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莫名回去
「別急,你要的東西在那裡呢。」百草仙指了指地上那株雪蓮,我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那潔白透明的嫩芽上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露珠——冰蝶之淚!
冰蝶之淚,天山泉水,龍血……辛九妹要我找的東西全都弄齊了,剩下的事情,只是去完成它而已。
百草仙沒有馬上問我借玉蝶釵,他說,要等到他將百花圖收集齊全了之後,再來與我聯繫。
第二天上線以後,大伙按照前一天的計劃,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去了。原本死皮賴臉想要跟著我繼續做任務的雁過留痕這時候也沒上線,所以我一個人去了獅駝嶺的那道懸崖下面,那個奇怪的山洞交付任務。
暈倒?
不對。
我明明還是站著的。可是……
這地方好眼熟,天花板上映照著窗外反射進來的點點水光,隨著陣陣微風,輕輕地在我的視線中晃蕩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味,像是等待著蜜蜂來採集花蜜,順道替它們傳宗接代一樣。我甚至能聽到那些忙碌的小傢伙們揮動著翅膀,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上,興奮地發出的嗡嗡聲。
桌上,藍色珊瑚雕刻著美人魚塑像高舉著雙手,神聖而莊嚴地捧著那顆燦爛的夜明珠;那纖細的魚尾高高地往上翹著,彷彿帶起了無數晶瑩的水花,又或者正是那翻騰的浪花將她柔美的身軀托了起來。
轉過身,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張仿造著中古時期的樣式所打造的豪華大床。四根棗紅色地床柱之間,厚厚的天鵝絨罩子靜靜地垂著,只有邊緣上的流蘇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向人展示著床上的柔軟與溫暖。
彷彿遠離已久。卻深埋心中的熟悉感自我的手邊傳來,我習慣性地將手伸了下去,握住了那佈滿花紋,卻完全與我的手掌相吻合的手柄。
這感覺簡直太熟悉了,彷彿只要我再輕輕一動,它那血紅地刀光就將劃破一切黑暗……而另一邊,冰涼的氣息正守候著,等待我向它伸出另一隻手。
封印之刃?!冰魂割裂者?!飛龍探雲爪?!嗜血套裝?!
我驚訝地看著自己身上的道袍不異而飛。卻是那紫紅色的肩甲,散發著血色氣息的骷髏徽章……然後,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屬性面版……
姓名:隱為者
種族:人類
等級:九十七級
職業:嗜血者
聲望:239000
……
我……我……我在做夢嗎?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回到這裡來了!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並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當我把東西交給辛九妹那個npc之後,她好像說了一段很奇怪的話,然後便開始去除枕頭上被徐福那老傢伙弄上去的屍氣。
npc在做事地時候總是慢條斯理,而且一面還要囉囉嗦嗦地交待著什麼話,很多玩家都會以為那是系統故意在拖時間,方便騙取玩家的的點卡。可我不那麼認為。要在平時候,我多半都會注意去聽,以便從中找出下一步任務的線索。但是這一次,我根本連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就在辛九妹回過頭來,告訴我玉枕上的污穢已經被清除乾淨。馬上就可以喚醒那個沉睡中地黑衣男子之時,一片黑暗向我襲來。
當時只覺得周圍變得非常混亂,四肢彷彿一瞬間失去了知覺,但是我的腦子裡卻是非常清醒的。
起初。我以為是系統出錯,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以至我暫時脫離了遊戲。可就在我準備摘下頭盔,打電話問一下客服中心地時候,周圍又突然亮了起來。我依舊還在遊戲裡,卻不再是那個等級不高的鬼族道士,而是回復到了隱為者的身份,裝備什麼的只多不少。等級與聲望卻就那麼長出來老長一截。
我的雙手不住地顫抖著,那幾個曾經熟練無比的動作做起來卻顯得如此生澀。
小四!小紫!小金!小影!小九……
看著一個又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熟悉身影,我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可惜在這些身影之中,卻沒有小黑和丫丫……
興奮之餘,我打開好友版面,好些人都不在,但是芸芸……這時候她應該在幹嘛呢?
