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狼鬼師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半晌才極不情願地從懷裡掏出一古樸的玉瓶,輕輕倒出一火紅的丹藥。只見他手托那丹藥看了半天,然後似狠下決心,一下子把那丹藥剖成兩半,彈一半給鬼眼夜魔,說:「給他餵下去!」而剩下的那半枚他又裝回了玉瓶。
「火陽丹!」鬼眼夜魔喜極而泣,接著丹藥的雙手抖個不停,接著他又用鼻子嗅了嗅,似乎難以相信這是真的。林楠雖不知道什麼是火陽丹,但從鬼目族眾人的表現,可以看出那丹藥必是珍貴無比。
「火陽丹,竟是三天絕丹之一的火陽丹!」海風柔驚叫一聲,見眾人望了過來,她漲紅了臉,「咯咯,我,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想不到你也知道三天絕丹?」牙狼鬼師大感驚訝,掃了海風柔一眼,「嗯,居然身懷九幽蝕海**和九九翻天印,難怪島主點名要抓你去。」
火陽丹果然是絕世奇珍,才餵下吃,就立桿見影。鬼眼三耳朵但覺一股熱流從口中流到胸腔,然後擴展到全身,那連魔力都能冰封的寒冰罡,見了熱流,紛紛瓦解消失。劈啪劈啪,鬼眼三耳朵身上青光縱橫,那盔甲彷彿活了一般汩汩蠕動,而鬼眼三耳朵的身子好像在不斷長高長高。良久,良久,變化才停止,而鬼眼三耳朵的身材已變得魁梧高大,面具上竟有六顆獠牙,整個人更是比剛才高了一頭不止。
「霹靂真身!」牙狼鬼師緊瞇著眼睛,「想不到火陽丹的功效如此好,才半枚火陽丹,不但解了寒冰罡之毒,還讓鬼眼三耳朵的修為跳了三跳。」其實牙狼鬼師高估火陽丹的效力了。火陽丹為極陽之藥,藥力勁猛,一般人往往承受不住火陽丹的藥力而**而亡;寒冰罡為極陰之冰,兩者一調和,有如水火相濟,土木相潤,其功效不亞於伐骨洗髓,鬼眼三耳朵自然受益匪淺。
「這次不用和講規矩了,大家一齊上!」鬼眼夜魔見林楠的掌力冰寒古怪,手一揮,抽出一柄紅色的長刀衝了上來,其他的鬼目族人紛紛抽出自己的拿手兵刃,呼啦啦也衝了上來。鬼眼三耳朵一把拾起地上的噬血斧,大吼一聲,旋風般衝了上來。乖乖!林楠咋了下舌,趕緊運起觀息術和乘風流雲術,飛速的閃避。鬼目族人只見一團灰暗的影子在他們周圍穿梭,就是擊不中,無不氣的哇哇怪叫。
「真是一群蠢材,難怪鬼面騎士的排名一直在神龍武士的後面,鑌天大陸的臉都被你們幾個丟光了。」見鬼面騎士毫無章法,宛如一群烏合之眾,牙狼鬼師氣的鬍鬚都翹起來了。「閃開,統統閃開,讓我來!」說完牙狼鬼師化做一團紅光衝向林楠。牙狼鬼師沖的如此迅速,當林楠發現時,他的手已伸到了林楠的面前了。「拼了!」林楠心中只有這念頭,不過這時的林楠已經變得聰明了,他剛用了寒冰罡,以那紅袍怪人的經驗,他一定會防備寒冰罡的,於是林楠決定用蝕心文火。
林楠在火焰洞吸收了不少蝕心文火,可由於自己修為有限,一直不能煉化,心中為之十分煩惱。
碰--,牙狼鬼師的手印上了林楠的手,但見紅光一閃,一股沖天的熱浪向四周散了開去,林楠和牙狼鬼師各自被炸飛了。鬼面騎士除了鬼眼三耳朵之外,個個被炸的東倒西歪的。
「哎喲!」林楠一看自己的右手,彷彿火烙的一般紅腫,一條紅線不斷地向心臟蔓延,所過之處,撲哧撲哧聲不絕,整個人痛苦異常。這是什麼功法?居然如此歹毒!畢竟生命要緊,林楠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就地盤膝坐下運功療傷。
