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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東方風雲 第五十三章 鏖戰離鬼 文 / 隱為者

    第五十三章鏖戰離鬼

    那鬼老頭還叫我等他喝完酒再上去跟他說話,早知道我一開始就上去,說不定安全係數還高些。

    看他現在目露凶光,渾身殺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還聽得進去人話嗎?

    不過我已經站到草叢外面來了,而且那傢伙也看到我了。這時候要是我轉身就逃,會不會不小心惹得他老人家發毛,一口把我給活吞了?

    「何方妖孽!」那怪物突然一聲大喝,我是緊張無比。就見他右手一張,一團火光自掌心暴起,收放之間,那團火光已化作數道赤煉,齊齊掃向我身後的草叢。

    兩道白光閃過,小白跟吹風兩兄弟連照面都沒打上一個,就被這傢伙給滅了。

    二位大哥啊,是我對不起你們啊。要早知道我那個挨千刀的師傅故意耍我,我也不敢讓你們來陪我做這個該死的任務啊。你們兩個死得實再是冤,不過也別怪到我的頭上。要算賬的話去枉死城找那個該死的鬼雲吧,我可以替你們引路,順道多踢他幾腳。

    那怪物瞬間秒殺了西門吹風跟小白二人,轉過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看著那雙足以燒燬一切的炙熱眼神,這時候我真恨不得自己長了八條腿,能夠趕緊躲得遠遠的。可惜不知道那傢伙使了什麼定身法,我愣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一股火辣辣的熱流爬滿了我的臉頰,我只覺得我的頭髮眉毛都快要燒起來了。那怪物的下一個動作嚇掉了半條命——他抽了抽鼻孔,在我身上亂嗅起來。

    大哥,別聞了。

    要吃就吃吧,給個痛快。咱回了枉死城也可以繼續練級,就不要用這種心理戰術來折磨我了。你再靠近一點我就要變烤肉了,就是不知道鬼肉烤出來是什麼味道。想想應該也不會好吃到哪裡去吧。

    哪知那怪物在我身上聞了半晌,突然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你不是火雲,但是你身上為何有火雲的氣息。」

    火雲?咱怎麼跟那死鬼扯到一起了?

    啊,對了。我身上放著地那只「瓶子」裡面裝的不就是火雲的骨灰嘛。這傢伙殺了小白他們卻沒殺我,難道說就是因為我身上帶著火雲的骨灰?

    我想了想,將那只「瓶子」從背包裡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捧到那傢伙面前。

    「這是什麼?」那怪物又抽動了一下鼻子,兩條眉毛皺到了一起。

    「這是火雲的骨灰。」我說道:「你剛才聞到的應該就是這個吧。」

    「你說什麼!?火雲那老傢伙死了?這不可能!沒人能殺得了他——」那怪物突然發出一聲狂嘯。由嘴裡噴出一團火焰,將我身邊所有的東西燒成了灰燼,但是偏偏我一點事情也沒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看樣子這傢伙是沒有殺我的意思了,我地膽子也漸漸變得大了起來。晃了晃手裡的「瓶子」,我大聲說道:「他的確是死了,是被羅候殺死的。連骨灰都在這裡了,還能有假嗎。」

    那怪物伸過手。想要抓下我手裡的瓶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對這只「瓶子」十分忌憚,手指頭還沒碰到,就立刻收了回去。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身上的火焰收斂了不少,眼神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凶了。他背過身子對我說道:「既然他死了,還派你送酒過來幹什麼。就讓我老死在這洞裡有什麼不好,這些年來我也習慣了。」

    怎麼我又成了火雲派來的了?

