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覺得很尷尬,非常的尷尬,似才發現當月影無雙的手下居然這般的心裡感到怪怪的。
不過這也很正常,陳宇剛來亞斯帝尼之時,雖然月影無雙任命他為河圖軍團的首席參謀官,但那時,在公務上,基本上陳宇不用跟月影無雙打交道,可現在不同了,又是在即將發動國家戰爭之即,統帥可是對下屬握有生殺大權的,不服管教,嘿嘿,拉出去斬了。
可在陳宇的心裡,除了月影無雙那他也不得不承認的美色之外,她在他心裡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反而他對她有些不屑,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之下,被月影無雙責問,又受到追究責任的威脅,陳宇心裡怎麼會好受,那種滋味真是無法形容。
見陳宇久久不吭聲,陳宇不急,月冰兒倒是替他急了,「說啊,你發什麼呆嘛?」說完,月冰兒一陣臉色,狠狠的瞪了陳宇一眼之後,扭過頭不去看他,似乎一切都怪他。
月影無雙掃了自己妹妹一眼,目光又轉到陳宇的身上,等待著。
事到如今,陳宇心裡暗歎一聲,只得接受事實,老實的回答道:「理由我已經跟尤滋蒙老將軍說了,出外野訓,同時尋找新的運輸保障路線,以備應急。」
月影無雙感到一陣子無奈:「你這個理由太勉強,根本就算不上理由,好吧,我就當這是理由,那麼你拉出的軍隊呢?」
「還沒有回來。」說出口後,陳宇有些後悔當初自己的那個決定了,為什麼要私自裝備軍隊?他們的死活關他什麼事?
不過,隨即陳宇感到就算這事回頭再來,他仍然會那樣做,因為他不是那種可以忍受跟著自己的部下與軍隊,穿著那樣的破爛盔甲與拿著那樣砍樹也砍不動的武器的人,這個世界什麼最珍貴?是生命,特別是跟自己有關的人的生命。
然而,月影無雙又如何能接受這樣的說法,一聽之下,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冷厲的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他們還需要幾天才能回歸,不過你放心,我保證後勤部不會誤事。」陳宇自己也感到這種話,在國家戰爭之前,太無力了,自嘲一笑又補充了一句:「我領罰,但是拉出去的部隊。請給他們再多一些時間,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月影無雙瞪著他半晌無語,最後才狠狠的道:「陳宇,你好大本事,我對你難道還差了嗎?可是你先是與巴拉克走近,現在又在如此重大軍情之前,胡亂帶著一萬軍隊外出,而且眼前大戰臨近。那麼多的軍隊還在外面鬼混,我不得不處治你了。否則我無法樹立軍威,不過今天就算了,明天你等著接受對你的處罰吧。」
「是!」陳宇覺得她們這句話痛快,抬手敬禮,不就是降職或是剝奪他的兵權嗎?那正合他意,他本來就不想參與這場戰爭,就算要反動戰爭,也只能是在他的最高統帥的情況下。
第二日,巴肯要寒之前風聲鶴唳,帝國十萬精銳大軍帶著滾滾煙塵趕到,看來,月影無雙已是決定採取先集中兵力,打開科摩尼國境大門,長驅直入之後,再做是否分兵的決定。
十萬大軍趕到之後,統帥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竟是就是肅整軍紀,而拿來以儆傚尤的居然就是當著幾百名高級將領的面,判罰陳宇不經統帥允許帶著一萬軍隊外出,並且一萬軍隊至今未回之事。
當日的統帥之府內,一路辛苦起來的兩大軍團的將領,以及先前來到的種馬軍團的高級將領肅然而立,對站在中間聽候月影無雙判罰的陳宇,沒有幾人是有同情心的,絕大多數還帶著幸災樂禍的心裡,等著看陳宇慘兮兮的下場。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不為陳宇感到擔心的,最少喬安娜心裡的擔憂與焦急全表現在臉上,纖眉緊鎖的想著等下如果月影無雙的判罰太重,如何替他求情。
對於陳宇,喬安娜仍然像以前一樣,感到非常的矛盾,平時她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好人,可是一旦他出了事,又感到此時她不站出來誰站出來?在危急時刻喬安娜不自知的把自己當成了陳宇最好的朋友。
