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十八國多邊和平談判在泊羅國國都落下帷幕之即,泊羅國中的大臣等似有察覺到陳宇的意圖,再次糾集朝中加地方共幾百位官員,聯合上書彈劾北線邊防軍大統領,言陳宇上任之後唯所欲為,殘酷地打壓異已,非法抄沒法萊家族的家財,侵佔法萊家族的領地,另:殘酷地鎮壓邊區民眾,公然地討要貴族的賄賂,在格勒馬城自立為王,意圖頗是令人疑慮等等,羅列出一大票關於陳宇的聳人聽聞的罪行……
因此在大殿之上引發一場大辯論,內閣大理事第一次站了出來,向軍務大臣等質問,宰相范也忽然表明立場站在陳宇一邊,言軍務大臣等言詞毫無證據,若法萊家族真的有罪,那麼陳宇作為新上任的北區大統領,為了穩定邊區,行使特別權力這是很正常的事。
輪到政法大臣發言之時,這老頭第一次厲聲向老皇帝質疑軍務大臣等人與法萊家族的關係,以及他們一干大臣的用意,抨擊軍務大臣嚴重干擾邊區最高長官的執政治軍,並已是夠成惡意誣陷誹謗罪,也要求老皇帝嚴肅處理此事,並自請擔當調查此事的主審官。
老皇帝再次無比的頭痛,坐在上方默默無言,竟是兩邊大臣激烈地爭論了半天之後,居然當著沒聽見一般:「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朕要休息了……散朝之後,宰相留下,其他人等自行散去。」
說著老皇帝已是站起身來,軍務大臣大急:「陛下,陛下,您,您怎麼能……」
可老皇帝理也不理地走了。軍務大臣還想上前。兩位宮廷侍衛已是一左一右地攔下了他。
宰相范經過軍務大臣的身邊之時,嘿嘿一笑,低聲道:「算了吧,不說陳宇大人現在有多麼的炙手可熱,在這件事之上你已經不可能扳倒陳宇大人了……」
軍務大臣愕然而立,心裡憤然地想:「我能罷手的話。還用在這裡丟盡臉面,可惡的老東西,在這個時候不幫幫我,居然還說風涼話……」
在接到朝中又一場聲勢浩大的針對自已地彈劾失敗密報之後,陳宇卻是一點笑容也沒有,反而立即下令,讓另三大軍團各調三個大隊進駐原法萊家族,進行全面地軍事戒備,以防法萊家族整個地被人滅口。
一隊隊官兵。突然地進駐到原法萊家族,現在等於是陳宇的領地之後。再次讓城堡中的男女老少驚駭不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而格勒馬城的貴族們也對此事議論紛紛,猜測著陳宇的意圖。
一時大有風聲鶴唳之感,也有相當多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是日,臨時大統領府之內,克麗絲蒂仍然是一襲黑裙,幽冷地盈盈跪於陳宇地面前:「主人,奴婢不太明白,為什麼好好的您要調動那麼多的軍隊到城堡中去?這對我幫您管理領地十分地不利。」
陳宇大皺眉頭,忍了忍一歎道:「你不明白嗎,現在特別是你的處境十分的危險。以後你來格勒馬時多帶一些護衛,要不你死了,罪名還要按在我的身上。」
頓時,克麗絲蒂全身一震,爾後想了想,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這不太可能吧?」
陳宇嘿嘿一笑,拉起克麗絲蒂,手觸到她的手之時,兩人都是一震,陳宇訕訕放下她的手,都忘了該說什麼了。