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可以重新使用隱為者這個號已經不用再去追究了,我只想知道。現在我在這個號上。到底能夠做些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我努力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大步朝樓下大廳走去,耳畔已傳來芸芸地聲音。
「對不起,安東尼先生,惡魔領主現在有事,不能見您。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只管跟我說就是了。」
聽起來芸芸似乎正在接待某位客人,而這位客人好像非要見到我不可,正為此事喋喋不休。不過安東尼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似乎在斷牙給我的檔案裡,曾經提到過這個名字。
想起來了,最近西方大陸好幾個歐州國家的玩家組成了一個什麼國際聯盟,而主席的名字就叫安東尼。
這傢伙的來意不明,我暫時不想暴露自己,於是開啟了潛行,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芸芸正站在樓梯口的邊上,一手扶著橡木護手,彷彿微微有些顫抖。我知道,她只有在說謊的時候才會有這樣地小動作,顯而易見,她不想讓安東尼見到那個由系統指揮地我。
安東尼就站在芸芸對面,一身簡煉的法師長袍穿在身上,胸前掛了枚銀色地十字架,看上去像是一位年輕的神父。
他地頭髮梳理的十分整齊,五官雖然不算出色。但是卻給人一種精明與睿智的感覺。
我本來以為安東尼應該是個老頭子來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年輕。就算是容貌可以修改,但是以我的經驗判斷,就算是在現實中安東尼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看安東尼的動作,似乎有往上硬闖的意思,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玩家。
其中一個看上去像個黑人,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因為選擇了獸人這個種族所以才故意把皮膚弄得那麼黑。不過一個獸人文質彬彬地站在你地面前,而且臉上還掛著非常禮貌的表情。估計在天地這個遊戲裡是不常見到的。
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會選獸人這個種族的傢伙大多數都是疆土那樣的粗人。要是他們的嘴裡什麼時候不冒幾個髒子,或許就會渾身不自在。但是眼前這位,明顯不屬於那一例。
另一個精靈族的玩家就顯得正常多了,那種西方貴族地驕傲神色搭配上精靈族特有的氣質,我只能說他好像天生就應該是精靈族的劍士。
連同那個安東尼在內,這三個玩家看上去等級都不算太高,而且都是一身布衣。沒有穿著厚重的盔甲,手裡也沒有任何武器。很顯然,他這次來並沒有打算使用武力。也正因為這樣,芸芸也不屑仗著等級高或者是惡魔之家的高級守衛欺負這幾位來賓,只是他們現在地態度已經讓芸芸有些生氣了。
「安東尼先生。您這樣的做法讓我非常為難。」芸芸往中間跨了一步,態度堅決地擋在樓梯口,似乎有點憤怒地說道。
那安東尼停下了往前走的步腳,搖了搖頭說道:「星晴夫人。我想您現在的做法才真地是叫我們為難。我現在似乎更加相信那個傳聞,惡魔領主早就已經刪號,而現在的隱為者只是一段系統程序而已。如果惡魔之家真的想要繼續與國際聯盟簽定合約,您就必須讓我們瞭解到事實的真相。」
「事實的真相就是我丈夫現在正在休息,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攪。」芸芸的身體晃了晃,扶著樓梯的手越發抖得厲害了。
媽的,趁老子不在欺負我老婆,你他媽幾個老外活得不耐煩了!
「星晴幫主。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們地做法。」一旁那個精靈劍士說話了:「惡魔之家的地位是絕對不會動搖的,我們只是要確定一件事,就是一直跟我們合作的到底是您,還是那位不敢出來見人的惡魔領主。據我所知,在你們中國,真正有能力的男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出來拋頭露臉的。然而很長一段時間裡,惡魔之家都是由您這位領主夫人主持大局,這一切只能用一種理由來解釋。那就是惡魔領主本人根本就不在這個遊戲裡。」
「如果你們真地要那樣看。我也沒辦法去管別人地嘴。」芸芸真的生氣了,連語氣也開始變得冰冷。她知道眼前這三個人等級雖然低。卻不能動他們,但是她更不能讓別人知道現在地惡魔領主僅僅是一個npc。
雖說這件事情讓人知道以後,對惡魔之家在國際聯盟上的地位並不能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如果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來說,這可是一個抨擊惡魔之家的絕好理由。
攻打系統領地,這似乎本就該是玩家應該做的事情,他們甚至可以將其當作一個任務來做,而不是損害別人的私有財產。
「什麼人這麼吵啊,老子想睡一覺都睡不安穩。」我突然取消潛行狀態,出現在樓梯的上方,迎面而來的是芸芸吃驚的表情,與安東尼等人探尋的目光。
不是想知道老子是不是npc嗎?現在就讓你們幾個傢伙看個夠。
我活動了一下腿腳,好像真的剛剛睡醒的樣子,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在經過芸芸身邊的時候,我故意伸手樓住她的腰,輕輕地在她的耳後烙下一個吻,然後才抬起頭來望向那三個老外。
「npc不會做這種事情吧?」安東尼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的舉動,低聲地問向身旁的兩人,但顯然那二人的驚訝程度並不亞於他本人。
不是都說惡魔領主早就刪號了嗎?怎麼會……
看著那幾雙瞪得比牛眼還大的眼睛,我笑了笑說道:「幾位都站在樓梯口幹什麼?難道是想上樓欣賞一下我的臥室?剛起床沒疊被子,裡面亂得很,就不要上去了吧。」
說著,我半拖半抱地將芸芸拉到大廳長桌前,隨手拖了張椅子坐下,順便將芸芸抱在了懷裡。
遊戲裡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啊,還是摟著老婆的時候最舒服。
感覺到我的手似乎越來越不規矩,芸芸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掙扎著站了起來,紅著臉說道:「有客人在呢,你怎麼能這樣。」但是她的眼神中也是充滿著好奇,不明白眼前這個npc怎麼會變得如此奇怪。難道程序升級了?
「我都快被人說成是npc了呢,當然要表現得『人性』化一點,我想咱們的客人也很高興能看到這一幕的。你說是吧,安東尼先生?」我沒有阻止芸芸的動作,只是依舊拉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桌上放著幾碟水果,我隨手拿起牙籤插了一塊,輕輕送到芸芸的嘴邊。芸芸愣了愣,極不自然地咬了一口,然後便有些不知所措了。我更加得意地笑了笑,把芸芸咬過的那塊水果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更讓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哈哈哈,好久沒有這麼調戲芸芸這丫頭了,自從結婚以後,她臉紅的次數可是越來越少。這時候再看到她那一臉嬌羞的模樣,我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剛跟她談戀愛時的情形。
呆若木雞的安東尼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輕咳了一聲,帶著兩名手下向我走來。
「尊敬的隱為者先生,想要見你一面還真的是難上加難啊。」那老外反應很快,對直走到了我的身旁,禮貌地說道:「不過我想今天,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地談一下,關於……」
「等一等。」我伸出手,打斷安東尼的對話,板著臉說道:「我想知道是什麼事情非要讓您親自來跑這一趟,而且必須見到我本人。我想很多人都應該清楚,我目前正在完成一項任務,而對外的所有事情都交給我最親愛的老婆來處理了。」
「這……」安東尼顯然對我的態度感到奇怪,緩緩地說道:「我以為這件事情與閣下您當面商議更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