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一愣,眼睜睜的看著東方焱跪下,再看到月冰兒和她老媽、東方義全恭敬的跪下時,陳宇冷汗直冒,這不僅僅是尷尬了。
只聽老族長東方焱大聲道:「祖師留典揭示,異龍族將在下一個輪迴迎來二祖降世,二祖將駕著劍光而來拯救我族與危難之時,再經我以祖師遺留法物驗證,陳宇就是異龍族新的天命領導者,我們恭迎二祖歸來。」
東方焱還待念下去,陳宇趕緊上前一把扶起他,輕摟著老族長的肩膀,轉身向眾人朗聲道:「我是不是二祖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靈魂和血脈也跟大家一樣,其實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雖然我們有強大的御劍技、別族無法窺探的內功心法,但是我們周圍的敵人也一樣非常的強大,因此我們必須更加團結、友愛,這樣才能再這個世界裡傳承下去,再危難之時,齊心協力化解厄運,好了,大家請起。」
異龍族男女老少一聽陳宇的話後,都顯得很震驚,就連小孩都有了反應,他們起身之後,一個調皮的小孩跑到陳宇的面前:「二祖,我們來自另一個世界?怎麼我從來沒聽爸爸、媽媽說過。」
陳宇輕撫小孩的頭頂:「那是因為祖師爺爺當初帶領我們的祖先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除了祖師爺爺之外,其他人都喪失了記憶!」
其實陳宇的這個解釋是他自己猜測的,剛剛他還暗罵自己多嘴,都說了些什麼嘛,但東方焱聽到之後,卻像是剛剛認識陳宇一般,吃驚無比的瞪著陳宇,因為全族也只有她知道這個秘密,這也是異龍族最大的秘密之一,為了不引起全族不必要的恐慌和其他難以預料的後果,比如被神撫大陸其他種族的人知道這個秘密等等,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是兩任族長正式轉交職權的時候,才由上一任老族長告知下一任新族長。
於是,只聽「噗通」一聲,東方焱再次跪下,而這次卻是發自內心的惶恐,虔誠的執弟子之禮:「二祖在上,請寬恕東方焱心裡的不敬之罪。」
異龍族的男女老少一見老族長又跪,一愣之後,無奈的也只得跟著跪下,這回陳宇有了經驗,倒不是很恐慌。一把扶起東方焱笑道:「不知者無罪,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是二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大家要親如一人,對待族人對待族人要像對待手足、眼睛那樣,我們的血脈都是相通的,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著,陳宇有意無意的望向月冰兒,望向月冰兒的老媽月芷青。
月冰兒一雙清澈明眸閃閃的與陳宇對接,若有所思。而月芷青卻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陳宇再次振臂一呼,嚴肅的道:「大家起來吧,我族的劫難已經過去,這次我來到這裡後,一直思索著一些問題,我族要怎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更好的生存和發展下去,既能保住我們的傳統,又能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但有一條是絕對的,那就是我族現在、未來都無法容忍內鬥。」
頓時,異龍族男女老少情緒激憤的響應。
「不允許內鬥,嚴懲陰謀分裂者。」
「剷除內奸,還我異龍族本色。」
「二祖萬歲!」
……
陳宇一聽那口號,冷汗又下,趕緊拉著東方焱就走,剩下的幾個長老轉身跟隨,東方義與幾個中年人對望了一眼,第三批跟著陳宇他們而去……
而月冰兒母女卻大受族人的冷眼,一個老太婆走了過來,「呸!」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邊走邊自言自語的道:「不要臉,自己偷人養漢不算,還要唆使女兒到外面勾引別族男人,村裡的男人死光了嗎?」
頓時,月芷青的臉色分外難看,暗暗的只差沒氣暈過去,月冰兒緊咬玉齒拉著她母親就走,不想月芷青卻是倔強的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也總要有個了結,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個處理法?」
月冰兒的臉唰的蒼白:「媽!」
……
異龍族祖師祠堂,往日緊閉的大門大開,裡面青煙繚繞,異香撲鼻,最裡頭一尊十米高的巨型塑像肅穆威嚴的注視著依次而入的人們。陳宇和異龍族的族長父子,剩下的四大長老,異龍族七大弟子中的四位等,都一一魚貫而入。七大弟子中其他三位在剛剛與龍族一戰中陣亡。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連小孩都靜靜老實的站在了一邊。
只見陳宇從老族長身邊走了出來,點上了三支香向上方的祖師像施九叩之禮後,把香插入中間的大香爐之中,而後陳宇便立於異龍族祖師像之下……沒辦法,出於審案的需要,他只得出頭,再說因為某些原因,估摸著由自己親自出馬來審,比老族長出面好一些。
