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林楠在神遊時突然遭到了精神攻擊術的襲擊,元神受到了極大的重創。林楠對精神力和元神的使用尚屬於摸索階段,突遭此重擊,自然是驚恐失色。漫漫的精神力迅速回撤,回撤的速度如此劇烈,以至於海面上都掀起高達十丈的浪花。
「想跑?沒那麼容易?」一個尖銳的聲音毫無遮攔地穿過林楠的精神力,直抵達他的元神。
「你是誰?我哪裡得罪了你,為什麼要對我實行偷襲?」林楠的疑問連珠炮似的發了出去,通過精神力,抵達對方元神感知的範圍。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獵物。」話音剛落,又一陣笑聲傳了過來,接著又是一陣長歎:「我是為你感到惋惜,空有如此龐大的精神力和如此強大的元神,卻絲毫不會使用,實在是太浪費了。沒關係,從今天起,這些東西將全部屬於我的了。哈哈,有了這些龐大的精神力,鬼眼天尊,你等著瞧!你付與我的,我九幽異人將十倍償還與你。哈哈!」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和平共處?你殺我我殺你,難道不厭倦嗎?放下屠刀吧,須知祥和自然才是生命的本質。」
「和平共處?笑話,天大的笑話!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才是至尊,弱者是沒有生存的權利的。想當初,我九幽玄鐵宮又惹了誰,鬼眼天尊還不是照樣把它全滅了,七十八萬子民啊?整整七十八萬子民啊!這七十八萬子民的冤魂又向誰傾訴?若真的有天理和正義的話,九幽玄鐵宮覆滅之時,可曾有一個人伸出援助的雙手?不錯,我實力不如人,我敗了,我無話可說。這些年來,我一個人躲在這暗無天日的魔鬼角海底,含辛茹苦八十年,為的又是什麼?為的是有朝一日能擊敗鬼眼天尊,血洗百年前九幽玄鐵宮的恥辱。」
「你自己已經家破人亡了,難道你就不明白這些痛苦?你怎能忍心把這些痛苦施加給別人呢?」
「小子,你還年輕,還不明白世道的艱難,讓我再一次告訴你吧,弱者是沒有說話的權利的。受死吧。」隨著一聲「受死吧」,林楠元神周圍的空間突然堅硬如鐵壁,那正在回撤的精神力彷彿飛行的球碰到了牆一樣迅速反彈回來。嘩啦啦,海水一陣攪動與翻騰。「你,你使了什麼法術?」林楠驚恐的聲音通過精神力抵達對方元神感知的範圍。
「連最基本的精神枷鎖都不知道,你對得起你那龐大如山嶽的精神力麼?」一聲歎息傳了過來,九幽異人本來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崇尚自然與和平。自九幽玄鐵宮覆滅後,他性情大變,整個人變的凶狠殘忍,處事待物不擇手段。為了逃避鬼眼天尊的追殺,他化極大的血本施展了傀儡轉體法,留下了一個假身。誰知那鬼眼天尊法力無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假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九幽異人連本體都被鬼眼天尊摧毀了,只逃出一絲元神,連真元珠都來不及逃出來。
斬草除根,鬼眼天尊身為海外三山之主,對這一點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為了徹底地消滅九幽異人,他放棄了修煉天誅化元**,把龐大無邊的精神力用來鎖定九幽異人的位置,直到九幽異人的元神躲入了魔鬼角海底,他才恨恨地收回了精神力。其實鬼眼天尊也是迫於無奈才收回精神力的,不知為什麼,在魔鬼角海底,鬼眼天尊的精神力最多能遍佈五百里,而不是全部覆蓋。這樣,就有許多漏洞,無法準確察知九幽異人的位置。期間,鬼眼天尊也親自來過魔鬼角海底尋找九幽異人的元神,但毫無收穫。無法可施的鬼眼天尊只得悻悻回了海外三山,繼續修煉天誅化元**。
經此劫難,九幽異人接受了弱肉強食論,認為在這個世界上,弱者是沒有生存的權利的。為了能擊敗鬼眼天尊,他踏上了一條以「元素說」為理論基礎的修煉方式。魔鬼角是一片奇異的海域,這裡的水元素特別濃厚,對於修煉元素法術,具有難以匹配的優勢。九幽異人想盡各種方法想驅使水元素,都沒有成功。經過研究,他終於找到問題的癥結,原來是他的精神力太弱,無法和水元素產生共鳴,更不用說驅使了。走了幾十年,才發現自己拐了個大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於是,他再一次修煉起精神力。