    不過也對。火甲兄弟叫我去找火雲,咱沒能把火雲本人帶來,把他的骨灰帶來也是一樣。估計鬼雲那老頭子也沒有耍我,這怪物地確是跟火雲那傢伙有點關係,而我的任務也的確是要靠他。

    我將那瓶子丟進背包,又將火氏兄弟的令牌拿了出來,對那怪物說道:「我不是火雲派來的,是火氏幾兄弟遇難。叫我來找你幫忙地。」

    「火氏兄弟?」那怪物突然轉過頭來瞪著我,同時也瞪著我手裡的兩塊令牌,狂嘯道:「什麼人竟敢得罪我火氏一族,真當我離鬼死了嗎!」

    原來這傢伙叫離鬼,不過他這樣子看起來哪像是鬼啊,說是妖我還信個幾分。

    見他又要發怒的樣子,我趕緊說道:「聽火丙說,是炎魔和拜火教的人干地。火丁已經到袁家寨去了。我這才到這裡來找你。希望你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拜火教……炎魔!」離鬼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惡狠狠地吼道:「我要將他們燒成灰燼!你快帶我去袁家寨。我到要看看炎魔那小子到底要搞些什麼名堂。」

    炎魔……那小子?

    聽這傢伙的口氣,那炎魔到好像是他晚輩似的。也不知道鬼雲那老傢伙到底讓我來找這怪物幹嘛,咱這回要是掛了,回頭我一定找那老傢伙算賬。

    我嘴上答應著,腳下的束縛也解開了。

    大約找準了去袁家寨的方向,我跟離火一前一後地離開天泉洞。

    身後跟著這麼一個渾身冒火的老怪物,我心裡實再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每次回過頭看到他那副要燒死人地樣子,我送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下去。

    那老怪物一路上到也沒閒著,遇到有個把不開眼的藥人闖到了咱跟前,他二話不說就是一團火球轟了過去。藥香四起,四十多級的藥人到了他老人家跟前就是一個秒字。可憐我看著藥人暴出的材料愣是不敢去撿,怕一個不小心也落得同樣的下場。

    「夜叉,你那邊怎麼樣了?」小白跟吹風二人掛了之後,見我沒有出現,給我發了條消息。

    我小心地掏出傳呼,就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咱也不敢回多了啊,要是動作太大。我身後這口大火爐指不定發什麼毛病呢。

    大約猜到我的任務還在繼續,吹風也沒有再發消息來。不過像他這麼懂事的人實再不多,走了沒多久,竹林裡突然鑽出來百來號人,將我地去路完全封死。我一眼就認出來,帶頭地那個正好就是這陣子老跟咱過不去地光劍影。

    「小子,有沒有見過雙妖一煞?」光劍影在隊伍地最前面,想是要跟我打聽雙妖一煞的去向。咱身上披著佛寶天衣。他自然是沒有認出我來。

    跟我打聽雙妖一煞?其中一個不正站在你面前嗎?我冷冷一笑,撇了身後快要走近的離鬼一眼,說道:「什麼雙妖,我沒聽說過。不過附近人妖好像到不少,之前我就見過一群死皮賴臉玩跟蹤的人妖,沒本事殺人只會耍無賴。」

    「你話裡有刺。」光劍影到不是笨蛋,聽出來我口氣裡的冷嘲熱諷,眼看就要動手。突然。無數條火煉自我身後環繞而上,頃刻間環上了光劍影的脖子。

    沒有任何的懸念,就在那幾道火煉纏上光劍影身體地時候,他的悲慘命運就已經注定了。還沒有等火光完全燒起來,就聽得一聲慘叫。耀眼的死亡白光從火焰中爆射出來,一個三十級的玩家就這麼從我的面前消失了。

    這樣的死法應該是沒有什麼痛苦的吧,至少離鬼那傢伙下手非常快,動則秒殺。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要換成是咱以前地末日審判至少還有一個死亡的過程,讓人從身體上、心理上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折磨。相對來說,離鬼還算比較厚道的了。

    我也不太明白,離鬼這傢伙為什麼對我身邊出現的玩家那麼敵視,甚至連小白吹風這兩個都沒有放過,更別說是想要和我動手動腳地光劍影了。

    光劍影突然掛掉,好些玩家都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很快就有人看到了我身後的離鬼。

    「刷boss了。大家快打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轉眼間無數法術箭枝下雨一樣落了下來。方圓數里之內,刀兵之聲不絕於耳。風聲戾戾,戰鼓驚天,一場圍絞boss的戰爭迅速拉開了維幕。