接著,只聽門外一聲大叫:「獨孤天、月芷青帶到。」
看到月芷青進來,東方焱一陣黯然,東方義表情複雜,陳宇瞥了東方義父子一眼,心下琢磨起來……
當獨孤天進來之後,不僅僅是東方父子神色怪異,另四位長老及許多異龍族子弟都顯得有些緊張,有的頭上直冒冷汗。
其實陳宇通過昨天與幾位長老、東方義父子、及村裡的一些人的談話之後,心裡也大致的有了底,事情的關鍵可能就是東方焱與獨孤天的身上,所以他決定重點放在這兩個老頭的身上。
在祖師像面前,獨孤天與月芷青都很乾脆的跪下,跪下之後獨孤天的頭就高高的抬起,桀驁不馴的看向一邊,月芷青此時反而一幅認罪的樣子,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月冰兒在一邊看得淚水盈盈。
陳宇正要問話之時,就見外面跑來一個執勤警戒的弟子,慌張的道:「月影無雙來了。」
頓時,祖師祠堂亂成一團,說話聲哄然直響,不少人面現驚色,幾位長老也有些站不住了。
陳宇手輕按,祠堂頓時靜了下來。隨即,只見月影無雙帶著一群侍衛風風火火的直衝而入,第一眼便掃向正上方的陳宇,接著目光一掃,落到了東方義的身上,兩人同時一震,似有千言萬語,又愛恨交纏。東方義扭過頭,有些無奈也有些憤怒,可月氏姐妹的老媽月芷青一聽大女兒駕到,幾欲站起身來,一時她心裡什麼滋味都有。
「陳宇,你這是幹什麼?要審判我母親嗎?」月影無雙當堂冷怒質問,一來便顯示與眾不同的個性,也許只有她才敢這樣在祖師祠堂中如此質問。
但立即遭到執法堂堂主的喝止。執法堂堂主是一個身形較胖,但臉面卻五一點和善之氣的老者,他喝道:「無禮的小丫頭,念你不知,不計你冒犯二祖之罪,站在你上面的人,是我族二祖,還不跪下向他請罪。」
月影無雙不禁氣苦的一笑,亡者陳宇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族裡的二祖?」
東方義忽然出聲:「昨天龍族忽然大舉進犯我族,還好陳宇及時趕到,並大發神威救下了本族男女老少的性命,你快快收斂一下氣焰,請罪吧。」
月影無雙呆住了。與東方義幾年的朝夕相處,她怎麼體會不到東方義話裡的關切與善意,這麼說來,陳宇真的救了整個族?
「好了,月影無雙,你先站到一邊去吧,我知道你關心自己的母親,這並沒有什麼錯,但請你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發表你的意見好嗎?請!」
月影無雙詫異的又看了陳宇一眼。只覺陳宇的語氣雖然和善,卻透露著一股子與以前不同的味道,疑惑中的心裡怒意終於緩和下來,帶著她後面的侍衛退到了一邊。
可是月影無雙的忽然到來,卻讓陳宇感到事情變得複雜了一些,因為月影無雙雖然沒像她老媽一樣,犯下命案,卻是事實上她是一個分裂分子,她帶走了族裡一批優秀的弟子,雖然那是老族長默許的,可與陳宇昨天在眾人面前的宣言很是衝突,這事棘手了。
還好,陳宇心裡還是有些偏袒月影無雙的,不說一直以來月影無雙對他的呵護,無可挑剔,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陳宇直覺感到東方義其實不想傷害月影無雙,這種微妙的情感很難用一言兩語說清楚,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愛與恨難分,所以東方義當年選擇了逃避,現在更是心裡的恨慢慢的淡了,有的只是無比的尷尬,卻仍然不能否定那份情感。
陳宇也沒有笨到當眾去審查東方義與月影無雙那事,當現場再次平靜下來後,只喝道:「獨孤天、月芷青,你們可知罪,當著祖師與大家的面,你們自己來說說,你們到底犯下了什麼罪行?」
大堂之中,一片的肅靜,二百多雙眼睛直盯著跪著的兩人,不少人以為這跪著的兩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認罪之時,卻詫異的看到,獨孤天忽然站了起來,怒指東方焱:「不錯,當年是我設計誘騙淫婦帶人闖進他的閉關禁地,害這老兒走火入魔,可是這老頭難道就是一個好人?他本人**犯下的過錯,憑什麼要我兄弟來承擔,可這還不算,後來我那忠厚老實的可憐兄弟,居然被他與淫婦聯手,暗中廢去了功力,被逼上跳崖自殺的絕路,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怕只有我們四個,可現在我想,應該又很多人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吧?」
陳宇頭皮一麻,家醜,絕對是家醜!看來今天連這個獨孤天都不能當眾審問了,再問下去他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然而就這樣,大堂裡已是炸開了窩,特別是那些老婦人、小婦人們已是嘰嘰呱呱的議論開來。
有老太婆尖叫:「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當年那小狐狸精,怎麼肯嫁給那麼老實忠厚的人,原來可憐的他只是替他人背黑鍋、戴綠帽,無恥、下流啊。」
一片罵聲中,月冰兒與月影無雙已是羞辱的眼淚直流,再看看自己的老媽那淒慘的樣子之後,眼淚更加的洶湧……
雖然陳宇也隱隱感到可能是這麼回事,但當事情開始越來越清楚之時,他又感到難以承受,這異龍族怎麼搞得與世俗的小村莊無異?