林楠的出現,他嚇了一大跳,以為是鬼眼天尊來了。經過幾次觀察,他發現林楠儘管精神力十分龐大,卻絲毫不會使用。開始他以為這是鬼眼天尊布下的圈套,想引誘他上當。鬼眼天尊輸的起,他九幽異人卻輸不起。是故他一直不敢動手,只是在一旁監視著林楠。終於,他確定了林楠只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菜鳥,而不是什麼鬼眼天尊布下的誘餌,他的心霍霍跳動起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決定對林楠採取偷襲的方式,於是有了上文的一幕。
林楠周圍的空間不斷壓縮,越來越小,更恐怖的是那空間不停的蠕動,層層疊疊地吸收林楠的精神力。林楠大急,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十分雄厚,可對方也不是一個弱角色,畢竟和那什麼九幽異人談了這麼久的話了,他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元神。但憑這一點,可以推斷那什麼九幽異人的精神力決不會在他之下。其實林楠推斷錯了,九幽異人的精神力事實上比林楠的弱了一點點,但在精神力的運用方面,林楠是拍馬也追不上。畢竟二者之間的差距,只能用鴻溝來形容。但性情慎重的九幽異人還是採取了偷襲,可見他對這一次的襲擊是志在必得。
「我和你拼了。」波濤洶湧的海潮一般衝向那不斷壓縮的空間,滋滋,銀色的光芒不斷閃爍,一條條的電火花彷彿銀蛇一樣扭曲翻騰。
「好強大的精神力啊,如此使用,實在是太浪費了。」看到林楠如沒頭的蒼蠅一樣胡亂使用精神力,九幽異人既有點羨慕,又有點痛惜,羨慕的林楠有如此好運,才小小年紀,就有龐大如山嶽的精神力,痛惜的是林楠卻絲毫不會使用,讓他有一種明珠暗投的傷痛。
「放棄徒勞的掙扎吧,憑你目前的修為,你是無法擊敗我的。」
「打不過也要打,在我的字典裡,是絕沒有屈服這個詞的。」林楠堅定地說,整個元神化做一團流光,挾著無邊的精神力衝向那不斷壓縮的空間。
「元神衝撞!」九幽異人驚呼,「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元神衝撞的後果嗎?當兩股龐大的元神衝撞時,周圍八百公里的生物蕩然無存,中間一百公里的所有物體全部氣化。」
「我不知道什麼是元神衝撞,反正是一個死字,我說什麼也得拚一拚。」
「好,好,有魄力。不過以你的修為,就算使用元神衝撞,我又何懼!空間永固術。」沙--,那不斷壓縮的空間突然消失了。嗚--,林楠心中萬分難過,就像一個瞄準目標的拳擊手,拚命打出一拳,卻發現那個目標突然消失了。沙沙,那股無邊的精神反彈力居然要林楠自己獨自承受。縱使林楠的精神力再強大,也是一陣閃爍,周圍的空間更是不斷的扭曲。忽忽--,一團銀光忽然出現,迅速裹住了林楠的元神。銀光的林楠,頓時萬分恐懼,畢竟在他的感覺中,時間與空間一切多凝固了,包括他的元神。
「為什麼我會有時空停止的錯覺?」林楠想不通。
「那不是錯覺,那是精神永固術,當你的精神力突破萬變的境界,你就具備可自由地使用精神永固術的條件了。」
「那我突破萬變的境界沒有?」
「你早已突破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至於空間永固術,你暫時就別想了。畢竟一個連精神枷鎖都不知道的人,又怎會精神永固術呢?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變的如此嘮叨了,難道人一老就嘮叨了。算了,不和你廢話了。給我收!」隨著九幽異人一個「收」字,那銀光所形成的空間開始縮小,連帶林楠的元神也在急劇縮小。一會兒工夫,林楠的元神壓縮至一個鵝卵大了。
見林楠的元神變小了,九幽異人十分興奮,「怎麼?說不上很難過?看在你將死的份上,我就和你談一談元神、精神力和真元珠之間的聯繫。自天地形成起,天地間就佈滿了元氣。其實呢,元氣也是一種能量,只不過比起其他的能量來,它十分精純,容易為人體所儲存。慢慢地,人們開始注意到這種元氣,一些聰明之士就開始嘗試修煉,於是,修真就開始了。從修真一開始,修真界就存在著元氣說與元素說兩種爭論。從本質上說,元素說其實也是元氣說。」