克麗絲蒂忽然嫣然一笑,有若所有的冰雪融化,忽然間眼前儘是盛開地百花,頓時又讓陳宇一呆,更加地忘了自已想說的話。
「主人……」克麗絲蒂低下頭去,只覺一股異樣地感覺直壓了過來,心裡「砰砰」直跳。
然而陳宇摸了摸頭後,又正常起來:「對了,我想說地是政治鬥爭是十分殘酷的,何況這次跟我較量的對手,比你的堂叔斯坦利更可怕,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之前所以我佔了上風,那是因為他們的輕敵,若是等他們一旦醒悟過來,那麼接下來的都將是最陰險狠毒的招數了,要不,那個人也不可能在其位上一坐就是二十幾年。」
說著,陳宇已是慢慢地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一絲憂色,他不擔心自已,只擔心自已在國都的美人們,以及眼前這個說不清楚跟自已是什麼關係的女人。
克麗絲蒂心裡頭閃過一絲失望,是自已地身份太卑微了嗎?叫他如此地看不起自已,一想到也是因為陳宇的到來,使整個法萊家族覆滅、自已的身份變遷。克麗絲蒂只覺心頭百念絞織,一時痛,一時恨。
久久之後,克麗絲蒂低低道:「主人,我回去了。」
「等等,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沒有人動得了我。」
「來人,叫上十位兄弟,護送克麗絲蒂小姐回去。」陳宇是一點也不管克麗絲蒂願不願意,轉身吩咐進來的一個親兵。
「是衛急急而去,於是當克麗絲蒂出門之即,已是有十位野人騎士緊緊相隨。
而內室中,陳宇卻是拿起平凡的奇跡,嗆!地一聲拔劍出鞘,目光凝視著如藍水流動的劍身,心裡頭的殺意大起。
他不會忘記在國都被影子殺手集團算計的那一幕,而顯然影子殺手集團也不會忘記他。
眼前也閃起了美麗殺手希拉瑞沉睡在那石床之上的樣子,她是那樣的安靜地等著他的到來,**雖然死亡,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
他再一次地心裡想對她說:「安息吧,我聽懂了你的話,你不是有意的,你並不想那樣……」
如今,影子殺手集團的所在國——阿爾美尼就在鄰近,陳宇聽說。不。是已確切地知道,影子殺手集團的團長就是阿爾美尼國的一位帶兵親王……
忽然之間,陳宇感到一陣子寒意,握著平凡奇跡地手也更加地用力了,目光穿過那道門向外面望去。
……會不會因為私人恩怨發動一場戰爭,到時那兩個守在西北線地軍團長還靠的住嗎?
阿爾美尼與泊羅**事實力相當。也許還要勝出那麼一點,因為歷來阿爾美尼比泊羅國更加的崇尚武力。
陳宇吸了一口冷氣,不論從那一方面考慮,如果自已真的要收服格勒馬山脈上的獸人族,那麼一定會遭到阿爾美尼國的竭力反對,在格勒馬城地軍事實力越來越強大的時候,阿爾美尼也一定會被驚動,另外北線的東方,布魯塞國也不見得會坐視。這等於自已四面受敵,後面有軍務大臣在那不斷地鼓噪。前有暫時安兵不動的獸人族。左有與自已頗有私人恩怨的阿爾美尼,右有布魯塞國,一旦他們聯合出兵的話,那麼格勒馬危險了,而現在這種危險正逐步的擴大,因為自已的後方正有一大群勢力,在蠢蠢欲動。
又有誰能保證他們不會為了自已的利益,鼓動他國地軍隊越過泊羅國的邊境線?
