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姥姥的!」胡八字罵了一聲,隨即朝著陳風所站的位置衝了過去。
胡八字這麼一衝,其他人聞聲而動,可當胡八字衝到陳風近前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面前的這個俊朗少年,突然回轉身形雙掌齊出,直奔自己的心口。
「俺的驢姥姥,這廝還會武功?」胡八字面皮一緊,但心下並未驚慌,只見他身形後仰,腿肚用力,下盤紮穩,硬是讓身體斜倚四十五度,險險的躲過了陳風擊來的雙掌。
胡八字對面的陳風心裡一驚,胡八字身法如此矯健,顯然超出了一般盜匪的範疇。
陳風本打算假裝喝喊,迷惑那幫隱藏在巨石下的人出現,若是普通盜匪,這裡地勢陡峭,自己和哈里貓若是聯手只要打起游擊,定然能將這幫盜匪一網打盡。可沒想到,這幫盜匪裡竟然還有這般功夫高絕的人物,這可就不好辦了。
陳風如來神掌第一式打空,急忙後輒步履,而與此同時,他眼前這個穿著軍大衣身高六尺的彪悍漢子卻順勢進攻。
耳邊銳利的破風聲乍起,陳風瞧見眼前這彪型漢子的右手中持著一把短刀,而且是極短的那種,但刃口卻鋒利無比,泛著冰冷入骨的寒芒。
胡八字的一對眸子就像是鷹眼般犀利,陳風知道來者不善,全神戒備下,視線在隱秘程序的幾個圖標上遊走。
左思右想間,陳風卻選擇了『讀心術』和『**術』。
陳風剛剛將這兩個程序開啟,就聽到了胡八字內心的寫照。
「驢姥姥的,一刀甩過去,宰了這小子!」胡八字心裡想的第一句話,讓陳風面皮一緊。陳風知道胡八字這樣想定有所依仗。
「不行,這三個驢蛋子敢冒雪前來,定是知道寶藏的秘密,得留活口。」胡八字的內心世界在左右徘徊著。
陳風聽聞這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麼,陳風邊躲閃邊思量。數秒之後,胡八字的腦海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我覺得你這個對手不簡單。」
「驢屁話,我也知道不簡單!」胡八字罵了一句,但他隨即打了冷顫,捫心自問,怎麼突然有人跟自己說話?
雖然有些蹊蹺,但胡八字進攻的速度可不慢,刀刀逼至陳風的要害,陳風躲閃間,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怎麼連我都忘了?」胡八字的腦海裡再一次響起了那個聲音。
「去你娘的驢祖宗的,你到底是誰?」胡八字突然定住了手中的動作,眼神在陳風和其他人的臉孔上遊走,可確是沒發現有人與自己說話。
難不成是撞鬼了?胡八字一愣,但他隨即搖頭,nnd,老子胡八字是神馬人物聲名赫赫的盜匪頭子,國安局內部『通告牌』上b級通緝犯,神馬牛馬蛇神,在老子面前算個屁!
胡八字在心裡這般想著,正準備再次動手,可那鬼魅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是你的直覺,是你的野心,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我有一種直覺你面前這三人絕對知道那李顯的墓葬到底在哪!」
胡八字聞言,面色一變,他雖然仍有些不相信那個鬼魅般的聲音說的話,但他的目光留意其他人的身後,包括面前的陳風都沒有說一句話,大家都專心致志的看著他們兩人毆鬥。
尤其是那鬼魅般的聲音最後一句點到李顯的墓地,這讓胡八字心裡一驚。
胡八字在來龍門之前,偶得一張地圖,這地圖是個殘卷,不完整,但地圖上確實寫著唐中宗李顯安身之所,幾個古字,而且這個秘密只有胡八字自己知道。
「難不成你真的是我的野心」?胡八字半信半疑的問了句。
那鬼魅般的聲音立刻響起:「當然,好了,別?嗦,我給你個忠告,只要跟眼前這三人合作,掘開了李顯的墓地,拿到了裡面的寶藏,胡八字只要你做成了這一把買賣,天涯海角只要你想到的地方都可以暢通無阻,國色天香,只要你想要的美女,都可以唾手可得。」
胡八字的『野心』言罷,就不再開口,任憑胡八字如何喝喊也不再回應。
「驢姥姥的,真特麼蛋疼!」胡八字暗暗的罵了句,將目光挪移到了陳風和哈里貓的臉上。
哈里貓將風揚柳放下來,走到陳風面前道:「陳先生,這個傢伙就交給我了。」
哈里貓說著,從靴子裡拔出了一把特質的鋼製短刃,哈里貓正要對胡八字出手,可陳風卻將他阻攔了下來。
哈里貓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陳風,只見陳風淡淡的一笑,指著胡八字說:「隊長,這漢子有話要說。」
陳風說完,胡八字抄起水煙袋就朝著他們的面前走。
巨石後,猛的衝出來二十幾個掂著鐵鍬,洛陽鏟的男男女女。
陳風瞅了一眼這些人,男的老臉精幹,為數不多的女人,長得都不漂亮,但各個膀大腰圓,粗打扮,有些肩頭撐個扁擔,有些頭上頂個水缸,別看如此這些為數不多的女人們走起路來卻頗為穩健。