牙狼鬼師也不好過,本來他蓄勢一擊,以為十拿九穩,那黑小子就算不死也要重傷,可現在,自己反倒傷了重傷,真是偷雞未成反蝕一把米。其實林楠這一掌乃是大有講究的,這一掌上附有四種功法,可以說是林楠一身修為的極度濃縮,要是牙狼鬼師不吃虧,那才是真的有鬼了。這四種功法分別是琉璃明王心訣、天地血劫大真力、蝕心文火和原始波動,尤其是蝕心文火和原始波動,更是厲害無比。牙狼鬼師只防備林楠的寒冰罡,沒想到林楠會修真界三大陰火之一的蝕心文火,防備極陰卻變成了極陽,一接觸之下,牙狼鬼師就吃了大虧。幸虧他真元深厚,經驗豐富,魔力運轉流暢,臨時改變了功法--七血噬心掌與林楠對決。若就是這樣,他也不會受重傷的,誰知林楠居然會原始波動,讓措手不及的他一下子挨了重重的三擊,肋骨差點被擊斷了,內腑也受了重創。多虧牙狼鬼師的修為精深,換做旁人,早被林楠這傾力又歹毒的一擊擊殺了。
「快,他受傷了,你們趕快殺了他。」牙狼鬼師竟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反而指揮鬼面騎士去殺林楠。話還未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牙狼鬼師恨恨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忙就地做下運功療傷,心中對林楠怨恨無比。畢竟憑他的修為,在海外三山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知道在一個毛小子手裡栽了個大跟頭,傳了出去,只怕自己臉上無光。
聞及此言,正憋了一肚子氣的鬼眼三耳朵一把掄起噬血斧,風一樣衝向林楠。「苦也!」林楠暗暗叫苦,自己正在療傷,哪有時間騰出手來阻攔或閃避。確實,鬼眼三耳朵抓的時機恰到好處,因為的修真界,療傷之時是不能妄動真元的,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正當林楠閉目等死時,金角一尾巴抽向鬼眼三耳朵。鬼眼三耳朵根本沒把金角放在眼裡,心中嘀咕:「我身穿青銅甲衣,區區一條四腳蛇算個屁呀!」鬼眼三耳朵遂絲毫不閃避。
碰--,鬼眼三耳朵重重挨了一擊,連青銅甲衣都撕裂了,整個身子更是像癩蛤蟆一樣深深陷入土中,嘴巴上泥土點點,原來他居然啃了一嘴的泥巴。
「咯咯--」海風柔笑疼了肚子。
惱羞成怒的鬼眼三耳朵爬了起來,脖子根都紅粗了,操起噬血斧,狠狠地結了道手印,「血斧祭魂!」裂--,彷彿天塌下來的聲音,無數的閃電劈向鬼眼三耳朵,沙沙--,得閃電之幫助,鬼眼三耳朵的精神力瘋狂攀升。
「竟然是借器魂的精神攻擊術?」正在發笑的海風柔陡然收了口,臉色沙地白了,飛快地從懷裡掏出翻天印,「萬流護體!」一青黑色的罩子從光芒流轉的翻天印發出,瞬間罩住了海風柔的整個身子。
「該死的莽夫,居然這個時候用器魂術!」牙狼鬼師可是屋漏偏遭連夜雨,他內傷未癒,而鬼眼三耳朵卻用威力極大但又不分敵我的器魂術,他可不想死,忙運起魔力罩護住全身,心中早把鬼眼三耳朵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金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器魂術,但它動物對危險感知的本能,讓它體內拉起了十萬火急的警報。呼呼--,金角把真元運至極限,整個身體膨脹了十倍,全身紫鱗倒張,滋滋,無數紫金色的閃電在它頭上的金角上不斷堆積,越堆越厚。「紫電噬雷術!」呼--,一團紫金雙色的電雷飛向鬼眼三耳朵。與此同時,鬼眼三耳朵也發動了器魂術。嘩啦--,周圍三里的空間一陣恍惚與搖晃,無數的電火花閃爍,隆隆的雷聲不斷,整個世界彷彿末日來臨一般。砰--,那空間終於承受不住真元的碰撞與擠壓而爆炸了。元氣的劇烈震動,終於引發了漫天的龍捲風。這龍捲風如此猛烈,似乎要滌蕩天地間的一切
