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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五章 謀劃 文 / 方恨晚

    王老太聞言,眼角皺紋一緊。

    情急之下,陳風這一句,為的是王老太著想,但王老太聽在耳裡,卻是傷了她的自尊。

    原本王老太心裡對陳風頗有好感,但現在陳風這一句話,她聽來卻是質疑她的鑒定水準,作為一個老牌鑒定師這可是極為掉面子的事情,而且還是在賣家的面前。王老太氣呼呼的將那花瓶送到陳風面前,道了句:「長江後浪推前浪!好啊,既然陳小哥你這麼有底氣,不把我們這兩個長輩放在眼裡,你來鑒定就是!不過先說好,這花瓶的真偽若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們一概不負責任!」

    徐老在一旁尷尬不已,正要幫陳風周旋兩句,但王老太卻對著斯密斯先生招了招手,將這事情說的明白。

    斯密斯先生見王老太臉色鐵青,見時間緊迫,也不想在這事情上多做扯皮。

    斯密斯先生只問了陳風一句:「你能行嗎?」

    陳風笑了笑,用肯定的點頭答覆。

    事已至此,這誤會只能日後消解了,徐老折實為陳風捏了把冷汗,陳風與王老太幾人才剛剛結識,不知陳風是徐老的『掛名弟子』。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陳風和徐老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皆損。

    徐老低聲對著陳風道:「不如我先來鑒定一番吧,兩人一起,打眼幾率小些。」

    陳風哈哈一笑,對著徐老擺手:「不必了師傅,這玩意我能應付的來!」

    陳風這話,落在王老太耳中,令她一驚:「徐老,陳小哥是你的徒弟?我記得你不是沒徒弟嗎?」

    徐老尷尬的笑笑:「陳風是我的關門弟子。」

    王老太應了一聲,與徐老也拉開了距離,不似原先那般熟絡。徐老在心裡苦笑一聲,他現在就盼著陳風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就好。

    陳風將目光鎖定在著那件金魚花瓶上,從外觀上看,這金魚花瓶屬釉上彩瓷。陳風自小就對古玩鑒定頗感興趣,除了看電視節目,陳風還喜歡查閱一些資料。不過陳風不敢在家裡,正大光明的看,每次他從書屋裡買來這些古玩鑒定的資料書籍,總是被老媽以『課外書』的罪名撕掉。

    陳風知道這種用含氧化鈷的鈷礦為原料,在陶瓷坯體上描繪紋飾,再罩上一層彩釉,經高溫還原焰一次燒成。鈷料燒成的陶瓷物件,具有著色力強、髮色鮮艷、燒成率高、呈色穩定的特點。

    觀眼前這件金魚花瓶,若是從外觀和燒製的技藝來講的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不過這金魚花瓶的瓶頸修長,單是瓶頸的長度就足足佔了整件瓷器的三分之一。這種構造非常獨特。

    唐時,當時商旅將陶瓷運往阿拉伯地區置換金銀珠寶,從中謀取暴利。

    但物以稀為貴,對於當時月氏和波斯等中東帝國來講,華國的陶瓷在他們的眼中甚至比金銀珠寶還要美觀,還要珍貴。

    而且對於他們而言,購買唐人的陶瓷並不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波斯商人將陶瓷幾經轉手,流轉到了東歐。

    當時的歐洲人讚歎天下竟有如此精美的工藝品,而當時的陶瓷只有歐洲各國的皇室成員才能擁有,可見一斑。

    隨著時間的推移,中東人和西方市場也出現了民間仿製的陶瓷,這些陶瓷器在模仿華國瓷器的同時,也帶上了西方人獨有的特質。

    收藏界,經常講『肚子大,脖子細』的陶瓷一般就泛指這些西域出產的陶瓷。

    而元代,蒙古人興起,佔據了歐亞兩個大陸的同時,蒙古人也打開了地域的壁壘,將東西方的文化精髓互相融合,故而出現了類似於金魚花瓶的瓷器。

    這種瓷器,曾經流行一時,可以稱得上氾濫。尤其是滿清中期,這種瓷器的造詣達到了頂點。

    陳風深吸了一口氣,開啟了隱形眼鏡上的鑒定掃瞄功能。

    陳風的視線在這金魚花瓶上逗留太久,他不知道那個身穿工裝的男子脊樑上已經生出了絲絲冷汗,這工裝男子比這些鑒定師們還要緊張,其實他真的不知這金魚花瓶的真偽,不過他不遠千里趕來,若是宜興而歸,那可就虧大了。

    一旁的王老太和徐老已經開始鑒定下一個物件。

    叮咚!兩分鐘後,陳風面上一喜,衝著那身穿工裝的男子道:「這位大哥,恭喜你了。你這件金魚花瓶不僅是真品,而且是元代中——我吧?」工裝男不放心的問道。

    陳風呵呵一笑反問道:「我忽悠你,有好處嗎?」

    「呃……那您說,這件金魚花瓶的市場價值應該有多少錢?」工裝男急不可耐的問道。

    陳風心道我哪知道?但嘴上陳風卻胡謅道:「古玩珍奇,只要是好東西,都沒有具體的價格。不過,以我的經驗嘛,你這個金魚花瓶大概值個幾十萬吧!一會兒拿到拍賣會上興許更高!」