這樣地事,其實也是很平常,高高在上地大人們的利益都是盤根錯節的。若是沒有一點與境外的影響力,也難以在其位呆下去,而在利益需要的前提之下,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這樣的事情如果成功的話,那麼便會被極力地淡化,甚至是完全地隱瞞下來,在邊區討生活的人,已是見慣不怪了,如果不成功,則就是一件驚天動地地大事了,會讓每一個內地的國民為之驚駭得下巴都掉下來。
陳宇覺得也許自已多慮了,但他又必須從最壞的結果去考慮。
想著,陳宇乾脆提著劍,在庭院之中練了起來,試了幾下手後,猛然地身影幻滅,眨眼出現在幾十米遠的地方刺出一劍,隨後,他的身形不斷地幻現幻滅,東一劍西一劍地看似雜亂無章,忽然又停了下來,不悅地道:「進來吧,有什麼事?」
陳宇似對著空氣說話,然而很快,只覺伊格納次一臉冷汗地走了進來:「大,大統領,我,我不是有意的。」
陳宇淡淡地道:「以後碰上我的練武時,你若有事找我,便大方地走進來看。」
「是,是!」伊格納次連連哈腰。
「那你找我有事嗎?」
伊格納次再次冒汗,只覺這個大統領忽然變得有些殺氣騰騰,一緊張連自已來找他幹什麼都忘記了。
陳宇見伊格納次那個樣子,才恍然是自已的情諸影響到他了,當下一拍他的肩膀:「對不起,我剛才想了到一些不痛快的事,所以心情有點不太好,你不要介意。」
伊格納次這才掏出手帕,連連擦去自已頭上的汗水:「大人,我是來向您報告一下,官兵們對大人這次發下的裝備十分滿意,發誓更加緊密地守衛在大人的周圍,隨時為大人效命。」
陳宇聽罷,發出一聲唾笑,「是麼?」
伊格納次又是惶恐,不知如何作答了,因為陳宇的口氣裡,儘是諷刺的意味。
果然就聽陳宇淡淡地道:「以後不要去做那種形式化的事情,官兵們願不願意真的效忠於我,誰也勉強不了,我只是盡了一個統領的職責而已。」
伊格納次聽得默默無言,第一次地生起一絲感動,就算是自已這麼大年齡了,也不見能像陳宇這般看得開,可是這個年青統領,竟是隱隱不把這一切當回事,難道他不怕所有的投入付之東流,若是有一日別人來接手這個大統領的位置的話,那麼豈不是替別人做嫁衣?
忽然間,格勒馬新城牆的築建以比原來快十倍的速度節節加快,因為此時從各地徵集而來的築牆大軍全部到位,僅是這築牆大軍就高達十萬人,因此格勒馬城中的大小旅棺、酒店、甚至是私人開的黑旅棺都住客暴滿,雖然不是說每一個修城牆之人都會住旅店,事實上大都數修城的人,住的是簡陋的工地帳篷,可這些人中也有頭目、高級一程師與大包工頭,這些人自是不會去與民工一起擠帳篷,加上其他修路的、建房的、趁此來做生意的、來探定格勒馬發展前景的,真是多不勝數,這樣不暴滿才怪。
因此格勒馬的物價也是節節升高,可各種生意卻是依然火暴,就連那些提著一個小藍子賣麵包、背著一個破包賣酒水的小販都大是賺了一筆,加上格勒馬城的貧民補助基金已是啟動,幾大貧民區的新房也已經建成,一時整個格勒馬城,基本實現了是人都有房住,是人都一個工作多少都有些剩餘的錢的生活水平,當然,沒房住的仍然有,那些後期湧來的乞丐與難民們,是永遠也滿足不了他們的,這是整個國家的背景造成了,以格勒馬這樣一個三級城市,是無法以她的能力,去平衡整個泊羅國的生活水平,若是有難民乞丐前來,就給他一套住,給他安排一個工作的話,那麼格勒馬必定會因此被擠暴,也必定會造成消費價層的嚴重不平衡,窮人太多的話,那麼窮人之間的工作竟爭激烈程度就會大大的提高,光靠官府去干預是沒用的,因此格勒馬不得不緊急限制外來人口,特別是對於低收入外來人口地限制。城巡衛隊加大了對無業外來遊民地巡查。在一定的程度上控制了黑戶口的氾濫,可也無法完全地控制,這樣格勒馬又有了新地岔民。新的乞丐,不過與原來相比的話,無疑現在的格勒馬充滿了活力,也開始有了三級城市該有的面貌,並向著一個繁榮地富有的高級城市大步邁進。
