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翅精靈族的中心村寨中,經過精靈人精心修整的樹林裡淡霧瀰漫。
陳宇在這樹林裡跟西爾維婭做臨別時的最後一次談話。
戴上了女王之冠,穿上了「雲裳」的西爾維婭顯得與以前不同,無形中就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
「我怕……」但西爾維婭一說話還是暴露了原形,原來她還是那個在他面前顯得嬌弱的女孩。
陳宇勉強一笑,其實他的心情也不怎麼樣,俗人知道對西爾維婭同族人的懲罰沒什麼不對,但在理論上是一回事,在感情上,他仍然感到有些迷茫。
「別怕,我會在後面你的。」他本來不想這麼說,可最後還是說了,於是就看到西爾維婭朝自己飛來,他小心翼翼的接住她香柔輕軟的身子,看到站在自己手心上的西爾維婭無比粉嫩的小臉上泛起動人的緋紅。
西爾維婭勇敢的望著他,等待著什麼。
陳宇把目光移向一邊。
所有的微妙情感,都在這等待與忽略中有了結果,西爾維婭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好了,親愛的女王,振作起來,別忘記你現在肩膀上的責任,你是一個聰明的女王,我想不需要過多的影響你日過對族群的管理,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守住你們的傳統的同時,爭取融入到帝國的社會中,族群的地位是靠你們自己去爭取的,一個閉塞的族群,只能讓別的族群把你們當成怪物來抓捕。」
爾維婭很順從的應聲,現在的她可是百分百信任陳宇。
「那好,我要跟你說的話就這麼多,我走了,你多保重。」
說著,陳宇輕輕的把西爾維婭放入空中,轉身便走,林地之外,親衛軍已經整裝待發,另一邊是新女王的衛隊,看那些高度警戒的衛兵的樣子,顯示他們已經接受了新的女王,並忠心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陳宇大步的離開,忽然身後傳來細嫩的聲音:「陳宇!」
他回過頭,只見西爾維婭淚流滿面、不顧一切的飛了過來,停在他眼前的空中,這回陳宇沒有迴避她溫柔心碎的目光,兩人凝視了許久,最後還是陳宇低低道:「多保重,其實不管我走到多遠的地方,你會感覺到我就在你的身邊。這次回帝都,第一件事就是幫你們在帝都設立一個部門,專門處理你們與帝國其他族群的糾紛,或向最高層投訴,這部門的負責人將可以直接與宰相府、內閣打交道。出現重大事情,甚至可以面見皇帝,遞交你們的申辯和抗議。」
西爾維婭迷糊的點頭,這個對於她們族有著無比重大意義的事情,竟然被她自動忽略,見陳宇又要走,忍不住顫聲道:「我可以不當女王嗎?我要跟著你。」
陳宇身子已經轉過了大半,聞言笑著回頭:「你跟著我幹什麼呢?」
西爾維婭臉靨通紅:「當你的女僕。」
「哈哈……」陳宇大笑:「我可不敢要你這麼高貴又美麗的女僕,別胡思亂想了,再見!」
西爾維婭望著陳宇決絕而去的背影,放聲痛哭起來。
陳宇雖然聽到她的哭聲,卻越來越輕鬆,因為他知道她很快回發現當女王的好處,老天其實是很公平的。失去了一樣,就會得到一樣。
有二十萬帝國大軍,誰都能平定三族之亂,可並不是誰都能討到這個「美差」,當陳宇回到帝都,圓滿的完成了平定任務之後,預示著陳宇成為帝國事實上的第一紅人、第一炙手可熱的權臣,亦是第一位背景複雜、勢力盤根錯節的、很是神秘的一品大臣。
另外,仍然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消滅三族的叛亂軍隊,有帝國精銳的二十萬大軍在手,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有人說,連土匪都能做到,關鍵是三族戰後重建。如何讓三族在戰亂之後,重新歸服帝國的統治,並在國家的發展進程中,發揮積極的作用,這才是重點,也是所有文武大臣最頭痛的事,以前往往軍隊一走,由於帝國內部的各種利益的交纏,以及那些精靈族、矮人族對帝國統治階層的仇恨心理,那些地區很快便會亂象再起,即便是最正直清廉的主事大臣,也會陷入束手束腳,,進退不得的境地,最後功敗垂成。
