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再來一計
答應讓淵男生跟隨自己以後,考慮到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不能真的就把他當成自己的親衛、屬下一樣看待,那樣的話是對一名將軍的侮辱。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樣安排他才好,索性就把他安排在了身邊,也不交給他具體的事情去做,只是把他當做一位客卿對待。
利源城的戰事已經結束,把已經投降的高句麗的士卒的武器裝備收繳上來以後,留下了兩千士卒監督他們,防止他們鬧事以後,李恪便率領大軍返回了瀋陽。
長春城內還有近五萬高句麗的士卒,按照雙方簽署的協議,鴨綠江以北地區的高句麗軍隊總數不得超過一萬,這就意味著駐紮在瀋陽城內的守軍至少要撤走四萬五千人,也要派人前往監督,當然這些事情都不用李恪去操心,這些活自然有下邊人去完成。
與高句麗的戰事至此宣告結束,帶著學員們前來實習的柴紹和秦瓊也該返回京城了。此次帶領學員們前往瀋陽實習,兩位名將和學員們甚至沒有得到上陣拚殺的機會,但是他們卻非常的滿意。因為他們不但見識到了那些從前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先進武器,而且還親身體驗了一把升上天空的感覺,儘管那感覺並沒有想像中的好,他們仍舊是興奮異常。學員們最大的收穫則是得到了李恪在戰場上的親自指導,要知道以前在軍校中所學的戰例,都是已經有了結果的,也就是說一切都已經有了定論,不會再有什麼變化,尤其是結果。但是這一次則不同了,尤其是第一次作戰,那已經不簡簡單單的是一場正面廝殺那麼簡單,尤其是後來的鬥智,李恪可以算得上是事事料敵於先,並且處處都走在對手的前面,如此生動的教學,又怎麼不能令學員們銘記於心。接下來的幾次作戰,實際上也沒有發生正面交鋒,但是他卻憑藉著自己的神機妙算,一步步的把對方引入絕境,最後以地方一半的兵力對敵方進行了合圍,並且逼迫敵方主動投降。這其中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計謀,簡直令學員們瞠目結舌。最後有人在總結的時候發現,整個戰役其間李恪所用的計謀超過十五個,居然沒有沒有一次重複,更沒有一個被對方識破。學員們對於他的崇拜之情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如果不是最後李恪瞪起了眼睛,這些學員們恨不得全部都留在他的帳下當差,即便是讓他們從大頭兵做起,也是毫無怨言。
學員們走後的第三天,李靖找到了李恪,非常嚴肅的和他說起了淵男生的問題。他認為淵男生不應該留在李恪的身邊,更不能讓他擁有過大的自由度。來到瀋陽城的這些日子,利用李恪沒有給他安排具體的事情做的這一紕漏,整日裡四處遊蕩不說,還利用李恪打掩護去找那些個不知道他實際身份的人聊天,試圖從側面瞭解熱氣球、神威大炮的信息。也幸虧這些東西即便是在軍中,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很清楚,這才沒有讓他得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李恪當初把他留下,只是覺得他被自己的父親所拋棄,一時的心軟才做出的決定。後來又覺得一個曾經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落魄到如此的境地,自己應該留給他一些尊嚴,才把他留在了身邊。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的迫不及待,甚是都不等別人對他的懷疑取消,便開始刺探大唐的情況。李恪就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爬到如此高的地位,又是怎樣才能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裡沒有戰敗過的。難道和他對陣的那些個將領,都是比他更加腦殘的白癡不成?
