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一年之約
「老子就是鬼道士怎麼了,誰規定鬼族不准當道士了?」我終於忍不住大聲吼道:「丫丫生前就是老子的寶貝疙瘩,就算現在死了,她的靈魂當然也是屬於我的,憑什麼要你個npc來多管閒事。」
「丫丫?」神秘人愣了愣,然後冷笑地看著手裡的龍魂令,嘲笑道:「就是這令牌裡那條小龍嗎?這名字還真是取得可笑。」
我靠!這npc實再是太過分了,搶我東西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嘲笑我,老子跟你拼了!
「轟——」一股強烈的力道傳遍我的全身,那神秘人彷彿只是看了我一眼,而我的身體卻就這麼高高地彈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到地上,連一個最簡單的水靈符都沒能放出來。
靠!太變態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眼殺人?還好老子體力加得夠多,沒有被他秒掉。
摸出一瓶特製的白骨散,正準備塞進嘴裡,我的眼神卻突然凝固了。
體力:1。
哈哈,老子的運氣實再是太棒了,竟然連這樣都沒死。
吃下白骨散,我又將一粒大還丹丟進嘴裡,顫微微地站了起來。
「轟——」又是那股力量,在我還沒有做好任何攻擊準備的時候就已向我襲來。而我毫無懸念地撞倒在地上,體力竟然又只剩一點。
抽到頭獎了?怎麼又是一點!
我晃了晃腦袋,迅速吃藥補血……
「轟——」
第三次的攻擊,讓我無力地閉上了雙眼。拿在手裡的兩瓶藥水剛喝了一半,體力還沒補上去呢。
咚!
我的頭重重地撞到地板上,睜開眼睛,體力還是一點。
這次,我不敢再相信是自己的運氣了。那npc根本就沒打算殺我。故意給我留下了一點的體力,讓我想死也死不了。
見到連續三次我都沒死,神秘人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莫非他也沒想到我會死不了?
如果是這樣地話,老子一點血也能磨死你!
心裡正盤算著怎麼樣收拾眼前那令人厭惡的npc,卻不料他突然右手一伸,一道白光凌空劃過。等到那白光消失之後,他的手裡又多了樣東西。
我靠!有完沒完啊!
別以為你是npc就可以隨便亂搶東西,老子去找華夏老總投訴。告得你丫傾家蕩產!
此時此刻,神秘人手裡拿著的正是我從不樂極那裡搶來的那張古畫。只見雙手不住顫抖,好幾次才將那卷畫軸拉開來,右手輕輕一點,畫卷周圍的海水自然分開,一點水氣也沾不到畫上。
啊!原來是這副畫!
俺千辛萬苦跑到這裡來,可不就是因為這張畫,還有畫裡的地圖嘛。看樣子咱沒找錯地方。這個神秘的npc果然是跟畫裡隱藏地任務有關了。
「這畫是你的嗎?」我抖了抖衣服,挺著胸膛說道:「如果是你的話那就還給你了。看在我這麼辛苦把畫給你送來的份上,怎麼也該我點好處吧。」
「哈哈哈哈哈!」神秘人彷彿壓根沒聽到我在說些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嘴裡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在此等候了這麼多年,竟然讓我等到了一個鬼道士,而且還是個沒用的廢物。」
本事大歸本事大,你要是再亂說。我照樣可以告你人身攻擊啊。
我狠狠地瞪著那個可惡的神秘npc,眼裡的火快要將周圍的海水都燒著了。
轉念一想,他話裡地語氣好像有些不對哦。俺應該是觸發什麼隱藏任務了。看來把這幅畫收起來是對的,不樂極把那張航海圖當作是寶,反而丟了觸發任務的畫卷,這會兒該躲在哪個地方撞牆去了吧。
神秘人合上畫卷,長長地吸了口氣,對我說道:「既然你就是那個人。我也沒得選擇了。不過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沒可能完成我要交給你的任務,所以……」
「所以怎麼樣?」我兩眼不住地閃爍著金光,心裡一陣狂笑。
哈哈,這npc不但要交給我任務,還要事先給我些好處。就不知道這好處到底是裝備呢,還是武器。又或者幾瓶高級藥水?甚至是教我個特殊地技能?