這從新城牆的屹立。也可見一斑,一些已經築起的新城牆地片斷,藍色雅偉的英姿不論是在朝陽下,或是黃昏的金陽裡,更或是月色之下,讓人看後心緒如潮,忍不住地想讚美幾句。
新城牆高達二十五米,項層寬達七十餘米,若計算下面的護牆河的話。那麼更是高達三十米,幾乎可以媲美泊羅國國都地城牆,也因為新城牆的節節升起,與守城軍隊的裝備的更新再加他們現在的森嚴紀律,讓座城市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揚起了一種幸福之感,商人想到的是可以美美地做生意了,官員們想到的是可以在這個城市生下根來,而平民們想到的是,每天晚上可以摟著老婆睡個安穩覺了。軍人們則是日益頭抬得高高的,他們地月薪夠用,武器裝備又那麼的令城民們以目光發出無聲的驚歎,這一切都讓他們由衷地生起一種自豪感。
也由於各路請來的修城大軍的到位,陳宇便把九百獸人戰士從修城大軍裡撤了出來,開始武裝他們。
這批獸人戰士們穿上了嶄新的盔甲,武器也得到了徹底的更換,狼人族的武器製造水平與矮人特別是力量與鋒利的武器製造水平,仍然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這九百名獸人戰士對新的刀與斧,喜歡無比,可對於那一身盔甲,卻感到彆扭之極,陳宇卻是喝道:「我要把你們從野蠻人,變成文明人,但你們只需要外面文明,我希望你們的骨子裡比野蠻人更加地野蠻。」
九百名獸人一聽之下,一個個撫著頭皮直笑,嘿嘿……
接著便是陳宇開始檢閱這群獸人的戰力,於是只見一群獸人戰士在操場上吼聲震天地演練著正規的格殺技,幾位野人團隊的教官,也在一邊吼叫不止地大罵那些出錯的獸人戰士,旁邊的一群堅冰堡壘軍團的將官們只看得心裡發寒。
特別是那百名身體近接三米的牛頭人,在他們的身上的長毛被刻意的剃光之後(因為陳宇要求他們外表像文明人),只看到一身發紅的肌肉,像一座座凸起的小山一樣,隨著他們的動作在身上滾動著,重達三百鎊的巨斧被他們舞得像風一樣,呼呼直響,這群獸人真是天生地需要折騰,劇烈地運動了半個小時,依然是那樣動作生猛。
武裝到牙齒的獸人戰士?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戰鬥力?堅冰堡壘的將官們看了一下之後,直覺這群獸人戰士這樣練下去的話,那麼僅這九百名戰士,便可沖挎整個堅冰堡壘軍團,無疑這群獸人戰士在裝備不差於堅冰堡壘軍團的情況下,他們完全可以做到以一當十,因為一些有眼光的軍官們一看之下,初步憑估這些獸人戰士竟有一小半相當於黃金戰士的戰力了,而那些最大個的牛頭人戰士,無疑這麼一武裝訓練之後,個個都是勝過一般的黃金戰士的殺傷力。
這一天巡視完獸人親衛軍之後,陳宇覺得也許該是突襲獸人族的時候了,給予獸人族某重要部落來那麼一下,然後綁架獸人族部落裡重要的人物,迫使獸人族大軍與自已在格勒馬城下一戰,或是換取他們的關於斯坦利、法萊家族勾結獸人族的有力罪證。
無法做全面地對獸人族用兵,難道就不能來次突襲?
