又亮的直射光線,不但色澤之純亮,為林楠生平之所僅見,而且最特別之處的是,雖然是由那拳頭大小的光芒暴散而出,但是所有的光線卻都只瑣定一個位置:即林楠那虛影的矗立處。
哧哧碰碰,所有的光線匯在一起,化做一條光芒四射而又明亮無比的江流咆哮著衝向著林楠,其景色之華美艷麗,讓人不僅僅是歎為觀止,像鬼手長老這樣的高手都已經深深被那光河給吸引住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好傢伙,一下子就是三十萬道的攻擊,雖然沒紫蓮大班領那樣凶悍,但那細密、刁鑽、粘滯的程度卻又遠遠在紫蓮大班領之上。而且水楊蟲的攻擊介於精神力和真元之間,其凶厲之氣遠非人所能想像。林楠並不在意,那虛影般的左手輕輕一揮,一股股銀色的、燦爛如太陽的、嘶嘶作響的精神力噴湧而出,猛地撲向那水楊蟲母蟲發出來的細密的特性光線。
嘩啦嘩啦,一陣陣的波動自兩股元氣的碰撞處產生,一重又一重的勁力宛然馬燈般轉過不停,絞、拉、橫、勾……,帶起了三百六十層波動變化,同時引起了九百七十八道側力線的勾出。隆隆,那碰撞處有如天雷在響個不停,一層又一層的空間被扭曲、被折疊,光線變化之離奇怪詭幻滅,讓人的眼睛根本辨別不出來,只看到一片迷迷茫茫的幻景,好似天地間濛濛地一片。
「老天啊,這是什麼戰鬥,怎麼我看不懂了?」鬼手長老似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一直以來,他人為自己的修為雖不是什麼臻至絕頂,但也是享有盛名,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連人家打鬥的方式都感應不到也看不明白,這,這,難道是仙人級別的戰鬥嗎?
飄香大祭祀越看越寒心,整個人宛如沉浸在冰窖中一般,這個黑皮膚的小子還是人嗎?這樣浩瀚的、無窮無盡的修為,就是傳說中的精靈王也只怕不外如是,看他的年紀那麼年輕,怎麼可能?難道他修煉了煉形返魂術,已經做到了青春永駐?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飄香大祭祀重重地點了點頭。
海天慧整個人都快癡呆了,才一個月不見,那個稚氣未脫的、說話有點猥瑣的、言語及行動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不是很自信的林楠居然達到了一個他終生都不可能匹及的高度,這?這又是怎樣的震撼啊,如果說以前他還有和林楠一戰的實力,但現在,就像一隻螞蟻卻妄想撼動整座泰山,可能嗎?現實嗎?有意義嗎?……
海風柔最為興奮,她的內心柔柔的,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在她心中流淌,不知怎麼回事,林楠的修為越高深,她心中的喜悅就越攀升,那股濃濃的、沉沉的、深深的、熱熱的、迷迷濛濛的感覺像潮水一樣圍繞在她的週身,使她全身充滿一種沸騰的快感。這?難道是愛戀的滋味?這麼一想,海風柔的臉頓時紅了,紅的如丹霞,紅的如祥雲,紅的如嬌艷欲滴的花朵,羞澀的心潮在她心中湧動,輕輕地撩拔她心底那根最神秘的弦……哦?好美妙的快感啊,真希望它是無窮無盡的……
其中表現最驚訝的是花木松陽。阿門!我們可愛的小木精靈只怕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超級別的高手在交戰,只見他的眼睛死死地翻起,就是用死魚來形容也一點也不過分;至於他的神情,請絮作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敘了,只見他傻傻地、呆呆地站立的地面上,整個心神卻不知道到了哪裡去了,他只見看見一片片模糊的、朦朧的、洶湧的、悍厲的幻景在身邊飄啊飄,飄啊飄,所有的痛覺和感官已經完全離開了他,只怕你用大鐵錘狠狠地砸他他也感覺不到了。……
見第一波的攻擊沒有效果,不待那打鬥結束,水楊蟲又迫不及待地揮舞著觸手,汩汩的、一大串青黑色的煙霧自那粘呼呼、濕漉漉的觸手上湧了出來,盤旋不斷,然後化做一隻龍形的形體,長吟一聲,猛地撲了過來。嘩啦嘩啦--。一陣強烈的波動自那青龍身上發出,唰--,青龍噴出一團灼亮無比的光團,那光團是如此地亮,以至於讓人產生空間陷入絕對黑暗的幻覺,那刺眼的光團越來越湛亮,瞬間就擴大了幾百倍,化做一團大如斗狀的強烈怪芒,立在空中不斷地翻滾,接著一股幾乎是無法形容的是什麼聲響的怪異的嘯聲自那光團發出,讓整個牢房籠罩在一片難以形容的光芒下。而那封印更是大放光彩以抗拒那漫漫無邊際的壓力,哧哧--,那團光芒居然變成了黑暗的妖異,極陰則是極陽,極亮就是極暗,沒想到這醜陋的不起眼的水楊蟲居然達到了這樣的境界,委實讓人難以置信!