接下來大堂一邊倒的都是異龍族的婦女們對月芷青的毒罵之聲,月芷青早已無地自容,而東方焱也差不多是那樣,全身被汗水濕透,最後被逼得顫抖著跪在了祖師神像之下。
看到東方焱這麼無聲的跪下,大堂中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陳宇趁機宣佈:「今天相關人等面對祖師的自我審查,就到此結束,剩下的事由執法堂接手,等把前因後果完全調查清楚之後,再定相關人等之罪。」
異龍族的男女老少大多不情願就這樣結尾,但陳宇昨天剛剛大顯神威,這二祖的話一出,誰敢不服,只得慢慢的散去。
可執法堂堂主卻急壞了,等大伙散去之後,急忙跑到陳宇身邊:「二祖,這,這,不太好吧,弟子完全不能勝任審查這件事。」
陳宇巴不得盡快脫身,臉一黑怒道:「你敢不聽我的話。」
執法堂堂主快哭了出來,陳宇一看他那樣子,加了一句:「請四位長老一起幫你審查這案子吧,這樣可以了吧?」
堂主大擦冷汗:「謝二祖恩典。」
當日晚,陳宇在異龍村某屋內休息,白天裡,出了祖師祠堂那出鬧劇之後,他又走家串戶的以二祖的身份,對異龍族各個家庭加以慰問,進一步處理死傷者的後事等等,一天下來,只覺比跟龍族族長打鬥還要累,此時,老黑龍終於不知從哪跑了出來,渾身傷痕纍纍,卻要吹噓道它如何如何打敗了那條龍族的銀龍。
當陳宇問它銀龍在哪時,黑龍卻說跑了,陳宇直接無語,交戰了一天一夜,居然讓對方跑了,還有臉回來炫耀,看來黑龍就算強銀龍一些,也強不了多少。
再說陳宇剛剛靜下來,準備躺下來好好休息之時,就察覺又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來了。
陳宇不用猜,也知道來者是誰,當下只得勉力坐起。
當菲絲把那幾個人帶入之時,果然是四位長老及執法堂堂主。
幾個老頭扭扭捏捏,進來客套一番之後,才由執法堂主開口:「二祖,對那件案子,我們還是有些疑難之事,還需要您定奪。」
其實這個案子的整個脈絡已是出來了,審出結果只是時間問題,大長老獨孤天不認罪也不行,老族長東方焱、月芷青想遮掩也遮掩不了,就連族裡的老老少少,都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個大概,何況才由與在座的幾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這件事大體的經過就是,當年東方焱與月芷青發生了姦情,但東方焱已有妻子,並且為了維護族長的威嚴和清譽,加上東方焱的原來妻子堅決反對他另娶二妻,東方焱被逼無法,更不妙的是可能那時月芷青居然懷孕了,最後只得找一個背黑鍋的人出來,這個人就是月芷青名義上的老公,那個自殺的異龍族弟子。
另一條線索就是,大長老早有窺探異龍心法及族長權位之心,趁著老族長與龍族族長比武受傷之機,巧設陷阱,挑撥月芷青去找一直不肯見面的東方焱,在硬闖東方焱閉關禁地之時,月芷青意外傷了看護弟子的性命,又因事情鬧得太大,衝入東方焱的閉關內室之時,當場把正在閉關中的東方焱氣得吐血,走火入魔。之後,大長老獨孤天逐漸的掌握了移走了的總領導大權,並變相的把東方焱軟禁於山洞之中,名為東方焱淡離族務,實際上卻是被大長老所控制,而此時陳宇面前的四位長老以及執法堂主,都只怕脫不了干係,若不是他們睜隻眼閉只眼不作為,或是乾脆充當獨孤天的幫兇的話,東方焱為什麼會一直被軟禁?最後居然動真格要去抓捕月芷青,說明獨孤天自以為牢牢的控制了整個大局,這才會開始向老族長的人下手,而以前月芷青怎麼說也是老族長的人,誰敢動她?