待一切停止時,眾人才有機會打量自己和打量別人。呵!還真慘啊。周圍三里除了他們幾個人外,再也沒有別的生物,有的只是滋滋冒熱氣的岩石粉末和劈啪做聲的電火花。而眾人,個個蓬頭垢面,比沿街討飯的叫花子還不如。先說鬼面騎士吧,雖然有青銅甲衣護體,但由於修為低了點,一件件的青銅甲衣被摧的七零八落,絲絲縷縷地披在身上。而牙狼鬼師就更難看了,臉上焦黑,粗粗一看,還以為他是哪個煤窯的燒炭工人,他引以為豪的火紅袍子像破布條一樣掛在他身上,露出了黑黢黢的胸膛,讓他尷尬無比。相對來說,鬼眼三耳朵是眾鬼目族人中最慘的,渾身焦黑,咕咕直冒熱氣,估計被電熟了。
金角早昏過去了,眼、耳、鼻子中,鮮血汩汩而出,實在是慘。林楠更誇張,整個人似癩毛狗一樣躺在地上,人自然是早昏了,上衣也被電的粉碎,至於胸脯,早是血肉模糊,若不是危機之時紫金雙淚珠發出一道真元護住他的心臟,只怕他的魂魄早去九幽地淵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和你們鬼面騎士行動,算我倒了八輩子霉。」牙狼鬼師恨恨說了聲,「這次的爆炸聲勢如此浩大,只怕修真界必派人來查看。算你們運氣,走!」牙狼鬼師手一揮,「送一件禮物給你們,七心伏魔陣。臭小子,你不是懂陣法嗎?看你能不能解,不過可能用不著了,看你的傷勢,好像離死不遠了。哈哈」
沙--,七枚金色的血符插在地上,呼呼--,周圍頓時變了樣
落霞山,筆架峰,玄真大殿,眾長老聚集一堂。「各位長老,我收到一封來自北海人魚族的求救信,說她遭到海外三山的鬼目族人的追殺,希望我們落霞門提供幫助。不知各位怎麼看待這件事?」清流真人使了個鏡像術,把信上的內容投放到大殿上空,這樣所有的長老都能看得見。
大殿上頓時吵成一片,一派措辭強硬,我們姑且稱他們為鷹派。鷹派認為,落霞門必須加以援手。九幽殿和落霞門同屬修真界,與海外三山不共戴天,故對這個少女是非救不可。救了她,說不定落霞門和九幽殿結成盟友,試想想,一個強大的盟友,在修真界意味著什麼,尤其在這魔宗復出、黑巫宗南來的敏感時期。
另一派主張不救,理由如下:落霞門已經結下了魔宗和巫門兩大仇敵,實在沒有必要為一個遠在天邊、何況又不知道能否結為盟友的九幽殿而開罪整個海外三山。這一派姑且稱為鴿派。
鷹派一聽,大為光火,說事情發生在落霞山周圍,若落霞門見死不救,傳了出去,落霞門的臉又往哪兒擱?難道堂堂的天下第一大正派只是徒有虛名嗎?何況海外三山和修真界乃死敵,即使我們現在不開罪他們,有朝一日他們一定會和整個修真界開戰的。
鴿派立即反駁,說面子重要還是存亡重要,做事情不能只顧聲名,還要考慮到整個門派的長遠發展,我們不能因小失大。我們已經處在風雨飄搖之中了,實在不應該得罪整個海外三山,免得三面樹敵。兵法上不是也說做戰最忌諱兩線開戰?所以我們沒必要趟這淌濁水。