「元素說也是元氣說?」林楠十分震驚,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沒錯。其實元素只不過是大量元氣精華的集結,相對於元氣,它具有更大的能量,並且有一定的自由性,即通常人們所說的靈性。修煉元素很難,但一旦成功,其威力是遠遠大於那些採用元氣說修煉的。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修真的大概意義。現在,我就著重談一談元神、真元珠和精神力之間的
關係。元神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任何一個人都有元神,對於那些世俗界的人來說,元神就是靈魂。在道家,元神和真元珠是緊緊聯繫的一起的,真元珠消失了,元神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寄托,瞬間消亡了。當然,一些極頂高手也可借助一些奇特的法術使元神存活下來,然後逆天返元,再造真元珠,重塑真身。根據我個人的研究,我認為元神其實也是一種精神力,只不過它是精神力的內核,只有元神才能真正驅使精神力。元神即可寄托於真元珠,又超越於真元珠,在元神和真元珠之間有一種玄而又玄的聯繫,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揭示這種聯繫,當然又包括我在內。尤其是修真界,枉他們有那麼多人成為仙人,可對精神力的運用,實在看了是讓人感到難過。精神力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跳過仙人,直接成為神,擁有讓人難以想像的法力。當然,元神也可以和真元珠一起使用,到底有多大威力,這也是先人一直在研究的。畢竟到目前為止,有關真元珠和元神一起使用的一切試驗都已失敗告終。再說精神力,挾泰山以超北海,精神力的確是萬能的。在精神世界裡,什麼都是可能的。你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精神力來構造一個新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你就是所謂的神,擁有呼風喚雨、驅雷駕電的能力。像我的九幽玄鐵宮就是我用精神力構建的,只可惜後來毀於鬼眼天尊之手。」
「自己構建世界?」林楠覺得自己彷彿在聽神話。
「是的,精神力超絕的人可以組建自己的世界。若不是我構築九幽玄鐵宮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力,與鬼眼天尊那一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那鬼眼天尊有自己的世界嗎?」
那九幽異人沉默了,良久才說:「不知道,他對精神力的運用,遠在我之上,或許有,或許沒有。畢竟構築一個世界,至少的消耗自己一半精神力,有沒有,就全看他自己的態度了。」
「這麼看來,你的確不如鬼眼天尊。」
九幽異人沉默了,過了半晌,他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是的,我確實不如他。但現在就不一定了。有了你這個上好的補品,我的精神力可擴大一倍,元神可擴大三倍。嘿嘿,再修煉幾年,我就會達到浩蕩如天宇、滾動如天雷的境界,到時候別說是鬼眼天尊,就是大羅金仙來了我也不懼。」
聽到這裡,林楠才發現自己仍在九幽異人的掌握之中。該死的空間永固術!林楠恨恨地想。不知元神能不能變成一根鑽子,這樣自己就可以鑽出這該死的空間永固術。林楠唯一的優點就是說幹就幹。只見他的元神不斷拉長、變細,一會兒工夫,一枚銀光閃閃的鑽頭出現了。「鑽!」鑽頭不斷旋轉,吱吱的研磨聲不絕如耳。很快,林楠的元神就鑽出了那個該死的空間。
「元神化變術!」九幽異人發出強烈的驚歎,「你是怎麼做到的?」畢竟九幽異人對元神化變術的研究還尚處於探索階段,想不到林楠這樣一個連最基本的精神枷鎖都不知道的人居然會元神化變術,九幽異人心中的驚詫是可想而知的。