但這次陳宇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隨著他的人回到帝都,三族亦是迅速的回歸到全新的有序狀態之中,俗人三族死了很多人,可是比起以前,三族就像病癒的患者一般,各行各業迅速的復甦及重建,族群安定,新的女王、族長、矮人王紛紛向帝國表達了最大的臣服意向,並且這不是表面上的宣揚性的東西,而是任何帝國官員,都能夠去到三族活動的區域中現場論證,因為三族忽然以高度的開放姿態,向帝國敞開他們的領地,任是誰只要有錢,就可以去參觀,去旅遊,去論證這三個族群在戰後的社會狀況。
當然,在這背後是陳宇的一系列努力的成效,首先陳宇爭取到了克林特的全力,允許三族在帝都設立行政機構,一改三族以前的躲藏與仇視心態,在帝都戰時他們新的族群的風範。其次克林特發佈全新的消除種族歧視的法令,與過去不同的是,新法令明確的寫上了對破壞種族和平相處的人的制裁細則,特別是在對於非法捕奴手和非法奴隸販賣者嚴厲打擊條例上,明確的寫上了觸犯此條例者,最高可以執行死刑,而且成立了一個專門監督和打擊非法捕奴與販賣奴隸的部門,不用說這個部門的最終掌權者就是陳宇,除了陳宇之外,還真的沒人能夠勝任此職,因為除了陳宇之外,別的帝國官員根本鬥不過內斯、馬蒂爾控制的奴隸販賣集團。歡迎訪問——
在新的維護帝國種族和平相處法令發佈的背後,更有陳宇向克林特遞交的帝國新的發展方向的建議。否則克林特是不是會答應陳宇之前的一系列要求還是一個未知數,因為很顯然,新法令會損害帝國傳統的保守力量的利益,而保守力量是克林特信賴的維護和鞏固皇權的基石。
但陳宇還是說動了克林特,讓他消除顧慮,至於陳宇是如何說服克林特,這是一個秘密,全帝國官員,都想得知這個秘密,可是無論是誰都無法破解這個謎團。一些敏感的人,只隱隱感到背後有一隻有力的手,開始咋啟動著一個影響全帝國,甚至是全神撫大陸的治國方略。
這些天,內斯對陳宇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至,一回家見到東西就摔,他脾氣暴躁到了誰見誰怕。
「什麼東西,一個外族人居然能夠得到如此的信任?帝國已經沒有能人了嗎?」內斯在家中歇斯底里的狂吼。王府之中,所有的家屬、管事、下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觸內斯的霉頭。
忽然,有下人畏縮的報告,帝**務大臣德爾撒及帶兵親王馬蒂爾前來拜訪。
內斯正要找他們,聞言怒氣立馬得到了緩和:「快請他們進來。」
很快,三位帝國保守力量的代表坐在一起交換意見。
馬蒂爾一開口便顯示了一直以來的強硬本色;「我看有必要盡快的除去陳宇,他已經讓我忍無可忍。」
德爾撒凝重的點頭:「陛下不知聽了陳宇什麼樣的花言巧語,竟然閃電般的做出了一系列的主張。而且跟我們連個商量也沒有,可明明陳宇有竊國之心。」
內斯聽的兩位的發言,一愣之後,反而笑了,恨歸恨,但他比這兩位清醒多了,一頓之後,陰柔的道:「我知道兩位的想法。但現在無論如何不是去逼迫陛下除去陳宇的時候,何況……」
內斯說著忽然停了下來,怪異的掃視了馬蒂爾與德爾撒一眼,馬蒂爾怒氣沖沖的道:「何況什麼?是皇帝下不了那個決心嗎?我們就是跟陳宇拚個魚死網破,也跟他鬥定了。上次只是我們還沒有下定決心,而這次我們應該先除陳宇再說,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干,還有,如果我們真的能夠摒棄一切私心,全力聯手的話,我不相信除不了陳宇。」
內斯看了看怒氣滿臉的馬蒂爾,深知這位皇帝是帶兵帶多了,總是有那一股牛頭人般的蠻幹想法。
「嘿嘿……」內斯怪笑一聲,繼續道:「你們以為我不想嗎?但我要提醒兩位,我們面對的這個對手,不會是一般的對手,二十一個極度陰狠的對手,我最擔心的是在我們沒動手之前,他就有可能動手了。」
馬蒂爾一聽大怒:「他敢!」
