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總管一聽之下差點昏倒。
「我說明天集結大軍,開赴布魯塞國邊境,對布魯塞國進行軍事打擊。」陳宇再次字正腔圓地說了一遍。
老總管只覺頭大如斗:「大人,此時陛下……」
陳宇凝視著老總管的白髮,輕輕一歎:「讓您憂慮了。但是,在對阿爾美尼用兵之前,我已是下了決心,一定要懲戒布魯塞國。」
陳宇此話一出,老總管知道勸說無望了,苦笑了一下,輕柔地道:「既然大人已經決定了,那麼老頭就陪你去見識一下吧。」
第二日清晨,格勒馬城內軍隊,稍然無聲地一隊隊開出城外,陳宇特意地陪同著老總管坐於一輛馬車之中,輕笑道:「總管大人,這麼早就把您給弄起來,真是不好意思啊。」
「放心,老頭我這點折騰還是經得起的,就只怕那布魯塞國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啊。」埃德加似忘了昨晚的憂慮,睡了一晚,再起來之時,已是顯得精神煥發。
而在格勒馬城的軍隊,剛剛一出發之時,兩隻急速鳥軍情魔禽已是從格勒馬城飛起,撲騰著越膀飛向東方。
自從陳宇率軍趕赴狼魂要塞,實際上一直被布魯塞國密切地關注。當陳宇率軍大敗阿爾美尼十萬大軍之後,布魯塞國的皇帝已是緊急下令,讓增派的軍隊立即回國都,同時秘密派人到泊羅國國都說情。在暗中向包括宰相范在內的諸多大臣送出重禮之後,老皇帝對此事做出的批復是:「以此為戒。多多反醒,莫要再生事端。」
事實上泊羅國老皇帝及大臣們,心裡都對布魯塞國忽然兵壓邊境的用意一清二楚,布魯塞國是衝著陳宇來的,而無意也無膽對泊羅國進行侵犯。所以當布魯塞國派出使臣,送出諸多大禮,又退兵之後,老皇帝與大臣們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了。
布魯塞國也以為萬事大吉。但自從陳宇侵佔了阿爾美尼南方之城瓦倫數十日,大勝而歸後,立即布魯塞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裡來了,然而又對這位泊羅國地北線邊防軍大統領的性情,把握不住也不知怎樣才能滿足陳宇的口味,說穿了,其實是他們捨不得花那個大價錢去平息陳宇心裡的怒火。
所以自從陳宇從阿爾美尼回來之後,布魯塞國一方面派人盯著陳宇在格勒馬的動靜,一方面也在探討著如何應對這位大統領可能的報復。
一些大臣認為,陳宇有可能縱容其軍隊,騷擾邊境。或是讓其軍隊扮成強盜在他們地邊境區域內搶奪財物,認為只要他們那邊小心謹慎地提防一段時間,也許就能過了那一個檻。也有大臣認為,陳宇或許終究會提出條件。那時再視陳宇提出條件苛刻與否,給予適當的滿足,若是只要個把美人,或是幾百萬金幣就依了他算了。
布魯塞國的軍務大臣更是在私下裡說:「乾脆就送上一百萬金幣給這位大統領拉倒。我想他們的皇帝都表了那個態,這位大統領難道還能抗逆皇帝的意思,悍然入侵我國不成?!」
其實老總管對陳宇之所以一回來,就要對布魯塞國用兵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昨晚也只是表示了一下陳宇這樣做在皇帝那邊的不好影響。說過之後,晚上睡在床上,更是想了個透徹,縱觀陳宇的心性,輕饒布魯塞國已是決不可能的事,何況布魯塞國竟然愚蠢到放著正主不來賠罪道歉,背地裡卻在泊羅國的國都大肆活動,也不知布魯塞國的皇帝與大臣們是怎麼想的。不過老總管後來又想轉,若自己是布魯塞國的臣子,只怕也難以知道陳宇這今年青的,剛剛上任的北線邊防軍大統領有多麼地可怕,何況布魯塞國沒有哪位大臣與陳宇有私交。諸多原因讓布魯塞國失去了在第一時間內,與陳宇溝通接洽的機會。他們也更沒有想到,這個泊羅國北線邊防軍大統領,發動戰爭利器,根本不需要準備時間,在率兵回國之後掉頭就殺向布魯塞國……
在堅冰堡壘軍團清晨於格勒馬出發之時,火煉與狼魂要塞的兩大軍團,也由兩位軍團長親自帶兵,各領二萬人馬在昨晚之即已是動身前來與陳宇匯合。