總而言之,就沖那傢伙一個眼神就能把我整飛這一點。他手裡拿出的東西肯定不會是地攤貨。我就等著接收大禮吧。
「所以……」神秘人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慢吞吞地說道:「我將送你去一個特殊的地方修煉。直到你擁有完成任務的實力為止。」
「修煉?修煉多久?」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地獎勵,我猜應該是將我送去一個特殊的練級地點吧,說不定還有雙倍經驗什麼的,就是不知道可以擁有多少時間。想到這裡,我隨口問了一句。
「以你現在的水平來看,估計在這裡修煉個一年就該差不多了。」神秘人輕柔地撫摸著懷中的古琴,那無弦的古琴竟然發出一聲古怪的音調。
「一年?!開什麼玩笑!」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嚷道。
「怎麼?你不願意?」那人好整似暇地望著我,似乎看不出有什麼失望之色。好像他已經篤定,我絕對不會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
機會是難得,但是那要整整一年啊?有一年地時間,我練到八十級都夠了,還需要什麼特殊地點。真要是答應的話,我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我搖了搖頭,裝作萬分惋惜地說道:「我不是不想幫你!我只是暫時不能去修煉那麼久!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把我現在身上的任務完成以後,在回到你這裡來修煉!或者,你把時間稍稍縮段那麼一點點,要不然分期進行也可以啊。」
現在擺明了是他要求我辦事,我不講講價錢。那怎麼行呢?
最好就是專門給我開闢一個練級地點,沒有人搶怪,還有雙倍經驗。要是掉寶率再比平時候高那麼一點點,那就更加完美了。
「門就在那裡,你要是想走,什麼時候都可以。」神秘人抬手一指,牆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五彩斑斕的傳送門,透過傳送門的光線。我甚至能夠看到長安城裡的繁華景象。一切都是那麼地真實。
「你要我走?」我疑惑地看著那個神秘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就這麼走了,那剩下地任務該怎麼辦?該不會就等於放棄了吧?那我可划不來。
可是要我待在這裡整整一年……
想了想,我不由自主地朝著那道傳送門走了兩步。
「忘了告訴你,沒有這畫卷跟龍魂令,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沒有辦法從靠近那扇門。」神秘人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手裡把玩著從我身上搶走地龍魂令。氣得我是七竅生煙。
靠!我怎麼忘了這茬!丫丫的龍魂令牌還在那傢伙地手裡捏著呢,我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管他什麼任務不任務,老子先把龍魂令搶回來再說。
剛一伸手,我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體力又只剩下那麼半死不活的一點。
媽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一氣之下,我摘下頭盔,原地下線,迎來了芸芸奇怪的眼神。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線了?不是說晚上該你值班地嗎?」芸芸剛洗完澡。頭髮濕露露地披散在肩上,別有一番誘人的風情。見我似乎有點心情不好,她體貼地走到我的身後,溫柔地替我揉捏著肩膀,力道不輕不重,讓我險些舒服得呻吟起來。
「我聽說你們的船隊還有幾天就要到達驚濤城了,西面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不如到時候我去碼頭等你?」芸芸將我的身體轉過來。望著我的眼睛說道。
「看樣子我沒機會在驚濤城見到你了。」我一把將老婆摟進懷裡,隨手抓起毛巾替她把頭髮擦乾,歎了口氣說道。
「船隊出什麼事了嗎?」芸芸抓住我的手,緊張地問道。
「船隊沒出事,是我遇到點小麻煩。」說著,我把如何遇到不樂極,如何跟著他下了船,又怎麼跟著他找到那艘沉船。以及遇到神秘人地事情一點不漏地告訴了芸芸。
聽完我講述的一切。芸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看起來,那地方跟你上回遇到的鎮魂塔差不多。如果不能把那裡的怪清掉,你就無法離開。也就是說,那裡根本不是你現在這個等級能去的地方。」
「看起來是這樣地。」我搖了搖頭,苦笑道:「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怎麼這樣的事情老讓我遇上。」
「別人想遇還遇不上呢。」芸芸白了我一眼,諷刺道:「上回你在鎮魂塔裡撈到的好處還不夠,這次又撿個大便宜,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叫屈?那npc不是說了嘛,什麼時候你能夠憑自己地實力突破那道門裡的防線,什麼時候就可以放你離開。按他所說的期限來算,又沒有別的事情分心,只怕你從那裡出來的時候,也該到了**十級了。」
「**十級?我的天啊。」聽了芸芸的想法,我一個頭都快變成兩個大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專心練級?我什麼時候這麼瘋過。就算以前我曾經連續一個月地時間什麼都不幹,蹲在沙漠裡練級打寶,但那好歹是在沒有失去自由的情況下。而且只要我想,還不是隨時可以到城裡四處走走,找人聊聊天什麼的。現在被逼閉關練級,那罪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不過芸芸說得也對,天地裡越是變態的任務,做完之後所能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多。何況,我在東方大陸本來就是成天無所事是,充其量就是跟著那幾個兄弟,東逛逛西逛逛,撿幾個便宜任務做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加之絕惡門已經解散,萬獸山莊有疆土、鵬飛還有鬼狼幫著打理,天一當鋪那邊,自有系統照看,用不著我操那分閒心,我又何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專心練級呢?只不過……
我摟了摟芸芸,笑著說道:「本來完成絲路任務之後。我們就可以在遊戲裡見面的。可是這麼一來,咱們見面的時間可要往後推遲整整一年了。」
芸芸低下頭,彷彿有點難過。但馬上就轉臉笑道:「反正這麼久地時間都等了,我也不怕多等這一年。再說了,換成是以前,我還擔心你被哪個狐狸精把魂兒給勾去了,現在嘛,成天面對那些npc。我反而更有安全感。」說著,她將兩條胳膊往我肩上一搭,一字一句地說道:「放心吧,在你閉關地時間裡,我會好好地享受自由的空氣。絕對不會讓你擔心我過得不好。」
「好哇!我在裡面受苦受難,你就在外面過好日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場你情我願地戰爭逐漸拉開帷幕……
「怎麼了?你終於想通了,要在這裡修煉?」神秘人依舊站在那只空空的魚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剛剛上線的我。
我靠!什麼想通想不通。老子有選擇嗎?