還是那句話,人算不如天算。陳宇一來,夾領導異龍族打敗龍族之威,一下子完全扼殺了獨孤天所有的打算和幻想,獨孤天在被陳宇攔截打傷之後,自認難逃一死,乾脆把當年那件令東方焱與月芷青難以啟齒的醜事公佈出來,同時他這麼一公佈,也等於認罪,但已經達到把東方焱與月芷青拖下水的目的。
而至於月芷青名以上的老公,那個自殺的異龍族弟子,是不是被東方焱與月芷青,暗地裡廢去功力,這是案件的旁支,陳宇主觀判斷,看東方焱處理與月芷青的事,應該不是那麼一個狠毒的人,搞不好是月芷青一個人做的,而且事發時間、地點、當時的情景,只怕也相當的微妙,要月芷青說出來的話,只怕她也難以啟齒,試想當年月芷青青春美貌,而她名義的老公也是正值當年,又是名義上的夫妻,同住一屋會發生什麼……
又因為這件事跨時之長,長達三十年,並涉及到老族長東方焱、月氏姐妹的老媽,甚至跟陳宇也有些關係……誰也看得出來,陳宇跟月氏姐妹以及東方義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被強塞了一個燙手山芋的執法堂堂主及長老們,還非得來向陳宇討要如何審查和最終處理的意見。
陳宇也是明白人,想了想道:「這案子有點複雜,要你們辛苦了。我個人覺得家醜不能外揚,最好是找一個罪孽最大的人出來,嚴懲一下就算了,其他人嘛……」
「明白,明白。」幾位長老與執法堂堂主立即連聲附和,其實這也是他們最想要的指示,除了獨孤天這個可憐的替罪羊之外,其他人他們都不敢動真格的,所以即便是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也要先弄個正確的審查方向,以免誤人誤己。
幾個老頭得到了想要的答覆,這才安心的離去,一出外,五個老頭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二祖果然是二祖,精明之極!」一個長老讚歎道。
「這還要你說,昨天當二祖忽然出手攔下獨孤天時,我就知道這個人除了有強大身手之外,頭腦更是可怕,沒想到他居然是我族二祖。」
……
天地間黑白轉換,又是新的一天來臨,一早陳宇便來看望被軟禁的西耶娜,進門之時,一問守門的兩位異龍族女弟子,她們說西耶娜昨晚仍然不肯進食,不肯說話,一碰她就會流淚。
陳宇聽後心裡一緊,趕緊入內,昨天他沒來看望西耶娜,是怕刺激到她,畢竟……
這是一間全木製的房間,房間裡淡淡飄逸著木頭的芳香,兩扇長方形的窗子把外面的光線引入,使整個房間顯得窗明几淨,那擺放在房頭中間的小床也格外的顯得雅潔清新,然而床被仍然是那樣的平整,似沒被人動過,窗台之下,一個金髮少女木然的立於那裡,顯得那般的只影孤清。
「西耶娜!」陳宇輕輕地呼喚。
金髮少女毫無反應。
「西耶娜!」陳宇只得再叫,仍然一動不動,幾欲讓陳宇懷疑那是一件軟體雕像。
「你不要這樣,身體是你自己的,重新振作起來好嗎?」
「唉,你要我怎麼說,才會動一下。」
「西耶娜,還記得曼迪嗎?」
……
陳宇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他自己都懷疑自己變成了長舌男,事實上他已經是了,但西耶娜仍然臉眼皮都沒抬一下,若不是陳宇看到她還會呼吸,真以為她是件雕像。
最後,陳宇也發狠了,一邊回憶,一邊開始從第一次見到西耶娜的那一天說起:「還記得嗎?那天你忽然衝了過來,點我的名字,那一天我只記得你的眼睛好靚。」
其實那一天,陳宇只記住她的眼睛好亮,亮的那樣像只兇猛的母豹。
……
異龍村的野外。在一個飛流直下百米的小瀑布之邊,一個男子立如標槍的站在下面水潭邊的一塊巨大的圓石上,瀑布這個地帶風比較大,於是,只見他長時間沒修剪的長長黑髮,直向一邊飄拂,遮住了他半邊古銅色的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對著水潭喃喃自語,只是發出來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到。
終於再見面了。沒見面時,渴望著見面,見到了之後,心裡的感覺卻是那樣的奇怪,好笑,非常的好笑,他想大笑一番,可直到現在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男子一早就來了,可能天還沒亮時就已經站到了這裡。本來他就不想來,來了之後,想馬上就走。可偏偏這樣呆立了不知多久,直到太陽已經可以完全照耀到他。
忽然,他渾身一顫,若心有靈犀的向後看去,只看到一雙閃著淚光的無比明媚的眼睛。
一個絕代佳人緩緩而來,邊走,晶瑩的淚水像小顆的鑽石一般,不停的滴落,可他卻還要笑,並鼓足了所有的勇氣,飛身上了那塊巨石之頂,站在了他的身邊。
「你還記得要來這裡?」她任憑著淚水直流,仰起臉來,笑的問他。