現在不論是埃爾維斯還是蘭塔、伊格納次都大是嘗到了與大統領一起出征的甜頭。阿爾美尼之行後,三位軍團也都是暴富流油,個全身家倍增,分到的財寶珍玩不計其數。總之,按照陳宇的話來說,凡是隨他一起出征的將領與士兵,只要有好處,大家一起分享,決不讓任何人落空。因此從將領到士兵,聽說又要對布魯塞國出兵,當場就心裡樂開了花。但同時那些跟著陳宇打過兩次仗後的將領與士兵,也品味出了統領大人地狠,對別人狠的同時,對自己也狠。那樣一種無聲的影響力,使得軍隊也首先從內心開始向著一種嚴於對己的冶軍方向發展。這也是在埃德加撞到堅冰堡壘軍團第三大隊出城之時,感觸到的那種說不出的軍隊之魂,那是一種形式上的教條冶軍方式無法能達到的境界。
而現在馬車中的埃德加又再次感覺到了那種鋼流般的行軍氣氛。只聽到車窗外一片的車馬之聲,卻少聞人之聲,有的也只是將官的命令聲。
埃德加再次無法想像陳宇,為何能在短短的二個月之內,讓軍隊發生如此的變化?他頌布了非常嚴格的軍律嗎?還是狠下苦功紮實地對這支軍隊進行了一翻整訓,可時間呢,他不需要時間麼?
而且那一種內在的東西,也不是一支二流的軍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訓練的出來地。
於是,埃德加在打開車窗簾看了看外面幾眼之後,轉過頭後再次感歎道:「大人,老頭我真服了,能不能問一聲,你是用什麼方法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把他們變成一支真正的軍隊的?」
陳宇笑了笑,本想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但一看埃德加那一臉認真、熱切之情,當下也只得認真道:「我並沒想做什麼,只是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在我的信念裡,就算是街頭上地一個乞丐,也是一尊神,只要喚醒他,那麼必然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乞丐在你們面前出現。」
埃德加聽後,越想就越感覺這話極具深意,眼中的光芒也因此越來越亮。忽然他笑呵呵地問道:「那麼,那個乞丐轉變之後,又是會怎樣呢?」
陳宇笑道:「極品乞丐!」
「哈哈……」埃德加不由大笑起來。
當太陽冉冉升起。光明照耀大地的時候。三大軍團兵合一處,頓時六萬大軍像一條綿延的長龍,極具壯觀地出現在那條大道之上。
而最前面竟然就是統帥部。陳宇向來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已是成了慣例。因此將領們也都有樣學樣地走在士兵的前面,在戰時也沖在士兵的前面。還是應了那句話,上行下效,有什麼樣的統帥,就有什麼樣的部隊。只聽飛馬趕到最前面的兩大軍團長,大聲地高喊:「薩耶雷特軍團軍團長埃爾維斯前來向統領大人報到,我部已經按時到達,請指示。」
「阿爾依軍團……」蘭塔也大聲地說著埃爾維斯同樣的話。
當陳宇掀開車窗簾之時,埃德加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官品如此之高的兩位軍團長,在陳宇面前也表現得如士兵般地聽話,可見這支軍隊上下級之間的管理之森嚴。而一旦長官的每一句話,都成了士兵們習慣性嚴格服從的命令的時候,那麼在戰場之上,軍隊便會像鐵流一樣的,依令而動,而不會因為危險或是死亡的威脅而慌亂。
埃德加只覺此趟之行,在陳宇地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但細想之下,陳宇並不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他只把人性中最需要顯露出現來東西,加以呵護以及適當的抬高,把人性中不需要顯露出來的加以大力地掩藏。這樣人們看到他的軍隊的時候,一眼看到的都是閃光的亮點,而看不到那些掩藏起來的弱點。