陳宇也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讓軍務大臣與那些可能的敵人搶到先機的話,對自已將是大大不利的,現在就等著南方利劍團回來。
就在陳宇極力地想尋搜到斯坦利與法萊家族的罪證,不惜冒險突襲獸人族之時,忽然有親衛進來報告:「頭,克麗絲蒂小姐的信。」
陳宇接著過信件一看,只見上面寫道:「主人,如果您把那裡當成您的領地、也把我當成您的私有財產的話,請今晚就來看我……您的僕人克麗絲蒂期盼著。」
旁邊的野人親衛只看到陳宇的眼睛裡越來越亮,臉上還帶著些許的不忍之色,忽然就聽陳宇道:「走,立即通知大家,跟我去城堡一趟。」
野人親衛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陳宇的表情很是奇怪,一夥人急急忙地來到城堡時,只見克麗絲蒂站在一個光亮幽冷的殿堂之上,看上去顯得無比的孤獨和憂鬱。
野人親衛們識趣地散開,於是殿堂之上,只剩下了陳宇與克麗絲蒂……
克麗絲蒂直視著陳宇:「你為了什麼而來?」
陳宇苦笑了一下:「你說呢?」
一句話之後,便只剩下長長的沉默。
自從攻陷法萊家族的城堡之後,陳宇就一直沒來過這裡,現在才只是第二次,這次前來,他發現城堡裡有一股不好的陰沉的氣氛,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沉默,他們的目光裡沒有普通人的那種喜悅或是平靜,又或者是痛苦,這裡的人有的只是一種死寂,似乎他們的心已死,亡。
忽然間陳宇感到有些自責,既然這裡從事實上已經成為他的城堡,為什麼不可以拿出一些時間,管管這裡呢?給予這個地方注入一些活力。
想著,陳宇看向克麗絲蒂,安慰了她一句:「你辛苦了!……,是的,這裡是我的領地,你是我的總管,今後我會關注這個領地,那麼這領地的名宇就叫『新家園城堡』。」
克麗絲蒂的眼睛有些發紅,又站了許久之後,忽然幽幽道:「你跟我來吧。」
陳宇心裡巨震,直盯著克麗絲蒂的臉,卻見她躲避著自已的目光,頭低低地往外走去。
一直來到城堡中的一角,在一所下人住的房屋裡,克麗絲蒂打開了一道暗牆,裡面霍然地出現一個手柄,她再一扳動之下,咯咯聲中,那內室的地面竟是一下子滑出一道裂縫,隨著裂縫越來越大,一個地下入口出現在陳宇的眼皮之下。
克麗絲蒂什麼話也不說地當先走了下去,陳宇跟在克麗絲蒂的身後下去之後,只見下面居然是一個設計的相當舒適豪華的地下密室。
猛然,陳宇又是一震,順著克麗絲蒂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入眼看到竟是四套盔甲與四把佩劍,還有盔甲之上完好的將領星銜。
那一剎,陳宇徹底地呆了,雖然此前他已經想過有這樣的可能性,但還是不想到斯坦利竟然大膽到這種地步,居然把四任軍團長的盔甲與佩劍全留了下來,供他沒事時欣賞緬懷,可以想像當這傢伙來當這密室時詳詳得意的心情,也許在他的心裡,那是一種成就、力量,與膨脹到無以復加地肆無忌憚的囂張的氣焰。
克麗絲蒂的目光掃到陳宇的臉上,只見這個北區權力最大男人,竟是全身有些發顫,像看到自已愛人的屍骸一般痛苦地臉面都有些抽搐。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那一霎陳宇心裡的感覺,是克麗絲蒂無法明白的。
如果不是他陳宇,如果他不是召喚師,如果沒有雲鷹預警,那麼有可能他陳宇的黃金盔甲與平凡的奇跡,搞不好也會陣列在這裡,成為供斯利坦與其家族炫耀、欣賞的戰利品。
人類對同類為何要如此的殘忍?
在斯坦利的心裡還有一點點不忍嗎?