元神化變術?林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他又哪裡會知道。才一鑽出那空間永固術,急惶惶的林楠連精神力都不要了,元神一個勁兒往前衝。畢竟精神力沒了,以後還可以修煉,若元神沒了,那就意味著自己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沒理由啊。」九幽異人實在不敢相信林楠會元神化變術,見林楠的元神不顧一切地往回跑,他重重哼了一聲:「想跑?哼!精神屏障術!」
呼--,林楠面前突然出現一座銀色的屏障。「他奶奶的!」林楠罵了一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元神發動了水系法術水龍吟,至於能不能用元神發動法術,用元神發動七系法術對自己有沒有危害,慌亂之中的林楠根本未曾考慮。嘩--,水花不斷翻騰,無數瓦藍瓦藍的小液滴迅速在林楠面前凝結,幻化出巨大的藍色水龍。
「水元素?」九幽異人發出狼一樣的嚎叫,想不到自己一直不能驅使的水元素,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臭小子居然能驅使,若自己吸收了他的元神,那簡直是難以想像。無形之中,九幽異人更堅定了奪取林楠元神的決心。
一條水龍,兩條水龍,三條水龍整整有一百條水龍佈滿在林楠的周圍。「天啊,他怎麼能夠如此驅使水元素,難道他想毀滅整個魔鬼角嗎?」九幽異人一想到這個念頭,心中不寒而慄。
忽忽,五十條水龍帶著無比的威勢衝向那所謂的精神屏障術,其餘五十條水龍則橫掃林楠周圍的所有空間。裂--,那精神屏障術彷彿紙一樣被撕裂了,咆哮的水龍帶著無邊無際的能量肆虐整個魔鬼角。
「怎麼回事?」渾圓渡水訣中的海天慧、鬼手長老他們個個驚駭不已,畢竟渾圓渡水訣的防禦罩忽而拉長,忽而縮短,而一種毀滅天地的氣息一直籠罩在幾人四周。
「離我們大約五百里處。有兩位超級高手在用精神力在交手。」海風柔果然知識淵博。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就通過那洶湧的波濤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超級精神力高手?」鬼手長老的手一陣哆嗦。「是不是鬼眼天尊追來了?」
「不是,那兩股精神力雖然強大,但決不是鬼眼天尊的,這一點我敢絕對保證。不過如此強烈的精神波動,鬼眼天尊一定會察覺到。我想出了如此大事,他必定會來魔鬼角查個究竟的。」海風柔不緊不慢的說。
「啊?」海天慧和鬼手長老的嘴半天合不攏。「那我們怎麼辦?」
「放心,鬼眼天尊的注意力是那兩個超級高手,對於我們,他決不會多看一眼的。你們只管安心地睡你們的覺吧。」
鬼目洞,天日壇,正在修煉天誅化元**的鬼眼天尊突然睜開了閉著的雙眼,「好呀!九幽異人,你終於耐不寂寞了,我看你這次怎麼逃?」沙--,銀光一閃,鬼眼天尊就從天日壇消失了。
正在追擊林楠元神的九幽異人突然急靈靈一顫,「不好。被鬼眼天尊發現了。」頓時也顧不上林楠了,呼--,一陣黑色的光華掩住九幽異人的元神。
鬼眼天尊追來了?林楠亡魂大冒,急速撤回精神力,把精神力和元神紛紛藏在眉心,並把斂神訣施展到極致,希望能躲過鬼眼天尊精神力的掃瞄。
拚鬥的現場。失去了控制的水元素仍在不斷盤旋。見鬼眼天尊突然出現,那無數的水龍紛紛撲了過來。「找死!」鬼眼天尊衣袖一揮,那無數條水龍紛紛湧入他手心,不斷凝縮,化做一團小水球。
「水元素?」鬼眼天尊瞇著眼睛打量他手中的水元素,「居然用元神驅使水元素,真是糊塗透頂,哼!」說完鬼眼天尊就把那團水球塞進口裡,吞了下去。若九幽異人在此,只怕的眼睛都凸出來了。他一直難以驅使的水元素,鬼眼天尊居然拿它當飯吃。兩人的差距只能用鴻溝來形容。
「九幽異人呢?」鬼眼天尊的精神力不斷地掃視四周。「又讓你跑了,算你走運!」說完那鬼眼天尊就消失啦。
當鬼眼天尊的精神力掃過四人時,四人可是膽戰心驚,汗不敢出。終於那毀滅性的氣息消失了,而那掃瞄的精神力也撤回去了。鬼手長老這才長吁一口氣,揩了揩額角的汗珠說:「好險啊。」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的實力很雄厚,與落霞九子應該有一拼。但今天,看到了鬼眼天尊那恐怖超絕的身手,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是差距,什麼是失落。唉!自己以前是坐井觀天了。鬼手長老歎了口氣。決定回山後一定要苦研法術。