一旦人們的弱點暴露在陽光下的時候,人們也都會變得自私、自卑或自傲、互相不信任、畏縮不前。
到了下午五點時分,當泊羅國北線邊防軍壓至布魯塞國邊境線的時候,布魯塞國的三萬守軍已是亂成一團。無數只軍情急速鳥魔禽急飛往他們的國都,但由於陳宇的軍隊來得太快,當布魯塞國國都接到消息時,注定來不及做出及時反應。何況布魯塞國的辦事效率也是與泊羅國差不多,向來是此國一些反對行事托拉的大臣們極為頭痛的問題。
而陳宇之邊,六大軍團八萬餘兵力,二話不說地便先猛撲向布魯塞國邊境第一座城市。因為布魯塞國的邊區兩大軍團根本不敢與陳宇之軍在外一戰,兩大軍團全龜縮入兩座城中。這兩城也全扼守於布魯塞國西南方邊區的東西方向兩大要道之上。雖然陳宇可以率軍繞過此兩座城殺入布魯塞國腹地,可一來若要繞道的話,那麼必然最少也要走三天的路程才可越過一片丘陵地域,才能進入布魯塞國的腹地;二來,陳宇根本就不想繞道,因為這次他是立意要給予布魯塞國重重的懲罰。
布魯塞國的菲雅德與阿斯納塔兩城,相距三百家裡,是兩座漂亮的莊園之城。這兩座城市的人口分別是三十萬與二十七萬,也都是兩個三級城市。當泊羅國邊防軍越過兩國自然分界線——班克河長驅直入之時,一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原野,金黃色的麥田,翠綠的果林,時時可見農用風車之房,依著緩坡而建。在風的推動下那風車輪葉緩緩地轉動著,似乎還能聽到那手風琴歡快的節奏,而一群青年男女們在勞作之餘,正激情奔放地手拉著手跳著歡快的舞蹈。
當然,此時泊羅國的邊防軍幾乎難以看到一個布魯塞國的農民,牛羊也為此絕跡,只有野鳥與野狗還在四處流竄,在遠遠警覺地看著大軍的到來。
陳宇在兵發佈魯塞國之前,已是定好了作戰目標,做出了讓八萬大軍集中兵力直接殺向阿斯納塔城的決定。不是陳宇不相信幾個軍團的作戰能力,而是現在除了堅冰堡壘軍團較快地走向正規之外,其他五個軍團仍然不被陳宇看好。他覺得這五個軍團在佔優時,還可在數量上嚇嚇敵軍,給敵軍更多的心理上的壓力。而一旦進入僵持階段,那麼敵軍將會發現,這些軍團有多麼的脆弱了。何況還是攻城之戰,莫要弄個傷亡上萬,才攻下別人的一座城,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作為軍隊的統領,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全軍的傷亡減到最低,在能獲勝的前提之下,首先考慮的就是士兵的生命。因此陳宇寧願慢一點,也要先把幾個軍團都集結在一起,這樣都可在自己的指揮之下,二來也可集中兵力,更加容易地先破一城,雖然從兵力上是完全可以兵分兩路的。
在大軍爬上一道緩坡之後,阿斯納塔城已是出現在眼皮之下,看上去那像是一座白色的城市,剛好扼守在一個地形上的喇叭口上。那白色城牆的前面是綠與黃組成的田莊風光。
此時離進攻目標只剩下了幾里路程,陳宇與內務總管埃德加也都走出了馬車,騎著馬在緩坡之上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阿斯納塔城。
只聽陳宇道:「這是一個收穫季節。可惜了,那片城下的農田注定是要被踐踏。」
埃德加呵呵直笑道:「是啊,可惜了那片麥田。」
在陳宇與埃德加輕言淡笑之間,大軍卻是驟然地加快了前衝的速度,並且一隊隊橫排開來,直衝向阿斯納塔之城。一時城內警聲大作,一隊隊軍隊與民兵火急地往城牆上跑去。當他們登上城牆再看之時,只見遍地都是泊羅國地軍隊了。
而自陳宇從阿爾美尼大勝歸來,布魯塞國駐守阿斯納塔的河虎軍團的軍團長羅西基,這些天來沒有一晚能睡個安穩覺,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果然,當陳宇一回格勒馬不到二天的時間,便掉頭就殺向了這裡。
羅西基望著越來越近的泊羅國大軍,只覺心裡鬱悶異常。可歎的是那些國都的大臣們,卻每每來信說,陳宇不會來犯界的,讓他安心。可現在呢,他如何能安心?
