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生活,是拿來享受的二
干燒海魚頭、鮑魚羹、焦溜明蝦段、鵝肝醬鮮貝、椒鹽鱘魚柳、鮭魚卷、香辣王蟹……再配上鮮美的魚子醬,我們四個人吃得是唇齒余鮮,不亦樂乎。
「大哥,你知道這是用什麼釀的酒嗎?」刑天往嘴裡塞了一片粘滿芥末的三文魚片,跟著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問我道。
什麼做的,不就是杯酒而已,難道還有什麼花頭不成。
我拿起自己的杯子,仔細看了看,只見在清澈透明的酒液裡一團血紅凝而不散,微微在水中晃動,像是一滴凝而不散的鮮血。這酒的名字我聽服務員剛才說過,叫「龍魂之心」,但是它是用什麼做的,我到還真的不知道。
刑天見我沒答話,指著杯子裡那一團紅色液體笑著說:「這就是上次大鬧驚濤城,後來被群雄掛掉的那條赤須孽龍的龍血。裡面的清酒則是用海水經過蒸餾之後,再加上深海海葵的汁液混在一起釀成的。」
我將杯子拿在手裡晃了晃,那一小塊紅色的龍血頓時被搖碎,分成無數顆渾圓小珠,在杯中上下翻滾沉浮,但是不多時,又重新匯聚到一起,成為寧靜的一團,盈盈欲動。
仰頭將它一口氣喝盡,哇卡卡,先是一股清涼遊走全身,就如同我在深海暢遊,週身都是冰涼徹骨的海水,沒等我緩過神來,一股熱浪隨之從胸中搏發,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身上到處游竄,五臟六腑都快要燒起來,經脈血管是漲得異常難受。兩眼裡全是洶湧的火光,一張口,撲,一團小火球直噴而出,嚇了我和馬尾辮一跳,而刑天和曉曉則嘿嘿一陣壞笑。
爽,傳說中的冰火二重天,莫非就是這種效果。
這種東西喝了,會不會有什麼其他作用,可是加龍血的哦。我隨手打開自己的狀態欄看了下,別的屬性都沒啥變化,只是怒氣值全滿!!!
靠!這是什麼酒,居然會有這種效果,咱腦袋裡的小算盤又辟里啪啦地撥了起來。如果能弄幾瓶這種酒帶在身上,只要一口,咱的裂影鬼斬不就是隨取隨用,想發就發了嗎。等會咱可得打聽打聽,這酒多少錢一瓶,要是能知道做法的話,那就更妙了。
「好漂亮的『龍魂之心』,我都捨不得喝了。」曉曉將杯子舉到眼前,不時地把龍血晃開,又靜靜地看著它們重聚,愣沒捨得往嘴裡送。
「你要是捨不得喝,那不如給我喝吧,我不介意地。」我見馬尾辮也在看著酒沒有動口,便開玩笑地伸手說道。
「大哥,不能喝了。」刑天立刻擋住我伸出去的手說道:「這酒一天只能喝一杯,不然的話,會持續掉血,跟毒藥一樣,就算吃解毒劑都沒用。」
呀,還有這等事,奶奶的,我就說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絕招也不能每次都發,不然怒火燒心,死的也是自己。
我連忙把手縮了回來,得,咱還是賣力吃菜的好,酒,是穿腸毒藥,少喝為妙,爽一次足以。
生活嘛,是拿來享受的,只能適可而止,千萬不能過。
曉曉把杯子放回到桌上,小聲對馬尾辮說:「這男人啊,都是一個樣,除了女人就是酒,一喝起酒來連命都不要了,你可要多管著點。」聽得馬尾辮吃吃地笑,沒有答話,而是拿眼睛偷偷地瞥了瞥我。正好見我也在看她,頓時俏臉一紅,假裝吃飽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推開桌子站起身來,往牆邊走去。
「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好畫,真是不簡單。」馬尾辮在牆邊一幅油畫跟前站住腳步,抬頭慢慢欣賞,不時點頭稱讚道,貌似也是個懂行之人。
曉曉拿著杯子,端起來剛要喝,想想又放下,興許是怕噴出火來不太雅觀,也跟著擦了嘴,起身走到馬尾辮身邊說道:「星晴,你也喜歡畫啊。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看上這幅畫,可惜老闆也是個愛畫之人,不管我出多高的價錢他也不賣,所以我只好經常跑到這裡來吃東西,就為了看看這幅畫。」
要得,就為看幅畫,沒事跑到這裡吃東西,怪不得刑天一副穿得擠出水的模樣,原來都是讓他老婆給吃的,難道畫也能賣錢嗎?我心頭劃過這個疑問來。
「什麼畫能讓兩位美女都讚不絕口啊?」反正也吃飽了,我也跟著走到她們中間,咱也要見識見識她們口中那幅好畫是何等誘人。