一向是從容的林楠的虛影開始清晰起來,兩隻眼睛更是瞇成一條線,一股精銳的厲光自他的眼中射了出來,似乎對水楊蟲強大的實力感到吃驚。呼呼--,林楠的身影動了起來,那重重疊疊的、宛如一層層的白紙壓制而成的手緩緩抬起,其過程極緩慢無比卻是快若閃電,兩種極端竟糅合的那麼自然流暢,沒有一點點的做作感。接著,林楠左右開弓,一下一下地將青龍的射來的精神力狀的光團拍散,炸起的光影彩芒越來越是深濃艷紅,拍到最後,滿牢房已滿天滿地都是飛旋的霞光亂舞亂閃亂轉,簡直就像在這一瞬間放起了上億成兆支五彩的煙火,睜眼看去,都是片片塊塊破碎的霞光,各自帶著呼呼颼颼的破空之聲,在那兒閃爍著燦爛奪目的彩艷華色,美麗的簡直令人窒息!
呼呼--,那光團的核心,即那妖異的黑暗碰上林楠那重重疊疊的虛影般的手,哧哧--,林楠的手頓時被什麼東西衝散開,本來隱隱約約的手立即清晰無比,發出宛如白玉一樣純粹而精緻的光芒,罩住了那原本詭怪的黑暗狀的光團。隆隆--,劇烈的碰撞產生了,林楠只覺得自己的手在不斷地跳動,那跳動的頻率如此快,以至於他自己都感覺不到他的手在顫抖,爆--,林楠的手捏爆了那團黑暗狀的光團。嘩啦--,一陣又一陣的波動產生了,那牢房中最為堅硬的白金玉居然被研磨到三寸深,放射性地威力更是向四周發送,幸虧那封印之門堅挺,否則鬼手長老們連自己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剛破了那團光芒的林楠又邊的模糊起來,只見他像箭一樣撲向那條青龍,下一刻鐘,他的手不知怎麼搭上了青龍的背,然後就見他的手微一收縮,那青龍發出亟亟的聲音,整個身形急劇地縮小。在外人看來,那青龍居然被林楠硬生生吸入了他的掌心,讓人個個頭皮發炸。
「這是什麼功法,如此,如此的強悍?」鬼手長老宛然寒蟬般低吟,心中只怕是冰雪披覆,若天下再多幾個林楠這樣的怪胎,鬼手長老肯定會當場自殺的。
那怪蟲見青龍的攻擊又沒有效果,球形頭部突然砰地張開了,一群密密麻麻,宛如漫沙捲來,半透明的,奇特無比的微亮流點紛紛從那裡狂湧而出……
這些流點在空中滾漫而擴,密集的變化動作,加上目前所呈現出來的影像,似乎有一種正在急速拉近的效果,差點讓注視的眾人頓覺失去了平衡。
眾人連忙再次伸手扶柱站定,定了定神之後,原本密流的半透芒點,已擴大到了可以看清楚其中成千上萬個芒點中,一些部份芒點的具體形狀……
連連的驚訝中,諸人駭然才知,這些密點們,竟是一種半透明的「怪物群景象」!
雖然視象半透,無法看得更清楚,但至少眾人都已經瞧出,這些「芒點」,其實都是一種活動力很強,而且移動極速的活物!
這些迅速的移動,便是那光點群,看起來如微浪捲流的原因……
「呵呵,那水楊蟲母蟲終於動用它的幼體了,看來它已經是山窮水盡了。」飄香大祭祀微微一頜首,不禁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感到驕傲。
且說海風柔和鬼手長老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水楊蟲,個個嚇的心皮打結。牢房中的林楠並不急,左右手同時伸出,極快地畫了個圓圈。圓圈剛一形成,一股強大的吸力噴湧而出,那些水楊蟲還沒反應過來就紛紛被吸入了那個圓圈。颼颼--,圓圈泛出乳白色的光芒,光芒似石磨一樣狠狠地向圓圈中的水楊蟲碾去。水楊蟲也不願意坐以待斃,無數的光點紛紛合在一起,形成了幾條長達八尺蜈蚣樣的蟲子,只見此蟲渾身都是密密的尖鬃毛刺,無頭無眼,只在最前面有觸鬚般的長鞭七、八條,連連舞動……
雖然外表如刺,但是從感覺上,卻依然可以察覺出,扎扎的表層下,蟲體滑軟,而且還在不停地**而抖!
蟲體一形成,就紛紛不知死亡為何物地往前衝。咚咚--,每撞擊一次,都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意識居然可分可聚,很難得啊!」林楠的聲音仍是宛然沒有表情地響起,雙手猛地一壓,劈啪劈啪,無數的電火花在乳白色的光圈裡遊走,那些水楊蟲還沒來得及施展其他的本領,就已經被全部催化為氣體,半點也不剩!
那個母蟲已經全身都弓了起來,估計十分憤怒,處理完小水楊蟲的林楠又把目光投向那隻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