一個強大到足以擊潰阿爾美尼十萬大軍的統領,會容忍布魯塞國的挑釁?羅西基不從別的方面去想,只想若自己是陳宇的話,那麼也定然無法容忍這樣的事。何況那背後的貓膩更是設身處地的他,感到陳宇定然會兵犯本國。
現實陳宇果真率兵來了,羅西基此時只想痛罵那些國都的權臣們的祖宗十八代,想死也不要讓自己去頂啊,現在怎麼辦?
羅西基的手下們一看泊羅國的軍隊來得那麼多,也是大吃一驚。
「大人,敵軍來得好多……」
「大人,我聽說陳宇的火電獸一近城下,城上的魔法師將不能倖免地遭到電殺。因此請大人讓我軍的魔法師們做好準備,萬一被那些火電獸接近城下,應該讓他們立即逃到它們的攻擊範圍之外。」
「統帶大人怎麼能這樣說呢?若是火電獸的攻擊如此厲害的話,那我軍的戰士又能頂得住嗎?光讓魔法師逃開,是不是對我們的戰士過於苛刻了?」
羅西基被眾將這麼一說,心裡更是亂上加亂,忽然喃喃地道:「我們真地要與他們一戰嗎?聽說阿爾美尼傑德拉親王與近六萬餘戰俘都得到了釋放。」
一個性情暴烈的將領立即高聲道:「大人,我們拚命也要與他們一戰,若是末戰先怯,那國威何在,國家要我們這些軍人又有何用:……」
但這位性情暴烈的將領立即遭到眾將領的訓斥:「住口,阿南噠,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若不是戰事在即,我會建議大人立即撤銷你的軍職,讓你好好反省。」
「阿南噠,大人也只是在考慮嘛,強弱如此懸殊。萬一抵抗不住,我們也只能那樣了,難道為國捐軀真的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性情暴烈的將領驚訝無比地看著眾將。在昨晚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比自己都還要慷慨激昂,現在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呢?
正在他們打起嘴舌之戰時,就見泊羅**隊排出數隊人馬,往下面一站,而後舉起大喇叭便喊了開來。
「城上的守軍聽著,我家統領大人,限你們半個時之內,放下武器打開城門投降。若是你們選擇投降的話,我家大人說了,給予你們最優厚的戰俘待遇,高級將領只限行動自由,一般將領與士兵也將不會受到任何打罵,我們保證你們投降後絕對會受到最人道的對待。否則半個小時一過,當我軍展開攻擊之時,若我軍死了一個人,定要殺你方一千個人來抵償;若我軍死了十個的話,那麼定要殺你軍一萬抵債。大統領言出如山,等下我方攻城之時,你方儘管激烈地防守好了,只要你們不怕我軍屠殺你軍的話……」
「無恥啊、卑鄙啊,還有沒有人性……」城牆上的將領們紛紛大罵,也被下面這樣的喊話,弄得心裡慌張。