只見那幅油畫用一個黑色橡木框裝裱著,畫框上雕刻著一圈圈相互纏繞在一起的紫蘿籐;畫中是描繪的是驚濤城外的海景,一位凹凸感十足的妙齡少女,正打著小陽傘,赤腳踩在沙灘上,迎著火紅的夕陽,深情地凝望著遠處;近處的海水彷彿平靜無波,遠處天際間,則湧起一道海浪,往海岸的方向湧來;天邊,半圓形的太陽隱隱地藏在雲層之中,跟海水中的倒影交相輝映,將一絲絲的雲霞全部都鍍上了一層金邊;在太陽的中間,有一個小紅點,仔細地看,仿若一條騰飛的巨龍,正往海岸這邊飛趕過來……
「我就一直沒弄明白,這幅畫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兩個這樣看來看去。不就是拿著顏料往好好的白布上面亂抹亂塗嗎。這把勢咱三歲的時候就會,不過這個畫框倒是不錯,雕刻得挺精細的,大哥,你說呢?」刑天走過來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衝著那幅畫猛搖頭,嘀咕著說道。就是因為這幅畫,讓他三天兩頭來吃海鮮,都快把他舌頭給鮮掉了,所以今天才會把我也叫來,打算做個伴兒聊聊。沒想到我又帶來個畫癡,真是好事全都湊到一塊了。
曉曉瞪了刑天一眼,說道:「切,說你沒品位還不相信,小樣的你懂什麼。你就知道酒好喝、菜好吃,美女好看。這叫藝術,懂不,是藝術,不懂就別跟著瞎摻和。」
「是是是,我不懂。」刑天這小子敢情是被曉曉罵慣了,臉皮鍛煉得比城牆還厚,連忙陪笑著說道:「你說我不懂沒關係,我看隱大哥也不怎麼懂嘛,哪像你們這些小女人,成天就把什麼藝術啊,自然美啊的掛在嘴邊嚷嚷。」
靠,你們兩口子鬥嘴關我什麼事,非拉上我做什麼,你小子不厚道。而馬尾辮聽了刑天的話,回頭目光掃了我一眼,又過頭繼續欣賞曉曉所謂的藝術。奶奶的,她那眼神分明寫著八個字:你是草包,不懂藝術。
要說起畫畫來,咱好歹也是略知一而,小窺門道,真當我是個大老粗不成,真是關公面前舞大刀,李逵面前玩強盜。
「哼,這幅畫算什麼,這這好上十倍的,我也見過。」我哼了一聲,轉頭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再也不看那幅所謂的「好畫」。
「大哥,你這話是真的假的,是說在天地裡,你有見過比這幅畫更好的油畫嗎?聽說這幅畫可是從某個城堡的藏寶箱裡弄來的,價值不小哦。」曉曉顯然真是個畫癡,一聽到還有好畫,立刻來了精神,湊到我的旁邊問道。
「當然是在天地裡了。」我家要是有好畫,早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我心裡暗道。
「妹子,你可別聽他瞎吹。」馬尾辮也走了過來,拉著曉曉說道:「我可是認識他很久了,什麼時候見他欣賞過畫了。如果他真有好畫,還不早就拿出來顯了?」
什麼和什麼,你丫的越說越來勁了是不是。我愛顯嗎,咱平日裡是個愛顯的人嗎,這不是讓咱比竇娥還冤不成。枉我跟你馬尾辮相識一場,居然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唉,代溝由此而產生。
聽著馬尾辮的話,我心裡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腦海裡跟著一個激靈,我突然想起,咱的確是有在天地裡看到過油畫,算起來,還是以前的事,是我去尋找海底寶藏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我還以為那只是一堆垃圾,分錢不值呢。沒想到今個居然有人把油畫當寶,城堡裡有寶箱,海底也有寶藏的。
那咱就順水推舟,帶她們去見識見識好了。能被那個什麼米特蘭船長給當成寶藏收藏的畫,應該也不是什麼劣等貨色吧。
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馬尾辮連忙收起滿臉的不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期待。她推了推我的肩膀,小聲地問道:「小隱,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哪裡有這樣的名畫吧?」
我冷哼一聲,把頭轉向落地窗外,似有心若無心地欣賞起海邊的美妙風景來,裝佯不理會她的輕言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