    「幾十萬……」那工裝男似乎沒見過世面,登時就被陳風說的數目給嚇暈了過去。

    這工裝男這般反應,自是引起了小會議室裡其他人的側目。

    徐老就坐在陳風旁邊,聞陳風說這金魚花瓶是真品而且是元代中葉的瓷器。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阿風,你沒看錯?這是元代中葉的瓷器?」說完,徐老突然對著面前的賣家擺了擺手:「你這贗品還拿到拍賣會上賣?趕緊走吧!」

    那賣家手裡持著是一份『聖旨』。據這賣家說,這份『聖旨』是家裡傳下來的,是清順治皇帝的詔書。

    王老太在字畫鑒定上並不專長,直接推給了徐老。

    徐老在字畫鑒賞上,尤其對古代文人墨客的筆體頗有研究。而徐老店舖『青衫墨客居』也正因他這個興趣命名。

    徐老瞅了兩眼那份『聖旨』。順治雖然不是書法大家,但字裡行間圓潤間帶著一絲奔放,可這份『聖旨』比劃潦草,徐老一眼就斷定這份『聖旨』是贗品,而且是仿製手法粗糙,再看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徐老當上琉璃坊的主任也不是空有虛名。琉璃坊那麼多擺地攤的,贗品多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遇上這種爛貨,徐老要是再沒這份眼力就說不過去了。

    徐老面前的賣家,似是心裡有鬼,吐了吐舌頭,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下一個賣家進來,王老太正在鑒定,徐老則急不可耐的等待著陳風回話。

    陳風點點頭,『隱形眼鏡』的判斷結果從來都沒錯過。

    陳風有這個自信。

    「阿風,若真是如你所說,這男的可發達了!」徐老偷偷的指了指,被斯密斯先生扛到角落裡空閒凳子上的工裝男。

    那工裝男似乎被陳風的話刺激住了,暈了過去。

    斯密斯先生似乎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張開手指朝著這工裝男的太陽穴上擠壓。

    「發達了?徐老你的意思是?」陳風瞅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

    「若真是元代中葉的,你面前的這個金魚花瓶的市場價值最起碼在3000萬朝上!」徐老聲音壓的更低。

    「什麼?」陳風倒抽了一口涼氣。剛才陳風給那個工裝男含糊其辭的報價幾十萬,是陳風自己胡謅的,陳風本以為一個破爛花瓶幾十萬就頂天了。可沒想到這花瓶真正的市場價格竟然這麼高!

    3000萬!而且不止?就一個花瓶?陳風感覺自己聽了這價格,都快窒息了。

    徐老見旁邊有人打量他們,趕緊用手指輕輕的頂了一下陳風:「穩住!別叫別人看出來!」

    陳風點點頭,咳嗽了一聲,眼神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那個金魚花瓶。

    陳風偷偷對著徐老使了個眼色,隨後摀住肚子站了起來:「哎呦!」

    斯密斯先生見陳風滿臉惶急,急忙問:「陳風先生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要上.;隨即陳風又指了指那個金魚花瓶:「斯密斯先生,這是那位先生的東西是真品,您幫著保管一下。」

    斯密斯點了點頭,從外面叫了一個安保陪同陳風一起去廁所。

    可陳風剛出去,徐老也喊肚子疼,斯密斯先生皺了皺眉頭,又招呼了一個安保看著徐老去了廁所。

    徐老到了廁所,直接進了蹲坑。

    關上門,徐老蹲下裝模作樣的熬時間。

    「真tm舒服呀!」陳風的聲音在廁所裡響起。

    徐老哈哈一笑,心道這小子真會裝神弄鬼,故意咳嗽了一聲

    陳風聽到徐老在旁,心下稍安。

    急忙透過蹲坑門縫,瞅了瞅站在廁所門口的安保。見他倆正掂著煙嘴,噴雲吐霧。

    陳風趕緊掏出了手機,手指飛快的在手機上按著,給徐老發短信。

    「嗡嗡!」徐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徐老拿起手機,打開卻見陳風給自己發來一條信息:「那金魚花瓶,你想怎麼做?」

    徐老發鏗鏘有力的在手機上按下了兩個字:「吞掉!」

    「哈哈!徐老頭,你蠻有種!不過我就是喜歡有種的!可……怎麼個吞法?」

    「拍賣會上明眼人太多,紙包不住火,再沒拿到拍賣會之前,咱們就動手。等那物主醒了之後,你就說剛才鑒定錯了,這金魚花瓶其實是民國初年的產物,值不了幾個錢。然後等他出去後,我再叫人盯緊他,將物件定下來。事成之後,咱們對半分賬。」徐老發短信的速度夠慢的了,那兩個安保再續了支煙而且都吸完了,徐老才把短信發出去。

    「好!有錢不掙是傻子!那咱們現在就開始辦!」無盜墓,無古玩,反正都是偷出來的東西,只要不落在外國人的手裡就行。陳風想罷發完短信推開門走出廁所。

    盯梢陳風的安保跟在他身後,將他送回了小會議室。

    而徐老則在蹲坑裡,從手機卡電話簿裡,查到了一個號碼:「金魚花瓶,物主男,身穿藍色工人制服。」

    發完這條短信,徐老從蹲坑上站了起來,徐老邊推開門邊裝著難受道:「哎呦,人老了,啥都慢,哎呦……」

    負責看管徐老的那名安保捂著鼻子瞪了徐老一眼,在他的陪同下,徐老也回到了小會議室。

    「沒發現異常。」那安保在門口低聲對著斯密斯先生說了一句。

    (說一下,那個金魚花瓶是有具體出處的,不是老方胡謅,確實價值3000多萬+,對於古玩的價格,成色,外觀,觸感,判斷方法,老方不會亂寫請書友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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