接著又聽城下大喊:「若我方死了五十人,大統領說定把你方副軍團長處死;若我方死了一百個人,那麼你方軍團長將也不能活著。你們這麼一座小城,一萬多兵力無論如何是守不住的,破城只是時間問題,你們也難以等著緩軍前來。因為我方攻城馬上開始,想要何去何從,請你們盡快地想清楚。為了你們的家人,妻兒老小、朋友、小情婦也要好好想想啊!投降吧,投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城上的守軍一聽下面這樣喊話,全都傻眼了,而這樣的喊話讓與陳宇並肩而立的埃德加也為之宛爾,笑道:「大人,你們與阿爾美尼軍隊作戰也是這樣喊話的麼?」
陳宇卻是避而不答地淡淡道:「我國的人民跟布魯塞國的人民,其實並不沒有大的矛盾,有的也只是布魯塞國一些大臣與皇帝欠我的債。因此這些他們的防邊守軍與城民們,對我們也不會有強烈的敵意,若是他們明智的話,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投降了。」
「但如果他們不呢?」埃德加笑了笑又道:「我想跟大人打個賭。」
陳宇漫不經心地道:「那總管大人注定要輸了,想賭什麼?」
埃德加也似不在意地道:「若我輸了的話,那麼我答應幫你在陛下那隱瞞一件事;若你輸了的話,那麼老頭想在某個時候讓大人聽從我的意見。」
「好!」陳宇慎重其事地舉起手來,在空中等著。反埃德加一愣,心道:「這傢伙還真的想做一件不讓皇帝知道的事情?」
而陳宇卻在想:「這老家看來真是對老皇帝忠心耿耿,任何時候都不忘記泊羅國皇朝,居然在此時也記得替皇帝辦事。」
「啪」地一聲,兩人擊掌之後,埃德加轉眼就後悔了。只見陳宇一揮手,一百隻火電獸示威般地歡跑向阿斯納塔城下。立時,城上的勁箭如雨向火電獸射去,那箭雨之密集,如同群蝗齊飛一般,一陣陣呼呼直響。然而,一百隻火電獸卻是在疾如閃電前衝的同時,狡猾無比,左拐右擺,時而驟然加速,時而突然立停,輕鬆之極地讓幾波箭雨就那樣落空,直插在地面之上,形成一層層麥稈一般的黑點。可火電獸卻是毫髮無損地來到城下,對著城上就是一陣大電。吱吱電網狂飆之中,城上一片鬼哭狼嚎。眨眼之間,城牆之上屍積如山。當火電獸大搖大擺地撒回之即,城上的守軍們一片死寂,而城下卻是勸降之聲再起:「你們投降吧,看到了吧,你們無法守住城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
埃德加大大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那一片還在冒煙的城牆,苦笑道:「怎麼會這樣?唉!我輸了。」
「嘿嘿,總管能認輸就好。」
聽到陳宇那大有奸味的怪笑,埃德加看著前面慘遭蹂躪的城牆,心裡越發驚疑不定,大是後悔自己找上門來,弄不好真的要與陳宇同流合污,那時就對不起老皇帝了。
攻城還有十分鐘之即,城下大軍的減話聲銷聲匿跡。幾大軍團各就各位,開始的那活躍的氣氛為之一凝,北線邊防軍的將領們紛紛一臉嚴肅地看著那城門,難道阿斯納塔的守軍,在這種情況下也要一戰?