兩派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吵著吵著,長老間居然相互揭發對方的**。大殿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隱隱有動手的趨勢。
「統統都給我住口!你們看看你們自己,成何體統!幸好沒有外人在場,否則落霞門以後不用在修真界混了。」清流真人十分憤怒,想不到區區一封求救信居然引起了落霞門的分裂,尤其在這多事之秋。身為一位掌舵人,最重要的是能團結自己的內部,須知外患並不可怕,內患才最可怕的,禍起蕭牆的結局是最慘烈的。
「我已經決定了,為了顯示泱泱門派風範,派一位長老前去護送,表一表姿態。若能成功抵達北海,我希望這位長老和九幽殿訂下盟約,不知是哪位長老自告奮勇接受這個重要的任務兼使命?」
本來悶得發慌還準備要搶著去護送的長老一聽說要定盟約,個個閉了嘴,眼睛望著自己的鼻子。九幽殿向來隱居不出,和他們定盟約,實在比讓母豬上樹還難,一時間沒人敢去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怎麼?個個都啞巴了。剛才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本派的存亡,為了本派的發展,為什麼關鍵時候一個個都不做聲了?難道要我親自去一趟北海?」清流真人怒氣沖沖地說。
「掌門萬萬不可去北海!」一個機關堂的長老急忙勸止道。
「好!就派你去北海。為了保證安全,機關堂的鐵一銅人隨你挑,但不得超過三十個。散會!」清流真人衣袖一揮,立馬閃人。其他的長老一哄而散,只剩下機關堂的那為長老,即鬼手長老一個人站在玄真大殿。他心中那個氣呀,那個恨呀,腸子都悔青了,後悔自己不該站出來。唉!想不到一向聰明的自己這次居然往火炕裡跳!「都是一群沒良心的傢伙,還修什麼道?我呸!」鬼手長老恨恨吐了口痰,跺了跺腳,一個人飛走了。
第二天,鬼手長老和巧巧一起踏上了北海之旅。本來彩練和小雪也纏著要來,帶彩練,鬼手長老是打心眼樂意,可帶小雪,那就絕對不行了。要知道高手相爭,往往就差一線,小雪什麼法術都不會,絕對是一個累贅。在打鬥時自己勢必掛念她,從而心神就不會圓滿,容易為敵所趁虛而入,是故鬼手長老寧肯留彩練和小雪在落霞山,也不肯帶她們走。
風竹林旁,巧巧和鬼手長老停了下來。呵!還真慘。周圍一片狼藉,樹木草皮全都化成了灰,地面上坑坑窪窪的,顯示這裡不久前曾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我和主人的聯繫就是在這裡斷了的。」巧巧無奈地說。
鬼手長老沒回答,只是踱來踱去,自言自語地說:「奇怪了,天地間的元氣很古怪,周圍應該存在一座奇門陣法,可為什麼我看不到呢?」鬼手長老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兩儀八卦盤。該盤古香古色,上面刻滿了許多字符。唰--,兩儀八卦盤上青光縱橫。「呵!反應還真激烈,絕對有一個奇門陣法的。」鬼手長老掐了個法訣,一點紫光自他手中射出,投在兩儀八卦盤上。盤子滴溜溜一轉,發出一道青光射向天際。接著天上垂下有五彩光華,嘩啦--,兩人面前出先了一座七星首尾相連的怪陣,陣中不時有銀光在閃爍。
「好高明的佈陣術!一個普通的七星伏魔陣居然佈置的巧妙無雙,這個人在陣法上的造詣可不是一般的精深啊。」鬼手長老身為機關堂的首席長老,對陣法的研究自然是極深,但與這佈陣之人相比,他還是略有不及。
「能解嗎?」巧巧怯生生地問。