統帥大案之後,月影無雙念了一通陳宇的罪行,冷面道:「念是初犯,這次我就先記錄在案,如有再犯,加重處罰,不過警示性的處罰是免不了的,來人,把糊亂調動軍隊的陳宇拉下去,重責五十軍棍。」
月影無雙這個判罰一出,下面將領們面面相覷,太輕了吧,打五十軍棍就行了?但他們也不想想,作為一個軍的司令官,居然要挨十五軍棍,皮肉之苦是次要的,重要的面子,若是換其他任何一位大統領,只怕一個月內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本想為陳宇求情的喬安娜一聽這個判罰,無語了,她覺得不好出面求情,這個判罰對於,五十軍棍也許會把人打得半死,可陳宇是什麼人,打他一千軍棍只怕也是跟他撓癢癢,但喬安娜也想到就算判打陳宇一軍棍,只怕這傢伙也會大是難堪,搞不好會對月影無雙記恨在心,那時陳宇與月影無雙的關係搞不好會因此出現危機,以她對陳宇的瞭解,那樣其實對月影無雙來說是大大不利,因此,她又覺得月影無雙這個判罰有欠斟酌。
但統帥說出的話能更改嗎?喬安娜又想,如果自己是月影無雙的話,也不好在這件事處理陳宇,想來想去,也許這個判罰是最好的選擇,一時喬安娜感到了月影無雙心裡的為難之處。
幾個侍衛衝了出來,張手便向陳宇的手臂抓去,卻不想抓是抓到了,卻使出了他們吃奶的力氣,分毫也扳不動陳宇的手,陳宇微微一彈,幾個侍衛頓時色變,連退了幾步。
頓時,一些將領面露喜色,他們就盼著陳宇不聽判罰,現在只要月影無雙一聲令下,幾百人撲上去,還怕他有通天本領?那也不是束手就擒?那時他的罪就大了。
上面,月影無雙心裡一緊,忽喝道:「陳宇,你敢不服?」
陳宇淡笑道:「我自己手。」
月影無雙聽得默默無言,將領中,格裡菲斯終於忍不住的站出來,怒聲譴責:「院長,哪有這樣受罰時,不能讓侍衛近身的?這樣還算是受罰嗎?他心裡根本就沒把院長的判罰放在眼裡,因此我請求院長對此人加重懲治,一定要打掉他的傲氣,否則實在影響太壞。」
接著種馬軍團的軍團長尤滋蒙也站了出來道:「格裡菲斯將軍說的極是,末將從未看過以這種態度對待上級判罰的,何況這是在臨戰之前,絕不能讓這種歪風成長下去,請求院長大人……」
「住口!」月影無雙冰冷的目光掃向尤滋蒙,尤滋蒙感到月影無雙眼跳佈滿了殺機,而且這殺機卻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不是陳宇,頓時一陣膽寒,再也不敢開口。
實際上尤滋蒙早知月影無雙治軍風格,月影無雙在帶兵之初,一日連斬十將,從此凡在她手下任職的將領,沒有敢抗命不遵的,只是這次為什麼她卻如此能容忍陳宇?
不說尤滋蒙想不通,就是在場的將領幾乎沒有人能想通這個道理,只有月影無雙自己,以及陳宇明白,月影無雙不是不想重挫他的銳氣,而是無法下手,若是強行下手,那麼對雙方都不利,最後月影無雙的損失將大於陳宇的損失。
再說陳宇現在還算是泊羅國的借將,陳宇一不高興,隨時拍屁股走人,那時她再也沒有挽回局面的餘地。
她還有一個更擔憂的事情,她不想東方義的那一幕再現,而且這次還是在自己的手裡,逼反他的話,那更讓她心裡難安。
如此多的理由,讓她如何能強硬起來,再說,這實際上這次事件,並非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在她的心裡,也感到五萬後勤軍過於龐大了些,分出一點人手去幹別的事情,至少此時無關緊要,陳宇不想低下那個頭,就由他了,她想,男人都是那樣死要面子。
帥府大堂之下,陳宇站著承受刑罰,大堂侍衛有了開始的那一幕,也不敢上前按住陳宇,讓他下跪,兩個行刑手,聽得口令,悶頭狠力的向陳宇的屁股打去,讓他下跪,兩個行刑手,聽得口令,悶頭狠力的向陳宇的屁股打去,弄得頭破血流,頓時大堂之中,將領們大是驚詫,又限於月影無雙過去的威懾力,不敢喧嘩,只得強忍著關注下去,還好行令侍衛機靈,喝退那兩名刑手,換上兩名新的行刑手,新的行刑手有了前車之鑒,哪敢用力狠打,輕輕的意思了五十下便往旁一立。
行令侍衛上前通報五十軍棍的處罰完畢,月影無雙也沒再看陳宇一眼,疲乏的一揮手,此事就算揭過。
當日,陳宇借口自己屁股痛,早早的離開統帥府,只留下仙妮婭等後勤軍的一些高級將領,參與戰前軍機會議,又再一次讓月影無雙差點下不了台,當日的軍情會議也因此早早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