我瞪著眼看著那個npc,心裡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遍了。
「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就送你過去吧。」神秘人右手一伸,蒼白的食指尖上憑空出現一道細小的傷口,一滴黑色的液體慢慢地匯聚到一起,逐漸形成一粒珍珠般地小球,黑色的氣息圍繞著它循環跳動,不住地向外擴張著。
彷彿感受到那團黑色的小球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原本光滑的地板上突然生出無數塊醜陋的黑斑。就像擴散的病毒,一片接著一片,彷彿是無盡的黑洞,足以將世間一切地東西全都吸到那些黑斑裡面,就算是光,也無法逃脫。
我心裡一驚,不由得後腿了一腳,腳上卻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低下頭一看。我嚇得幾乎叫出聲來。不知什麼時候。無數只黑色煙霧形成的爪子從黑斑裡冒了出來,將我的身體牢牢地纏了起來。緊接著。窒息的感覺壓向我的胸口,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無盡地黑暗。
掙扎中,地板上的裂縫離我越來越遠,那個房間裡殘餘的光線也越來越稀薄,逐漸只剩下依稀的一個影子,彷彿它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這是要拉我去哪兒?
我知道自己無法從那些爪子裡掙脫出來,但是習慣性地好奇心仍舊讓我做出種種猜測。
呵呵,該不會是要把我拉去地獄吧?
那裡可是我老家,熟門熟路地,要回枉死城也方便。
正想著,纏在身上的爪子突然消失了,天地彷彿突然之間倒了個個。失重的感覺一下子佔據了整個心臟,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我完全睜不開眼睛。
但那光只是一閃而過,很快,我又重新進入到黑暗之中,四周到處都是水。
海裡當然會有水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我周圍的卻不是海水,而是——雨水?!
海裡也會下雨嗎?還真是見鬼了。
「喂!說你呢!別躇在那裡!」
這聲音是什麼?我好像聽到了雷公在我耳邊揮動著鼓錘,我好像感覺到雨水打濕了我的衣服,這種感覺怎麼會出現?我不是應該在地獄嗎?
我睜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我瞠目結舌。我依舊是在船上,卻是在一坐嶄新地海船甲板上。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為海船在暴風雨中不被沉沒而忙碌。這裡是哪裡?
「喂!聽到沒有!你要站到什麼時候!」遠處一個又高又大,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指我說:「快去幫忙拉主帆纜繩。聽到沒有?」
他在和誰說話?是我嗎?我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後用食指指了指我的鼻子。
「廢話!是哪個白癡把你給叫上船的!怎麼跟個娘們一樣。快幹活!我可不希望因為一個人的疏忽,讓這裡所有的人都陪葬。」那個大漢手左右手各拉著一跟纜繩,要不是這樣,我怕他會跑來把我丟下船去。
一個船員登登登跑了過來,神色緊張地將我拉到旁邊,結結巴巴地說:「快……快來這裡幫忙!不然虎頭會撕……撕了你地!」說著,不由分說地將我推到了一群水手身邊,塞了根繩子到我手裡。
這是幹嘛?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身旁地一個水手喊道:「還愣著幹嘛!快把主帆放下來!」
放主帆?
老子沒幹過這活兒。
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嚷了一句「左板舵」。那個絡腮鬍子跟著叫道:「板舵左,聽不見啊!就這麼橫在風裡,遲早給吹翻了,叫你們一幫王八蛋全部下海餵魚!」
也就這一句話,剛才拉主帆纜繩地那些人都四散開去。各自忙了起來,而我又不知道我該幹嗎,於是望了望四周,去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