「解一個普通的七星伏魔陣又有何難,破!」頓了頓鬼手長老又說:「普通的七星伏魔陣威力並不大,只是讓人頭昏目旋,四肢無力,它一般是用來囚禁人的。」
只見七點紫色的火星從鬼手長老的手指上發出。嗖--,那七點火星各自拖著一道2完美的軌跡射向一張血紅的符紙,然後滋滋燃燒起來。符盡灰落,那七點火星又飛回來了,但見鬼手長老嘴一張,竟把那火星全吞下去了。嘩--,兩人眼前的的空間動盪起來,那七顆銀色的星星依次消失。終於一切都昭然大開,林楠和一個美麗的少女站在一切,而金角和金翅則是警覺地注視著四周。
「巧巧,你怎麼來了?」林楠高興地跑了過去,「這位是?」林楠很疑惑,畢竟那人的穿戴很像落霞門長老的打扮。
「我是機關堂的首席長老鬼手,是掌門派我來和你一道護送這位姑娘回北海的,你就叫我鬼手長老好了。」那個高瘦的穿著黑色道袍的人拂了拂塵緩緩地說。
「翠香下院弟子林楠見過長老。」林楠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呵!不用了,不用了。」話雖這樣說,鬼手長老卻卻之不恭。
「海風柔見過落霞門長老。」海風柔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好標緻的姑娘,我鬼手這一路有福了。」鬼手長老哈哈大笑。
「別高興的太早,是福是禍現在還說不定呢。」林楠心中嘀咕,當然是不敢說出來。
有鬼手長老在,這幾天倒是十分太平,難道鬼目族人見鬼手長老的實力過於強大而、放棄了?應該不會,可能他們還在養傷,尚未知道鬼手長老的到來呢。
「前面就是落魂坡了,若鬼目族人來了的話,一定會在落魂坡狙擊我們。」鬼手長老拂了拂塵說。
「長老,為什麼我們不用飛行術飛過落魂坡?」林楠十分不解。
「飛行術雖快,但不宜在空中打鬥。一旦打鬥的話,我們至少得把一半以上的精力用在駕馭飛行術上。是故用飛行術最怕暗算,尤其的可能有埋伏的地方,一般是步行保險。」
原來如此,林楠又學到了一點東西。見林楠問如此白癡的問題,海風柔在一旁咯咯直笑,笑的林楠的耳根子都熱了。
落魂坡是一個石林,林中怪石嶙峋,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在石峰中穿行,溝通了石林兩邊的交通。好一個伏擊人的理想場所!鬼手長老捻了捻呼嘯,突然開口喊道:「出來吧,鬼目族人,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藏身之處了.」
「老大,他發現咱們了,咱們還是出去吧。」鬼眼三耳朵聽了鬼手長老知道他們的位置,頓時急的不得了。「不用急,他有可能是瞎喊的。」鬼眼夜魔忙拉著鬼眼三耳朵。
「不出來,難道要我請你們出來?」鬼手長老揮了下拂塵,十二點紫光沖想石林的使二個方向。砰--,那紫光被攔住了,十三個衣著怪異的人跳了出來,其中有林楠和海風柔見過的牙狼鬼師、鬼面騎士及神龍武士。
「哼!我早說佈一個陣法的,你們不信,現在被人發現了吧。」牙狼鬼師哈哈大笑,心情似乎十分暢快。
「你笑什麼笑!上次是誰像叫花子一樣跑了回來,有本事就別請我們幫忙。」另一個穿著白袍的人在一旁發出輕蔑的哼聲。
牙狼鬼師好不尷尬,臉頓時紅了一大片。「鬼眼沖天,你神氣個屁!有本事你抓住他們啊?」鬼眼夜魔連忙替牙狼鬼師解圍。
「我們召喚師才不像你們牙狼鬼師那樣沒用。天月,走,讓他們見識一下召喚師的厲害。」鬼眼沖天拉著另一個也穿白袍但長著一國子臉的人走了上來。「沖天,不可大意,能讓神龍武士、鬼面騎士和牙狼鬼師接連吃蹩的人,必然有其可怕之處。」