「你還不是一樣,沒忘這個地方。」男子的淚也忍不住的奪眶湧出。
一陣沉默後,終於她痛哭出聲一把抱住他,男子渾身一顫,咬著牙任淚直流,忽然笨拙的叫了一聲:「妹妹!」
懷中人頓時一顫,如同被毒蛇咬到了一般,一把推開他……
但兩人所有的淚竟然立止,而後是無盡的傷感。
又一會之後……
她沉緩道:「這次我回來之後,父親才告訴了我一切,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義……」說著她的淚又直湧而出,飲泣道:「那一年在帝都,我那瘋子母親才告訴我實情,那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義郎,是我對不起你……」
邊哭著,她再次投入到他懷中。
東方義的淚亦復流而出,有些憤然的道:「這算怎麼一回事!我……」
一根纖長的手指放置到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話,月影無雙帶著淚光看著他,忽然湧現一絲羞澀的道:「那你要懲罰我嗎?嗯,讓你狠狠地吻我一次!」
「啊!」東方義也如被蛇咬一般的直盯著那柔嫩的紅唇,不錯!過去他不知吻過多少次,千萬遍也不厭倦,可現在……
他只覺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可笑更可悲更懊喪的事……
不過,還真別說,他心動了,尤其是聞到那似遠去了千萬年,卻又忽然來到身邊的幽香之氣,一時心神全被那紅唇所吸引。
「可以嗎?真的可以?那,那我來了……」
影無雙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過去的情郎如今的哥哥的吻,不過她的眼睛又偷偷的睜開了一絲縫隙,她想看看,難道這個傢伙敢真的吻自己,那,那他們以後該怎麼辦……
東方義一寸寸的逼近那吐著無比香甜氣息的紅唇,真的好香,真的好嫩,也真的很誘惑,可到了最後一寸時,他一把推開了她,皺著眉道:「我真的想試試,可沒了以前那種感覺,我怕,怕……」
月影無雙狡黠的看著他問:「無法面對以後是吧?」
東方義老實的點頭:「嗯。」
「就這樣?」
「說透徹一些的話,可能我們就算能衝破世俗的一切道德牢籠,可能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覺,我現在清楚的意識到你是我的那個……」
「哥哥。」月影無雙偏著頭認真的叫了一句。
「哈哈……」東方義終於狂笑起來,笑完之後,懊惱一揮手:「可你這樣叫,我也怪怪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
月影無雙撅起了嘴,讓東方義又是一呆,又有了吻她的衝動,可是……
東方義苦悶的看著前面的水花四濺的瀑布,想了很久,終於道:「還是剛才那樣叫吧,叫我名字的話,感覺沒了做兄長的威嚴,嗯,我會慢慢習慣的。」
月影無雙立即討好的直叫:「哥哥,哥哥……」
漸漸的,東方義一臉恐懼的看著月影無雙,一邊退一邊道:「等等,好肉麻,我受不了啦,緩一緩,啊——」
撲通一聲,東方義直從圓石上摔下,墜入水潭,當東方義錯那個水中冒起一個頭時,他又呆了,呆呆的看著瘋笑中的月影無雙,又看那笑顏中放射著璀璨星光的淚珠。
畢竟,那一段伴著花香的愛戀已經深深的烙印到他們的心裡。
另一邊的陳宇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想盡了一切辦法,硬是不能哄得西耶娜說出一個字,最後陳宇只得動粗,強蠻的一首抱著西耶娜,一邊準備餵她吃稀飯,門邊兩個異龍族女弟子看得直偷笑,但另一邊的菲絲卻冷著臉堅決不看屋內發生的一切。
「張開嘴!」
沒反應。
「你張不張?」陳宇火了。
可人家仍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你個小丫頭,敢跟我鬥,來人!」
兩個女弟子立即緊張的跑了進去,其中一個道:「這樣不太好吧,不能用強的。」
陳宇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女弟子:「叫你們去弄些好一點的湯水來,也算是用強嗎?」
個女弟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恍然大悟。
「要不要來一些菜餚?」一女子又突發奇想的問道。
「你們看著辦吧。」
等兩女搬了一大堆好吃食物過來,就見陳宇那個冷冷的女護衛不見了,再一看房裡,讓她們吃驚得跳起,同時雙頰通紅。
房間裡,陳宇居然嘴對嘴喂西耶娜吃稀飯,沒想到這回西耶娜肯吃了,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這怎麼不叫兩女又羞又驚!