內斯瞟了馬蒂爾一眼:「如果你是陳宇,你敢不敢?明裡暗裡,他只要幹掉我們三人中某一位……就說,如果我完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們還敢對他動手嗎?別忘了,我們的大賢者、大聖者都對陳宇深為忌憚,讓他們聯合起來,都不敢對他動手,何況是他想幹掉我們當中某一個?我想不出要用多少軍隊來保護我的安全。」
在帝都權力的中心,刮起一股詭異的表面上異常平靜的風潮之時,相繼的,傳言有幾家大型的娛樂場所將出現,事實上在帝都的東南西北各處,都有幾塊巨大的空地開始興建樓宇,說明這個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很快,又有人傳言,這幾家說是要建造大酒店、夜總會的背後老闆居然是陳宇。
有人就笑了:「嘿嘿……陳宇要幹什麼,改行從商了嗎?」
不過,知情人士判斷,陳宇完全是有那個財力在同一時間內,在帝都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繁華都市中,一下子建造數座大型樓盤,開設大型酒店和夜總會,而且之前陳宇在精靈族抓捕而來的那些美麗的精靈,一個也不見,說不定就是準備全部投入到這些場所之中,幫她賺取金幣,無疑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比直接販賣強多了,而且還可以避免與新的法令相衝突。
不錯,在帝都開始興建的非官方最大的幾個建築群,全是陳宇之作,而且那裡面居然有克林特的股份,這個秘密要是一說出來的話,全帝國的平民和貴族,只怕都會下巴墜地,當場暈倒。
當然,這麼有趣、驚人的秘密,陳宇和克林特都守口如瓶。
於是,陳宇在家中,也琢磨著是把蘇菲接到帝國來的時候了,不過他不想再讓蘇菲從政,而是讓她從商,就讓這個女強人在這個世界樹立起全新的商人風範,他也想看看,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人對商人的看法,連帶的把妮可她們也接過來,讓她們在帝國的魔武學院裡接受更好的指導,她們是不是可以像西耶娜、雅芙那樣,成為帝國魔武學院的「特例」?
與此同時就是,陳宇開始頻頻現身在帝國馴獸界,以軍務副大臣的身份,跟帝國的馴獸師總公會會長等人談話,要搞某項革新的話,觀念是最重要的,所以這種洗腦工作是必須的。
再者,陳宇一回到家裡,也很忙,月真人居然還沒有走,而是加強與陳宇的關係,監督、逼迫陳宇練功,同時不知懷有什麼目的,居然不遺餘力的強行傳授陳宇更深一層的御劍術。
這一晚,月真人把陳宇叫到面前,她還是那一股子神秘幽冷的樣子,直視著他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學習真正的御劍術,你那把驚塵劍雖然是好劍,但其實它不能發揮御劍術的強大威力,你要有一把飛劍才行。」
陳宇一聽,心裡十分的興奮,他早對月真人手上的那把二寸不到的小劍非常的感興趣,沒想到對方居然主動的提出這件事,難道他要送給自己那種絕對是神品的小小劍?
看到陳宇那垂涎欲滴的樣子,月真人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好氣的道:「那樣看著我幹什麼?好吧,我告訴你,我可以送你一把飛劍,不過……」
陳宇的心被她懸得高高的,一聽有飛劍可送,也情不自禁的樂得臉上開花:「真的太感謝真人你了,不過什麼,你要什麼就直說。」
月真人一歎,有點恨陳宇不成器的感覺,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會對世俗的那些東西感興趣嗎?好了,不用失望,只是我也沒有什麼多餘好飛劍,暫時只送你一把將就可以用的次品吧,這是我以前剛學御劍術時,一位老頭送給我的,以後你想要一把好點的飛劍,只怕還要去找那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