埃德加卻是沒有奢望,正像陳宇分析的那樣,在兩國並沒有大仇恨的情況之下,加上陳宇的仁義之名已是傳開,而此次出征又只是以懲罰為目的,對方沒有理由不投降,而去選擇可能的滅項之災,這對於國家、城民與自己都是不利的。戰爭大都時候都是一種目的,而不是本身的相互殺戮。
果然在最後只有五分鐘的時候,城牆上舉起了白旗,城門轟轟中被打開,於是泊羅八萬餘邊防軍一隊隊的傲然而入。
很快,布魯塞國西南線邊防軍二大軍團之一的河虎軍團軍團長,羅西基穿著盔甲,掛著佩劍地來到陳宇的面前。他身後是一群河虎軍團的高級將領。泊羅國北線邊防軍很好地履行了他們的諾言,對降軍非常的客氣,對城民當然更是客氣,也因此非常順利地控制了阿斯納塔城。
羅西基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宇,屈一腿行禮:「敗軍之將羅西基參見統領大人。」
陳宇淡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加上你方兵力單薄,為了屬下與城民著想,你的選擇是明智的,所以本座並不輕視你。請起,不過在我軍停留在你國之即,只怕有一段時日,要稍微委曲一下將軍了。」
羅西基臉皮一紅,訕訕直道:「但聽大統領的安排。只求大統領善待我方城民與我手下的將領與土兵,要不,我只有自刎謝罪了。」
陳宇微笑道:「呵呵,將軍不必多慮。想必將軍也聽過我軍攻破阿爾美尼瓦倫城後,對城民們與守軍的態度。」
但陳宇不說還好,一說之下羅西基無言了,苦笑起來。他當然聽說過陳宇的仁義之名,可是同時也十分清楚陳宇的本色,那就是換一種方式瘋狂地搶劫他國的富豪了。阿斯納塔城的富豪,雖然已是緊急地逃離了一批,但仍然有很多不願走的死硬貴族,特別是一些望族的老頭、老婆子們,怎麼都不願意走。實際上也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還是那個問題,他們家大業大,固定資產遠大於活動資產。若是舉家逃走,光產業上的損失就無法計算。如那些開酒店的、運輸大亨、礦產商等,他們不但要考慮到自己的產業會不會因為全家搬遷,而惹惱入侵者,遭到大肆地破壞,還要考慮日後與這位泊羅國的權力驚人的大統領打交道的問題。若是陳宇一怒之下,斷了他們與泊羅國的商業來往,那對於他們的長遠損失將遠大於短期損失,所以一些家大業大的無法走,也走不了。最多把自己嬌嫩如花的女兒孫女送走,提防被入侵大軍裡的流氓將領看中。
不說羅西基當下心裡有多麼的憋悶,當北線邊防軍這麼一控制阿斯納塔城後,是日阿斯納塔的貴族與富商們,開始排著隊來見陳宇,焦慮無比地等待著「判罰」。
但也許是他們的誠實,讓泊羅國的大統領並沒放出要他們捐獻多少多少的風聲。在當晚的宴會之上,也沒有任何的要狠狠敲搾他們的暗示,只是與貴族、富商們大談若是實行雙邊全面互通商賈與零關稅的好處。
當陳宇的一番話講下來,只把在座的羅西基與城主那些望族家長等一干人弄得啼笑皆非。難道這位大統領入侵本國,就是要搞這麼一個全面互通商賈與零關稅的東西?這樣對這位大統領有什麼好處,本國的皇帝又會答應嗎?
而一旦泊羅國與布魯塞國實現了全面互通商賈與零關稅,又會給布魯塞國、阿斯納塔城與他們帶來什麼?
一位精明的大商人立即站了起來道:「大統領,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全面互通商賈,又雙方都實現零關稅之後的前瞻,與若是兩國真的簽下了這個條約,又如何能保證這個條約的實施?」
陳宇看著那大商人一笑:「那麼閣下又是做什麼生意的,先說來聽聽看。」
那大商人惶恐地道:「小人是皮具商。」
「哦,我聽說阿斯納塔的皮具以精美
加裝飾錦簇而聞名,泊羅國的國民們一定喜歡,預祝閣下的皮具銷到本國。而若是閣下在向本國銷售皮具的過程中,受到了不正當的打壓與排擠,那麼閣下可以來找我,我會還你一個公道,並狠狠地處治那些目光狹隘、自私自利,一心想以不正當的經營方式搾取人們錢財的人。所以,這條約要順利地實現,兩國的高層一定要給予足夠的。到時只要本座還沒死,我向在座的諸位保證,此條約一定會順暢地成為兩國有良心、有頭腦、經營管理得當的商人們的賺錢法寶。」
陳宇的話音完畢,宴會上一干人等領會最多的是這位泊羅國大統領超強硬的手段,而埃德加則是一臉默然,心知陳宇與老皇帝之間的衝突將會加劇,最少目前將無法避免地朝著那個趨勢發展。
同時,這樣一個雙邊貿易條約,也定然會觸及到兩國壟斷行業的利益。陳宇又做好準備,與那些大鱷爭鬥嗎?若是得不到皇帝的,對他國還可以用武力來脅迫,可對於本國呢,難道也能以武力來脅迫?