沒辦法,陳宇也不想這樣,可是其他的方法都試過了,唯有這個辦法既不傷她,又能強行的餵她,當然一開始西耶娜也拚命的掙扎,只是慢慢的美男計成功,西耶娜屈辱的倒在了美男計之下。
當陳宇對西耶娜這種世紀般的吻結束後,西耶娜「哇!」的一聲大哭,奮力的捶打陳宇的胸口,哭著尖叫:「你殺了我的哥哥!」
唰!陳宇的臉變得雪白,這下完蛋了。
聽到西耶娜說自己殺了她的哥哥,陳宇當時就差點昏過去。
不過,陳宇仍然沒有放棄,而是立即下令,清查龍族前來進犯後留下的所有死屍、俘虜。
「不,不是吧,二祖,要把他們從,從墳裡挖,挖出來?」異龍族幾大弟子一聽這個命令,也差點昏了過去,其中一個說話時都結巴起來。
「如果在俘虜中找不到她的哥哥的話,那就挖,一定要挖!」陳宇說得斬釘截鐵。
擔任搜尋西耶娜哥哥任務的異龍族弟子這下真慌了,心裡直念祖師爺爺之嚇,但願能在俘虜中找出西耶娜的哥哥,要不只好去挖墳了。
「如果挖墳也找不到怎麼辦?」一個異龍族弟子問另一個弟子。
「笨!那樣的話,估計二祖爺爺就要帶著那個龍族小妞殺到龍族的老巢裡去啦,這說明她哥哥還有活著的希望嘛,最怕的是在死屍中找到那小妞的哥哥啦。」另一個異龍族弟子口水真噴的教訓著同伴。
很快龍族受傷被擒的戰士們都被帶出牢房,一個個都被異龍族以堅韌的鐵鏈鎖著,一走之時,「嘩啦嘩啦」的聲音大響,沒辦法,龍族的戰士一個個都是怪物,如果不用兵器,空手肉搏打鬥,異龍族弟子普遍是對手,相比龍族而言,異龍族的優勝之處是御劍術的遠程攻擊,以及近戰之時出神入化的劍技,而龍族戰士的優勝之處在於力大無窮。皮堅肉厚,所以他們被擒之後,雖然個個都帶著傷,卻都要以最堅固的鐵鏈鎖著。
陳宇是抱著西耶娜過來的,這是無奈之舉,雖然現在西耶娜並不拒絕陳宇吻她,可也僅僅是吻。除了陳宇強行的吻她,她無法躲開之外,她仍然很少說話,更談不上有一點點笑容。
看著陳宇抱著西耶娜出來,下面的龍族戰士都憤怒了,嗷嗷大叫起來。
「放下他,骯髒卑鄙的異龍族人。」有一個龍族戰士的聲音特別大,而且戴著鐐銬衝出來的他,兩個異龍族弟子上前都拖不住。真是龍變的!
但一下子西耶娜的眼睛卻大亮,聲音也變得無比的好聽,手兒也揚了起來:「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有你這樣的妹妹是我的恥辱,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這個龍族戰士狂吼了起來。陳宇只覺得他頭上金髮叢中的一綴黑毛,特別的顯眼,喃喃道:「可能他身上有異龍族的血脈,這就好辦了。」
西耶娜直接忽視了陳宇的意淫之說,又哭了起來,因為顯然她的哥哥不喜歡看到自己跟陳宇在一起,估計家裡的父母,會更加的反對她跟陳宇在一起,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因此一下子又哭得更凶。
陳宇看著五六個異龍族弟子,撲上去才按住西耶娜的哥哥。又感到有種想昏倒的**,他一拍額頭,心想大叫:「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想著陳宇心煩的直揮手:「把他們帶走!」
一個腦子轉不彎來的異龍族弟子走了過來:「二祖,那個『哥哥』,也帶走嗎?」
陳宇怪異的看著他,一拍西耶娜的肩膀:「那由你來做他的思想工作。說服他同意把這個美女許配給我?」
那異龍族戰士立即嚇得直搖頭,他寧願去說服一頭獅子從此愛上素食。
陳宇感到非常的頭痛,一回去對碧雲火電獸之王道:「你去說服西耶娜的哥哥?」
碧雲火電獸之王傻傻的看著陳宇,直接不明白陳宇在說什麼。
陳宇搖著頭走開,對開始願意走路的並緊跟著自己身邊的西耶娜道:「看來你無法回家,因為回去之後你定成龍族的罪人,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但你也不能高高興興的成為我的妻子。因為明顯你哥哥,還有你家裡的父母會堅決反對。所以你只能很委曲的就這樣跟著我了,等把生米煮成熟飯,並生下一個娃娃後,看看情況能不能好轉。」
一臉陰鬱的西耶娜頓時「噗嗤」一笑,接著又怒瞪陳宇,然而心裡卻默認了這個建議,只要哥哥沒死就好,反正她本來就想背叛龍族,投奔異龍族的……當然,表面上絕不能讓陳宇發覺她心裡的秘密。
憂心沖沖的陳宇完全沒意識,自己又穩穩當當的騙到了一個老婆,而且還是一個美麗的龍女,也許上天早已注定,他們要傳承一段龍族與異龍族的佳話,雖然目前龍族與異龍族的關係是糟的不能再糟!