隨即陳宇的拳頭「卡卡!」直響地握緊,轉頭對克麗絲蒂沉聲道:「很好,你已經將功贖罪,我代表國家向你宣佈,恢復你的貴族身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幫你謀求一官半職。」
無疑,沒有什麼比這更好更大的罪證,只要把這些東西往皇宮大殿上一擺,比其他任何的罪證更有說明力,也更加地震懾人心,陳宇也沒想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那麼便可以靜心地等待著南方利劍特種偵察團的回歸,也必將在朝中引發一場大地震,對還在竭力包庇斯坦利與竭力打壓自已的軍務大臣及他的那些同黨來說,也毫無疑問地將是一場災難。
想著,陳宇的嘴角也不禁浮出一絲反面的奸笑,他一直隱忍未發,從接到幾封揭發信開始,到大破獸人大軍,以及最近收集的,大量的關於斯坦利與其家族的罪證,都一直好好地保存著,另外軍務部一封封逼迫他放人的信函也是保存的完好無損,等著就是這樣一個,可以一舉拿下軍務大臣及他的同黨地機會,所以陳宇現在對克麗絲蒂也自是心裡充滿了感激。這也等於克麗絲蒂徹底地與法萊家族決裂,倒向他的一邊。所以陳宇想給她一些獎勵。
不想,克麗絲蒂卻是異樣平靜地道:「主人,我不需要那些,只要你心裡明白就可以了。」
陳宇一震,回過頭來定定地望著克麗絲蒂,克麗絲蒂也凝視著他,忽然她再次搖著頭喃喃自語,不過這次她神色中開始充滿了痛苦,那樣顫聲道:「不需要。除了這裡,我還能去哪裡?我永遠都不想再走出新家園城堡了。」
陳宇聽得心裡一顫,確實難為她了,站在法萊家族地立場之上,克麗絲蒂無疑是一個叛徒了,千百年來世俗對叛徒的口誅筆伐,就一直沒停過,雖然克麗絲蒂外表看起來冷傲。可她的內心,只怕也只是一個女人的內心。也只怕比一般女人堅強不了多少。
沉默了一下,陳宇歎了一口氣,輕聲道:「那好吧,你不要想得太多,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
說著,陳宇向室外走去。而克麗絲蒂卻是在他身後急呼了一聲:「主人……」
陳宇半轉過頭來:「要不,你先到我那去,與我們的魔法師親衛們呆一段時間,彼此交流一下,我想這樣對你有好處。」
克麗絲蒂剛要拒絕,卻又忽然急急道:「你的魔法師親衛?」
陳宇知道克麗絲蒂心動了,所以停了下來,笑道:「是的,魔法師親衛。..
在克麗絲蒂還在猶豫的時候,陳宇又道:「這裡確實不適合你。這個地方太陰鬱了!」
克麗絲蒂眼中有了亮光,這一刻她才第一次地感到,陳宇像一個真正的主人。
第二日,陳宇依照克麗絲蒂地意思,指定了新的總管,並當眾宣佈:「在我的手下幹活,奴隸也能翻身成為貴族,最少我可以給予你們平民的身份,但前提是決離過去,面向新的生活,克麗絲蒂小姐就是一個榜樣,她走在了你們的前面,勇敢地擁抱了光明,所以,她現在身份是高貴的魔法師兼一個可以與上層社會的人平起平坐地貴族女子。」
在陳宇站在那大聲宣告的時候,克麗絲蒂忘卻了背叛法萊家族地不安與慚愧,因為她已經不需要面對這一群人,而將是在陳宇的光環下,開始新的生活。
其實克麗絲蒂有意無意地正是為了這樣一種生活而努力,現在她得到了,當然心裡的陰霾自是一掃而空。
這樣,陳宇帶著了這個城堡的原來的總管,加上能至法萊家族萬劫不復地罪證離開。
擁有這個罪證之後,陳宇也自是不客氣地立即讓布拉皮特,把所有搜集到的罪證先行一步送到自已的未來岳丈——政法大臣李察蘭德手裡,接著又派了一批人把斯坦利與法萊家族族長與核心成員,押往國都。
當李察蘭德接到陳宇的密函之時,一看之下,那個手直顫,驚駭的久久說不出話來,而後讓艾德林恩派出精銳的少數人馬去迎接布拉皮特的隊伍,在一個夜裡秘密地進城。
接著便是政法大臣深夜入宮,他怕老皇帝承受不了,在向老皇帝獻上罪證之前,與內務總管一番耳語。
內務總管也當場呆立在那裡,而坐在上首的老皇帝卻是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這兩位鬼鬼祟祟的老臣子。
這老總管足足努力地平息了許久之後,才壓下了心裡的驚駭,卻是也不敢把此事跟老皇帝說,於是神色非常尷尬地站在哪裡,幾次欲言又止。