埃德加無法看道陳宇下一步的行動,只隱隱感到,也許陳宇有化解危機的良方,要不他不會這麼做。
但,陳宇化解危機的良方又是什麼?
跟陳宇越久,埃德加就越感到這年青統領的思想之複雜,竟是連自己也大感頭痛,也只覺對陳宇的每個一意圖都感到難以想個透徹,似意義深遠,又似無比單純。
接著,陳宇又率領七萬大軍撇下布魯塞國另一大邊防之城菲雅德,直接向布魯塞國腹地進軍。一日之內連破二城,第三日兵鋒直逼向布魯塞國西南第一城,四級城市歌德斯。
當一連串的緊急軍情飛向布魯塞國的國都之即,整個國都亂成一團。皇帝一聽泊羅國北線邊防軍又連破兩城,幾萬大軍直逼歌德斯兩眼一翻,當場嚇暈過去,好在急救及時,才沒有因此出大事。當皇帝緊急問眾臣討要應對之策之時,大殿之上布魯塞國群臣慌亂,議和之聲大過出兵之聲。
可就在此時,卻有一大將站了出來,怒髮衝冠地道:「議和、議和,就知議和。我聽說陳宇此次兵壓我國,最大的意圖是想逼迫我國與阿爾美尼一般,與泊羅國簽訂那全面互通貿易與零關稅條約。那阿爾美尼因為國力與泊羅國不相上下,還可抵擋那明為互利互惠實為變相掠奪財富的條約,但我國又憑什麼能抵擋泊羅國的大量產品的傾銷?到時,我國必將有大批的商行、工坊破產,不計其數的人員失業,因此無論如何,我們都萬萬不能答應這樣一個條款。再者讓陳宇如此視我國如無物一般地領軍長驅直入,我國的國威何在?禁衛軍、皇家騎士團的顏面又何在?你們不覺得如果我方未有一戰,便簽下這城下之盟,是一個無法容忍的恥辱嗎?你們能容下如此恥辱,我法倫霍斯特,卻死也不忍不下這口氣,因此請陛下許臣領兵與陳宇之軍一戰,若不能勝他,臣願意戰死沙場,以死謝罪。」
大將法倫霍斯特的猛然發難,頓時讓大殿之上議和之臣個個噤若寒蟬。在泊羅國有安東尼奧、艾德林恩、普羅、科若林為世上公認的四大名將,而在布魯塞國則有法倫霍斯特威名赫赫。其實在阿爾美尼也不乏善戰之將,只是因為陳宇一舉破了向來不可一世的傑拉德親王十萬大軍,其國幾大名將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都未向他們的皇帝請戰。另外則是阿爾美尼下不了與陳宇一戰的決心,因為萬一戰敗的話成本太大。
法倫霍斯特今年五十一歲,二十歲便成為布魯塞國最年青的黃金騎士,也因此成為了皇帝身邊的待衛之一,二十五歲升為侍衛隊長。在三十歲又成布魯塞國當時最年青的聖騎士之後,便統領其國皇家騎士團。而後三十三歲那年,率其皇家炎龍騎士團幾經艱辛作戰,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平息了其東部內亂。不得不說的是,在這次平息內亂之戰中,皇家炎龍騎士團對付的主要是其國的高山矮人族,當時的法倫霍斯特心狠手辣,火燒那高山矮族盤踞的雲嶺山,迫使三萬矮人族逃下山來……
那是一個殘忍的季節,天干物燥,幾個月未曾下一滴雨。布魯塞國的高山矮人族成批下山討水,卻碰上其山下一霸,要矮人交付水費。河、井中之水,本屬自然,矮人們自然不願意了,逐引發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