海天慧則是瞪大了雙眼,口中不自覺地喃喃念道:「一息動四方。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啊。」半晌才問海風柔:「和殿主相比,鬼眼天尊和殿主哪個更厲害?」儘管知道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但海天慧還是忍不住問了。
海風柔臉帶憂鬱地說:「殿主或許很厲害,但看鬼眼天尊的氣勢,應該是鬼眼天尊的贏面大。」
「這麼說殿主是打不過鬼眼天尊了。」
「我都說了,你還問什麼問,你不煩我還煩呢。」海風柔焦躁地說,並來回地踱著步子。事實上她心中十分清楚,她爺爺九幽玄尊絕敵不過鬼眼天尊,是故當海天慧再一次提問時,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對待。
海天慧則訕訕地收住了口,鬼手長老吞吞吐吐地問:「不知鬼眼天尊與伏霞真人哪個更厲害?」
「當然是伏霞真人厲害了。」海風柔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哦?請說詳情。」三人頓時來了興趣。
「百年前的魔鬼角大戰難道你們沒聽說過?」
「呵呵,沒聽過。只是碧落師兄稍微提了一句他在海外三山與鬼目族人發生衝突,叫我們以後提防鬼目族人。」
「難怪了。那一戰真的是風雲色變。鬼眼天尊和伏霞真人在魔鬼角大打出手,激戰七天七夜,最後鬼眼天尊負傷而逃。而他所帶領的七十三紫蓮侍者和兩千牙狼鬼師以及無數的神龍武士。紛紛死戰死在魔鬼角。那一戰,鬼目族人的實力遭到了重大的打擊,直到幾時年後才恢復元氣。吃了大虧的鬼眼天尊一直嚥不下這口氣。這又正是他始終在修理天誅化元**的緣故。」
「鬼目族人不是不能穿越魔鬼角和死亡洲嗎?」三人不解地問。
「那只是普通的鬼目族人,對於鬼目族人中的高手來說,雖然穿越魔鬼角和死亡洲有一定的風險,但並不是不可能的。傳聞鬼目族人一直在研究穿越辦法,雖沒有獲得成功,但應該有了一定的進展。因此鬼目族人中的高手能穿越魔鬼角和死亡洲,也就沒什麼希奇的。」
「那不意味著我們一出魔鬼角就得應付鬼目族人的追殺。」林楠低低地問。
「沒錯!對於渾圓渡水訣,鬼目族人是絕不會放棄的,除非是穿越方法研究成功,不然」海風柔突然收住口不說了,然後把話題一轉:「不知那混入海外三山的師兄們怎麼樣了?」
「公主請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鬼目族人的注意只在公主身上,只要公主在,鬼目族人是決不會多看他們一眼的。」
渡過了魔鬼角,四人鬆了一口氣。海天慧連忙收了渾圓渡水訣,幾人遂駕雲而行。飛了大概五百里,嘩--,無數的鬼目族人湧出來(其中有很多像神龍武士等老熟人了),前前後後圍住了林楠他們四人。
「看你們這次怎麼逃?」一個紫蓮侍者跨了出來說道。
「為什麼你們不在出口處攔截?」海天慧很驚疑。是故才有如此一問。
「在出口處攔截?若你們退回魔鬼角,那我們怎麼回去交差?想不到一向以聰明伶俐著稱的人魚族居然這麼蠢,看來傳言都是靠不住的。」那個紫蓮侍者搖了搖頭。
海天慧滿臉通紅。「叫紫蓮大班領出來說話吧,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海風柔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你--」紫蓮使者頓時說不出話。
「好個丫頭,居然知道我的到來,不簡單啊。」一陣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著陣陣咳嗽聲。嘩啦--,空間突然拉開了,一位身披鶴翎、白髮長鬚的慈祥道人走了出來,正是上次幾人所見的那個老者。
「怎麼突然做道士打扮了,難道怕被修真界發現?」
「咳咳!」那個老者咳嗽了一聲,「小丫頭,修為不怎樣,嘴牙倒是很伶俐的。你們是自願被縛還是要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