    我靠,別打我啊,看準了再射好不好。那邊那個,說你呢。沒事放什麼群攻法術。boss就在那裡,你用你的最高攻擊不就行了嘛。幹嘛連我一起罩在裡頭。

    從光劍影帶著這一干玩家出現地時候,我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不管在什麼時候,天地中只要一有高級boss的出現,必定會掀起一陣風潮。這不,好些玩家已經拿起傳呼開始呼朋引伴,叫上附近的所有兄弟前來助陣了。

    離鬼就算是問號級的boss,也不知道這麼多玩家他應不應付得來。不過眼下可沒有商量的餘地,為了避免被殃及,我潛行一開,悄悄退出數十米,躲到了一叢竹林裡。既不會被那些喪失理性的玩家誤傷,也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整個戰況。

    原本這一夥玩家只是光劍影請來對付我跟小白他們的,事先早就做好了戰鬥地準備。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半道上竟然會遇到一個問號級的boss。對那些一心想著賺錢賺名的玩家來說,喜憂參半。

    喜的是竟然能夠有機會遇到boss,只要能夠掛掉它,不管是聲望還是經驗,或者裝備材料,統統都有了著落。但與此同時,一個問號級的boss對於這些不足三十級的玩家來說,他們真的有能力支撐到boss倒下的那一刻嗎?

    衝動是最大地原罪。如果說這些玩家在光劍影死後能有足夠地覺悟,不要那麼輕舉妄動,耐心退到安全區域,等到援兵來了之後,商量好作戰方案再行動手,或許還有一絲成功的機會。但是現在,就因為那一聲喊叫,引發了無數人心中地貪念,誰都害怕自己落於人後,把boss掉落的裝備拱手讓給了別人。但也就是因為那一聲喊叫,讓所有人都中了魔鬼的圈套,親手將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咱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是當再一次親眼目睹那驚天動地震憾人心的情形,依舊是讓我的心裡久久無法得到平靜。

    人、妖、鬼。

    不同種族,不同職業的玩家,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這一片竹海湧了過來,其中不乏行動整齊,裝備精良的大型幫派。

    被圍困在中間的離鬼,此時就是一台馬力全開的焚化爐。面對如此眾多的對手,那傢伙竟然一點害怕的表情也沒有。雙拳緊握,大喝一聲,燃燒在他身上的火焰立刻暴長數尺,整個就是一移動的火山。

    千絲萬縷的火煉從離鬼那雙魔掌中噴射出來,交織出一片火網,所到之處,只剩下一片片閃耀的白光。那些心存幻想,妄圖得到裝備的玩家們,連boss到底長什麼樣都還沒有看清,就這麼抱憾而歸了。

    但是一個人倒下去,自有千萬個人爬起來。相信要是沒有一個慘敗的結局,那些貪婪的玩家們也不會醒悟。

    無數的箭枝法術在我耳邊嗖嗖飛過,我只能拼著吃奶的勁爬到幾棵竹子頂上,雙手死死地抓住幾株竹稍不讓自己掉到下面去。這些竹子實再是太軟了,如果不是因為鬼族本身就沒多少體重,我想當咱爬到頂端的時候,也就是它彎腰把咱放下去的時候了。

    將幾珠竹稍交錯到一起,我穩住自己的身體,抽出手給自己上了道護身符,小心翼翼地拿出小還丹,隨時準備給自己補鐵補血,作好了最壞的打算。

    要是現在我可以下去,說不定也可以混在玩家的隊伍裡面,打打太平拳,萬一離鬼頂不住了,咱說不定還可以撈上點好處。但是此時此刻,已經容不得我做出這樣的選擇,離鬼一死,那些死去的玩家遲早也會把賬算到我的頭上。站在人民的對面可不好受啊,為什麼我的命總是這麼苦。

    四周的玩家已經不下萬人,什麼飛劍幡旗刀槍棍棒一陣亂舞,還有不少站在遠處近不了身的殺手索性丟起了飛刀。要是咱不小心碰到一枚兩枚,從竹子上掉了下去,最後的結果絕對會是被萬人踩死,比絞肉機絞出來的包子餡兒還要勻稱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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