西耶娜的事告一段落之後,陳宇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接下來在異龍族的日子,他發現忽然悠閒下來,沒有誰再來找他的麻煩。因為獨孤天與東方焱、月芷青那些極度麻煩之事,有執法堂堂主和幾位長老去處理,而這幾個老頭也發揮出驚人的聰明才幹,深諳陳宇的心意,無比緩慢的審查著那些複雜的案情。
當然,案子的結果出不來,不等於一些事情也就這樣拖下去,最少東方義與月影無雙化解了前嫌,這些天了,兩人像是在緬懷過去一樣,天天在一起,月影無雙似完全忘記正在基希納斯國發生的戰爭。忘記了自己主帥的身份,而東方義也恢復了過去所有的陽光,兩人一起練劍,一起踩以前踩過的路,一起探討內功心法,甚至試演雙劍合璧。
月芷青與東方焱則是像已經開始服刑一般,各居一室的開始了面壁生涯。
可月冰兒如何能對自己的老媽放心,估計最瞭解她老媽的人,還是她,對於月芷青來說,估計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關在一個地方不能出來,別看她老媽一把年齡了,但月冰兒知道她老媽最好動,所以,月冰兒只覺此時自己的老媽一定非常的苦。因此幾乎天天去看她老媽,而且一去就是半天也不出來。
石室中,月芷青輕撫著月冰兒的臉:「傻孩子,怎麼又來了?」
月冰兒一手疊上老媽的手,實話實說的道:「我怕你寂寞。」
月芷青別過臉去。一陣沉默之後,幽幽一歎:「這是我罪有應得。」
「不,媽媽……」月冰兒難過的撲入老媽的懷中。「除了姐姐那件事外,我覺得媽你沒有過錯,可姐姐的事是我們家事,陳宇他管不著,所以媽媽不用在這裡受苦,跟我出去吧。」
「傻瓜,你那個他在幫我們呢,若不是他,媽心裡的仇怨永遠也化解不了。你看到媽在外面好像很逍遙自在,其實心裡很彷徨,只要一睡覺就做惡夢,當年確是我逼死了他,其實他很喜歡我,也很愛我,那時他對姐姐也疼愛如親生,所以外人才看不出一點什麼出來。」
「那個他是誰?」
「他叫陳青山,你名義上的爸爸!」
「呃!」月冰兒噎住了,直直的看著她老媽,半晌無語。
月芷青的臉兒忽然緋紅了起來,幽幽道:「其實,其實……」
「什麼?」月冰兒聽得著急,可她老媽期期艾艾的,半天還是那兩個字:「其實」真快把她急死了。
驀的,月芷青的臉兒通紅起來,聲細如蚊的道:「其實……他不,不是……」
「唉呀,老媽,你還要不要說呀!」
月芷青笑看著自己女兒著急的樣子。越顯別樣的風情,她咬了咬自己的紅唇。低低的在月冰兒耳邊道:「其實……他不是個老實人……」
月冰兒晃了晃頭,呆呆的看著她老媽,慢慢的回味過來。他不是老實人?那,那……
然而只見月芷青的臉色一正,緩緩的說道:「我都這個樣子了,反正臉也丟盡了,女兒,還要不要老媽說實話?不過媽說了之後,你可不能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更不能因此恨我,答應了就告訴你,要不,打死我也不說了。」
「要!」月冰兒幾乎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她覺得能承受更大的打擊,還有什麼比老媽跟別的女人搶一個男人,而且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出來更羞恥的?
「好吧,乖女兒,那麼老媽就讓你分享這個隱藏在心裡,苦於無法說出的秘密吧!」
「嗯!」月冰兒點直頭,為了消除她老媽心裡的疑慮,還舉手發誓:「我一定一直愛我的媽媽,絕不反悔,若有實言,讓我嫁給一個怪物。」
月芷青微笑道:「你這個誓言還真夠毒的,不過發了等於沒發,那陳宇本來就是一怪物。」
月冰兒臉兒一紅,撅嘴不依:「什麼嘛,媽你快說。」
芷青點了點頭,悠悠說開:「其實,你青山叔叔是個怪人,他練功起來很刻苦,時常從白天練到晚上也不歇一下,表面上非常的老實,一開始老媽也對他很放心,從開始叫他睡客廳,後來不知怎的,他就跟我睡到一張床上來了,嗯,我記起來了,那次他說忘記了還有個老婆,還說他睡客廳不習慣,迷迷糊糊的就到房間裡來了,老媽當時看他怪可憐的,就相信了他……」
月冰兒聽到這裡臉色都紅了,啐了一口:「不要說了,真羞人,媽你不臉紅啊。」
其實月芷青的臉兒早就羞紅一片,並紅的醉人……
她接著幽幽道:「……那一次之後,忽然有一天晚上,我發現他摸我的腳,當時我又驚又怒,大罵他不要臉,他居然又說忘了有個老婆,以為是自己的腳跑到頭上來了……」
月冰兒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月芷青的頭已是低得不能再低,可能真的很想有人分享自己心裡最深處的秘密,加上又是自己的女兒,於是接著說了下去:「從那以後,他就經常的調戲我……」
「哇……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你還要不要聽?」
「要!」
「那就不要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媽就不是一個女人?何況那東方焱對我時好時壞,以為自己當了個族長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老媽心裡很生氣,知道嗎?所以,他傻里傻氣的侵犯我的時候,我有幾次就當沒有知覺……」