「干翻他們!」不知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那些男男女女腳下更快,恨不得一猛子將鐵鍬摔在陳風他們的身上。
胡八字扭過頭瞪了這些人一眼:「驢姥姥的!都特麼給老子退下!」
那些人聞聲,登時像接了聖旨般朝著後面退去。
胡八字悶了口水煙,吐了口氣朝著哈里貓和陳風問:「你們上山幹啥?」
說著胡八字從軍大衣裡拿出一塊紅袖章套在了自己的臂膀上,只見這紅袖章上寫著龍門執法隊幾個黃字。
陳風見狀心裡一樂,自付道好麼,現在的盜匪都將技術活和腦力勞動了。若不是先前自己用讀心術從胡八字的思想裡,瞭解到胡八字的一些情況,還真會錯認為人家是景區執法隊的。
胡八字這一套在陳風面前不奏效,在哈里貓的面前更沒啥作用。
人家哈里貓是什麼角色?國安局文物處,金牌特工。
像洛北、龍京、安陽、長安這般古城,哈里貓逗留的時間比在自己家裡的時間還長!國安局的情報就像是天羅地網,哈里貓此番前行,連景區大門口,保安室的值夜班保安肚臍眼上長了個黑痣都清清楚楚,怎麼會被胡八字這套蒙騙手法所玩弄?
哈里貓正要開口,可陳風卻先他一步,陳風笑呵呵的遞給胡八字一根煙,胡八字瞪了陳風一眼不接。
陳風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似乎並不在意:「這位老哥,我們三就是跑夜路,來山上玩的,沒想到我叔身子骨弱擋不住風寒,現在心臟病發了,急著去醫院看病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陳風說著從兜裡抽了幾張紅票子硬是要往胡八字的手裡塞。
胡八字在心裡嘿嘿一樂他以為陳風三人上當了,胡八字裝作一本正經的甩掉了陳風的手:「去你驢奶奶的,你小子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們三個形跡可疑,走走走!景區派出所說話!」
胡八字話音剛落,小個子瞅著風揚柳眼睛一亮,趁機湊到胡八字的身邊指著風揚柳輕語了幾句。
胡八字聞言,瞳孔頓時亮了起來。
胡八字指著風揚柳狠狠的罵了句:「丫的,神馬叔叔,我看是風水先生吧?這麼晚上山還帶著風水先生,驢奶奶的!你們想搞嘛?」
陳風偷偷的走到哈里貓的身邊低聲說了句:「戲演到底!」
說完,陳風面帶苦澀的對著胡八字道:「大哥,能不能放過我們一次,我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煮熟的鴨子,胡八字豈能叫它飛了?胡八字兩眼一翻,抽了口旱煙不肯鬆口:「去你驢奶奶的,別跟我扯沒邊的。走,所裡說話!」
胡八字這話一出口,陳風突然反轉身形,抓起風揚柳的肩膀,朝著山下跑。
那些胡八字的手下,一見陳風要跑,登時前來阻攔,二十幾人圍住陳風的去路。那跟著胡八字的小個子陰森森的一笑:「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撞上來……」
小個子還沒說完,卻傻眼了,只見陳風突然縱起丈許高,一個起跳躍上了路口拐角處的那塊巨石,隨後腳下連閃,竟然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帶著一個傷病號逃之夭夭。
「我草!這小子會輕功!」小個子砸吧著嘴唇,見到電視裡才會有的畫面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胡八字見狀在後面急的破口大罵道:「驢腦子!別放走那兩個傢伙,那兩個傢伙知道寶藏的具體方位!」
小個子回過神,催促著身邊的人去追,可小個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湊到胡八字的身前道:「八哥,不是還有一個呢麼?」
「嗯?」胡八字這才想起了哈里貓。
胡八字趕緊回頭探去,卻發現哈里貓早就順著路邊的山坡,身體敏捷如貓般在山坡上的樹林內竄上竄下。
「md,這傢伙是個高手,我來追,你們把那兩個傢伙給我抓過來!」胡八字連水煙袋都顧不得吸上一口就下了陡坡,朝著哈里貓追了過去。
可胡八字剛下陡坡卻發現遠處的哈里貓踩著一個大樹,幾個起跳便上了樹梢。隨即哈里貓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黑乎乎的東西朝天舉起。
隨後一聲驚天動地的槍響從那黑乎乎的東西裡傳了出來。
胡八字臉色一沉,暗道了聲不好,隨即他發覺腳下的地面漸漸的戰慄了起來,若不是胡八字抓穩了一旁的荊棘枝椏,恐怕就會從陡峭的山坡上滾下去。
而與此同時,三千多米高的龍首山頂峰,激起了大片白霧,隨之山頂的積雪就像是怒哮的海浪般從山頂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