「放心,我自有分寸。」鬼眼沖天擺了擺手,「你們是自願被縛還是讓我打的你們被縛?」
「好狂的口氣,長老,讓我去教訓他。」林楠氣的眼睛直冒火,誰知金翅早憋不住了,竟不打個招呼就飛了出來,衝向鬼眼沖天。
「來了一隻畜生,去!」鬼眼沖天輕輕一揮手,絲毫沒把金翅放在眼裡。
鬼眼次郎張開嘴想提醒他,「別說話,讓他吃一點苦頭也好,其實神龍武士和召喚師是一個級別的,他狂個鳥蛋!」鬼眼木次風連忙拉住鬼眼次郎。
裂--,鬼眼沖天的衣袖被撕裂了,嗖--,金翅嘴中吐出一道金光。
「金系法術--金炎劍!」其他鬼目族人個個眉花眼笑,似乎在看鬼眼沖天出醜。召喚師本來就不善於近戰,金翅打的又是出其不意。「撲哧--」一聲,鬼眼沖天的手臂中了一枚金炎劍,一道血柱箭一般標了出來。
「哈哈!」其他的鬼目族人放聲狂笑,笑聲似一把刀子,狠狠地剜歌鬼眼沖天的心。
「剛才是誰在吹大氣啊?我好像沒聽清楚。」牙狼鬼師不忘抱剛才的一箭之仇。
「是那個連一隻蜈蚣都敵不過的鬼眼沖天在放屁。」一個鬼面騎士接話了。
「想不到召喚師也不要臉了。」
「不是不要臉,而是根本沒有臉。」
鬼面騎士一唱一和,聽到這話的鬼眼沖天和鬼眼天月兩人的臉都氣綠了,眼睛似燈籠般鼓突突的,狠狠地瞪了鬼面騎士幾眼。神龍武士和召喚師同屬於橫天島一脈,所以沒有出言諷刺,可心中早已樂開了花,畢竟自失手以來,自己就沒少受鬼眼沖天的冷嘲熱諷,現在有機會取笑他,自然不會和他客氣。
「哼!這只是一時大意,一時大意罷了。現在你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看看我們召喚師到底有多麼厲害。」
打鬥還沒開始,鬼目族人倒自己鬧起內訌起來了,實在是希奇。看來海外三山也不是鐵板一塊,怪不得鬼目族人極少東來。鬼手長老拂了拂鬍鬚,思量以後如何對付鬼目族人。
再說金翅佔了點便宜,得意地飛了回去,矜鳴一聲,似乎在向林楠報功。鬼目沖天見了大怒,左手一招,一陣光華閃動,他手上頓時多了根金色的法杖,法杖的杖頂鑲著一顆鴨蛋大的紅魔石。但見此紅魔石呈球形,晶瑩透明,折射著耀眼的紅光。
「噬魂法杖!」鬼面騎士、神龍武士幾牙狼鬼師齊齊一震,原來他有噬魂法杖,難怪這麼囂張。「嘿嘿,你們只怕做夢都沒想到我有噬魂法杖吧。」鬼眼沖天十分滿意眾鬼目族人的臉上那種極度吃驚的表情。
「沖天,你怎麼會有噬魂法杖呢?」鬼眼天月也是難以置信。
「這件事待會兒再和你說,我先教訓一下這只蜈蚣再做道理。」說完鬼眼沖天念了個咒語,噬魂法杖頂端的那顆紅魔石突然出現一個紅色的點,接著紅點擴散到整個紅魔石,嗖--,一道橘紅色的光芒衝了過去。
不曾提防的金翅結結實實挨了一擊,脊背上更是泛起許多焦黑的灼痕。這一擊可能十分沉重,金翅過了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飛起。吱吱,金翅徹底憤怒了,一雙小小的眼睛裡閃爍的全是血紅的光芒。性情高傲的金翅蜈蚣何曾吃過如此大虧,四對翅膀一合,隆隆,金色的波紋以金翅為中心迅速擴向鬼眼沖天。
「沖天小心啊,是風雷兩系的法術--天雷風。」一旁的鬼眼天月焦急地提醒鬼眼沖天。
「天雷風算什麼,看我的噬魂法杖!」鬼眼沖天左手持杖,右手單豎掌,口罩中的咒語念過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