月冰兒這次沒意見了。雖然有點很惱火自己的老媽居然讓人侵犯,但卻又真的很想聽下去,於是只聽到月芷青繼續道:「那一晚他親吻了我,吻得很深沉,當時我的身上很燙。完全不知道反抗,甚至還抱緊了他,可在最後關頭。他居然對我說:可惜你是東方焱的女人,我們只能這樣了,他又說,他已經無法忍受,想離開這裡。」
月芷青的神色暗淡了下來:「那一天,他在村裡大叫一通,吸引了很多人去追。然後當眾跳下了霧隱谷……可是他走後,我才發現更喜歡的人居然是他,那時我開始瘋了,就想瘋狂的報復東方焱,我恨他!」
月冰兒聽得徹底的入神,居然不覺老媽可恥,反而只覺老媽是那樣的可憐,一陣沉默之後,哽咽道:「所以你才叫姐姐去接近東方義,可是你知道這樣給姐姐造成多大的傷害嗎?當最後姐姐得知東方義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哥哥後,她說,那時如果不是怕東方義遭受雪上加霜的打擊,她早就自殺了。」
「嗯。是我對不起你姐姐,都是媽不好,所以我要在這裡面壁一直到死。」
「不要。媽媽,我不要你這樣,你喜歡他就喜歡好了,說不定他還沒死!」
月芷青渾身一顫,大叫起來:「你說什麼?」
月冰兒有些怕了,低低道:「說不定他還沒死。」
「不可能,本來我也會有這樣的懷疑,可是那天他跳下之時。忽然……」
「怎麼樣?」月冰兒緊張的問。
月芷青痛苦的咬著自己的唇片:「忽然從谷底升起一道強光,我只聽他怪叫:不要啊——後來,我們就連他的屍體也找不到了。」
月冰兒只覺腦中一沉。心道:「這樣事也能碰到,難道那個名義上的便宜老爸被吸入了異空間?」
「你說什麼?」當月冰兒轉過背就出賣了她老媽,把聽到的全告訴陳宇時,陳宇驚得直跳了起來。這次他是真的跳起老高,而且直接跳到一顆樹上,在那樹上吹涼風。
下面的月冰兒大叫:「真是的!你那麼大的反應幹什麼,他又不是你老爸?」
陳宇心裡嘀咕不止,只覺這個世界亂了,全亂套了!
而且居然是同一個姓,而且那人的性格也像自己,都是那樣在人前裝老實,練功起來不要命的貨色。
n久之後,陳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大的安慰自己道:「還好,時間對不上,我前世都二十五了,這麼一來一回的……」
但是當陳宇再看月冰兒時,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
又在異龍村閒逛了幾天之後,陳宇決定回帝國,自從月冰兒那天說了她老媽的秘密之後,迫使陳宇想加速逃離這個地方,他覺得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是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有收尾。
幾大長老一聽陳宇要走,一下子慌了,連滾帶爬的找到陳宇。
「二祖,你不能走呀,這……這……」一個長老急得直冒汗的道。
「沒有什麼不能走的。新任族長的人選是吧,你閃以為我當族長合適嗎?」
幾個長老都誠實的搖頭,其實他們並不擔心這個問題,但既然陳宇說出來了,他們也就順帶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都心裡明白,陳宇既然是二祖,這個輩份就高了,一些年青的異龍族弟子已經明裡暗裡叫陳宇為二祖爺爺,雖然有些搞笑的成份,但卻如實的反應了陳宇現在在異龍族的輩份,所以陳宇在異龍族的地位是超然的,不適合當族長,也沒那個必要。那麼誰合適當族長呢?
立即,陳宇就說了出來:「你們想辦法把東方義留住。」
幾個長老立即大大點頭,不過一個長老又道:「二祖,你要想辦法讓東方義提高功力呀,雖然他已經不錯了,可是……」
陳宇一笑:「可是面對龍族族長時還不行是嗎?這個世上有幾個龍族族長?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我還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們。功力的提高只能靠自己,就算有那種靠外力速成之法,我也沒學會,所以你們這幾個老頭,要安安心心的苦練,只要能真的把一切看淡,又勤奮一點的話,自然功力就能很快提升上去了。」
陳宇教訓人的話,說的順口之極,可是幾個長老的臉成了豬肝色,別看他們都很老,其實還真被陳宇猜對了,他們真的迫切的想速成絕頂高手。
接著,又一個長老提出一個問題:「那些龍族的俘虜怎麼辦?」
陳宇:「當然是交給新族長處理,如果他處理不好,你們就罷免他。」
幾個長老又大大的出汗。
「二祖,那獨孤天他們的事應該怎樣一個斷決?」
這事牽涉到東方義自己的父親和二媽,陳宇估計搞不好東方義會秉公辦事處理,那就慘了,於是想了想道:「既然那一對都自動面壁去了,那就順著他們意思,讓他們繼續自動面壁下去,至於獨孤天那老頭,也只是窺測族長寶座,雖然造成的後果很嚴重,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他有悔過之心,就把他鎖在一個堅固的地方,以示後人。」
幾個長老嘀咕:「那還不如把他殺了!」
但這也不能怪陳宇,他只記得在神話裡,菩薩總是這樣處理被抓的妖怪,既然菩薩都這樣做了,自然有菩薩的道理,自己跟著做就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