就當李恪想找淵男生攤牌,卻由於最近實在是有太多事要他去做,而分不出時間的時候,淵男生居然主動地送上門兒來,而且是怒氣衝天的闖了進來。一看到他闖了進來,李恪不由得笑了。
可是還不等他開口,淵男生卻先喊道:「遼王殿下,你這麼做事不是太卑鄙了!我們都已經承認戰敗,並且已經支付了賠償,為什麼還要襲擊我們?我需要你的解釋!」
李恪聽後一愣,問道:「哦?你這話從何說起?」
「我們高句麗根據協議從長春城撤出的隊伍,前日夜間在白石嶺一帶遭受到你們唐朝軍隊數萬人馬的襲擊,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李恪聽後眉毛一立,沉聲說道:「首先,我大唐駐守在遼東的主力如今正駐守在瀋陽城外,昨天我還曾帶領你前往視察,這一點你不可否認吧?那裡有多少人馬相信你也心中有數。而襲擊數萬大軍絕非幾千人馬便可以做得到的,那麼如你所說的數萬人馬又是從何而來的?其次,這次的襲擊事件到現在我還不曾知曉,你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白石嶺距離瀋陽城有近四百里,即便是前日夜間發生的事情,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天半的時間,將軍的消息來源還真是神速啊!我想將軍是不是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啊?最後,將軍不要忘記,你已經是一個被你的國家和家族拋棄的人,是本王可憐你收留了你。說白了你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本王的一個奴隸,身份甚至連家僕都不如!你也是名門望族之後,難道連這點起碼的規矩都不懂得嗎?」
「啊……我……」淵男生也是在得到消息後給氣糊塗了,只想著來找李恪理論,卻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已經不再是高句麗的主將了,也沒有去想這個消息傳遞的速度太快,居然會在李恪之前便傳到了自己的手中。更加想不到的是,李恪居然會這麼不客氣的和自己說話,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來人吶!」李恪高聲喊道。他的話音剛落,便從門外跑進來兩名僕從。李恪眉毛一立說道:「你們是怎麼搞的,什麼人都敢往本王的院子裡放?你們難道沒有教過這個奴隸應該遵守的理解嗎?」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淵男生。
那個僕從聽後一愣,剛要開口解釋,卻看到身旁的一名親衛衝他使了個眼色,於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並且連忙改口說道:「是小的失職,驚擾了王爺辦公。小的自請王爺責罰。」
「念你是初犯,自己去領十板子吧。還有把這個奴隸給本王押下去好好的管教管教,讓他知道什麼才是奴隸應該遵守的本分。」
「謝王爺恩典,小的這就帶他下去嚴加管束。」
「等等,記得把他的衣服收好,被給弄壞了。你們這些人吶,一點也不知道體貼本王,一個奴隸也給他穿這麼好的衣服。充門面也沒有必要如此奢華吧。」
直到此時,淵男生才反應過來,李恪這回是要玩兒真的了,不由得大急道:「李恪,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可是有爵位在身之人!」
李恪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狗屁!你現在不過本王的俘虜,拿不出錢來贖回自己,你就是本王的奴隸!本王想怎麼處置你,那就要看本王的心情。還不把他拉下去!」
「等等等等!我要求自己贖回自己,我這就給你錢!」
「好啊!不過現在和當初又不一樣了,本王決定漲價了,沒有五萬貫休想贖身。」
「啊……好好好,我一定給。不過我身上的錢不夠,能不能寬容我幾日,容我給家裡寄一封信。」
「好啊。不過錢沒有到之前,你就還是我的奴隸,來人呢!」
「等等等等!那你能不能容我出一趟府,我去籌錢?」
李恪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人非常沒有信譽,本王不能相信你。萬一你跑了或者隱藏起來,難道本王還要全城搜捕你不成。」
淵男生此刻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站在原地又是搓手又是轉圈的,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那你可否容我寫一封信,由你派人送過去,到時自然會有人給你錢的。」
李恪猶豫了半天這才勉強答應了他的請求,淵男生害怕他再變卦,趕緊來到案前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李恪的親衛,並且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等到親衛臨行時又再三叮囑一定不要把他所說的步驟搞錯,否則的話對方肯定不會與他相見的。叮囑完以後,卻發現那名親衛半天都沒有離開,不由得有些**。
李恪此刻笑著說道:「泉將軍,剛才你所交代的地方,就是你們高句麗隱藏在我瀋陽城的細作的窩點吧。多謝你的指引,不然的話本王還真的難以將他們一網打盡。」看到淵男生漲得通紅的臉,李恪繼續說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做將軍帶隊征戰,你是接連敗北;做戰俘,你是不知道韜光養晦;做細作探聽消息,你是主動出賣同僚;做個政客,你又是不懂得見風使舵;就連做個奴隸這麼簡單的職業,你都不知道該看人臉色,你這個人簡直是一無所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你還真是個極品的廢物!」
「啊……噗……」淵男生在李恪的不停地打擊之下,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一口血吐了出來,濺的滿地都是。
李恪臉色一黑,說道:「把他拉下去,帶上四十斤的手銬腳鐐以後扔進馬棚,記住了要給他留住一口氣,否則我拿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