「咳,兩位愛卿不是在說朕地壞話吧?有什麼事不可以當面講的?」
兩位老臣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還是老總管覺得自已來說比較好。
「陛下,請您一定要有耐心,聽老臣慢慢地道來,同時一定要沉著氣,注意自已的身體啊。」
「快說,快說,再不說朕可真的動怒了。」老皇帝被大是勾起好奇心,雖然心裡隱隱感到不對了。
「是這樣的,這件事還是關係到陳宇大人。」
老皇帝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麼?陳宇出事了?」
「陛下,您看您,剛說一句就這麼激動,老臣還是不說為好,等明天再說吧。」
「你這老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敢跟朕這樣說話,快說,陳宇怎麼了?」
老總管直擦汗,在老皇帝的威逼之下,苦笑道:「那還是讓李察蘭德大人來說吧。」
於是老皇帝的目光立即直瞪向李察蘭德:「愛卿儘管直言。」
李察蘭德就沒有埃德加那般心思九轉,當下直直地道:「陳宇沒事,有事的是軍務部等部門的朝中重臣以及一干北線邊區的地方官員,不過陳宇也差點有事了,而現在軍務大臣不是還每天都在到處宣揚陳宇的各種罪行麼……」
「大人,等等,還是我來說……」看到李察蘭德直來直去,老總管又是嚇了一跳,他可不想老皇帝因此在這個時候出事,一切都沒按排好呢,大皇子能否穩登皇位還是一個未知數,根據目前的形勢,大皇子又有在暗中打壓陳宇的嫌疑,雖然老總管對此十分的憂慮,也多次對大皇子旁敲側擊,希望那位主子能放聰明一點,可是大皇子裝蒙不承認也沒辦法,現在陳宇手握兵權,又是李察蘭德的人,跟安東尼奧也有說不清的關係,這要一動起來,那還得了,只怕要扶起一位新皇帝,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所以老總管意識到老皇帝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身體上的大問題,而顯然陳宇這次這麼做,心裡也有了必除軍務大臣之心,若軍務大臣不倒,新皇帝又是大皇子的話,那麼形勢也將迫使陳宇動手。
實際上,這老總管在越來越喜愛陳宇的同時,也對這位年青的大統領越來越深杯戒心,總感覺陳宇是一條臥在陰暗中的黑龍,那般在暗處掃視著周圍的人,隨時會對危及他根本安全的人致命的一擊,這不是來了嗎?
於是,只聽埃德加又是嘮嘮叨叨地,拐彎林角地一點一滴地掀開那驚人之事。
慢慢地老皇帝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雖然埃德加已經是竭盡全力地讓老皇帝事先有了一些準備,可最後,老皇帝還是眼睛血紅騰地站起,怒不可遏地道:「是真的麼,讓我看看那些罪證。」
李察蘭德默默無言地在桌案之上放下了四顆將星,當依然閃耀著光芒的象徵著軍團長級別與權力的將星進入老皇帝的視線之時,老皇帝身體一僵,猛然地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就那樣直直地倒了下去。
「陛下,陛下……」兩位老臣驚呼著撲了上去。
老皇帝的突然重病,又讓國都大有風雨欲來之勢,也因為老皇帝地突然重病,陳宇對軍務大臣的反擊,被拖延了,當布拉皮特回歸之時,陳宇又覺得自已陷入了一個困局。
此時南方利劍團還在兵分幾路地對格勒馬山脈進行著勘測、偵察,可格勒馬山脈之上的獸人大軍已是蠢蠢欲動,不斷地有小股的獸人分隊出現在格勒馬城的附近,對附近的幾個村鎮進行騷擾掠奪,一有官兵出動,便是撒腳丫就跑,官兵撤回又來了,而身為大統領的陳宇,也不可每次都要親自出動去狙擊那些小股的獸人分隊,另外他也怕中了獸人族的調虎離山之計,一切都顯示在獸人族裡,有一個智商頗高的傢伙在指揮著。
陳宇無奈之下,只得把訓練中的獸人親衛軍派了出去,以獸人對獸,展開了一場騷擾與反騷擾之戰,讓成為自已親衛軍的獸人與那些野性未馴的獸人,展開了一場大腳丫飛奔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