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表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上的路人都行色匆匆地趕著路。
一個年邁的老婆婆挎著一個竹籃，手拄著枴杖，慢悠悠地朝街的盡頭挪去。
夜夜笙歌的醉紅樓，現在已是一片『繁榮』。
門口大開，兩個彪形大漢拖著一個男子走出來，將他丟在街上。
男子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卻不小心撞上了正在趕路的老婆婆。老婆婆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
「婆婆，你沒事吧？」臨近的一個溫文儒雅的青衫男子伸手去扶老婆婆。
「腿好疼！」老人揉著腳踝，痛苦地呻吟著。
「你瞎了啊？走路不長眼睛！」站起來的男子怒氣匆匆地對著老婆婆大叫，一臉猙獰，惹人生厭。
「明明是你先撞婆婆的，你還惡人先告狀！」
「是又怎麼樣？瞧你這德行，弱不禁風的，就憑你也要管老子的事！」男子一臉不屑地看著書生模樣的青衫男子，挑釁地對他指指點點。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青衫男子開始講起了他的君子之道。他是一個書生，時刻不忘這些聖賢之言！
「什麼為不為的？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書獃子！」
男子動手欲打書生，只見書生輕鬆躲開，反手一抓，握住他的胳膊，提起左腿，狠狠地踢了他的下腹一下。
根本不給他還手的機會，書生右腳上前，左腿勾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男子就跪在了地上。
「道歉！」
「好，好，我道歉」男子哆哆嗦嗦地轉向老婆婆「對不起，對不起！」
書生滿意地鬆開了他，伸手攙扶起一旁的老婆婆。他是個書生，但不是一個只會唸書的書生，他會武，平時很少用的，今天見那人欺人太甚，不得已才用的！
男子屁滾尿流地跑開，卻不想撞到了正湊過來看熱鬧的慕雪。
「哎呦」慕雪微微皺眉，下意識地去摸那受傷的胳膊。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人倒開口了「一個個，弱不禁風的，活該被老子撞！」
「你」慕雪恨恨地看著遠去的背影，使勁地剁了一下腳「氣死我啦！」
這個人真是可惡！簡直就是個痞子！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你！慕雪心裡暗想。小妮子可是有仇必報啊！
回到西凌閣，慕容謙徑直去了茗雪苑，看到慕雪正倚在床邊休息，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提起慕雪。
睜開朦朧的睡眼，慕雪萬分惱火地大叫「你幹嘛啊？睡覺礙著你啥事啦！」
「你今天找雲夢詩出來，到底什麼意思？」慕容謙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好意啊，你還不領情！那麼漂亮的小姐，娶回家多好！」掙開慕容謙的束縛，慕雪白了他一眼。
這人還真是差勁！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打擾她睡覺！打擾她睡覺也就算了，還跑來質問她的好意！
「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成親了！」慕容謙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吐出。
「那又怎麼樣？我們又沒感情！要是你不想讓她做小，大不了休了我啊！」
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一個女兒家，休字也可以這樣輕易說出口，慕容謙的臉暗了下去。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車輪碾過一樣，正在滴血！
「你就這麼熱心幫我牽紅線啊？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裡也許已經有人了！」一臉落寞的慕容謙抬起那毫無光彩的星眸，直直地盯著慕雪。
「有人了？誰啊？不是雲小姐啊？」慕雪眨巴著烏黑的眼眸，詫異地看著慕容謙，「你怎麼不早說呢！害我白忙一場！」
「那人，你認識的！」
「誰啊？哪家的小姐？」慕雪的大腦開始回放，回憶自己認識的人，可能的人選，小滬？春桃？玉燕？還是昕晴？
看著在那一會欣喜，一會搖頭，一會歎氣的慕雪，慕容謙告訴了她答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磁性的聲音夾雜著些許的憂傷從背後傳來，慕雪不禁一驚。
待意識到他說了什麼，慕雪忍不住大叫「啊？」不相信地用手指著自己「我啊？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嘛？」慕容謙一臉期待，炙熱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慕雪。
慕雪沒有答話，此時的她還處在震驚中。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原來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就算我是你的夫君，你也不曾想過我！還拚命地想幫我牽紅線！」
「我」慕雪一時語塞，避開慕容謙的視線「我有點亂，我得好好想想」
慕容謙懨懨地轉身離開。心裡很空，很空，他需要慕雪的一個答案來將它填滿。
用表白換一份期待，這樣做值得嗎？如果期待很短暫，換來的是否定的答案，那他將如何？是放手給她自由？還是禁錮她的身體，將她留在身邊？